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女人最會說話的不是嘴,而是眼睛。
簡凡現在對這句話可是感同身受了,面對的這個女人,正饒有興致地打量著自己,一雙大眼傳遞得不知道是什么樣的東西,好像要看透自己一般,而自己,仿佛是一塊頑鐵,被兩股磁力吸引著似地,實在是微妙得緊。
有點臉上發燒。這種感覺讓簡凡很奇怪,從上大學開始,逛蕩、泡妞、被妞泡、混吃混喝、偶而參與學生斗毆,一個男人應該有點青春經歷的事,簡凡一樣也沒落下,到了如今,臉皮應該是厚得無以復加了,而今天這種臉上發燒的感覺,很多年沒有經歷過了。不但臉發燒,而且有點尷尬,泡過若干妞也沒來由地覺得如此地尷尬,甚至于比自己初ye的那一夜和香香赤裎相對的時候還要尷尬。饒是對自覺對女人非常了解,也無法消除得了此時的心慌意亂。
一切心慌意亂都來自于射向自己的那一雙眼睛。
做為泡妞的必學課題,女人的眼睛是入門課程,簡凡絕對精研過,而且研究的自以為不錯,比如,美女直視你的時候,那是在質問,她想從你臉上看到你的心底,從你的手上看到你的靈魂。比如一個女人避開你的眼光,那是掩蓋,在向你發出距離的信號;如果她閃視你,那是在說謊;如果她斜視你,那是種輕蔑;如果她仰視你,那是一種尊重;如果她瞳視你,那是一種戒備或者反抗。噢,還有更多的時候,美女會無視你,無視你的任何存在。
眼睛如果美,能把女人的氣質提高一個檔次,眼睛,也是一個女人展現自己最美的一扇窗戶。這些話不管怎么說都沒問題,不過,現在簡凡覺得最大的問題是:對面的這扇窗戶,好像毫無保留地向自己暢開著。
兩個人仿佛似曾相識一般,你看我、我看你,簡凡這滑溜性子,早看得出女人這眼神,不屬于上述的任何一種,而是所有眼神中最讓人心醉的一種:凝視。
這種凝視好像蘊含著深沉、充滿著謎,在引誘著你陷入其中。配著對方那笑吟吟的樣子,不管頭向著那個方向,她眼神里的焦點仍然會聚焦在自己身上。那雙眼,很美,美得有點妖冶,眸子里的光能透出喜色;雖然是個早晨,雖然是素面玉容沒有添加任何的化妝,那雙眼顯得仍然格外誘人。
凝視了很久,簡凡才發現,自己臉紅和尷尬的原因就在于此,像這種含情脈脈的凝視眼神,連香香也難得給自己幾次這種眼神,現在倒好,從一個陌生女人的眼里看到這些,不但陌生,而且是一個漂亮的陌生女人,這問題,就大得去了。
一念至此,簡凡的愈發心慌了,慌張之下,再聯系這個地點、這個地點里可能出現的人群,心里卻是孰無幾分興喜可言,暗道了句:這女人怎么這種眼神看我,難道還真像唐大頭說的,我有當小白臉潛質?
對視持續了一分鐘,那位美女的眼里根本沒羞怯,玩味地拔弄著手指,一直就這樣看著簡凡,好像準備就用眼睛交流一般。簡凡倒真有點窘了,看著對方根本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不無緊張地說道:“您……您別這么看著我,您這么盯著我,我當警察都像做賊了似的。咱們認識嗎?”
