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維支慧大袖一揮,一支深黑色異形武能兵器出現在他的手端。
那還是一只腳,一只近兩尺如同渾鐵打就的武能腳。古維家的高階武能兵器,知道他的人都是一凜,近二十年,當這件高階兵器再一次出現在這個老頭的手中時,他面對的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而是一個穿著張氏六鬼衣服的毛頭小子,甚至江湖上沒人能認得這個人,連他的家族來歷也看不出來。
二十年未出,武修巔峰這次真的怒了。
向前一步,赤足落在石上,石屑紛飛。再一抬足,人已經飛過近十米的空間,將手中的黑金裂擊了出去。
能讓他如此一擊,證明這小子很讓他瞧得起,但這種看重,路修實在是卻之唯恐不及。
一擊未加身,他就清楚了一件事,這一擊他接不下來。
武能一收一放,兩只手上同時的現出兩只防御武能盾,水盾在先,木盾在后,雙盾相迎,路修忍著還在劇痛中的右臂,全力擋了過去。
林修武者啊……眾人有些明白了些。
“轟……”地級黑金裂一著水盾,水波漾得兩下,轟然的化成一片水霧,化去了,另一只木盾就單獨擋在身前。
“咔”地,微微一頓的腳形穿過水霧,落到木盾上。
有一道瑩光從二力相接處閃現,那是一絲裂痕。
“轟……”
瑩光大漲,古維支慧將體內最后的一點武能也激發出來。他的一張老臉脹得通紅。最后一刻,武能盾還是碎去了……
渾鐵一般的腳形在眾人目光中一直飛落,那只胳膊不保了,人們的臉上現出一份興奮。
“咔!”
……嗯?
凝住了,就在對方胳膊之上,黑金裂停在了皮膚表面。
有一層青色的風屬性武能盾,突兀的不可置信的出現在那里。兩頓之后的黑金裂終于力盡,在路修飛身后退后,垂了下來。
三屬啊……
如風一樣的驚詫聲,刮過全場,一連拿出三塊防御盾,誰還能輕視這個長相頗丑的年青人。在整個迦特古國,擁有雙屬的也許不只一個,但擁有三屬的絕對是再也見不到第二個!這是怎么樣的一個人啊!能修煉出三屬,他的背后,會是一個什么樣的家族!
眾人心里一沉。
假以時日,此人無人能敵。如果這個俱有恐怖修煉天賦的人不是他們的朋友,而是他們的對頭,那是一個太過于可怕的事了。
此時,火烈猴已經再一次將一名路家弟子抓在爪中,另一只手爪也已經搭在他的后腿上,只需一拉,就會分為兩截。
路開山心中的憤怒已經至極點,這次一連三個二支弟子送命,出師達到這個傷亡數,大大超過出了他的承受力,他要面臨的還有家族里對這次出征的評估,而且馬上就是雙十的大家族大會,關系到長支二支間的一番準備了十年的翻覆,就在這個關鍵時刻,他想要的就是完勝,容不得半點差錯的完勝。
手中的一支長劍飛出,如流星趕月般的飛向火烈猴的那只巨爪,同時的飛身而起,風屬的狂暴武能在他的手端形成一只長刀,長達到近二尺的武能刀,灰光流動,一個個透明的但看得見的氣旋形成在刀上,揮動間,嘯叫連連,一招高級高階的風云斬,挾持著萬鈞之力,狂劈向那只猙獰的大猴。
長劍倏忽就到了火烈猴的身前,此猴此時只顧著手里的獵物,一顆狂暴起來的復仇之心,已經讓它只想撕碎對方,對于突然而至的長劍,反應上就大大折扣。
“噗”地一下,血光一起,長劍竟然透過它厚韌的外皮,從另一面穿了過去。
火烈猴一聲哀叫,爪上一頓,另一只巨臂猛然揮起,路家的那名弟子,被它如車輪般的揮動出去,正如一個長大兵器,直接迎向那只已近在身旁的高級攻擊,風云斬!
