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急促的響了兩下喇叭聲,外面一陣噪雜便傳了進來。越來越多的車流、人流爭先恐后的出現在視線里。紅綠燈閃爍明滅,各種汽車的喇叭聲、摩托車的嘟嘟聲、自行車的振鈴聲都在一霎那間,如同水瀉一般涌了過來。
鋼筋水泥的高大建筑,將陽光分割的一塊一塊的,各自將大片的陰影,投在了城市的地面上。無數行色各異的人群,便在這斑駁之間,行色匆匆的走過。面上帶著一種木然,一種渴望,一如都市的光影,陰暗與光明交疊。
城市特有的喧囂四面圍上,充斥在天地間每一寸空間,無邊的煩躁,突然撞入了心中,讓歐陽雷一時間有些壓抑。不由急促的喘息了幾下。
身邊鄭媛驚疑的看了他一眼,輕聲道:“歐陽,你沒事吧?怎么看起來臉色不太好啊?”這聲音如同一道潺潺清流,從耳邊緩緩注入心田。歐陽雷心頭忽然又變得清朗起來,輕輕呼出一口氣,抬眼看了鄭媛一眼,小聲道:“我沒事,剛才有些悶而已。”
鄭媛誘人的紅唇帶出一道完美的弧線,伸手拍拍他,輕笑道:“別給自己那么多壓力,什么事兒,只要努力到了,早晚會有成功的那一天。今天可是出來玩的,你也不要再去多想別的了,好好放松一下,說不定回去后,一切就都好起來了呢。”
歐陽雷手背上感受著那霎那間的馨香,心中突突的跳了起來。半天之后,似乎還能感覺到那一份滑膩柔軟。面孔漲紅著,吶吶了半天,忽的鼓起勇氣道:“媛姐,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我會讓你以我為榮的。”
他嘴上說的含混,但心中卻暗暗的告訴自己:會的,他會站起來的!等到他站到了事業的巔峰時,他會很勇敢的告訴她,來,做我的女朋友吧,我會讓你一生以我為榮耀的。
看著他忽然的激動,鄭媛微微一鄂,隨即咯咯輕笑起來。這個大男孩似乎想要表達點什么,這面紅耳赤的窘態,倒是有趣兒的緊。不過,他又怎么能知道自己的心思呢?
鄭媛明眸流轉,心中微有些得意。從那一天起,她就告訴過自己,不要再讓任何人知道自己的心思,不要再給任何人傷害自己的機會。她鄭媛總有一天,要站到這城市的最高處,宣講著自己的權利和取舍。那時候,她將不會再是,等待別人選擇的可憐蟲。
看著歐陽雷雙目中的光芒,她心中微微觸動,自己這么做,是不是有些。。。唉,算了。這個世界,自己又有什么權利去可憐別人?在這鋼筋水泥的叢林中,要想不淪落成別人的獵物,那么就使出一切手段,去做獵人吧。
她對著歐陽雷微微一笑,輕輕頷首,以示鼓勵。隨即將驕人的身軀,再次靠到柔軟的座椅中,閉上眼睛。
歐陽雷看著她精致的雙眉下,那兩汪清泉,里面似是有著無數的欲語還休。波光瀲滟之中,好像藏著無窮的心事,不由的心中微微一疼。
眼見鄭媛閉上眼睛,顯然是不想再說話了,只得也輕輕嘆息一聲,靠在椅背上假寐。只是腦子中翻來覆去的,都是那張清麗絕俗的面龐。她究竟有什么心事呢?那一眼中,有歉疚,有倔強,有剛強,似乎還帶著一絲的狠戾。。。。
想到了最后一個詞,歐陽雷忽然心頭一寒,不由激靈靈打個冷顫。該死,媛姐那么嬌柔可愛的女人,自己怎么就想到用上這個詞兒呢?真是混賬!枉人家一直對你這么照顧。只是,那一絲寒光,可真的是令人心悸啊。
于是,后面的旅程,他便在驚疑不定的心緒中不覺度過。直到大巴緩緩停住,帶隊的那個小姑娘好聽的聲音,宣布到了這次游玩的地頭時,他才從混亂的思緒中醒來。
“各位同事,咱們這次就在這邙山腳下扎營了。大家各自按照自己的科室分組,今天可以自由活動,但是不要走太遠,以免迷路。明后兩天,咱們將集體游覽著名的東都八景。這邙山晚眺,就是第一站。好了,大家可以下車,各自安排了。”小姑娘笑語晏晏的說著,聲音如同山澗的清泉,叮咚作響。
小姑娘叫張雯,據說是正規的旅游學校畢業的。只是不知為何,卻沒有去做導游這一行,而是進了雷氏企業,當起了工會宣傳部的一名干事。這次總公司安排了這個東都三日游,便讓她充分發揮特長,客串導游一職了。看的出來,小姑娘是極興奮的,不知是為了能出來玩呢,還是為了讓她做了自己喜歡的工作。
