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討得好快,眨眼數年而討。烏龍縣里的初識。那7兒燦爛的早晨;五洲酒店火場的奔逃,還有那長街上的一吻傾情;再往后,再往后仍舊是歷歷在目,平安小區里的溫柔鄉中耳鬢廝磨,再再往后,是那個案子的艱難繁復,就像倆人的關系一般慢慢由近而遠,直到蔣姐絕決地踏上飛機,那一刻的絕然,那一刻沒有多少留戀的絕然,讓萬念俱灰的簡凡落寂而走,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簡凡知道,無論倆人的愛有多深,永遠也沖不破現實的壁壘,情深愛濃就像灰姑娘的水晶鞋,在某一刻總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時間,又過得好慢、好慢,,
在回憶中徜徉的簡凡洗了碗、拖了地、擦了桌子,然后又把地拖了一遍,直到再沒有家務可豐的時候,看看時間剛剛過去了一個小時。
對,家里,這不是自己的家,而是杏兒的家里,一晃數年,不知道記憶中是否花容依舊,可自己已經是心已難再。如果把現在的生意向前推進數年、如果早一點有今天的覺悟、如果那怕遲一點認識蔣迫佳,那或許一切都還有挽回的余地,可現在,”
現在恐怕是一切都為時晚矣。簡凡心里升騰起無限的留戀和懊喪,別說有杏兒的相親相愛,即便是沒有杏兒,恐怕自己也沒有機會再走一次回頭路,就像那次刻骨銘心的初戀,仍然脫不了伊人已嫁、新郎非我的結局。
忘不了,總是騙著自己已經忘記了曾經的一切,可不經意的撩起,一怒一嗔的嬌靨、一顰一笑的月貌像刻在心里的烙印,總是那么清晰地反饋在眼前,讓簡凡在猶豫和彷徨中若有所失,也讓他在這種擔心和期待中煎熬,讓他在舊情和新歡之間權衡,干完了家務,又是長時間地坐在簡陋的書房里,半躺著,想著蔣姐、想著杏兒,甚至于還回憶著初戀的香香,更甚至于還想到了胡姐,在情與愛里迷亂過、沉淪過、放縱過,也哭過、也笑過,等到一切都經過之后,留下的是如此地悵然若失,因為不管對于生命中那一位愛過的女人,都懷著幾分歉疚。
哎”聲幽幽長嘆,在空蕩蕩的家里格外地清晰,嘆息了良久,仍然是嘆息,,
十一時,迎西街上,當簡凡把車停好站到街邊時,依然從悵然若失的感覺里沒有自拔出來。就在眼前不遠的馨友茶樓里,早上和快中午告訴簡凡的都是曾楠,直到現在還沒有聽到蔣迫佳的聲音,更不知道為什么還要選這么一個幽靜的地方邀約。
是生意?還是舊情?抑或是二者兼有。更或是兩者皆無,僅僅就是想再見一面而已?
說不清,即便是簡凡心思再靈巧也說不清,對于蔣姐簡凡從來都不愿以那怕一點的陰暗心理來猜度,在他的心里,那是唯一一個真善美的化身。
說不清、道不明、堪不破,恐怕也就這情之一字了。
簡凡環視著四周,人如織、車如潮、多年過去了自己仍然是這蕓蕓眾生中不起眼的一員,和卓經懵然四顧的站在大原相比,此時的心態只不過多了幾分從容而已,只是這份從容也網剛被熾盛的思念打破了,又是懷著那么一種患得患失的心理踱步著,越近,心里那種情怯的感覺就越真切了。
幾步路程走了足有十分鐘,最后才咬牙走進了門廳,穿著唐裝的茶妹掀簾邀著,輕言細語地問著簡凡,一報座位,直領著簡凡上了二層。氤氳著茶香的走廊、古色古香的隔斷包廂、擺著各式名茶的柜臺、穿著古樸的服務生、拎著長嘴鐵壺的茶妹,霎時進了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直領著標著枉凝眉的客廂,正要推門的服務員被簡凡攔住了,示意著自己進去,那服務員笑了笑,做了請勢悄然告退了。
環顧著,各包廂都是以的牌、曲牌名命名的,雖然簡凡肚子墨水不足,可對于這個標著枉凝眉的三個字若有所想,這仁字,好像正符合自己的心態和境遇,不知道是不是蔣迫佳有意找到了這么個地方。沉吟了良久才輕叩著門,包廂里響起了一聲久違的聲音:請進!
