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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詩人的盛宴第五回合

定國武陵春第二十一章,詩人的盛宴第五回合佛婆武陵春第二十一章,詩人的盛宴第五回合  直到評論臺上有人叫出一聲‘妙’來,所有人才似乎集體從詞境中醒過神來似的。

  “不知此等好詞,卻是誰人所做?”有人驚問道。

  黃同興見問,忙道,“叫作:蘇寧遠!竟不知是哪位俊才。可有識得此人的嗎?”

  滿場竟無人知。

  有一學子良久方道,“倒是有個蘇寧遠,不知是也不是?”

  眾人忙喚那學子說來。

  “武陵城內,那經營綢緞絲麻布匹生意的蘇家,似乎有個蘇寧遠!”

  “啊……”有人反應過來,叫道,“是蘇三?”

  “不可能……”不少人聽到蘇三的名字,都叫了起來。

  蘇三,蘇寧遠,‘二情若是長久時,有豈在朝朝暮暮?’,這,這怎么可能聯系到一起來嘛?

  黃同興把送詩的仆人召了過來,問道,“可知這蘇寧遠到底是誰?”

  送詩的仆人見召,遠遠地跑過來,見問忙道,“似乎正是蘇府的蘇三。”

  周老便問了一句,“這詞卻是從何而來?是蘇三親自在詩會所做嗎?”

  周老有此一問,當然是因為蘇三曾說過不會去詩會的話兒。但他這一問,眾人心里卻想到其它地方去了。

  只怕這詞,絕不是蘇三所作了;退一萬步說,就算是蘇三在詩會親手所做,那也不能說明什么。他蘇家舉辦林園詩會,托人準備幾首好詩詞,托托場面,這種事情,只要傳得不是很過份,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的。

  可這首詞,也太出風頭了一點,這要是認了是蘇三所作,那武陵的才子們,明日吐血而死的,起碼超過一半去。要說是蘇三的大哥蘇一所做,那倒還說得過去……這事,卻一定是要弄清楚的。

  于是便有人道,“會不會是蘇一蘇大人所作,來來去去,竟傳訛了呢?”

  眾人紛紛點頭……

  那傳詩的仆人只應著周老的話道,“蘇公子倒是沒有親自到場,只來了他的一個丫頭,叫玉兒。因詩會上,被人激著了,所以才掏出主人家的詩作,這才傳了出來。”

  原來如此,周濟與公孫勝微笑對視一眼,這玉兒的性子,二人倒也知道一些,這么說來,卻是不錯了,這詞必是蘇三所做的,隨后被玉兒帶出來的。可笑,他不肯來詩會,臨了卻被房里的小丫頭給賣了。

  哈哈,這回可由不得你不露頭了。周濟嘿嘿地笑著。

  公孫勝看到周濟的笑容,哪里會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忙道,“還是低調一些好。”

  “這可是他自找的,老夫最見不得藏頭露尾,既然這次是他自己不小心露出尾巴,那可不能怪我把他拉出來,就是見了面,他也怪我不得……”周老倒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一定要把這蓋子揭開了。

  送詩來的仆人如此一說,倒是確證了這詞是蘇三所作,可眾學子們豈肯相信?

  最不信的,當然是邊上坐著的幾位頭牌。蘇三的惡名,學子文人們或許所知不詳,但她們就不僅僅是耳聞了。

  言語粗痞,嗜色如命,哪有半點風雅可循?怎么可能寫出這么風雅靈動,動人心扉的好詞?

  “這蘇寧遠真是那蘇三嗎?”

  “倒是有段時日沒有聽到此人的傳言了,今日卻弄出這樣絕妙好詞來,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吧?……只是這詞,恐怕是買來裝點門面的……你能指望他從此就改了那色心?”

  “那倒也是……”

  此時天香手里也拿到了轉錄的這首鵲橋仙。

  蘇三的名頭,她自然也是知道的,只不過她賣藝不賣身,又有許多達官貴人追捧著,蘇三的惡手,還伸不到她的頭上。而且她也不是有錢,就可以聘到的女子,因此,與他倒沒有什么交集。

  若是單論這詞,倒是絕好的。不是蘇三所作,這詞作的真正主人,又會是誰呢?

  議論紛紛之中,各種關于蘇三蘇寧遠的傳聞,又被翻了出來,眾多不堪的事實擺上了臺面,當然也有無中生有的所謂事實,無非就是想證明,蘇三與這首詞,全然沒有關系?