辦公桌后的美女撲哧一聲輕笑,微微的嘴唇輕啟,是兩排琳瑯美齒,笑著道:“當然認識了。”
話是標準的普通話,聲音很脆,沒那么甜,但很悅耳。簡凡一聽詫異了句:“不會吧?我記性特別好,要是見過你,肯定忘不了。”
“是嗎?上周六,在警校的射擊訓練場。”美女款款提醒道。
“噢……唐大頭,你……在駕駛員那位置。”簡凡恍然大悟。
那美人笑著豎著贊了句好記性。一贊揚,簡凡心覺得又有點拔涼拔涼了,當天沒注意車里的女人,不過現在看清了倒是感觸良多,最大的感覺是:他娘滴,這沒準是唐大頭拱過的白菜,這得正經點,別讓人笑話咱沒出息。
想到此處,還真把綺念壓了壓,調整了調整心態,微微地端正了姿勢,努力要做出正襟危坐的樣子。
“簡凡是吧……”美女微微點頭道,對這個小警察看樣好感更多了幾分,笑著說:“一大隊我認識的人不少,郭元、王明,還有肖成鋼,還有你們隊長……我聽說過你,可面對面說話還是第一次,今天怎么有空來我們這兒?這可還不到點兒啊。盛唐的演出晚七點開始,歡迎你們光臨,對于轄區治安單位,一律免費。”
“噢!”簡凡一聽這話,猛地恍然大悟,怪不得肖成鋼這群貨來過呢。這時候已經不敢再多看這女人了,省得自己還有警務在身,趕緊地上前站在辦公桌的對面,掏出了那張模擬像鋪開,邊鋪邊說道:“我們在找一個誘劫十幾樁案件的女嫌疑人,全市排查娛樂場所。今天我們奔公務來的,這個人您看一下,有沒有印像。”
站到了辦公桌前,那美女看著肖像畫說了句:“這也太抽像了吧?就幾筆簡筆畫,這那認識?”
確實夠抽象,這個抽象的原因簡凡想過,估計是精于化妝的嫌疑人刻意在掩飾自己的臉部特征,所以從受害者的只言片言里得不到足夠的信息,或許,更深的原因是,這幫子被誘劫的傻老爺們,光顧著精蟲上腦了,根本沒注意到美女的特征而已。
“瓜子臉、很漂亮,長發,頭發燙染過。”簡凡提示道,這是史靜媛的判斷。
“怎么?我說錯了嗎?”簡凡心虛地說道。
“你看啊,瓜子臉、漂亮、長發燙染……你說的這是標準東方女人。”那美女故意顯擺一般,數數指頭,指頭輕挽了一縷頭發,示意著自己也燙染過,這才揭謎底:“要你這么說,盛唐的女人百分之九十都符合這個標準。你要找不是長發而且沒有燙染過的,倒有幾個。”
“咂……”簡凡一聽,大失所望,早知道這樣沒什么結果。那美女怕簡凡失望似地安慰道:“對不起哦,我交待保安室給你們一份我們這里服務員的身份證復印件了,派出所也有存檔,你們可以參照,如果發生在盛唐,我們一定會全力配合刑警隊的。咱們警民共建嘛!”
一聽“警民共建”簡凡倒微微笑了笑,這話說到這里,倒有點不合場合了,人家社會上罵警察的武裝是嫖樓、精費和炮車,敢情就擱這兒來的。
那女人看得簡凡在笑,有點不高興了:“很可笑嗎?”
“噢不,你沒發現我在苦笑嗎?我們查了一星期,什么都沒查到,唉!”簡凡掩飾了句。
“這樣啊!”那女人看樣接受了這個解釋,好像也隨著簡凡的失望而有點失望,輕捻出了一張名片遞上來:“很可惜我們也幫不上你哦,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找我。有案子需要我們幫忙的話,義不容辭。”
那位美女客氣著,雙手遞上了一張名片,簡凡很客氣地接到手里,掃過一眼,卻是個很怪怪的名字:曾楠。歪歪頭突然想了句:“木生于南,故名成楠!……您不是大原人?”
“你!?”那位叫曾楠的倒詫異了:“你能說出這句話可不簡單,很偏門的。不過我確實是大原人,我媽媽是南方人,起名的時候就說的這句話。”
“噢,我爺爺是個半拉子中醫,好像本草綱目上的。說楠木質地好,生于南方,故名中有楠。”簡凡說著,楓林鎮老家,爺爺那柜里就幾本醫書,這事倒是真的。
那美女眼睛,仍然是很玩味的看著簡凡,突然怪怪地說了句:“謝謝你。”
“謝我?”
