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公公面上一緊,他只是位初階武神,土屬的厚重之氣猛然裹在他的身體,空間中所有的土屬物質都聚向他手端,土黃色毫光有如實質般接向長天,兩股威能對撞在一起,水土相克,二人四臂前據,豐神忽然向前邁了一步,這一步極重,身前的碎石無盡起落一腳下去,院中倒有大半在抖,坑體在他腳下擴張……
喬公公在忽然大漲的水光里慢慢退了一步,院間涌起的碎石塵土通通聚向他的雙手間,猛然一凝,在身前形成一座土山,震動著向前推動。
但是豐神腳下還是走出了第二步……他臉色平和,水光布出幾十丈……
喬公公只好再退,土山碎了再凝,已經越來越重,越凝越大,幾乎難控其重……
武神巔峰古什海口中宣過一聲悲,一道金光旁落,那座喬公公手中的土山突然鍍上一層金色,金光大漲,氣勢磅礴的壓向豐神……
而此時的白洪武刀已經密不透風,他身前全是灰色風刀在嘯叫奔騰,就算他再強勢凌厲,在古什海面前也只是三米外的劈波斬浪,遞不進去。讓他還能騰出手來,助喬公公一臂之力。
按照事先布置,武神之戰只是拖住古什海這位大武神,余下重的事卻交到各位小武皇武圣武修手中,他們之中只有一位武修,就是武修巔峰的路逢春,在這群人中反而是他最弱。白天沙,白天海都是大武皇,這時飛身奔向旁殿,十三個人如十三位狂神,氣勢洶洶撲向向后殿!
白天沙大叫道:“娘——天沙在此,接您回家,您在哪啊,——”一句話,倒有五六人眼中蓄淚,白月沙身如輕煙。破風針如雨射出。面前擋著的幾位武皇武圣一同出手,一面大屏五彩斑斕,各種武能波在里面鼓蕩!
天涯劈在白天沙手中以千山行風劈過……
他一人擋下三位武皇,白天海重劍如山如海的攪動這片空間,雙眼通紅一片,牙關緊咬,對娘二十幾年的思念,讓這位一直沉默寡言的漢子,此時如同瘋虎,擊出的全是拼命招式,對自己再無遮攔,要以命相拼!
路逢春一直跟在妻了身后,以此時的武能在群斗中也只是個小角色,但他武能刀揮起,也將一位武圣逼得退了一步!
無處不戰!
四位武神不斷出現武能擴張,古什海眼見對方十幾人撲向后殿,手中武能波已經放到極致,大喝道:“白老弟,你若一意孤行,就別怪老配朽不顧及當年之宜了!”
轟隆隆,煙塵四起,金瓦紅墻的院墻崩塌毀去,大殿搖動欲塌。
“古兄,你當為我想想,我兒女都已經婚姻有子,而我的老妻還不能一享天倫,當年白家再有過錯,也不該著落到老妻身上,今天白某有死而已,再不能讓人笑話我白洪武一生英雄,卻連老妻也護不了……古大哥,你若忍心,就放手一戰吧!”
轟然的刀光如鏈如虹!
古什海嘆息一聲說道:“皇家待我百年如一日,老朽實在不能放你們進去……”
“咄……”他口中沉聲一聲喝,一個金光印無限放大,突然一改之前的平和凝重,殺伐之氣著人寒透的撲向白洪武。
感受到對方此力之重,已經不是自己所能承受,白洪武微微一笑,忽然向前邁上一步,手中刀光一收,人在原地一個恍惚,已經化身為一柄類色大刀,頂天立地般向著金光印迎去……
“你不想活了……”古什海臉上變色,對方魂刀一出,那就是生死之搏!
拿自己當刀而行,豐神心底震撼,手上更是重達萬噸的水光猛然破開對方的百米方圓的土山,如長江大河,向著他沖擊而去!
喬公公一退再退,驀然一道路金光過來,在水光里一擊,豐神胸中大震,水光一收,凝成了一面湖狀大屏,止住腳步!
忽……
一邊破開四重金光劈,灰色風屬天涯劈,一往無前的撕開面前的一切……
“娘——兒子來接您回白家,您好在哪里……”白天沙長嘯之聲,如龍吟虎嘯一般,在皇城中久久不散。
他們十幾人突到另一個院中,忽然,出現在他們的面前的卻是五萬神兵!