簡凡稍稍遲疑了一下子,機械地推門,房間里臨窗的矮桌旁正坐著數年思之難見的蔣姐,螓低回,蛾眉微蹙,見到來人的時候。那張讓簡凡魂牽夢縈的嬌界,終于綻開了如花如月的笑容,于是簡凡也笑了,霎時間心里的彷徨和焦慮在這一笑中煙消云散。
“你,”還好么 倆個人,蔣迪佳問在前,簡凡出聲在后,卻不料倆人幾乎是同時問著同樣的話,又是同時省悟到了這等陌生的尷尬,又是同時的相視一笑,都覺得這個問題本不該問。
簡凡眼里的蔣迪佳依然嫵媚動人,歲月似乎特別眷顧蔣姐一般,不忍在她的身上留下那怕一丁一點痕跡,除了眉宇間淡淡的愁容,簡凡根本看不出和三年多前分別有什么明顯的變化。而蔣迪佳也知道哥哥不得已禮下于人求之,更或者從他已經從容的笑容中、從瀟灑的步履中,已經感覺到面前的簡凡也不可同日而語了。
于是都知道了,都還好。
“坐”我做主要的鐵觀音,秋茶,味道很醇,香重韻長,你喝得慣么?”
蔣迪佳輕聲地問著,擺著面前怪模怪樣的公道杯和小如酒盅的茶碗,只注意著蔣迪佳那雙修長、白哲雙手的簡凡又是弱弱地點點頭,等蔣迪佳起身時才現房間里放著的炭火小壺已經咕嘟著冒著蒸汽,等客已久了。
茶韻簡凡倒不覺得,不過蔣姐依然輕盈如風、款步如柳、笑庵如春的風韻,霎時間讓簡凡如醉甘漿般未醉先醺,目光不離蔣迪佳左右,即便簡凡周身沒有審美細胞,也審視得出蔣姐那種讓人肅然起敬,讓人生不出淫邪之念的高雅之美。多少年了,舊:是那種感貨。站在蔣姐面前就有點形 沒有說話,蔣迪佳輕捻著小壺,手輕揚著,白練似的水長長的揚進蓋碗,片刻的悶著又傾進公道杯,洗茶一遍浮沫已去,又是手腳麻利地幾揚壺口,悶茶,出水,進杯,分茶,動作輕盈熟練,煞是美觀,清綠郁郁的兩碗茶直放到了簡凡的面前,霎時間茶香逼人,直透進了心肺。
很香,簡凡閉著眼,端著茶碗,熱騰騰的茶水,濃郁郁的茶香,在鼻前長長地嗅了一氣,一揚而盡,咕嘟一口全下肚了,放下了茶碗,蔣迪佳的手伸著。又倒上了,笑著評價了句:“呵呵”喝鐵觀音要品啜,你這喝法是牛飲”
簡凡憨憨地笑笑,看著蔣迪佳的喝法。兩手端著精致細小的茶碗、輕啟朱唇貝齒如編,手傾時眼已閉,像魚吻一樣吸吮著細細的茶碗,茶水消失了,那張精致的笑原上顯出了淡淡的愜意。這是標準的品茶,不過注目著的簡凡并不是在學習喝法,而是在生怕有失地看著面前的蔣姐,眼閉時長長的睫毛閃著,翹翹的瑤鼻動著,滑膩的面龐上,依然白如凝脂吹彈得破,此時也才注意到和以前的蔣姐唯一不同的地方是在頭不再像波浪般地傾瀉,而是在頭上高高挽了個髻,少了幾分俏皮和活潑、多了幾分莊重和貴氣。如果不是她身上咖啡色的絨線衣和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恐怕會讓觀者以為是從畫中款款走出來的古典仕女。
不過簡凡的腦子里缺乏高雅這根弦,看著蔣姐的時候就走神了,神思恍惚中似乎回到了陽光燦爛的烏龍初識,在撫著蔣姐的秀;似乎回到了晉安長街之外相擁著,在盡情地吻著;更似乎倆個人正坐在溫曖如春的小巢里呢喃,往事歷歷,俱在心里,美人如玉,就在眼前,連他此時也有點迷懵,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僅僅是在夢中、在癮想里生過的一樣,也似乎自己此時身處的是夢里、是云里、是霧里,那里都可能是,就是不是在現實里。
“又走神了!?。
蔣迪佳嗔怪了,抿著嘴,像是不悅,這個表情是簡凡最喜歡的嗔怪。愈顯得蔣姐嫵媚了。
“必,,改不了了簡凡回過神來了,自嘲著:“我這輩子就這得性了,見了美女就不能自已。”
“呵呵”那樣挺好,沒有什么需要改變的。”蔣迪佳淺笑著,又斟上了一杯,簡凡也笑了,仍然喜歡這個樣子的蔣姐,總是那么寬容,總是一言能化去簡凡的自慚形穢,總能讓人有一種親和和如沐春風的感覺,品著不知道第幾杯茶,簡凡終于見初見的喜色中恢復到了正常狀態,笑著問著:“姐,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也不告訴我,還讓曾楠通知我“我十一就回來了,不過聽說你又惹上了點什么事,就沒有打擾”很嚴重嗎?”蔣迪佳說著,有點征詢似地問道,簡凡一笑置之:“沒事,都過去了 “嗯”蔣迪佳搖搖頭,幾分責怪的眼神,輕輕說著:“都不是警察了,為什么還要陷進和自己不相干的事里?哎”你總是讓人那么擔心,什么時候才能安定下來。”
“我”呵呵”簡凡突然語結了,笑了笑掩飾著無話可辨,眼看著蔣姐又注視自己,卻是知道臉上那道疤和此時的氣氛確實有點沖突了,又是有點不好意思地捂住了半邊臉,這道讓簡凡引以為豪的傷疤現在成了污點一般有點不好意思現人的感覺了。
三遍過后,再出蓋碗的茶水就有點淡了,也像初見時驚喜,慢慢地化做熟槍,似乎在倆人間依然沒有什么隔閡,慢慢地開始談笑風聲了,即便是心里有點戚戚,也被倆個人刻意地隱藏著,好似生怕破壞這數年來的第一次悟面似的。不知道是心里還 有著那份牽掛,還是對于分手有著那么一份怨念,稍稍幾分熟捻之后蔣迫佳換水的功夫,突然間復雜地眼神盯著簡凡問了簡凡一個猝不及防的問題:“簡凡,分別三年多了,你想過我嗎?”
