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到底是誰啊?怎么從來沒有見過?”
“不知道,不過我聽說好像是鬼狼的兄弟,飛羽嫂子也經常都提到過他。”
“我知道了,上回聽梵天大姐說起過絕惡門原門主不就是那家伙嘛,還真拽。”
“拽個屁啊!當過一個門主就了不起了啊?敢跟無邊哥叫板的,除了咱們隱老大之外,就只有驚濤城的天之傷了,過會兒那小子就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話不能這么說,你們看他的表情,好像自信得很呢。”
“聽說他之前非禮星晴嫂子呢!”
“什么?別攔著我,老子上去砍了那丫的!”
“誰還等你啊,百合姐早就給了他一巴掌了,不然也不會有今天這一出。”
“要開打了,別吵……”
臺下的議論聲一字不漏的傳到了我的耳朵里,對于我的“色狼行徑”,大多數逆天成員都表示非常憤怒,而萬獸山莊以及盟友們中卻有不少玩家大加感嘆——這樣才叫男人啊!竟然敢非禮惡魔領主的老婆,要不是色膽包天,就是活得不耐煩了。
蕓蕓和疆土并排坐在擂臺下正中的位置上,好整似暇的看著臺上,兩人輕聲的交流著什么。清幽百合就坐在蕓蕓的身后,瞪著我的眼神還是充滿仇恨與蔑視。看來蕓蕓還沒跟她解釋啊。
鬼狼、吹風還有小白他們都有些擔憂,雖然對于我的實力,他們甚至比我還要自信,但是我與夜色無邊的等級差距實再是太大了,這可不是光有自信就可以解決的。
鵬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夜色無邊,大聲說道:“本次比武純粹是切磋,千萬別傷了感情。現在由我宣布比賽規則……”
擂臺上一向都有著一套不成文的規則,這一點無奈鵬飛再加強調。不過因為至少有絕大多數的玩家眼里看來,兩者的實力是完全不成正比的。所以,在尋常的規則之外,鵬飛又再加上了幾條:
第一,不準使用寵物。
雖然大伙都知道我那幾個寶貝個個都不是吃素的,但夜色無邊的寵物也不是省油的燈。只不過他這個人一向不喜歡借助寵物的力量,所以反而讓人忘卻了他的坐騎也是個了不得的大家伙。別人或許會忘,但鵬飛的記憶卻不會出錯。
早在很久之前,夜色無邊就去馴服了一頭黑暗幼龍。并且一直將它練到了與自己同樣高的等級。經過那么多場戰斗。就算只是普通的黑暗幼龍,也不是普通的怪物能所比擬的了。我的等級比夜色無邊的低了那么多,寵物的等級懸殊只能將我們的實力差距拉得更遠。
第二。夜色無邊不得使用任何藥水藥劑,而我可以使用一瓶體力恢復藥水與一瓶元神恢復藥水,這也算變相的提升我的體力與元神最大值,借此以縮短兩人之間的差距。
第三,如果十五分鐘之內,夜色無邊沒有將我打下擂臺,或者將我擊敗,就算是我贏了。換句話說,只要我能保證十五分鐘不被那丫殺了。那他就得低頭向我認輸。
其實這一點不需要強調,早在我第一次進入萬獸山莊的那場擂臺賽上就已經實踐過了。如果沒有辦法在十五分鐘的時間里將一個低于自己近三十級的玩家擊敗,夜色無邊也的確沒有不認輸的理由。
附加的幾點條件當然都是對我有利的。因為在所有人看來,我的確是足足比夜色無邊低了近三十級。只有少數人才知道,雖然我只有七十級,但卻有八十級的實力,甚至已經超過九十。在乘風號上待的那一年,我所得到的不只是經驗,還有各種任務帶來的點數獎勵。
換句話來說,我和夜色無邊的等級差距其實只有十級不到而已。甚至可以忽略不計。
恰恰相反的是,我對他的戰術非常熟悉,而他對我的打法卻是一無所知。我又比他多了一紅一藍兩瓶藥水,不管怎么樣,我都占著絕對的優勢。
這一戰,一定會非常有意思。
這是我第一次以東方大陸玩家的身份與西方職業者對決。沒想到竟然會遇到這樣一個老對手。我的心里不知道應該用什么來形容。興奮?刺激?或者迫不及待?