“是啊,看得出,你很尊重人。不像其他警察。”
曾楠示意著簡凡,簡凡一低頭,自己的兩手仍捧著名片,在不經意猜到名字來的時候,也不經意的流露出了對這位女士的尊重。看樣這細節,被對方注意到了。
“你說對了。”簡凡小心翼翼收起名片,笑著打趣道:“我確實不像其他警察,我還沒轉正呢。”
“是嗎?呵呵……你真幽默。”曾楠一聽,被逗笑了。笑著伸出手來,抿著嘴,理直氣壯的討要道:“那你的電話?”
“噢……對不起,我們可做不起名片。”簡凡說著,曾楠頗識人意,隨手就遞過來簽單的紙筆,簡凡刷刷寫了隊里的值班電話,邊寫邊說:“這張肖像留下,如果你真有什么發現,就拔我們隊里的電話。”
曾楠一看,不過是固定電話號碼,沒有拿,又往前推了推:“喂,我給你留的手機號,你也應該給我留下手機號啊。”
簡凡想想,倒也沒在意,直接又寫下了手機號,曾楠拿到了手里,笑吟吟的放在眼前,不知道是看手機號還是在看手機號的主人,眨著眼突然問了句:“如果不發現嫌疑人,我是不是也可以打電話?”
簡凡被那雙大眼盯著有點不由自主,這時候嘴絕對不是由自己控制的,鬼使神差地說了句:“當然可以。”
幾句對話,倆個人好像真像一見鐘情一般,猛然相視都笑了!
笑了,簡凡笑得有點傻,很不合時宜的場合,查個案子也能查出曖mei來,實在不應該,曾楠笑著,好像被簡凡窺破心思一般,第一次掩飾似地側了側臉。
“那……我得告辭了。”簡凡訕訕笑著。
“我送送你。”曾楠順手提著包。
倆個人,不約而同的站起身來,一前一后下了樓,喊著肖成鋼,這家伙從保安室出來的時候懷里鼓鼓囊囊,看樣又打著秋風了,臉上滿堆著笑。四個人,成了一組很怪的隊伍,小迷糊保安和肖成鋼在前,簡凡和曾楠在后,曾楠在不時地瞟簡凡一眼,簡凡也不時地偷窺一眼,反正就是不太敢正眼瞧著這位,倒不是臉皮不夠厚,而是心里有點擔心,總覺得自己這鬼心思會被那雙眼睛窺破似地。
小迷糊保安送到了門口,簡凡和肖成鋼一前一后上了車,曾楠也跟著上了警車坐到了后座,很高興地說:“兩位,不介意送我一程吧?我到五一商廈。”
肖成鋼怕是得了好處,不等簡凡說話馬上就回頭諂笑:“不介意,不介意,楠姐你客氣什么。”
簡凡悻悻看了肖成鋼一眼,丫的,就沒見這貨這么文明過。笑著起步,駛離了盛唐,一天的排查任務一小時就結束了,出了盛唐不遠就是商廈,一路上曾楠并沒有說什么話,只是隨意地問了幾句,看樣和刑偵一大隊的幾位都認識,等到了目的地下了車,款款地朝著警車招手,這肖成鋼難得這么樂呵,直搖下車窗使勁招了半天手不見人影了才罷。
一路上,曾楠故意似地,一直和肖成鋼說話,現在沒有旁人了,原形畢露了,簡凡看得心頭莫名有點火氣,一巴掌甩了肖成鋼一把,把這貨拽回去,忿忿道:“嗨嗨,這娛樂場所的女人,你跟人家扯什么?排查有發現么?”
