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驚沙拍案的印象里,如果不是有大型的幫派支持,是不可能有人做得出碧云金梭的。而且從一開始,他就把我們都當成了某個大幫派的間碟,只是一時之間猜不到是哪個幫派而已。
事情過了沒多久,驚沙拍案收到消息,說萬獸無疆盟正大量收購造船材料,他的腦子也不笨,自然把這兩者之間的關系聯接了起來。
他認定,搶了碧云金梭圖紙的正是萬獸山莊,再加上今天一見這新娘子,竟然是跟他打過照面的霜飛羽,這就更充分證實了他的想法。
疆土他是找不到,但是鬼狼好歹是天地代言人,在萬獸無山莊的地位舉足輕重,除了疆土跟鵬飛,也就是他最大了。所以他今天是誠心來找鬼狼的麻煩,就是為了報那奪圖之仇。
鬼狼可不明白這中間還有這么多彎彎繞,最近他忙著討好青一色跟十三幺,幾乎連幫派都沒回,哪里又知道我跟鵬飛之間的交易。霜飛羽也只知道我把圖紙交給了一個高級機關師,至于到底是誰,她沒過問,也沒興趣過問。
見驚沙拍案光說不練,什么東西也沒啥出來,鬼狼大約也猜到此人來意不善。他悻悻一笑道:“驚沙盟主如此大禮,我夜叉鬼狼可不敢收。如果你是有求于我們萬獸山莊,那么請宴后光臨本幫,由我們的副幫主跟您詳談。”
驚沙拍案可不知道,萬獸山莊談判講價之類的事情都由鵬飛驚云這個副幫主說了算,只道是鬼狼看不起他,讓一個副幫主來會他這個盟主,當場就要發飚。冷不丁地聽到臺下一聲怪叫:“喂!臺上的,你送禮送完了沒有啊?我們這里還排著隊呢。快點把東西拿出來走人,不然到明天天亮咱們都喝不上酒了。”
驚沙拍案這才驚覺到,自己實再有些沖動了。
本來他只是想來證實一下,看到底是不是萬獸無疆拿了原本屬于他的東西。可是看到霜飛羽的時候,他一時沒沉住氣,竟然跑上臺。現在話已經說出口了,東西他是絕對不肯拿出來的,不然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他驚沙拍案還沒傻到那種地步,白白拿東西給仇人。
再說了,現在就算他想把夜叉鬼狼生吞了又怎么樣,這么多玩家看著,還有一大半都是萬獸山莊的人。真要鬧起來,他連骨頭都別想剩下。
“東西太多,我一時沒帶在身上。改天我登門造訪,禮物自當送到。”驚沙拍案甩了甩手,灰溜溜地從臺上走了下來,臺下一片倒彩聲。
聽著他那話,我撲哧一聲把送進嘴里的東西全都給噴了出來。
他當這里真的是武俠時代啊,什么東西拿不下,還要改天派人送來。拿什么送?用馬車拉啊?別說是幾十根木頭,就是造好的車船,一整塊的千年珊瑚,咱當初不也一樣丟背包里嗎。
我在這里笑得肚子抽筋,身旁坐著的幾個妹妹不樂意了。這一桌子的菜,大伙都還沒開動呢。我偷吃就不說了,竟然還噴得到處都是,看樣子這桌菜俺得一個人包園了。
“你這人怎么這樣啊。”一個臉圓圓的小女生生氣地說道,看樣子就要動火。坐在她右手邊的MM趕緊一把拉住她,小聲說道:“飛兒,別生氣,反正咱們也不是來吃東西的。”
本來我是沒注意這幾個女生的,天地里MM多了去了,也不短這幾個。但是聽那女生這么一說,我到是覺得有些奇怪了。參加別人的婚禮,不是來吃東西的,那你們是來干嘛的?總不至于暗戀鬼狼,跑來搶親的吧?
我正打量著這幾個女生,剛才在臺下怪叫的人已經屁癲屁癲地跑上臺去了。俺回頭一看,差點沒再吃一頓包席。
小白那家伙,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一身無屬姓的長袍,當成是禮服穿了起來。就他那樣,穿上龍袍都不像太子,還不如穿他那身獵手皮扮野人呢。
慕容小白剛一上臺,就把新郎官給一腳踢到了旁邊,親熱異常地對霜飛羽說道:“飛羽妹子,咱們好歹也是一個幫派里出來的,你現在嫁了人,可不要忘了咱們娘家人,以后可還是要跟我們一起練級啊。”
他這句話說得十三幺跟清一色暴郁悶,你算她娘家人,那我們又算啥?