我筆直的站在擂臺一端,貼身的道袍與飛舞的下擺將我的身形拉得有些瘦長。與一身黑色皮甲的夜色無邊相比起來。似乎有點弱不禁風了,防御太低幾乎是所有法系職業者的致命傷。
殺手的防御雖然也不高,但是皮裝怎么說也比布衣好太多,所以這一點上他比我更占優勢。
箭在弦上,不可不發,現在我已經站在擂臺上了。動手也是必然的。
我對著夜色無邊微微笑了笑。這個微笑是處于真誠的。至少我的眼神真誠無比。
記得當初,我和他都是殺手的時候,我們一起站在擂臺上,正因為那樣,我們英雄惜英雄的相識,現在居然有那么好的一個機會又一次一起站在臺上。
過去,我們和他都是被稱為西方三大殺手之一的人,可惜,今天缺少一把“黃金弩”不然一切的一切就全部湊齊了。匕首、飛爪,當初我們兩個各自憑借各自的優勢打了一個平手,今天在讓我看看我們那么多個不見以后,你的成果吧!
夜色無邊突然見我一笑,隱約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就算是我的外貌改變了,眼神卻是無法改變的。只不過此時的夜色無邊根本就沒有往那方面去想,所以才沒能立刻將我認出來。
在他看來,我與他挑釁幾乎就屬于自殺式的行為。他實再想不通,為什么在這種時候我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他想不通,臺下的觀眾更想不通。大伙猜測的理由不是我在故意裝酷,就是過于自大。當然,誘?這是誰他媽想出來的?
夜色無邊輕輕的搖了搖頭:“其實早在很久以前我就聽鬼狼和疆土大哥說起過你。也知道你實力不俗。如果我們不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相遇,或許我們還可以成為朋友。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就不能再給你機會。你應該明白,你自己到底犯了什么樣的錯誤。”
犯錯?呵呵,不就是抱了自己老婆一下嘛,說到底我還被你老婆打了一巴掌呢,這帳怎么算?
不過我沒有說話,依舊是靜靜的微笑著。
夜色無邊見我完全沒有反應。吸了口氣,接著說道:“我的等級比你整整高出二十多級,我也不想難為你,就當再給你個機會。疆土是我的生死兄弟。他的面子我不能不給,你只要給我們星晴嫂子道歉,一切都好說!我也相信你不是故意的。”
瞧這話說得,我抱了自己的老婆還得說成不是故意的?這叫什么天理啊。
不過看起來夜色無邊還真是不怎么想跟我打,拼命找臺階給我下。他整整高了我那么多級,要是贏了,那叫勝之不武,萬一輸了……呃……目前為止還沒有人敢這么想。
我存心要跟夜色無邊打上一架,試試東西方差異到底有多大,于是。我冷哼了一聲說道:“我知道你在西面有些名頭,不就是曾經跟隱為者打了個平手嘛。實話告訴你,就算是隱為者本人親自來了,我還是現在這樣。一句話,要打就打,少在那里婆婆媽媽的。”
隱為者親自來?我這不是親自來了嘛,當然還是照打不誤咯,不過打的是你這個不開眼的大笨蛋。
我這話里的挑釁味道實再是太重了。聽得臺下都是一陣吸氣聲,有幾個惡魔之家的成員差點坐不住。想要沖上來捧我一頓了。特別是刑天,要不是有疆土拉著,估計那小子已經沖上擂臺來了。哪還管什么規矩不規矩。
夜色無邊心里也壓著一肚子火,但是既然都已經上臺了,他自己是要教訓一上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玩家,特別是在他說出那樣的話以后。不過,出于自己的身份,夜色無邊并沒有搶先出手,而是右手一伸。做了個請的動作。意思是讓我先行出手。
