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一首好的。。。”
蘇三呵呵一笑道,“好,那就再來一首。。”略一沉吟笑道,“雞叫一聲,撅一撅。。。”
蘇三把突兀地把屁股撅了撅。。滿廳一陣‘卟哧’聲,弄得院子外頭的人,都擠到廳口來看熱鬧來了。。
天香看蘇三搞怪,倒沒想到蘇三有這樣的一面。。真人不露相啊。。
“雞叫二聲撅兩撅。。。”
眾人大笑,叫道,“雞叫三聲撅三撅。。。”
“這要撅一百下,老腰都要折了。。哈哈。。”
蘇三卻不緊不慢地一收笑道,“三聲喚出扶桑日,掃退殘星與曉月。”
這后二句,顯出了文采。眾人細細一聽,品出了一些味道,不由一齊喝了聲采。。
“好。。這首作得好,應該算了。。”
天香哪里肯唱,這一撅兩撅的,唱出去,不要笑死二個?因對著周濟道,“濟老,還得您主持公道。。”
周濟便一指蘇三道,“帶點正經,好好地做一首出來。。”
蘇三見周濟如此說了,便只好收住玩笑的心思,對眾人道,“雅俗共賞,俗的有了,這雅的,也來一首。。”
便低頭悶悶地括了一下腦子里的詩詞,這才慢慢地誦道:院大廳小,臺階上下吵。醉里武音相媚好,白發誰家翁笑。孫女陪侍席東,賓客酒意正濃;最喜孫婿無賴,席頭笑吟亂誦。
張合聽罷大笑道,“濟老,看來您這孫女婿今晚,是沒法正經了。。。那個誰,天香花魁,就這一首了,這回濟老做主都不成了,快快唱來。。”
天香苦笑道,“那小女子,還是親一下蘇公子罷了吧。。。”
蘇三倒是有這個賊心,只是眾目睽睽之下,他卻沒有這個賊膽。他估摸著,真要是犟上去了,天香還真能親得下去,于是先打起了退堂鼓,笑道,“有事,兄弟服其勞,張大哥何在。。這美差,小弟還是讓給大哥罷了。。”
眾人都不肯,天香也不肯。。
張合愛莫能助地道,“不是大哥不幫你,是沒人想讓大哥幫你。自己播的種,還是自己去收結得果吧。。。哈哈。。”
天香見蘇三往后退,心中略略有些失望,自然也沒有上趕著往前湊的道理,便笑道,“應該說,有事,姐姐服其勞才對。。盈兒姐,小妹這個美差,就讓給您了。。”
這一讓,大家便不反對了。正是要看蘇三與周盈盈這一對的好戲。。一時興起來了,喊破了屋頂,一個認親席,倒哄成了‘成親宴’的架式。。
周盈兒耐不住大家的哄抬。。。蘇三也知道,不親一下,是下不來臺的。與其扭扭捏捏,不如光明正大。。
他自然是無所謂的,這戲碼在前一世,那早就是見怪不怪的。。只是在封朝,公然演這種肉戲,還是少見的,因此大家的情緒那是異常的高漲。。。
周盈兒再放得開,終究還是害羞。。
他便高聲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大家轉過臉去嘛。。”
卻沒人他聽說這個,越哄越鬧,一波一波兒的,再也沒個休止。。
盈兒想想沒有法子,只能橫出去一條心,輕輕地親在他的臉上。。
大家便‘呼’地一聲喊起‘好’來。。可蘇三卻不想這么快就結束了,他要用實際行動,向眾人證明,周盈盈從今天起,就是他的女人。。
因此盈兒的嘴唇在他的臉上,輕輕一點的同時,他便把臉一轉,雙手輕輕一攬,把盈兒攬進懷中,雙唇深深地印在盈兒的唇上。
周盈盈再也沒有想到,大庭廣眾之下,蘇三會如此的豪放,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臉慌亂,雙手用力地想推開蘇三,卻哪里推得開。。
她沒有想到,這僅僅只是個開始。。