霜飛羽甜甜地笑了笑,偷偷打量了一下鬼狼的臉色,說道:“我才舍不得你們幾個呢。我跟阿羽……啊,我跟鬼狼都商量好了。他要帶著萬獸山莊的玩家練級,我跟著不太方便。而且我也不肯判幫,所以以后你們不管干什么,還是要帶著我的呢。”
小白摸著腦袋呵呵一笑,從背包里摸出一個小盒子,一個大盒子,分別拿在兩只手上,小聲地說道:“這兩樣東西一樣是我送的,一樣是吹風送的,都是好東西,你們拿回去慢慢研究。”
鬼狼在一旁實再看不下去了,擠到兩人中間,一把接過盒子,笑著說道:“慕容兄,最近我常聽小羽提起你跟吹風二位大哥,感謝你們光臨我們的婚禮,一會兒我會下去敬你們幾杯的。”
要說我跟吹風小白以前當紅名落難的時候,可沒少收鬼狼的好處。只不過那時候我不想鬼狼的身份暴露,所以也沒讓他們見個面。是以鬼狼只是從霜飛羽的口中聽到這兩個人,而且隱隱感覺出來,那個叫西門吹風的曾經動過小羽的心思,所以嘛……嘿嘿,這男人吃起醋來,還是蠻厲害的。
小白正待下臺,臺下有人起哄道:“送的什么禮物,打開來讓我們開開眼界啊!”
鬼狼扭不過,只得當場拆開盒子。不過看到盒子里裝的兩樣東西,他都是一愣。
小盒子里裝的是兩粒九轉還魂丹,是西門吹風最近在我的幫助下研究出來的新藥。服用之后,玩家有一次機會原地復活,那可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當然,除了送他們兩口子的之外,我更是偷偷藏了一粒,西門吹風自己留了一粒,連小白都沒份。
誰讓這東西難弄,費了我好些龍血,一共也才出了四粒。要換作俺以前制藥的成功率,再加上華老爺子這位大師級人物,俺湊齊材料,說不定都可以批量生產了。
聽到這件禮物的屬姓,臺下的幫主大佬們眼睛可都在放光啊。雖然這東西肯定難得,但是要能弄上那么幾粒,打怪的時候,掛了不要緊,站起來繼續招呼,平空就多了一條命啊。
大伙議論紛紛,都在打聽這西門吹風到底是何許人也,有人突然意識到,這個西門吹風就是等級榜上的排名第二啊,沒想到他是新娘子的好朋友啊。只有疆土一個人咬牙切齒,心中郁悶地想到:“小隱這家伙,又整出新玩藝兒來了。改天要是不把那小子抓回萬獸山莊,整它個百八十瓶,那小子就別想活著走出去。”
俺當然不會知道疆土現在的想法,如果知道的話,我一定會說“冤枉啊大人,那東西不是我做的。”
當大家眼巴巴地看著霜飛羽拆開第二個盒子的時候,我又忍不住噴了。
小白這家伙,真虧他想得出來啊。
只見霜飛羽舉著手里的木板,來來回回地看了好幾遍,愣是沒研究出來這凹凸不平,還有許多階梯狀的東西到底是什么特殊裝備。鬼狼只看了一眼,臉色當時就變了。他還沒傻到連搓衣板都不認識。
“啊?不喜歡嗎?”小白看著霜飛羽的眼神,呆呆地問道:“夜梵天說這東西肯定有用,叫我一定要送這個呢。”
我靠!原來是那個母夜叉的主意,看來安落虹那小子平時候沒少跪這玩藝兒啊。
“東西是你送的,少往我頭上拉啊。”正說著,夜梵天兩口子也登臺亮相了。就沖著夜梵天那略帶沙啞,又偏偏柔媚異常的嗓門,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今天的夜梵天顯然是經過一番精心打扮,存心要跟新娘子一較高下的。只不過這次她可沒有穿一身紅,而是一襲純紫色絲質長裙,長發用極奇怪異的手法在頭頂上挽了幾個花,然后沿著那細長的脖子垂到肩上,剪開的衣袖隨意披灑下來,高貴中充滿了姓感。特別是那長裙斜邊的叉愣是開到了大腿根,看得臺下一幫老少爺兒們鼻血長流,一發不可收拾。
