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岡田先生一再的說我們是落后愚昧的,嗯,想想在某些方面確實如此,正如我剛剛向您說的那樣。既然如此,我們落后愚昧的也有些落后愚昧的規矩。這事兒嘛就此算了,但按我們落后愚昧的規矩,我希望岡田先生能鄭重的做出道歉。”歐陽雷嘴角略微勾起,淡淡的笑著說道。
井下弘一面無表情,心中卻不由的不屑。這個國家每次都是這樣,好面子,而不在乎實質!不管你怎么對待了他,只要事后讓他面子上好看了,一切都可以抹平。這種傳承,似乎貫穿了其整個歷史,能追溯到極為久遠的年代。
只是不屑歸不屑,井下弘一卻仍然不愿輕易得罪這個國度。這個國家龐大的人口基數,還有幅員遼闊的地域縱深,實在不是單純依靠武力,就可以讓日本這個小小的國度,能得以縱橫的。
岡田川這個蠢貨,不知收斂,囂張太過。今天這個事兒,幸虧是自己兩人正好在場,否則,就算真的捅到領事館那兒,只怕也會讓領事大人大為頭疼的。這幾年,共和國雖然走了幾個彎路,但經過幾個強人的鐵腕,已然隱隱有追上來的趨勢。目前最符合日本利益的方式,就是展開盡量多的雙邊合作,并慢慢深入扎根。這種時候,岡田川的舉動,無疑是極為愚蠢的。
井下弘一心中盤算著,這時候道個歉損失不了國體,甚至還能彰顯一下大和民族也有謙讓的一面,倒也不妨答應下,反正又沒什么實質性的損失。故而,在徐正平征詢的目光看過來后,面上微微一笑,很有風度的上前一步,略略躬身,對著歐陽雷道:“歐陽桑,如果您堅持的話,那么如您所愿。我為本社員工一些過失的言論,向您致歉,希望不會給您留下什么不愉快的回憶。正如貴國領導人說的那樣,我們不能因沉浸于歷史問題,而阻礙貴我兩國的友好發展。畢竟,經濟建設才是我們雙方都看重的首要國策,也希望歐陽桑能秉承貴國的優良傳統,恢宏大度,就此放下如何?”
他在國內多年,言語流利,一番話說來,得體而矜持。說罷,微笑著看著歐陽雷,極有風度。
歐陽雷雖然對這個國家實在是難以有半分好感,但也仍然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人的確很有水平。只是,不管他多有水平,今天既然自己出手了,就不會讓他這么輕易的過關,怎么也得讓他們長長記性,知道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傻子!
故而,等他說完后,并沒有井下弘一期待的那種釋然,而是滿面驚詫的看著他,疑惑道:“怎么?這就算道歉了嗎?”
井下弘一一愣,不確定的問道:“嗯?歐陽桑還需要弘一如何做?”
“哈,當然是跪下奉茶啊!難道你不知道嗎?剛才聽你說要我秉持我們一貫傳統的啊,我們這兒做錯了事兒,都是要跪倒奉茶來請求寬恕的,聽你對我們國家如此熟悉,難道你竟然不知道嗎?”
“什么?!”
“哦!”
“啊?”
“……..”
“這人是干什么的?這話說的,嘿,來勁兒啊。”
歐陽雷淡淡的一句話說出,旁邊圍觀的人頓時炸了鍋,滿面難以置信的看著歐陽雷,紛紛議論著。不但井下弘一霍然色變,猛地抬頭看向他,就連徐正平都是大出意外的看過來。夠狠啊!你這是把人打倒后,還要再踩上一腳啊。只是,這么做,這些日本人又怎么可能答應啊,兄弟啊,你到底想要干啥啊。
不顧大廳中所有人的震驚,歐陽雷如同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兒一樣,仍然是風輕云談的,坦然迎著對面三人似要殺死人的目光。
“歐陽桑,你這是在侮辱我們你知道嗎?如果你堅持這么做,可有考慮后果是什么嗎?”井下弘一滿面鐵青,低沉的開口道。
“哦?井下先生所謂的后果是什么呢?我倒是很期待聽上一聽,難道是再來次甲午?再來次七七?抑或是直接干脆將當日的某某大屠殺中某某二字,直接改為京都?”
頓了一頓,忽然冷冷一笑,面色一正道:“呵呵,不過不管井下先生有哪一種選擇,我都想提示一點的是,當日我們只有四萬萬同胞時尚且不懼,今天我十三億兄弟姐妹,就有將對我們施暴的敵人,從地球上抹去的決心!”
這一番話說到最后,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大廳中忽然一窒,鴉雀無聲,半響,掌聲忽然如同潮水一般響了起來,爆出一片的彩聲。歐陽雷身邊的方大勇,雙目放光,滿面通紅。心中只有一個聲音:媽的,值了!就憑雷子這番話,老子就算把命賣上也值了!
包括徐正平在內的干警,大廳中所有人都自發的鼓起掌來。井下弘一三人面色大變,不自覺的齊齊向中間靠靠,岡田川眼中流露出一絲恐懼,再無半分初時的囂張跋扈。
聽著四周久久不息的掌聲,井下弘一面色越發陰鶩。稍稍上前一步,靠近歐陽雷低聲道:“歐陽桑,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如此做法,不嫌太絕了嗎?”