“你說可能發現嗎?切。”肖成鋼不樂意了,掏著懷里的東西,卻是報紙包的兩條煙。簡凡一看,可笑了:“喂,鋼炮,你也出師了,會收東西了啊。”
“嘻嘻……這誰不會,不過今天例外啊,鍋哥看來你是福將啊,平時給我們幾個人才一條,今兒你來,嘿喲,直接給了兩條,還芙蓉王,好幾百呢,你不抽煙,都歸我了啊。”肖成鋼嘻笑著,倒先自拆了一包塞口袋里,剩下了鎖到了車兜里。
“抽死你呀!”簡凡悻悻的罵了句,雖然沒有撈著好處,可心里并不覺得十分失望。夜總會那種地方,沒當警察的時候那是去不起的地方,當了警察后又是不好意思去的地方,不過今天一去之下,倒真覺得不虛此行,光見了這么個領班就有點神不守舍,看樣盛唐確實是名不虛傳。
正說著,口袋里手機的短信提示音響了,肖成鋼手機也響了。肖成鋼喂喂喂了半天,謅著瞎話,說還在排查中。簡凡摸著手機一看,心里一驚,卻是曾楠發的短信,你座后有個小禮物,唐送你的。
一看這短信,簡凡眼疾手快,趕緊地塞回口袋,裝做什么都沒發生。肖成鋼放下電話卻說道:“鍋哥,重案隊要和咱們聯合辦案。讓咱們盡快歸隊。”
簡凡想了想,餿招來了,想也不想瞎話連篇教上了:“鋼炮,現在十點多了,一會到十二點,你就回個電話,輪胎爆了,咱們在修車,下午上班時候再回去。”
“這樣不好吧?”肖成鋼懷疑了。
“咂,你懂個屁呀,飲食要有規律,飯點就是飯點,咱們好容易溜號了,出來安安生生吃飯,工作那么拼命干嘛?人民這么多,咱們為人民服務,服務得過來么?………吃完飯,我休息,你去網吧玩吧,消停回上班。”簡凡教唆道。
肖成鋼向來主見不大,一聽能玩,樂呵呵了應了一聲,答應了。
到了幾個人常去的川味家常菜館,肖成鋼樂滋滋下車去報飯,看這家伙進了飯店,自己趕緊地摸索著車座后頭,果然有樣小禮物,一看便知,現時送禮最通用的東西,家樂福超市的購物卡,兩張,每張寫的都是一千分,這表示里面金額是一千。逢年過節,警隊里那個人都能收到這東西,這東西太方便了,拿出來都沒有懷疑你是收人家的,還是單位發的。
“哇……心照不宣啊,這曾美女真有心機哦,知道我臉皮薄不好意思當面收,給我塞車里了。耶………”
簡凡樂歪了,悄悄地塞進內衣口袋里,心里對曾美女還真是有點相逢知已的感覺,這么著送東西,既免得當面尷尬,又不給你推辭的機會,多好,多懂人的心思。
其實呢?簡凡想想,反正這又不是收黑錢,就當面給,咱也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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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腦燉鯰魚、胡芹炒肉絲、家常回鍋肉再加上一份紫菜蛋花湯,倆屁警吃得咂咂有聲、額頭見汗,這個川味已經不是正宗的川味,老板是四川人、老板娘是大原人,做出的菜和他們的兒子一樣,是兩地結合的精品,已經兼有了川味的麻辣和大原的酸香,溶合了兩地菜肴的特色,簡凡向來很推崇這種適合大眾口味美食,這類不起眼的小店做出來,有時候還真不比酒店的差,帶隊里人來過幾回,都喜歡上了這兒,而且這里價廉物美,倒也適合警察這種派頭大錢包小的水平。
成鋼得了實惠,今中午不好意思請了客,吃完了飯,把成鋼送到了網吧,簡凡卻是不喜歡那地方,找了塊蔭涼地停著車咪了會。直到了下午快班點的時候才歸隊,一歸隊傻眼了,院子里林林總總已經停了十幾輛警車,自己進去都沒地兒停了,只得把車停到了胡同里,等再返回來的時候,先下車的成鋼卻在二樓的會議室門口喊著,快來、快來,鍋哥,美女們等你開會呢。