  王宇本是涼山詩會最出風頭的才子,詩作今晚已經出到了三首,俱都上榜不提,其中二首,還隱隱有爭得榜首的架式,可這詞一來,倒是打滅了他的風頭。

  如若能證明這詞是他人所作,又或者這做詞之人,本身就是極有名的,那他心中自然還可繼續得意,如若不然,他心里便如魚刺在梗,再難安定了。因此語言之間,便有了許多微辭。

  “雖未見過此人,但能做出此等詞作的人,絕不可能默默無聞,想來,這詞恐怕是別人代做的居多……”

  王宇都這么說了,眾才子當然也是隨聲附和。

  卻不料濟公在席前突然一拍桌子,指著王宇道,“少游休得胡言!”

  胡言?王宇一愣,忙站起來對著濟公行禮,嘴里喃喃著,“恩師,……”卻不知道該怎么去回應濟公的話。

  周濟總算逮到一個可以下刀的人了。王宇是他的弟子,做老師的人,說弟子幾句,這是應該的。王宇隱隱是涼山詩會才子之首,把他給說下去了,眾人的聲音自然也就消下去了,因此他一直在等這個機會。

  公孫勝見周濟一拍桌子,就知道,蘇三只怕想擺脫這干系,都不能夠了。

  眾人見濟公拍了桌子,便都安靜了下來。濟公是當代大儒,他要開口說話,就算不看在他皇親的份上,也沒有人敢喧嘩的。

  “為師平日教你的話,是白教你的嗎?”周濟眉頭倒擠,很有威勢。

  這話其實就已經很重了,嚇得王少游臉都白了。

  “道聽而途說,德之棄也!你是見過蘇寧遠,還是與蘇寧遠有過很深的接觸?若沒有,如此枉評,豈是有學之人所為?傳聞不辨真假,而一概信之,縱然有些才學,也難成大氣。便是你熟知的人,三日不見,還需重新衡量,你就能拍著胸脯說,這一定是人代做的?”周濟一字一頓地說出這話來,語氣卻是十分地重的。

  王少游冷汗都嚇出來了,萬沒有想到恩師會在如此大眾廣庭之下,為了蘇三,給他當頭棒擊,連忙俯身行禮,失聲道,“弟子知錯了。”

  周濟很滿意王少游的態度,感覺說得也差不多了,再要說下去,說不定王少游心中會暗生恨意了,便放下冷臉,換上笑意道,“知錯,才能改錯,善莫大焉……你今晚倒是做了幾首好詩,較前番也有諸多進步,可見是用了功的……”

  周濟便拿起王少游的詩作褒獎了一番,平日里,他可不會給這么好的評語,此時說來,倒是有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兒的心思。

  王少游見恩師給的評價頗高,倒也欣喜起來,對之前的訓斥的痛苦,也減淡了許多……恩師還是關心我地……

  既然開口給王少游的詩作出了評,那其他上佳的詩作,自然也不能不評一評。

  好不容易全部評完了,好話說了一大筐,這才算告一段落。停住之后,公孫勝笑道,“從此濟公的評語,也就不值錢嘍……”

  周濟平時很少對才子們的詩作,作正面的評價,今日月亮算是從東邊出來了。

  “濟公如此為寧遠小友著想,只怕那不子,未必會領你這個情哦。”

  周濟倒像是做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對勝老的話,根本不放在心上,只笑笑不語。

  有了這個插曲,詩會算是有些了起伏。受了這首鵲橋仙的影響,涼山詩會的后半段,反而精采了起來。等到詩會結束,天香那邊已經把這首鵲橋仙給彈了出來,絕妙美人,絕妙好詞,絕妙好音,讓所有人,再也忘不掉這首好詞了。

  毫無疑問地,這首詞成了城中大大小小各種詩會上的亮點,而關于蘇寧遠身份的猜測,也在各個地方,陸續上演。

  一般的妓子們,可不管蘇寧遠是不是蘇三,在她們看來,男人不風流,也就不是男人了。把青樓當成家來住的男人,她們喜歡還來不及呢?她們更多的考慮是:這一首好詞,怎么把它唱出來,用來招攬更多的恩客,那才是正道。

  這首詞的影響力,正在不斷地從廣度和深度二個方面發展,過不了幾日,城里讀書的人,就沒有幾個會不知道這首詞了,接下來,各個姑娘的房里,案頭,都會有這首詞,再過得幾日,附近的城池,也會有人熟知這首詞,接下來是更遠一點的都城……

  蘇寧遠的名號,也算是傳出去了,盡管大部份是惡名,但是傳言這種東西,總歸是不可信的,而事實上現在蘇三與原來的蘇三也并不是一個人,所以,在合適的地點,合適的時機,他只要往人前一站,只怕那些流言,會不攻自破。

不過現在他也不必去考慮這些了,當城里眾學子們,都在猜測蘇寧遠到底是誰?都在暗嘆自己怎就做不出,這等俘虜女子心思的好詞出來時,始作俑者的他,正臥床高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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