歐陽雷平靜的看著他,半響,忽然冷冷的道:“他人羞辱了你,還要侮辱你的母親,你的姐妹,若是這種事兒你認為可以一笑而過,用什么氣度去寬宥的話,那么,我沒有!國家就是我的母親,每個國人都是我的兄弟姐妹,當她們遭到了羞辱時,除了用我的全部去討還外,我沒有別的選擇。如果你覺得我這種反應是太絕的話,好吧,我承認就是。”
井下弘一一窒,兩眼中慢慢射出狠戾之色。正要說話,門外適時的走進幾人來,最前面兩個是一男一女,身邊還跟著一大幫人,幾個一身警服的人分在兩邊,將眾人撥開,護著他們走了進來。
所有人在看到這兩人后,都是不由的一靜。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卻都是注視到那個女人身上。那女人年約二十五六歲,眉眼如畫,體態豐腴。正是一個女人一生中最燦爛的年紀。白皙纖長的雙手環抱在胸前,背直頸挺,將身材更是襯托的讓人遐思無限。
上身黑色開領OL裝里,豐隆飽滿之處,將里面的白色翻領襯衫高高的撐起,曼妙處,竟將襯衫上面幾個紐扣都繃得現出幾條輒紋,讓人忍不住的擔心,會不會就此崩開,撒了春光出來。
纖腰一握下,是和上衣同色的短裙,挺/翹渾/圓的臀/部,將身材秀出一個極為標準的S形。短裙下,并未像一般白領一樣穿著絲襪,而是清清爽爽的,將兩截兒珠圓玉潤的小腿,大方的裸露在眾人的視線里,精致的高跟涼鞋中,雪足似乎都散著一股子螢光,淡淡的豆蔻,與足踝上的一根細細的白金飾鏈輝映,給人以極強的視覺沖擊力。
此刻,只是微笑著站在那男子身邊,勾魂攝魄的眼眸微一轉動,便讓四周響起一片聲的低嘆和口水聲。這個女人整個便如同一只熟透了的果子,似乎稍稍一碰,就會流出水來,令人食指大動。只是這會兒,一雙妙目卻只是看定了歐陽雷,似乎充滿了興趣。但見到歐陽雷看到自己后只是微微一愣,隨即便又恢復常態,不由微微一怔,隨即目中劃過一道異彩。
大廳中一時無聲,原本的那個工作人員卻抬手抹去額頭的大汗,急急幾步走過去,低低的在那女子耳邊嘀咕了起來。那女子先是驚愕,隨即便淡然點點頭,再次瞟了一眼歐陽雷,微微后退半步,將那個男子讓在身前。
徐正平在幾人走進來后,也是微微一愣,對著歐陽雷打個眼色,這才快步上前迎去,對著男子和身邊一個身穿警服的人敬禮道:“宋區長、張局,怎么把你們驚動了?”
宋區長陰沉著臉,理也不理,張局卻微微皺眉,低聲道:“老徐,怎么搞的?這么點兒事兒,電話都打到區長辦公室去了。”
徐正平滿面無辜,兩手一攤,低聲將事情細細說了一遍。這兩人,一個是朝中區區長宋培生,這個張局,卻是朝中區公安分局局長張越。
張越聽完徐正平的匯報,眉頭皺的更緊了,微微點點頭,轉身跟宋培生低低的說了幾句。宋培生面色稍斉,微一沉吟,低低囑咐了幾句,這才在那女子的陪同下,轉身向后走去。張越等他們離開,上前走到歐陽雷幾人身前,微微一笑道:“我是朝中區分局局長張越,幾位,不管有什么糾葛,我想咱們最好去辦公室談談吧。這里吵也吵不出個結果來,影響也不好,你們說呢?來吧,咱們一起到聶總辦公室坐坐,看看這事兒究竟該怎么解決。”說著,微微一伸手,示意他們跟自己走。
歐陽雷心中并不慌張,暗暗打定主意,要是這事兒他們敢往自己身上扣屎盆子,那么,好長時間沒調動的錦衣,不妨再用上一用,這幾個日本垃圾怎么也要給他們些教訓才能順氣。
當下,不動聲色,邁步跟上。后面徐正平也對著井下弘一三人一伸手,跟著一起往后面走去。
順著樓梯而上,二樓是旭日車行的辦公區。整個辦公區,并不是那種敞開式的,而是在進入一個圓形的暗廳后,分為兩條過道,向后面延伸,兩邊各種部門自成一間,顯得大是不同。整個辦公區里,處處點綴著綠色的大葉植物,在明黃色的整體裝飾中,透出無處不在的勃勃生機。
順著左邊的過道走到盡頭,便是那位聶總的辦公室了。歐陽雷留意了一眼,各個部門的門牌上,都寫有部門負責人的姓名。這位聶總的辦公室也是如此,門牌上刻的,便是聶蘭兩個用中英文共同標注出來的名字。推開門,看到那個風情到了極致的女子,此刻正微笑著從板桌后面站起來,歐陽雷便知道,原來她就是這家車行的老板聶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