眾人依次下車,歐陽雷走到門口時,正趕上張雯踮著腳,從車架上取一個大行李包。眼見她人瘦瘦弱弱的,抓著那個大包的一角,正自較勁,歐陽雷不由好笑。上前一步,一伸手,就將那個大包拿下來,遞了給她。
張雯面上一紅,但隨即笑笑道:“謝謝!”說罷,又調皮一笑,伸出手道:“我的名字,一上車就已給大家介紹過了。你的呢?說出來認識一下吧。我進公司時間不長,對很多前輩可是不認識呢。”說著,輕笑起來。
歐陽雷看著這個陽光的少女,不由有些慚慚。話說自己的名字想必是很響亮的,“最沒用的廢物”,他就曾經在背后聽過別人這么議論過他。有心不說,但對著張雯燦爛的笑臉,卻是推脫不了。無奈搖搖頭,赫然道:“我叫歐陽雷,應該是大名鼎鼎的,你想必聽過吧。”說著,不由自嘲的一笑。
張雯一呆,面上閃過一絲驚異。隨即爽朗的道:“聽過,呵呵,你的名聲傳的可不是什么好事兒。不過呢,嗯,我覺得你是好人。業績可以慢慢做,但這人品卻是天生的。加油!我相信你一定行的。”
歐陽雷心中大生好感,感激的點點頭。他二人站在門口說話,眾人下車都要經過。同是二組的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正好路過,聽到二人這番對答,不由哈哈一笑,沖著張雯笑道:“張雯同學怎么好像在選女婿一樣啊,什么都無所謂,只要人好就行,哈哈。”
這人叫蔣勇,平時最好開玩笑,聽他二人對答,覺得有趣兒,遂出言調笑。張雯面上一紅,眉頭籠上一層薄怒。蔣勇連連擺手,笑道:“別別,開玩笑呢。別發火,我走,這就走。”說著話,已是早已跳下車去。
眾人聽得一陣哄笑,張雯愈發羞澀。歐陽雷聳聳肩,撇嘴道:“別理會他們,他們就是開開玩笑罷了。像我這種拖油瓶,廢物一個,沒人會當真的。好了,拜拜。不管怎么說,這也算是我第一個假期呢。走了,回見啊。”說罷,轉身跳下車去。
張雯呆了一呆,張張嘴要說什么卻是來不及,望著他幾步趕上一個女子,微笑著并肩而行,不由輕輕一嘆。那個女人她認識,叫鄭媛,可是雷氏下屬這間分公司的名人呢。據說由她出手的單子,幾乎從不落空。總是能做出讓客戶嘆服的方案來,是公司對外的一面招牌了。看這個歐陽雷的樣子,只怕是有些想法的,但愿他好運吧。
歐陽雷哪知道身后小姑娘的心思,追上鄭媛后,見她拎著一個背包,便要伸手幫她拿。鄭媛把手一縮,笑著道:“怎么,有力氣想獻殷勤啊。那成,這個包輕著呢,要拿你幫我拿后面車上那個吧。”說著,伸手一指大巴車下的儲物倉。那里,剛剛由司機拎出一個個大大的旅行箱來。
歐陽雷回頭看看,見鄭媛滿面促狹,顯然是捉弄他。歐陽雷卻是心頭一熱,點頭笑道:“好,我就去給你拿那個。”說罷,轉身就走。
鄭媛一呆,眼見他已經走開好幾步,連忙叫住他,嗔道:“你這人,唉,好吧。我那箱子是紅色的,你可別搞錯了,把人家的給拿來了。拿了后直接去咱們營地那兒吧,我先過去安排著。”
歐陽雷笑著點頭,奔到車旁,蹲下往里一看,果然見一只紅色的皮箱靜靜的躺在里面,遂伸手取出,轉身來追鄭媛。
他心中溫情流淌,這箱子雖說頗有些分量,但拿在手中,卻不覺得如何沉重。眼見鄭媛已慢慢的轉過了山腳,連忙加快腳步追上。只是等他追到近前時,卻見孫鳳正挽著鄭媛的胳膊,低聲埋怨道:“媛姐,你干嗎對那個廢物那么好?咱們組這次的業績明明超過一組的,要不是他沒得分,怎么會讓人家比下去?你直接讓他走了不就完了,干嘛替他說話。”
歐陽雷大怒。平日里人前人后的奚落自己也就罷了,這會兒居然在自己的女神面前數落他,當真是忍無可忍了。雙眉一軒,就要上前給這個女人一些教訓。哪知剛一抬步,前面的鄭媛,想必是被孫鳳纏的有些煩了。信口說出的一句話,隨風飄過來,卻讓他當即面色大變,渾身如同墜入冰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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