“想過。天天想夜夜想。”簡凡脫口而出,霎時逗得蔣迪佳撲哧一笑,手指一抬再指簡凡的時候,這是要揭破謊言的動作,簡凡嘿嘿笑著解釋著:“雖然沒那么嚴重,可肯定想其了。”
“那為什么你根本沒有打聽我的消息,沒有問我哥,沒有問過何秘書,也沒有問過曾楠,甚至于我前兩年有幾次問起曾楠,連她也不知道你在哪兒?,,我一直覺得,你心里根本沒有我蔣迪佳撅撅嘴,似乎這份怨念還沒有消散。
女人或許都有這種小心思,即便是自己不喜歡的男人,即便是前夫舊友,也有點不可理喻地重視自己在對方心里的位置和看法,更何況原本就是喜歡過和愛過的人。只不過這么一問讓簡凡會錯意了,霎時懵了,愣眼看著蔣姐,可不知道這如嗔如怒的表情從何而來,依然像多年前受了委曲等著自己哄著她高興一般,可現在,咱不是沒法子摟懷里哄不是,有點手足無措,稍帶著幾分緊張說著:“姐,我怎么想的,你還不知道,,要不是你媽插一扛子,現在咱倆沒準小孩都有了。那次失戀是我受到最重的打擊。比挨那槍還厲害,好幾年才反過勁來”
“呵呵,,哈哈,,又胡說蔣邊佳被這幾句逗得花枝亂顫,幾次掩著嘴怕開懷笑得失態,不經意間還隔著桌子擂了簡凡一拳頭,笑了良久才看著簡凡,很正色地問著:“我聽曾楠說,你有女友而且快結婚了?。
“嗯。”簡凡點點頭。
“你很愛她嗎?。蔣迪佳問。
“嗯。”簡凡又點點頭,詫異地看著蔣姐,此時的蔣姐像媒人一般,手交叉著托著下巴,似乎在審視對方,眉眼里幾分笑意,幾分促狹,幾分調皮地問著:“你已經找到了自己所愛,又堅持要見我,有什么企圖!?”“企圖!
”凡愣,笑了笑。恐怕自只的得性會讓蔣姐認為趁機書餓、想舊情復燃什么的也有可能,不置可否笑了笑:“其實就想見一面而已,如果有企圖,企圖已經達到了。”
“就想見見?”蔣迪佳不太相信地問。
“嗯,就想見見。”簡丹點點頭。
“其實我沒有打算回來,不過那次別后總讓我心里也覺得不踏實,就像一直有件什么事牽著一樣,我也沒想到蔣家和你再次有了交集,既然見到了,有些話憋著我也難受。我選擇分手,其實不僅僅是我媽的原因。你懂嗎?”
“半懂不懂。還有什么?。
“還有,你做了一什讓我不能原諒的事。”
倆個人輕言細語說著,沒有怨、沒有忿,就像在說一件不相干的小小事而已,蔣迪佳心平氣和地說著這些,簡凡看得出蔣姐已經從那份感情著脫出來了,也只有脫了才能如此坦然地面對,一說到不能原諒,簡凡鼻子吸吸了幾分糗色,蔣迪佳側著頭問上了:“知道什么事嗎?”
“知道,把哥提留進去那事唄。”簡幾兌道,蔣迪佳的臉色微微變化,說到這里,簡凡長嘆著,欠著身子干脆直來直去了:“還有往你家放竊聽的事吧?”
