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九章王況要參加天下大比看著面前這個幾個大大小小的輪子,輪上用牛皮帶相互的包在一起,倆船匠很納悶,奉議郎這又是整的哪一出瞧那樣式,最后還是要帶動最后的轉軸轉起來的,那個踏板就是供人踩踏的啊,可是,直接將踏板和那轉軸連起來不就行了么還需要搞這么麻煩 其中一個老船匠也學了王況的手去直接去轉轉軸,用盡了力氣,卻是只能轉動一點點,然后王況讓他踩踏板試試,老船匠將信將疑的坐了上去,腳下一蹬,頓時臉上的驚訝顯lu無疑,就見他的一雙腳很是輕快的踩踏著,完全沒了先前吃力的模樣,仿佛那轉軸沒被牛皮帶綁著,唯一不同的是,老船匠踩踏了好幾圈,轉軸才轉動一圈。
好,好,好老船匠從踏板上下來,ji動得都說不出話來了,以往樓船里在底艙踩漿輪,一邊就需要十幾個大漢同心協力的踩踏,而且一撥人只能踩最多一個時辰,就要換另一撥人上去踩,如此一來,一艘船如果連續航行十個時辰,每邊的漿輪上至少就要準備三撥大漢輪流踩踏,如此再加上旁邊發號施令的人,則需要有近百條大漢什么也不做,只能負責踩踏。
而且這些輪漿工的飯量驚人,一個輪漿工消耗的糧食就抵得上三個軍士的,不光是如此,一般人在船上踩踏個三五年,就要落下一身的病根,原因就是太吃力了,屬于極度的重體力活,就需要重新換人,而氣力大的漢子,又往往是軍隊里的jg英,軍官們怎么舍得將其用在踩踏漿輪這樣的工作上因此,人很難找。
老船匠經過這么一試,就試了出來,這套東西如果用在船上,能省力不少,不光能將輪漿工的數量減至少一半下來,而且也不再需要刻意去找力氣大的漢子了,尋常的勞力就可以做到連續踩踏兩三個時辰,這么一來,只需要兩班人手輪流使喚便可。
這其中帶來的便利是不言而喻的,一個是輪漿工數量少了,就可以多載一些物品,另一個是糧食的消耗少了許多,多載的物品就可以支撐更長的時間,如果是在內河內湖上,這個優勢并不明顯,隨時沒了物資,隨時補充就是了。本章由 可物資的消耗在海上那就是要斤斤計較的,茫茫大海,若是船只上路,去哪里補充物資去只能是靠自己船上帶的,然后要航行許多時間,才能補充齊了。
王況又給這倆老頭大略的講了一下傳動比的關系,這個很好記,王況只講了一遍,倆老頭就記住了,至于原理,王況也沒法和他們細說,可不知道原理有什么要緊呢東西是他們實際見到過了的,就當作是經驗傳下去便是,許多匠人,不也是有許多經驗其實是不知道原理的么,但并不妨礙他們對這些經驗的靈活運用,比如說為什么日頭是從東邊升起,西邊落下,比如說為什么紫薇星北極星為什么總在最北邊,亙古不變 如此就有勞兩位了,若有什么需用的,可隨時告知,況必定盡力解決。最后,王況告辭了出來的時候,也交代了句場面話,雖然說造船朝廷會撥錢糧物資下來,但從這里到長安來回用快馬都要一個多月,王況可不想因為什么物資短缺而耽誤了造船工期,更何況,自己就是先先墊付了物資,李老2也不會賴帳。
倆老工匠這時候哪里有那閑工夫去理會王況,早就頭碰頭,腳碰腳的蹲在地上比比劃劃了,造了一輩子的船,對船的癡mi程度那是相當的高,冷不丁突然得了兩個新法子,可以解決大問題,他們也顧不得這里是鎮將府,當場就開始討論起來,王況說的話也不知道他們聽進去沒聽進去,只是揮了揮手,似乎不耐的道:知道了知道了,后生怎恁地呱噪敢情這時候他們已經忘記了自己是在對奉議郎說話了。
王況搖了搖頭,笑著走了,一輩子癡mi在技術上的人見多了,也沒見過這么癡mi的。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他們是屬于純粹的技術型人才,不會搞那么多彎彎繞,由他們負責造船,應是放心的。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九月底,各地都已經開始秋收了。
那矬子可能也是在剛來的時候在王況這里碰了一鼻子灰,因此并沒住在富來客棧,反而是找了個家庭旅館住了下來,不過這樣一來倒是方便黃大他們監視,又有那家的主人得了交代,暗中注意著,所以矬子的一舉一動全都被記錄了下來。
加上黃大帶了陳大那幫人,分批不停的監視著那個矬子,也不停的將按矬子的行程全都報了上來,甚至連那矬子某日吃了幾碗飯,啃了幾個饃,喝幾口水,上了幾趟茅房,每次在茅房花了多少時間全都詳詳細細的記錄了下來。
