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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其實李月兒也是好心(一點,一收,一紅票)

  聽著蘇老爺子白活了一陣,吃完了飯,他便仍然往學堂里去住。

  玉兒是在李府用的晚飯,他回來的時候,她早已經在書房里候著了。

  他一進門兒,玉兒便說起今日在李家的見聞,大多是她又贏了些什么東西,雨兒和露兒如何苦著臉之類的事情。也提到了少奶奶的問話,只是少奶奶似乎對他的行為,并不欣賞云云。

  在學堂講故事取悅學生,是一件;整天里釣魚兒,不思進取,還要教玉兒唱曲兒的事情,也是一件。或者還有其它一些,不能讓她欣賞的事情,玉兒也說不完全。

  但凡是心里對一個人有了成見,想要改變他們的想法,必不是那么容易的。寓教于樂,雖有違現在主流的教育方式,但是其實是這種方式才是最能開發學生潛能的方式,她要不喜歡,他也沒想著去討好她。

  釣魚教曲不過是他的生活方式而已,也自然不需要旁人指摘,因此她有什么反應,他是很無謂的。

  輕輕地一笑,才對玉兒道,“不是說過,不要把我想要教你曲子的事情,說出去的嗎?”

  玉兒臉一紅,小舌頭一吐笑道,“玉兒嘴快了嘛。”

  他也就搖了搖頭,不去管玉兒。拿起一本史書,就著燭火,看了起來。

  “少奶奶今個拿了一副刺繡掛壁兒,讓玉兒帶給老爺呢。”

  他便‘嗯’了一聲。

  玉兒又道,“繡著‘林園詩會’四個大字呢?少奶奶還說,她必是要去參加的。。”

  他又‘嗯’了一聲,眼睛卻只是看著手里的書,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玉兒見少爺開始看書了,便退了出去。

  他抬起頭看了一眼玉兒出門的身影。微微地笑了笑。

  喔,繡了‘林園詩會’的掛壁,直接派人送到蘇府去便好了,至于從玉兒這里轉一道手嗎?還借玉兒的口,說出一定要去詩會的話,是要勾引著自己也去詩會嗎?

  這女人倒是有些意思,可惜這番要改變蘇三本性的心思,只怕是白用了。

  我本非蘇三,奈何去改之?

  一切順其自然吧,他復又拿起史書,在燈下漫讀起來。

  在悠閑的生活中,七夕如期而至。

  封朝的七夕過得還是很有氣氛的,有點像前世,婦女節與情人節的聯合體。

  在這一天,娘家離得近的女子,大抵是要在夫家的陪伴下,回娘家住的。娘家人為了迎接女兒回家,家宴總歸是要設下幾桌的。熱熱鬧鬧地圍坐在一起,泰山大人,總是要說上女婿幾句,教小夫妻二個,要相敬如賓。

  七夕這天,也是鵲橋相會的日子。因此這一天也成了這個時代,最有愛情味的節日。

  相互愛慕的男女們,會趁著這個時候,通過各種方式,來表達內心對彼的愛意。借著這暖暖的節日氛圍,他們可以鼓起比平時加倍的勇氣,向對方來表白。在此節過后的很長一段時間,便會有許多佳話傳出。

  總之,在男權至上的封朝,能把七夕過的這么有自由氣息,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奇景,也正因為此,七夕比傳統的仲秋佳節,來得更加火爆,也更為年青人親睞,便是那些才子佳人們,對七夕也是投入了更多的厚望。

  于是學院,便也放了二日的節假,允許這幫孩子們回家過節。

  學院里放了假,這么一空閑下來,他反而不知道做些什么了。仍舊去釣魚,卻沒見著那些老家伙們,一個人釣著,也沒有意思,便早早地回到學院。

  到了下午,過節的氣氛就濃郁起來,街上的那些才子們,就像是嗅到了什么氣味似的,全都涌到了街面上,各大酒館飯店里,也開始滿座,一派繁華的樣子。

  學院里的先生,邀他一齊上街走走,順便喝喝小酒,發散發散心情,他只推說身體欠佳,不太愿意出門。

  待后院沒有了人,他便關上房門,作起畫,自娛自樂起來。畫一頭牛,再畫一個男人,再畫一個女人,再畫一條河,再畫無數只鵲搭起的橋。

  畫畫就不是他的所長了,前世沒有畫過,這一世,也才是初學,所以畫得著實有些難看,難登大雅之堂。

  看看畫的有些慘不忍睹,想了想,便把秦觀寫的那首鵲橋仙,臨在畫的左上角:纖云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渡,金風玉露一相逢,更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這詩與這畫的意境,倒也貼切。因此臨在上面,也算是點出了畫的主旨。

  光看這字,就還有個差不多,只是這畫,卻配不上秦觀的這首名詞。這東西只好自己看看也就罷了,真要掛到墻上,再被外人看見了,恐怕要惹出笑話來的。

  想罷,便卷起紙軸兒,投進畫缸里,不再去管它。

  半下午,玉兒從李府回來。說是李府晚上有家宴,他這個偽姑爺也是要去參加的。。

  他本是無可無不可的心態,既然李府主動開口請了他,他也不矯情,便走一趟,也無大礙。

  李府倒是熱鬧,李老爺子雖只有一個女兒,但他兄弟的女兒卻是極多的,有嫁得近的,必然是要回娘家的,因此李府這家宴的規模就大了一些。

  那些與李家女兒一齊回來的女婿們,對他這個新女婿,是很好奇的。一齊坐著,便問了許多稀奇古怪的話,他也是有一句沒一句的應著話兒,其實他并不是真正的女婿,也就真沒什么好說的。。

  倒是那幫子學生們,對他很是恭敬,見了他,都要規規矩矩地行禮,也很樂意往他跟前湊。他自然也可以看得出這幫學生們,眼睛里自發的尊敬,這不由讓他老懷大悅,感到非常的欣慰。

  李月兒的那些堂兄弟,顯然是聽說了蘇三做了李家學堂先生的事情,有不嫌事大的,竟在家宴上,一力地舉薦他去參加晚上的詩會,讓他為李家露個臉云云。

  李月兒臉上就有些難看,再怎么說,他也是她名義上的丈夫,有沒有學問,那也是內部的家事,與外人扯不上什么關系,萬一弄出什么笑話,雖然她可以當作與自己無關,但總會有無聊的人,會把這些事情,往她身上扯的。

  便是他一意要去了,她也要想著法子,控制住事態,不能讓他受到太大的刺激。如果可以,稍稍地刺激他一下,讓他有點改過自新的動力,這才是她的目標。絕不是這樣,一哄而上,毫無準備地便去,回頭連怎么個死法,都不知道。

  只是,他對于這些堂兄弟們的起哄,不過是笑了笑,“近二日身體不適,其實也沒什么詩才,這詩會倒是去不成的。”

  碰到再有人竄掇的時候,他便不再重復解釋,只是笑笑,不再多說了。

  她本是有心要讓他去參加林園詩會的,林園詩會就是蘇家舉辦的,蘇三是蘇家的第三子,他出現在詩會上,那些才子縱然拿捏他,只怕也不會太過于給他難堪的。可是現在這種情形,他堅持不肯去任何詩會,她也有些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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