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你是在叫我么?”來旺看到來人,似乎有些面熟,面帶狐疑地問道。
“自然是叫你。”老人呵呵一笑,用手捋了捋長長的白須。
“可是,你是誰呢?我可不認識你。”來旺抓了抓腦袋。
“我們才見過面,你就不認識我了?我可是要多謝你的野雞肉啊。可惜,你只讓我聞了一下,我剛準備下嘴,就被你拿走了。年輕人,可是無禮得很。”老人似乎有些生氣。
“雞肉?”來旺的反應倒是不慢,立即反應過來,是剛才自己從香案上拿野雞肉的事情。
“你,你,你是山神菩薩?”來旺緊張得幾乎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
“我可不敢自稱菩薩。我一個小山神,可不敢與菩薩相比。說起來,我還要多謝你。我是因為犯了錯才被帝君貶下凡間的,要積滿百萬香火才能夠重返天界。原本一個甲子前,天道就已經變得不太正常,仙人們都在那個時候獲準重返了仙界。唯獨我因為帝君的戒律停留了下來。那個時候,我本來也差不了多少,就能夠積滿百萬香火。可惜偏生那個時候遭了大難,差點連泥身都沒有保全。香火斷了好多年。到最近幾年,才又能夠收集到一些香火。但是我的大限卻馬上就要到了,卻還少了最后一份香火。原以為無望回歸仙界了,沒想到上天竟然讓我在最后關頭結了一個緣法。來旺,你我有緣。”老人看著來旺慈祥地笑了笑。
“既然咱們有緣,是不是可以將你的衣缽傳給我?反正你也是要回仙界的神仙了。那些用不了寶貝,不如留給我好了。有什么好的仙法也可以傳給我。要是能夠直接讓我學會了神仙法術,那就更好了。”來旺嘿嘿笑道,他可是一點都不見外。
“禮物倒是有。修煉的法門也可以教給你。但是,現在天道變了,根本看不到靈氣的蹤影,就算你學了法門,只怕這一輩子無望修煉成功。倒是你那只狗來福有些緣法。我這里收里一道靈獸精魄,可以直接讓它成為靈獸。精魄中封印了一套靈獸修煉的法門,說不定能夠讓來福修成仙獸。”山神說道。
“那精魄就不能放到我身上?這樣我不是可直接修煉成了么?”來旺雖然不懂那精魄是傻子東西,但是有個精字,那一般都是很厲害的東西。
“倒也不是不可以。不過這精魄原本是我收自的一有些道行的惡犬。這靈獸精魄進入人身上,會出現什么問題,仙界也沒有嘗試過。你若是出了什么問題,可不能怪我。”山神說道。
“那就算了。來福都有,總不能讓我空手而歸吧?”來旺無奈地說道。
對于來旺的直接,山神一點都不以為忤,“呵呵,雖然你有些貪心,但是卻也很率直。你我有緣,我這里又一顆傳承珠給你,如果你將來有緣,能夠修煉成法門,就能夠懂得傳承珠的作用。另外我這里還有一顆強體丹,雖然不能讓你成為修士,卻也能夠強身健體,延年益壽。不然的話,你這一次受了風寒,即使不大病一場,身體也會埋下禍根。說起來,這因卻出在我身上。贈你一顆強體丹,也算了了因果。來旺,你我緣分一場,希望將來還有相見的機會。呵呵呵……”
山神說道這里,便轉身一步跨向虛空,轉眼便不見了蹤影。
“老人家,老人家。你還沒把禮物給我呢!”來旺追了上去,可惜那白光都已經消散,只剩下萬里碧空,好個艷陽天!
“老人家!”來旺大叫一聲,卻發現自己正躺在草堆之中,來福緊緊地貼在自己的身邊,輕輕地聳動著鼻子。來旺抬頭看了一眼那尊山神像,發現那尊山神像跟夢中的老人確實有些神似。而現在,這山神像似乎比往常又破舊了許多。
來旺抬頭的時候,感覺到脖子下面似乎有個東西在滾動,用手一摸,卻發現自己脖子上竟然掛著一個珠子,仔細一看,竟然與夢中山神送給自己的傳承珠極為相似。
來旺突然想起一事,一骨碌爬起來,在身邊四處尋找了起來,但是身邊除了稻草還是稻草。
來福終于被來旺吵了起來,顯然對被打斷美夢的情況極為不滿,沖著來旺生氣地汪汪叫了兩聲。
來旺驚奇地發現這來福的眼睛竟然比往常傳神了許多。
“真臭!”
突然一股難聞的臭味撲入來旺的鼻子之中,差點沒直接將來旺熏暈了過去。
來福也從草堆里躥了出來,飛一般逃了出來。它的鼻子可比來旺靈敏得多。這股惡臭對它的沖擊自然更加強烈。
來旺用手在身上搓了一下,然后放到鼻子下一聞,那股奇臭的氣味變得更加強烈。
“擦!我身上怎么這么臭?”