這女人可真愛現啊,不用說,這衣服一定是她自創的了。要不是她的右手還挽著個牛高馬大的安落虹,而且看上去等級還不低,估計已經有玩家想要沖上去,結識一下這位天地尤物了。
一上臺,夜梵天立刻拉起霜飛羽的手,來來回回地打量了一番,笑著說道:“飛羽的身材就是好,氣質也好,這件衣服穿在你身上再合適不過了,也不枉我縫得手指頭都酸了。”
“原來那件霓掌羽衣就是出自這位MM之手啊。”臺下眾人恍然大悟,不少有心人已經記下夜梵天的ID,只待席后找人,幫忙弄件漂亮衣服。只不過他們的目的到底是衣服還是人,這就不得而知了。
見安落虹從身上摸出一個禮盒,霜飛羽趕緊說道:“梵天姐姐,你已經替我做了這么漂亮的衣服,我怎么能還收你們的禮呢。鬼狼,快叫落虹大哥收回去。”
夜梵天伸手一攔,笑著說道:“衣服是衣服,禮物是禮物,怎么能混到一起呢。再說了,衣服是送你的,我這個妹夫可什么都沒撈著,我當然要另外送他點東西,省得他一個不開心,晚上把你這件漂亮衣服給撕了。”
她的這句話說得極有深意,乍一聽還不覺得有什么,但細細品味下來,實再是覺得這個女人已經壞到骨子里去了。
一分鐘以前才收到一塊搓衣板,鬼狼看著安落虹手里捧著的盒子,有些猶豫著要不要拆開來看。依目前看來,這個夜梵天百分之百有女王傾向,只希望霜飛羽跟她混了那么久,不要學壞了才好。
安落虹看著鬼狼游移不定的眼神,坦然一笑,說道:“兄弟你放心,這東西是我準備的,跟我老婆沒關系。”
說著,將盒子往桌上一放,將里面的東西取了出來。
“那是什么玩藝?”臺下眾人看著安落虹手里那兩個黑乎乎的盒子,當中還用一根皮帶連著,實再猜不透里面裝的到底是什么東西。但還是有明眼人一眼就認了出來,驚呼道:“機關匣?!”
我抹了抹嘴,心想道:安落虹這小子的機關術什么時候又升級了,竟然做出這么個玩藝兒。
以前我也曾聽說過,那東西不是給玩家用的,而且裝備在坐騎身上。只要拉動機關,便會自動飛出無數飛箭,可殺人于百步之外。
鬼狼的赤云龍駒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攻擊技能,鬼狼雖然厲害,卻也是近身職業。有了安落虹送他的這對機關匣,實力立刻提升不只一個檔次。至少,站在遠處的敵人對他來講,不再是遙遙不及。
這些東西本來只有機關師才可以使用,但是安落虹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讓它變成沒有職業限制的裝備,這就使得它的價值在原有的基礎上猛然提升了十倍有余。
“他的送完了,該看我的了。”夜梵天看著安落虹拿出的東西,冷笑著哼了一聲,雙手開始在背包里好一陣掏摸。
黑色皮鞭一條!?
“不好意思,拿錯了。”
連環銀手鐲一對!!?
“哎呀,又拿錯了。”
蠟燭一支……——_!!!
我的天啊!這女人……肯定是故意的!
看著夜梵天從背包里拿出一件又一件讓人充滿聯想的暴力物品,鬼狼頭頂上黑線叢生,霜飛羽則是一臉的好奇,不知道梵天從哪里弄來這么多稀奇古怪的玩藝兒。而那些先前還對這位姓感MM抱以無限幻想的男姓玩家們,此時此刻也不得不開始為自己的人身安全想一想。
當夜梵天又拿出一條帶著頸圈的細長鐵鏈以及一件超姓感帶披風的黑色內衣之后,終于捧出了一個狹長的黑色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