呵呵,殺手最強的就是偷襲,你小子自恃等級比我高,竟然完全放棄這一優勢,那可不是我逼的哦。
既然無邊客氣,我當然也就當了福氣。當下沒有在多說什么,道袍輕輕一甩,一張閃耀著火光的金色符紙被我指尖輕輕彈起,準確無誤的落到了夜色無邊的頭上。幾乎就在同時,六面幡旗環繞著我的身體,轉眼間,我已借著遮天弊日式的幡陣脫離了戰斗,進入潛行狀態,身形連連癡轉,退到了擂臺旁邊。
天火咒。只是我計劃的第一步。對于夜色無邊來講,這一點點的傷害實再是微不足道的。但是天火咒卻有一個非常好的地方,那就是持續傷害。正因為有著這個持續傷害在他頭上,夜色無邊就無法使用潛行。這么一來,即使是他后悔,也沒有辦法再使用偷襲戰術了。
不會潛行的殺手,充其量也就是一個攻擊較高的俠士而已。而他們的血量與防御比起俠士或者西方大陸的戰士、騎士,那可要差遠了。
而對于比我高上二十級的夜色無邊而言,我的潛行對于他來講并沒有區別,但是要知道,夜色無邊是一個善于飛爪的殺手,而同樣對于飛爪熟悉的我而言,如果被他的飛爪牽制住了,那么我的這個血少的道士根本不夠他砍。然而,現在伴隨著夜色無邊的是他的輕敵,和當初八百里加急一樣的敵人——輕敵。
以潛行狀態下,移動的速度會因為潛行的原因而降低。相信夜色無邊看到我潛行,并且等級低那么多的話,應該會選擇用更直接的攻擊方式——匕首。可惜,他如果放棄了他最有優勢的潛行和飛爪的話,對于我而方,他就是一只拔去爪牙的猛虎,沒有太大的威脅了。
其實無邊他一直是以他的冷靜而出名,要不是這次他一上來就擺出一副我強敵弱的架勢,反而不敢用這樣的策略。在潛行而倒置移動速度下降的情況下,我幾乎沒有任何可能性能夠躲避掉夜色無邊的飛爪,這也是一次賭博,一次實實在在的賭博。
如果在平時的戰斗中,夜色無邊是絕對不會放棄使用自己最熟悉的飛爪的,但是現在,在我的存心誤導下,他竟然真的收起飛爪,改換了一把藍光閃閃的匕首。
他實再太自信了,在他看來,道士的速度本來就不怎么樣,現在再進入潛行,怎么能跟一向以速度著稱的殺手相提并論。所以,不僅是飛爪,此時已有些自負的夜色無邊甚至連戰弩都沒有使用,只想跟我來場近身戰。
近身戰對敵人的壓力是最大的,特別是面對一個神出鬼沒的殺手,他給你的感覺就像是附骨之蛆,讓你躲無可躲,避無可避,逃也逃不了,甩都甩不開。夜色無邊這是想跟我玩一場貓捉老鼠的游戲,好教訓一下我呢。
他輕輕的移動著腳步,仿佛由始自終都沒有發現我的蹤影,雙手放到背后,像一只蹲在屋頂上的黑貓,等候著自己獵物的到來。因為他知道,我是不可能一直潛行下去,僅管那樣可以讓我在十五分鐘之內穩立于不敗之地,但是從鬼狼他們的介紹中他了解到,我和他同樣驕傲,所以不必擔心我使用這么無賴的打法。
即使我真的有那樣的打算,他也可以在時間即將結束之前,將我抓到他的面前,結束這個可笑的鬧劇。
夜色無邊站在擂臺的中央,位置十分巧妙。他不著痕跡的移動著位置,仿佛在尋找著我的蹤影,始終都是用側面對著我,不管我從哪個方向走,只要我想繞到他的背后,必定會經過他的身旁。
誘敵?呵呵。
我輕輕一笑,假裝自己并不知道已經被發現,故意繞到一個在旁人看來安全的距離,小心的繞了過去,但事實上,我知道這段距離對于夜色無邊來說,甚至還沒有超過他的一只手臂。
果然,讓我慢慢滑過他的背面時,夜色無邊動了——他的獵物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