來旺看了看山神廟之外,已經依稀可以看到亮光。天快要亮了,來旺只能忍受到天亮之后,再去想辦法。
就在來旺猶豫之中,來福已經從外面回來,全身的毛發被淋得濕透,活脫脫的落水狗。
“你個敗家的玩意兒,這是咋整的?落水了?”來旺的聲音里帶著一絲關切,也同時帶著一絲幸災樂禍。
來福白了來旺一眼,走到他身邊,猛地將身上的水珠猛地一甩,將來旺澆了水淋淋。
“哎!”來旺自然逃脫不了。只能夠無奈地用好不容易烤干的衣服將身上的水珠擦干凈。
來福趾高氣揚地跳進了稻草堆,不停地在稻草堆了鉆,想將身上的水珠擦干。然后又瑟瑟發抖地靠近火堆。
來旺對來福有些無可奈何,悻悻地看了一眼,并沒有說什么。
不過,來旺放過了來福,來福卻未必肯放過來旺。
來福在火堆邊蹲了才一會兒工夫,便開始不停地吸鼻子,然后慢慢地走到來旺身邊,只是略微蹭了一下,便立即退開,然后猛烈地叫了起來。
“別吵。天還沒大亮呢。我要等天亮了,回去將燒水的水鍋子翻出來。不然沒有熱水,這天氣,誰敢洗冷水早啊。”來旺似乎明白來福是什么意思。
“汪汪,汪汪。”再聰明的狗它也不會說人話,來福見來旺沒明白它的意思,又是用雙腳抓又是用牙齒咬來旺的褲腿。
“你這瘟疫狗,再糾纏不清,老子就宰了你吃狗肉。”來旺威脅道。
來福哼唧一聲,帶著滿腔委屈孤零零地縮了山神廟的一個陰暗的角落里。來福落寞的情緒,讓來旺沒來由感覺到一陣后悔。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兩句道歉的話。
可是話還沒到嘴邊,來旺便改變主意了,“這狗是什么鐘,跟個精怪似的。對了,昨天那炸雷只怕不是沖我來的,而是沖這遭瘟的狗來的。”
來旺的自言自語讓來福極為不滿,轉身過來沖這邊大聲汪汪了幾聲。
“嘿,還真神了,你若是能聽得話懂,趕緊給我去山里弄兩只野雞來,昨天給你吃了一大半,老子的肚子一般都沒填上,早就餓得咕咕叫了。家里的米不知道還能吃得么?錢也被桂花那個老騷婆坑走了。”來旺說著卻又有些窩火了。真是屋漏偏逢連綿雨。
來福不知道有沒有聽懂來旺的話,來旺的話說完之后,來福雖然有些不滿地哼唧了一聲,卻還是一甩尾巴往溜出了山神廟。
“不好了。來旺家的房子倒了!快來救人啊!”趙樹良一大早的一嗓子將整個趙家屯攪成了一鍋粥。
沒一會功夫,趙家屯的老少爺們、娘們一個個走出家門,拼命地往來旺家跑,當然有過來準備救人的,也有過來準備看熱鬧的。
趙生財書記還是頗有組織能力的,趕到現場之后,立即對救援的群眾進行指揮。
“不能用鋤頭,狗日的,人還沒找到哩!要是被你一鋤頭給挖著,活的也能夠被你整死。”看到趙三德拿著鋤頭死命的挖磚瓦,趙生財連忙阻止。
“對,不能用鋤頭。得用手挖。大家都注意一點,防止房子二次垮塌。來旺家也是背時。兩個老的被房子給壓死了,小的好不容易長成人,又被房子壓死了。”趙樹良說道。
“還不是怪村干部。要不是村干部吃了來旺家的救助款,那個時候就把房子給修好了,來旺還用得著住在這隨時都有可能塌的老房子里?九八年就已經塌了一次,那個時候國家撥了救助款下來,給受災的群眾修房子。村干部欺負來旺家沒得人,隨便將房子維修了一下。現在好了,房子又塌了。這來旺要是出了事,看你們村干部怎么逃得過!”寡婦清一遍用手搬著磚頭瓦片,一邊指責著村干部。
趙生財心里也是一緊,這事情可是他一手謀劃的,當年國家給每戶受災戶撥了四萬塊錢。原本像來旺家這種情況的,除了四萬元的重建費用,還有一些撫恤金的,來旺更是每天可以領到低保。但是這筆錢都是給村里占用了。只是拿了幾千塊錢,給來旺家維修了一下房子。來旺家要是不出事,這事情也許就這么過去了。村里雖然有人知道,也不會多管閑事。但是現在出了人命,村里知情的要是把事情捅出去,趙生財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