以蕭寒的身手,他若是要揍人,片刻工夫,瞬息之間就能讓這兩人鼻青臉腫,所以他這突兀的往起一站,很是把畢比和約翰遜嚇得夠嗆。
“今天找你們出來,本來是想說一些事情的,過去的事情。”蕭寒卻又慢慢坐了回去:“只是現在,我忽然又覺得沒有必要了。”
“那你找我們來究竟要干嘛?”畢比忍不住問道,他不比約翰遜,親眼見過蕭寒的恐怖之處,道聽途說,畏懼之心終究不是很深。
蕭寒連連搖頭:“不說了,不說了,大家各自喝杯咖啡,就回吧。”
“哼!”畢比故作不滿的哼了一聲,心中卻著實松了口氣,他最怕的就是蕭寒開口,奇特的,倒是沒有所謂。
只是蕭寒又豈會讓畢比如此簡單就脫身,待到兩人心情平復下來,他忽地又道:“其實我要說什么,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說是不是?”
“你!”畢比這一驚非同小可,直挺挺就站了起來,真要開口,又被蕭寒打斷了。
“你不用解釋。”蕭寒搖了搖手指:“你真被解釋給誰聽?你要說的話是我不知道呢,還是喬不知道?或者說你準備說一些喬不知道的東西?”
看著畢比泄氣的坐在椅子上,蕭寒轉向了約翰遜,道:“喬,我記得我們是朋友。”
“是的,那當然。”約翰遜連忙道。
“很好,那么我跟你說句話,也就算不得是孟浪了。”說話的同時,蕭寒深深的看了畢比一眼。
“有什么話非得今天說嗎?”;畢比心虛道。
“當然,過了今天,很可能就沒有機會了。”蕭寒又看了他一眼,還是面對了約翰遜。
完了,全完了。
畢比在心中苦笑不已,只要蕭寒把他的險惡用心說出來,那約翰遜這個頭腦簡單的家伙一定會轉臉就全賣給伍德森,然后是球隊,全聯盟,全世界……
畢比后悔死了,悔不該打蕭寒的主意,為自己樹立了這么一個大敵,現在看來,蕭寒留在老鷹的意愿很強烈,那么他即將面對的,就將是被人唾棄,沒有球隊肯用的悲劇結局。
蕭寒要走他自己的路,畢比就會無路可走。
就在畢比恨不得跳起來捂住蕭寒的嘴巴時,就聽他說道:“喬,我要走了,作為朋友,我覺得應該正視跟你道別。”
“啊?”兩個人同時驚呼出聲。
這就是他們想要的結果,可這句話出來的時候,兩人俱是吃了一驚。
約翰遜沒想到蕭寒會如此直接,而畢比則是萬沒想到蕭寒并不是揭發他,就在他驚訝的看向蕭寒的時候,卻發現蕭寒也正看著他,眼神中全是戲謔。
“這條毒蛇!”畢比羞怒交加,他明白了,蕭寒不是不說,而是不準備這么直接的就說出來,他要耍他!
看到畢比變色,蕭寒才轉過了頭,對約翰遜道:“喬,你很吃驚?”