當他的舌頭如靈蛇般地撬開她的皓齒,帶著閃電一般的觸動,接觸到她的舌頭之后,她整個人已經有些暈了,失去力量的身體,松軟的癱在他的臂彎中,雙手已經不知不覺地勾緊了他的脖子。。
整個現場安靜了下去。。。有人害羞地把臉給別了過去,有人則直勾勾地看著二人這番露骨的表現。。
把臉別過去的是虞鳳;直勾勾地看著的,是天香。。
周盈盈的舌頭無意識地跟著他的舌頭舞動,這一刻,她完全忘記了周圍的一切,完全墜入了他的溫情之中。。
不知是誰帶頭鼓起了掌。。。掌聲經久不息。。
可是這個吻也太長了一些。。掌聲停了,二人還在激吻之中。。
張合不得不出頭當個惡漢,叫道,“得了,兄弟,那里頭比這桌上的菜還好吃?吃二口就得了,別一下子全吃光了。。”
眾人一時笑翻。。
蘇三這才略略有些心滿意足。。這可以算得上是他真正意義上的‘初吻’,草草收場的話,確實有些虧待了自己。能進行到這種程度,還算差強人意吧。。
扶住喘著粗氣,把臉埋在自己懷里不肯抬頭的周盈盈,氣定神閑地看了一圈大廳,目光落在大眼瞪小眼的天香身上笑道,“你,要不要試下?”
“啊。。。”天香奪路而逃,毫無形象地跑到了虞鳳的身邊,再也不敢看蘇三一眼。
眾人又是大笑。。。
虞鳳看著蘇三溫柔地拉著周盈盈的手,坐回了席間。便輕輕地撫開拉著自己手的天香道,“拉我做什么?剛才你就不知道頂回去?他未必敢親。。”
天香笑道,“下次再有這樣的機會,天香不讓給盈兒姐了,讓給鳳姐姐。。嘿嘿。。”
虞鳳臉一燒,罵道,“饒舌。。”
林海錄從側廳出來,穿過回廓,急步走到大門邊,聽到里面傳來一陣陣地哄笑聲,心里早已是恨意濤天。。。
回到府衙,吳同早就跟了過來。。“大人,您沒事兒吧。。”
“哼,沒事。正要找借口早些離開,這樣更好,最自然不過了。。”林海錄一邊說著,一邊看著吳同把城防圖打開。。
吳同指著圖道,“杜如悔是與何應文一道來的,從周府到何府,如果中途伏擊,杜如悔最有可能逃走的門,是東門。。”
林海錄仔細地看了一眼城防圖道:“伏擊是打草驚蛇,目的是逼杜如悔走。。你帶兵,一旦伏擊開始,便裝出緝兇的樣子,帶兵把提舉司衙門給我圍住,不讓杜如悔有進去的機會。。東門是重點,但其它三個門也要有人盯著,畫像他們手里都有,就讓他們在門邊死盯,不管他從哪個門里走出去,至少都要有一隊人跟上去,我府里的那些護衛,都是好手,你只管去安排。。。。然后,你就把城門給本府關上,明早之前,一只鳥都不許給我放出去。。。。”
吳同點了點頭,把圖一收,帶著人就走了。。
何昊天見吳同走了,便輕輕地從屏風后走了出來。。林海錄的眼光閃過何昊天,冷冷地道,“七年前,你被人追殺,渾身是傷,正好本府儀仗經過,救下了你。。這事,你可還記得?”
“大人的救命之恩,小人沒齒難忘,。。。”
林海錄點了點頭道,“今天晚上,你若是能殺了李道明,那我還是個大人;若是你今晚殺不死李道明,那本府就不什么也不是了。。。我也不要你沒齒難忘,七年里,你幫本府做了不少事,今天再為本府做這最后一件,做完后,不管你是留還是走,本府都送你五萬兩銀子的花銷。。也不枉咱們相識一場,你可省得?”
何昊天并沒有因為五萬兩而動色,只是淡淡地道,“但憑恩公差遣。。”
“你去吧,今晚驛館火起之后,你的任務就是找準機會,把李道明殺掉。。”
何昊天一拱手,悶悶地應道,“是。。”便干凈利落地一轉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