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蕭寒都不知道,他現在很忙,想事情的同時還得忍受易翔宇的聒噪,看的出來這廝今天很興奮,如果不是不允許,估計他都要來點酒助興了。
蕭寒今天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滔滔不絕,口若懸河。好容易,大家都吃完了,易翔宇本人也吃了個半飽之后,他的眼睛總算是注意到了周圍的情形。
“咦?今兒個吃飯的人怎么這么少呀。”易翔宇四下里轉頭一看,奇道:“怎么連球隊最大的兩個餓死鬼那誰和那誰也沒來呀。”
要說這小子糊涂吧,他還知道避諱,沒有真把誰誰誰的名字說出來,可要說他聰明吧,這樣的后知后覺,實在是讓人哭笑不得。
“不僅僅是那兩個吃貨沒來,你仔細瞧瞧,這餐廳里可有我們籃球隊的半個人?”羅昊拿筷子敲了敲最面,沒好氣道。
“啊,還真是這樣,他們都不吃飯么?哦,我想起來了,下午咱們回來的時候他們就都沒在,想必是在外面吃了以后才回來。”易翔宇又仔細看了看,確實是一個隊友都沒看著,點了點頭,很聰明的下了結論。
在這里要補充一下,國家體育中心的餐廳是分片的,每層,每個位置都是為某項或者某幾項特定運動專門劃定的,不同項目的運動員需要的營養不同——據說是這樣的。所以只要在四周看不到籃球隊的成員,那就基本可以斷定,這些家伙沒來吃飯。
“可是不對呀,就算今天放假,這基地也不該一個人都沒有呀,以前可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易翔宇一邊扒拉碗里的飯菜,一邊又嘟囔了一句。
“吃你的飯。”孫勤的臉色微微一變,低叱道。
齊風放下了筷子,擔憂的看著蕭寒,他非常了解自己的兄弟,在這樣的時候,蕭寒多半是要鬧事了。
羅昊卻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湊到蕭寒耳旁,輕聲問道:“你到底準備怎么辦?”
孫勤并不知道,今天的反常情形蕭寒早就有所察覺了,而且羅昊也就這件事情和蕭寒交流過了,只是蕭寒并沒有說出來具體要如何而已。
“不怎么樣。”蕭寒微笑著搖頭:“先打了熱身賽再說。”
羅昊是個不動腦子的,齊風和孫勤卻不一樣,兩人只是稍微一想,就明白了蕭寒為什么要這么做。
因為隊友冷落自己就找了由頭大打出手,這不止是師出無名,而且還要背一個無理取鬧的罪名,蕭寒是不會這么做的,他這是料定了一些人會聯合起來給他使絆子,打算抓住了,作為爆發的由頭呢。
齊風是無所謂,反正不管蕭寒做什么事,他只要支持就好了,孫勤不同,他從很小的時候就學會了憂國憂民,現在依然是這個樣子,可是他知道,這件事情他插不上手,蕭寒張網以待,卻是處于被動的一方,而那主動的一方,是萬萬不可能因為他的幾句話就收手的。
第二天恢復正常訓練,蕭寒起了個大早,羅昊也不比他晚。看得出來,離開他的這么些年,羅昊已經學會了自律,自強,這讓蕭寒很是欣慰。
兩人先繞著長跑的場地跑了步,直到他們離開的時候,才有田徑隊的運動員陸續到場,看到這兩個陌生的大個子,都吃了一驚。
對這些人來說,蕭寒和羅昊完全就是兩個陌生人,如果不是從身高上推斷出他們可能是籃球隊的,這些家伙搞不好還會以為是田徑隊又進了新人。
這就不能不說是可憐了,一年以來,這些人全心全意的進行訓練,真正做到了兩耳不聞窗外事,對籃球,對NBA,他們的認知都還停留在姚明的時代,以至于面對面碰上蕭寒這么個家喻戶曉的大明星,居然沒有一個人能將他認出來。
蕭寒和羅昊禮貌的跟田徑隊的家伙們點頭致意之后,就一路直奔了籃球館,羅昊昨天晚上就要求了,要讓蕭寒幫忙看看他的投籃還有什么可以改進的地方。
要說到了羅昊這樣的層次,什么樣的姿勢是最標準,最合理的,他應該非常清楚才是,香港那邊的球隊也給他請了專門的投籃訓練師,所以這兩年來羅昊的的投籃水平急劇上升,可是在羅昊心里,蕭寒才是這個世界上最適合教他投籃的老師。
不止是因為蕭寒的的確確是最頂尖的投籃大師,更是因為羅昊清楚,蕭寒對他的了解還要勝過他自己,由他來指導自己,一定不會僅從教科書出發,而是會針對自己的習慣,特點來進行適當的微調。
羅昊知道自己最大的弱點就是投籃,雖然一直在進步,但始終都沒能達到讓自己滿意的地步。這也難怪,他一直將蕭寒作為標桿,而這世界上又有幾個人能夠達到蕭寒那樣的高度?
蕭寒果然是指正了羅昊出手時的一些問題。其實也不是蕭寒比羅昊的專職訓練師高明了很多,而是他確實熟知羅昊的一切,包括一些毛病。
對這些毛病,訓練師當然是想盡辦法想要幫助羅昊改掉他,而蕭寒卻直到,這些矛盾早已深入到了羅昊的骨髓里,從十歲開始的時候就存在了,根本就不可能改掉,所以蕭寒所做的,就是在接受這些毛病的情況下,對標準的投籃姿勢進行改動,使之和羅昊更加契合。
這才是真正的良師益友。
球隊是有集合時間的,而早上的第一項訓練科目,并不是在籃球館內進行的,所以當羅昊練得差不多了,兩人就從球館里走了出來。
一起起床,一起訓練,這是從小到大兩人一起養成的習慣,他們并沒有可以要背著任何人,他們不需要夸獎,也不怕別人嘲諷,他們只做自己要做的事。
只是兩人并不知道,從他們起床,出現在樓下的第一刻起,靳東光和尤納斯就一起躲在某扇窗戶的后面看著他們,直到他們趕在集合開始前十分鐘走了出來。
“看來一個人的成就的確不僅僅和他的天賦有關,后天的努力也同樣重要。”尤納斯感慨道。
“那是自然了。”靳東光驕傲的道:“他們兩個,還有齊風,一直都是我所見過的最努力的球員,蕭寒能夠有現在的成就,并非偶然,所以我才一直關注他們,想要將他們弄到國家隊來,可不僅僅是因為蕭寒的個人要求。”
尤納斯點了點頭,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問道:“那今天早上為什么只見他們二人?齊風呢?”
靳東光嘆了口氣道:“對了,這件事你不知道。齊風當年受過傷,很嚴重的傷,雖然恢復的很好,沒有留下任何隱患,但這僅僅是醫學上的觀點而已,其實誰都清楚,只要被破壞過了,就不可能徹底恢復舊觀,就算可以,也比如需要長年累月的時間,所以這些年來,媒體早上,齊風都在做同一項運動,一項和籃圈沒有關系的運動。”
“什么運動?”尤納斯沒想到在這“三人組”身上還有這樣的秘聞,好奇的問道。
“瑜伽。”靳東光很快的回答。
“呃……”尤納斯有些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不可否認,瑜伽術是一種很偉大的體術,可以近乎無限的擴展人體的潛能,自然也有助于受過傷病的身體復原,也可以鍛煉受過傷的和沒受過傷的部位,使之避免再次受創,可是你能想象得出,一個兩米一十多的壯漢臥在那里做瑜伽是怎樣的一個景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