這句話問的就很有深意了,怎么聽,約翰遜都覺得他是在反問自己,磕磕巴巴道:“當……當然。”
蕭寒卻好像只是問了很普通的一句話一般,等他答過了,馬上就道:“不走不行啊,有人巴不得我走。”
“誰?”盡管知道了蕭寒的險惡用心,可是畢比還是忍不住第一個問出聲來,就連約翰遜都比他慢了半拍。
“上頭。”蕭寒看起來很輕松的道:“上邊有人對我不滿了,對我的交易很可能已經開始了。我本來以為我們可以在一起創造些輝煌的,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你怎么知道?”約翰遜忍不住奇道。
畢比也是豎起了耳朵。
“就算他們還沒這么做,接下來肯定也會做了。”蕭寒忽然笑道:“我已經向球隊提交了交易申請。”
畢比和約翰遜又是一驚,他們不明白蕭寒為什么要這么做。要知道新秀的交易不比老球員,以蕭寒的能力,如果他在聯盟中已經打拼了三年以上,球隊在交易他的時候還會稍微考慮一下他的意見,因為接受他的球隊也不會想要一個身在曹營心在漢的球員,可是新秀,根本別想有這樣的待遇。
新秀是沒有地位,不受尊重的。蕭寒原本已經超脫,可最近一連串的事情,又讓他重新落回了凡塵。
顯然,蕭寒去意已決,畢比和約翰遜不約而同松了口氣。
畢比是真感覺輕松,因為他去除了最大的心腹之患,他只是不明白,如此沉重的話題,為何蕭寒說起來卻能這樣的無所謂。
約翰遜卻感到了些些愧疚,因為造成蕭寒這種命運的,也有他的背后推動。
“非走不可?”這幾個字一出,就證明了約翰遜此人還算有些良心。
“當然。”蕭寒笑了起來:“你不必想太多,我雖然走了,但對球隊還留有感情,也希望你們能有光明的未來,而鑒于這個未來也曾經是我奮斗的目標,所以我也絕不容許任何人對它進行破壞。”
約翰遜很是感動。
畢比卻是五臟俱焚,他知道蕭寒這話是說給他聽的,是告誡,更是威脅。
“你們好好配合,打造屬于你們的雄鷹吧。”最后卻是蕭寒率先站了起來:“下次再見,我們很可能就不再是朋友,好自為之吧。”
約翰遜忽然有些傷感,無論如何,從始至終,他對蕭寒這個人,其實是沒什么敵意的,只是他不該處在那個嘴不該在的位置。
“我們中國有句古話,叫做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蕭寒俯下身來,對畢比道:“作為對我的報答,你來買單,嗯?”
畢比只好點頭。
“為什么?”畢比忍不住問道,他不明白蕭寒為什么沒有拆穿他,他到現在還是認為蕭寒一定是掌握了什么確實的證據,卻不知那紙條上所有的事情,全部出自蕭寒的推斷。
所以才那么簡潔,所以才只有梗概,所以才很少細節。
蕭寒就是料定了畢比做賊心虛,不敢向他求證。
“凡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說著,蕭寒轉身,揚長而去。
“這就離開這座城市了嗎?”古琀玥小鳥依人般依偎在蕭寒懷里,站在窗前望月,今兒個正好是月中,天上一輪圓月清晰可見,播灑清輝。
“都說外國的月亮比中國的圓,我看不見得嘛,而且似乎這美國的月亮沒有咱國內的亮?”蕭寒伸了個懶腰,笑道:“剛才的運動太劇烈了,連我這身子骨都有些乏了。”
古琀玥的臉上泛起一抹嬌羞,輕輕伸手在他胸膛上掐了一下,紅暈的容顏在月光下顯得越發嬌媚,蕭寒又有些把持不住了,古琀玥回頭白了他一眼,將身子靠的更緊了一些:“那是在國內的時候,咱們那小城沒有這么多霓虹好不好。“
蕭寒伸手攬著了她的腰,下巴擱在了她的頭頂,柔聲問道:“怎么,舍不得離開嗎?以后有的是機會再來。”
“沒有。”古琀玥輕搖臻首:“只是看你在這里又是買別墅,又是置公寓的,印象中就以為會永遠在這里呆下去呢,沒想到這么快就要走了,感覺有點兒奇怪。”
“說來也是。”蕭寒嘆了口氣道:“不過走的就是這條路,我也沒有辦法,只是有點兒對不住你。”
“這那里又對不住我了?”古琀玥笑道:“我也是喜歡各地多走走的,這樣才好積累創作的靈感。”
“這樣就好。”蕭寒長出了口氣:“其實不管去哪兒,都是一個新的明天!“
古琀玥拼命點頭,仰頭望著他的眼睛越來越亮,越來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