果然是和王況猜測的一樣,那矬子自農戶們開始秋收后,就一直在各農莊轉悠,看人們收獲,看他們過稱說收了多少多少,幾日后,黃大來報,說是矬子收拾好了包裹,似乎是要走了。
王況去了趟鎮將府,讓李業嗣寫了個手令,交給黃大,黃大就帶了陳大他們分批走了,有先有后,先走的人就快馬加鞭趕到前面去,然后慢吞吞的走著,如此一來,從建安到閩縣,一路上都有人盯著,只要矬子有什么異常,也能迅速的反應過來。
王況交代給黃大的任務就是看矬子在哪出海,有沒有同伙。如果是有同伙,是搭了大唐的海客的船的,就讓黃大領著王霖泊冒充海賊,在海上將船攔下,只取那矬子和其同伙的xg命,反正對于大唐海客來說,一個倭奴,殺了也就殺了,不會有人去關注他們的死活。
即便是其同伙里有大唐子民,在王況看來也是該死的,為倭奴賣命的人的命,不足珍惜。
王況不嗜殺,但并不代表著他能容忍。在王況的心里,即便是殺了這些倭奴而被李老2知道,李老2也不會怪罪自己,頂多責備幾句。因為從長安傳來的消息,說是吐蕃果然兵敗,然后遣了使者,也就是后人非常熟悉的祿東贊前來求婚,結果被李老2好一頓喝斥。
甚至連本來在真實的歷史上,祿東贊在此次的出使中,能得李老2許配了一個宗室之nv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那么看來,李老2應該是同意了王況的說法,吐蕃求親是假,想要大唐的新技術是真。那么自己殺了幾個偷得新耕種法子的倭人,李老2應該是不會生氣的,只不過為了在面子上好看,安撫一下那些偽君子會斥責自己幾句。
這件事情有黃大出馬,又有陳大他們這幫在死人堆里滾出來的人協助,再加上王霖泊的艨朣快船和船上的兵士,王況相信矬子這會是要成為海中魚的食物了,因此他就再也不放心上,一門心思的準備起今年的天下大比來。
今年的天下大比,已經不是第一次的大比所能比得了的,規模還是那個規模,但是來參加的人都是各州事先經過一輪的淘汰的,代表了那個州的最高水準。
有姜家在揚州率先也搞流水大席為引子,各州如今也都紛紛開始效仿,大的州就自己搞,小的州就幾個州聯合起來搞,基本都是和建安同步的。
也不是沒有州想自己搞天下大比,但奈何長安有建林酒家牽頭,洛陽有山外山和建林聯合牽頭,金陵又有星君酒樓牽頭,這三處地方都只承認建安的天下大比,對其他州的大比是正眼也不瞧一下,還放出了話來,說若是去參加其他地方的大比的,以后就別想從他們那學到新的烹飪技藝了。
如此一來,那些也想著分一杯羹的州就自討了沒趣,哪怕是出再高的獎勵,去的人也是寥寥無幾,各地的大酒樓食肆主人又不是傻子,你出再高的獎金那也只能是一次的,能比得上一門手藝帶來的細水長流般的收益么自然是都選擇到建安去,哪怕去建安參加比試的人要交不斐的報名費,他們也是甘心的。
大比的名頭啊,那代表了實力的袍服和燙金的牌匾啊,能奪到這兩樣,就能在當地坐穩了行業老大的位子,有這么兩塊招牌在,食客還不滾滾而來 同樣的,也有酒樓起了歪心思,模仿了天下大比的樣子,給自家的主廚穿上了自制的袍服,在自己酒樓的門上也掛上了仿的牌匾,開始的時候,食客是絡繹不絕的來,但那南來北往的客商里,總歸是有許多去過建安的,建安那鐘樓下如今可是豎了一排的石碑,將每屆大比取得名次的酒樓和廚師名及菜名都刻在了上面,這些客商到建安,都是會去瞻仰一番,將自己常去的州縣上取得名次的名字記了下來的。
等到這些客商到了那地,一看,自然就能知道真假,一傳十,十傳百的,結果那些做假的酒樓最后落得個門可羅雀的下場,基本都撐不了多久,最后只能是關門大吉。
王況準備參加今年的天下大比,早在年初,各地就已經將要參加大比的名單幾乎都報了過來,可以說,全大唐的有實力的酒樓都來參加了,所以,王況也準備自己參加。
為什么因為已經有了質疑的聲音,說王況的烹飪技藝其實是以訛傳訛,許多菜式其實并不是從王況這里傳去的,而是剽竊自他人。
有這樣的說法并不希奇,王況基本很少在外人面前lu過一手,看過他lu一手的人絕對不會過千,而這些人又或多或少和王況有著利益關系,就連羽林軍士,都被認為是從建安這里得了好處去,而為王況說話的,所以,王況必須證明自己的實力。
從烹飪手法上來說,王況其實對火侯的掌握程度并不好,甚至比不上王師傅的熟練,他的長處就是層出不窮的新花樣新菜式和新手法,所以,王況這次依舊是從這兩點上下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