路開山雖是暴怒中出手,到他這種級數,武能的撐控力已達到一種收發隨心的地步,眼見危急,這只電閃一般的高級武技竟然硬生生的收了回來。從他的手端猝然消失,風屬的武能在那名弟子身上一溜而過,而另一手,卻是二指突出,和身沖向那兩只大如燈籠的猴睛。身體在風屬武能的推動下,再一次撥高,已經身在半空的人,憑空再起,這份能力風屬之外的武者絕難做到。
有人叫好,盼著他一擊傷了它的兩只眼睛。
瞎猴子就好辦多了……
……二指將接那兩只紅目,驀然,火烈猴一擺它的大頭,一張巨嘴張了開來,兩只巨大獠牙伸了出來,猛然向他的手上去。
這樣的招數,全是本能而發,越是這樣越讓人猝不及防。
路開山大叫一聲,二目圓睜,二指突地落在了那只惡臭大嘴的一只牙上,一用力,人已經如飛鳥一般,從它的頭上翻了過去,一直躍出十幾米,才驚魂未定的穩住身體。
回頭一看,那只大猴,已經看出手里這個弟子甩起來的好處,一只巨臂就將這個弟子成風車狀的身前身后狂揮。那名弟子聲息全無,生機已經渺茫。
路承風,才緩過來的古維河,武能兵器在手,一連幾番的攻擊都是因為那名弟子,投鼠忌器,難以有用。
目光一轉,路開山的眼光落到那個纖長的美麗的身體上。
異獸不是愚獸,它們能懂的東西往往超出人們所有想像到的。
今年八十六歲的路開山的眼光沒有一點情,色。內容,他慢慢的走向那個一直瞪著兩只大眼,咬著下唇,看著爭斗的兩個同伴。
“轟……”
借著風屬的特性,路修一擊后,飛循到古維支慧的身側,一只天涯劈,一招四重轟,斜斜劈落。說劈不如說砸更真切,這一劈重如小山,一重武能接著一重,層層相壓,最后到達時已經遠遠超過他所有武能的二倍。
“哼!”
輕哼一聲,古維支慧揮動手里的渾鐵般武能腳,直接迎上。
兩下相接,又是“轟”的一聲大響。
路修如風般的身形再一次飛轉。
他不敢直接正面與這位武修巔峰相斗。
最根本的一件事,就是他不敢施展出老樹老師的生命力量。因為敵人太多,而老樹師父的力量只能維持半個時辰的釋放,而釋放后,他就只能束手待斃了。
所以他一邊運用身法游走打斗,一邊在想另一件事,是不是該放棄這一場注定要輸的戰斗,而讓自己再次處于暗處,等到火烈猴的生命核取出后,再伺機下手搶過來,這樣風險一定會更少一些。
撞擊老師師父的生命力量,路修有一點可以肯定,他要逃的話,沒人能追得上他,這一點讓他放心。
他隨風而動的身法讓古維支慧非常腦火,邊打邊跑的對手讓他有一種有力使不出來的憋悶。他的黑色火屬武能雖然比對方強大得多,但一個用腳的高手,更注重的是下盤的沉定力,一足之力裂石,并不是說,可以隨風而舞啊……
路修猛然看到了他心中叫了十幾年的二爺爺,正一步步向那個單薄的小身體走去。他的目光忽然很鄙視這個,一向以威嚴著稱的二爺爺。
一個武修巔峰,難道會齷齪到了這個地步?
他心頭一時冷到極點,有些疼。能對一個柔弱的小姑娘伸手,那么對自己的父親還會有絲毫的溫情么!
心里哼過一聲,他一手將天涯劈一連五次的擋在古維支慧攻過來武能腳上,一長聲的相接聲過后,這一擊終于衩他化解了。
而這時,路開山已經來到了小女孩身邊,將他的一只大手抓向她的瘦肩。
小女孩一躲一個武能劍一揮,向他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