這家伙開玩笑開慣了,倒也沒有理會他,簡凡不緊不慢地上了樓,被肖成鋼拽著,蹭地往會議室里一推,一下子驚得叉了氣………會議室里,二十個座位坐滿了,除了倆個隊長,除了郭元,剩下的全是女警,胡麗君和隊里仨位,還有不認識的十幾位,二十幾雙眼睛齊刷刷地射向簡凡。
吃飽了、喝足了、剛迷糊睡醒的簡凡看這架勢嚇了一跳,卻不知沖著什么來了,驚得肚子叉氣,“呃”地一聲,強壓下了嗝聲,不知道咋地,這么多美女看著,有點嗝應地慌。
陸堅定起身了,一臉堆笑,嘴里叫著來來來……不容分說,把簡凡拽過來,摁到了首座上,得意地介紹道:“同志們啊,給大家介紹一下,這就是上午僅憑案卷描述就判斷出了嫌疑人作案手法的一大隊干警,簡凡。去年一.二二偽鈔案三等功臣,大家歡迎。”
下面的,包括陸堅定,包括秦隊長、郭元和一干女警,都劈里叭拉鼓掌。這個場面,可夠熱烈了,可把肖成鋼羨慕得要死,上午還對自己嗤笑不已的隊里幾位,現在也是仰慕的眼光。
但身處其中的簡凡當頭給了這么一下子,有點愣了、有點懵了,機械地被陸堅定拽到首座,還沒有搞清楚怎么著就來了這么多娘子軍呢,陸堅定又是拍著簡凡的肩膀說道:“簡凡,就等你了啊,上午又有一例新案子,經過切片化驗,受害人口腔里出現的深斑是一種含羥考酮成份的麻醉藥物所致,我們又回頭詢問了幾例,手法確實和你說得基本相同,了不起。今天正式成立四.一八麻醉搶劫案專案組,市局和支隊指示我們,務必在一周之內偵破此案,考慮到本案的特殊性,我們已經把幾個大隊的女警都調來了,排查的方向將轉向藥源、藥房、處方、門診……現在外勤組的指揮,由你擔任,怎么樣?來來……給大家說兩句。”
簡凡被搞得暈三倒四,這時倒聽了差不多,不過陸堅定一唆導,瞬間這幾十雙眼睛齊刷刷朝自己射來,集齊了各大隊的警花,這眼睛實在有看頭,丹鳳眼的、桃花眼的、水珠兒眼的、魚泡眼的,直視的、斜視的、仰視的也是不一而足,眼波流轉之間,眼神里幾分仰慕,幾分玩味、幾分可笑、幾分疑惑……
他娘滴,看亂了,早分不清那是那、誰是誰了,簡凡越來越覺得窘迫之極,嘴吧唧著顫著:“我……我……”
說了幾個我,猛地回頭看陸堅定:“我……我沒什么說的呀?”
秦高峰笑著不吱聲,陸堅定可是趕鴨子上架,你不上也得上,趕緊地給簡凡遞了杯水說著:“就說說,你對嫌疑人分析,上午你分析的就很有道理,給大家再講講,排查明天就開始,方向要把準了,讓大家心里有個底。”
這話早聽得一干女警微微有笑意,都知道這個特殊的案子,醫院里的專家支招,這種藥物不可外用,可導致皮膚過敏或者潰爛,重案組正是籍此找到了突破口,要排查藥源和**部位發生過皮膚過敏癥狀的女人,不過讓這么個男人指揮著,都心里覺得怪怪的。據說這個怪案還是這個小男警猜出來的,一干女警的眼神里,就更復雜了。
簡凡擎著水杯,看左看右,環形圍著的一干都是女警,會議桌上方,挨著一圈過去,直溜溜地突出了一圈或高或低的奇峰,那個部位,實在是攪得自己今天心神大亂,這時候又猛地覺得不對勁,靠,那不寒磣死我了……
憋了半天,眼瞪得銅鈴般大,被這幾十雙眼睛射得心里砰砰亂跳,腦子里早成了一片空白,掩飾似地喝了一口水,不料剛剛被強壓下去的嗝應趁著簡凡分神泛起來了,只見得“呃”地一聲,簡凡的腦袋前傾,一口水流到了前襟。
女警們一愣,梁舞云知道這是關鍵時刻又掉鏈子了,率先爆出一聲大笑,此時再看簡凡,發傻了,像看到了這么多美女,嘴里還滴嗒著流個不停。跟著是一陣哄笑,伴著拍桌子跺腳和挪椅子的聲音,一干女警笑得前俯后仰,這回的洋相,倒比上午出得還大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