所謂神兵幾乎是天國所獨有,他們身著每副達到萬金的天龍護甲,地級的武能兵器劈在上面,也不過是一道印跡罷了,而他們每人手中的點鋼槍,卻是萬年寒鐵所制,說它們是地階重器,一點也不為過,每柄都是難得的千錘百煉之物!而且萬人的大武師在前,四萬人的武者在后,將這十幾人團團轉在當中,默契與共的慢慢向前,黑槍如林,萬人如海,就要將這十幾人擠在當心。
白天沙,白天海兩兄弟武皇巔峰,刀光流動,劈死了幾人,卻撕不開這銅墻鐵壁一般的包圍,忽然一長身,幾位武皇凌虛而起,在眾人頭上逸向后院。
余下眾武圣武修背向互靠,布出強大的武能波,將眾人罩在光波之內,幾萬人重如山海,卻難以再向前半步。
轟……
灰色魂級天涯劈一往無前的劈至古什海身前,老頭忽然苦笑了下,慢慢合上雙眼,驀然而起的金光登時在院內無限擴張,他一個一米八幾的身體,突然的化身成為一只金色佛體,手端一只金錘揮向灰色天涯劈……
天地此時仿佛一切停滯,時間空間,萬物意識,只在此刻,只在二人手中流動……
轟隆隆的聲音無盡無休過后,一座勤德大殿,轟然的夷為平地。
白洪武現身出來,噗的一聲血花飛天,人如飄絮,飛出幾百米才算止住,轟的落地,在一個巨大坑體里,許久沒動。
……死了嗎,豐神全身護在水光中,退出戰斗,剩他一人,再打下去已經沒有意義。而此時此刻,古什海在原地消失,空間連震,他的人已經擋在眾武皇身前,無限悲苦的佛號聲中,一道金光壁就亙在眾人之前,六位白家大武皇,沒一人再能舉步,白天沙怒吼一聲,眼中流下血來,手中刀撲出,人如刀體,撲向老頭的金光壁里!
他吐血不止,長發凌亂,衣衫盡裂,但腳下一步一坑,形成一條血鋪就的路,不斷向前……
他的兄弟就在他的身后,一臉死志,一往無前……
一院子的人看著眼前這副情景,震撼寫在第個人臉上,古什海臉上更苦,他一連的慢慢退后,漸漸的已經靠在天淑殿的殿門前,再無路可退。他的身后就是皇室一干人在內,這里包括一位皇上,幾位皇妃,與一位面容端莊,氣度不凡的老人,白氏的家母!
血流不斷,白天沙七竊有血……
每人看著面前的大悲慘,都不能無動于衷,血濃至此,天下還有什么力能敵此心此情!
“皇上皇母,老朽該如何是好……”古大師已經無路可退,武能波也收到最弱,但白天沙腳夫下不停,就將自己送到凌厲無邊的金之內!
“停下!你們給我停下!古大師,放過我的兩個兒子!”
一個溫柔敦厚的聲音,此時此刻抖得不行,一人分開眾人,站到古什海身后,正是那位白氏家母,當今的皇妹,年已經近百的老人,一廳痛淚的站長在院中。
白天沙轟然止步,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放聲大哭。
“娘啊,不孝兒來接您回家,兒有一死也罷,只要娘能回到爹身邊……”
近萬人聞者落淚!白家眾武皇身體一矮,全部跪在院中,哭聲如海!
老太太忽在抬起手來,將一柄精巧致極的小刀子放到她的脖子上,臉上是知足幸福的表情,緩緩說道:“傻孩子,我們什么時候分開過,娘的心一直在你們身上,只不過不能見罷了,你們走吧,娘在這里很好,在外面已經不能習慣了……”
“娘,您這是要我死在這么!”白天沙淚中有血,連連感動磕下頭去。
“放了你的孩兒,哥哥,他們是你的親外甥啊……”老人回頭一看,那位皇權在握的皇上一臉陰沉的走出來。眾人無數目光一接到這位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身上,一院武士一同低頭。
“古大師,來人能闖我的皇宮,能殺我的大內高手,一國之威何在,你還等什么!”他沉聲喝道,聲音不高,卻如雷聲滾過眾人心底。
此時此刻,一人由豐神相扶,已經來到院上方,懸于半天之中,吐出一口血后,沉聲說道:“皇上,你我兄弟一場,我白洪武當年若不出手,你也不會有今天,就不能放我白家一條生路嗎?我兩夫妻有煞費苦心無憾,眾小輩身有皇血,放他們回去吧,”
白洪武何曾如此低聲下氣過。但白家此行,已經一敗涂地,再無回天之力。有古什海,若是自己與豐神盡力一戰,本來是有希望的,可誰想得到,一個喬公公竟然忽然破皇成神,打破了所有計劃,而古什海的強大也是他所不能想象的,他一聲悲苦,竟然能敵兩位武神合力一擊,是要破神成宗的境界,就算沒有喬公公,今天恐怕也要無功而返。
皇上哼過一聲,說道:“白兄,當年之恩,我已經加倍奉還,再提還有什么意義。動手吧古大師,皇威不可違,若是什么人都能來天國的皇宮大鬧而去,我就不用群臨天下了,至于我皇妹,她自己不爭氣,我還有什么辦法,動手!”
全院靜如死地,獵獵的火光如白晝下,人人不忍看這一幕……
白洪武臉上一白,顫聲說道:“小如,你們夫妻今天一同死在此地,你后悔嗎?”他分開豐神雙手,落身下來。
“老東西,有什么悔的,你看我們幾個兒女,哪有一個不是孝感天地的好孩子,人生如此還有何求。我們一家已經團聚,同死在一起也就是了……”老太太燦爛一笑,竟然美艷得讓人心顫。
“娘,兒子不孝……”白天海哭道。
“還不動手,古大師……”清冷的聲音喝過,院里蕭瑟如秋。
“哼!”半空中忽然有人哼過一聲,說道:“誰敢動白家一下,我讓他死無葬身之地!”半空中一個修長的身影如夢如幻,一殷天階重器,直欲將院子劈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