蔣迪佳眼皮一跳,笑意盡失了,幾分氣結地看著簡凡如同搗蛋淘氣干了點小事的不屑口吻,悻然說著:“你比誰都明白,你和我哥差不多一個樣子,他是損人利己,你是損人不利己能告訴我為什么那樣做嗎?我一直覺得我看懂你了,可現我才現我對你一無所知,要是你很愛我的話,為什么要讓我們家陷于這么尷尬和難堪境地?要是就為了積功升職的話,為什么后來又選擇離職?。
“其實我沒有那么復雜,我當時捕獲到了信息,洗錢和你哥有關,就想著憑這事給你家里示好,賣個人情,說不定能挽回你媽媽對我的看法,,不過我錯了,她是從骨子看不起我,看不起我這個不值一錢的小警警察,我當時除想讓她看看小覷別人的嚴重后果之外,沒有其他想法。”簡凡神情有幾分不自然地說著。幾次躲避著蔣迪佳的目光,那件事瞞不過蔣家,也就是那件事徹底埋葬了倆人之間的感情,簡凡豈能不知,停頓了片刻,簡凡又釋然地輕聲說著:“對不起,我一直想挽,回,可沒有想到越想挽留干得越糟糕,從你踏上飛機那時候起,我心里后悔極了”其實想見你一面,就是想對你說一聲對不起 “為你把我們家拖進泥潭的事?”蔣迪佳插了句,聲音里不怒不慍。
“不,我承認我有點卑鄙無恥,可你家給走私洗錢也高尚不了,這件事不需要道歉。”簡凡直了直身子,這句惹得蔣迪佳真有幾分不悅之色了,隨口問了句:“那為什么?”
“為了我們的感情給你造成了負擔,為了我的魯莽給你造成的傷害”如果再來一次的話,我會好好愛你,好好呵護你;如果一切都可以重來的話,我一定會放下那不值錢的尊嚴不會頂撞你媽媽;如果再讓我從頭開始,我一定會和以前的我截然不同,”可一切都來得那么突然,又走得那么迅,一點點機會都沒有給我 簡凡幾分動情的說著,看著蔣姐,幾次無奈地移走的目光,又不忍地把目光再移回來,緩緩而來的話慢慢冰釋著蔣迪佳臉上的慍怒,簡凡說完了良久,蔣迪佳才從這份無奈、這份蒼涼、這份深情中省過來,再看著那張英俊的臉上,被一道疤痕橫亙,變得有幾分猙獰,有幾分落魄,有幾分蒼桑的男人,下意識的伸著手,輕柔地、動情地,撫過那傷痕橫亙的臉,隆起的傷痕讓蔣迪佳的手有點抖、有點顫,簡凡被這瞬時的溫存搞得稍有不適,下意識躲避著,一躲,一閃,蔣迪佳也意識到了倆人的身份,觸電似地縮回了手。
微妙的變化,又讓彼此一愣,期待那么溫存,只不過溫存來時又下意識的抗拒,四目相接的時候又一次真切地看到了對方,都省悟到了曾經的戀人在心態上已然是形同陌路,永遠再找不回那份親密無間了。
“都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良久,蔣迪佳手撫著額頭無聲無息地消滅了眼角既來的溫潤,掩飾地似地回身提著小壺,又一次沖進了蓋碗,等水再出的時候,濃郁的綠色變得很淡很淡,輕輕地說著:“還記得在我家喝茶嗎,我爸爸說茶有三道,第一道苦若生命,我嘗過了;第二道甜似愛情,我也嘗 無盡的愁緒從話里細細流出,輕輕地茶碗放在簡凡面前,淡淡的茶色,再看蔣迪佳的時候,那長長的睫毛眨著,一瞬也不動地凝視著簡凡,像在勸茶,像在欣賞,像在找回曾經的記憶,不過開口卻是說著預料中的那句話:雖然我一直也想見你,可這次是我哥非要讓我回來的,我不太懂生意上的事,不過我哥說你手里的秘方能挽救九鼎的頹勢,你不要有顧慮,我不是來請求你,也不是拿我們以前的感情要挾你,只是我覺得你現在同樣也需要九鼎這樣一位合作者支持和出資,這對于雙方都是雙贏的事,可我聽說你根本沒有給九鼎坐下來談的機會,為什么?是因為以前的恩怨么?還是記恨著我媽媽對你的態度?”
“什么都不是,,走吧,這其實也是我的一個心結,到解開的時候了。”
簡凡端著茶碗一飲而盡,起身邀著蔣迪佳,款款而起蔣姐帶著幾分詫異,倆人并肩出了茶室,偶而瞥眼看著款款步態,輕盈地走在身側的蔣姐,突然間回味到了茶過三道之后那種味道,是一種香雖盡去,仍有韻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