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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布局平臺關18

  定國第18章,布局平臺關18

  眾將見蔣經原臉上頗多戲謔之色,也跟著嘻笑起來。有將領道:“聽說這位監軍大人在金陵組建定時,便頗多異想天開。我的一位表弟,一時沖動,加入了定。可沒有幾天便被趕了出來,說什么他對軍隊太了解,定里不收對軍隊太了解的人!真是豈有此理,對軍隊熟悉的老兵不要,偏要那些從來沒有舀過槍的新兵蛋子。”

  “聽說定中有個什么魔鬼訓練課程!其中設一座蛇穴,想留下來的人,必須要過蛇空,據說咬死了不少人。”

  “豈止是蛇穴,這位監軍大人的花樣還多著呢。什么刀山火海,熱油澆身,一個命令下去,不執行就要挨揍,怨聲載道的人,海了去了。我看,那就不叫練兵,簡直就是去送死。”

  “定,最初有五千多人,最后練得只剩下幾百號人。就那幾百號人,聽說就差沒瘋了。”

  一時之間,石廳之中各種各樣的議論層出不窮。

  蔣經原對這些早有聞,所以聽了也不驚奇,便在這種議論聲中,打開了蘇三給他的親筆信!

  信中自然是蘇三剖析京人計劃的詳細猜想。

  蔣經原只看了個開頭,便一陣的反感!草草地看了一遍之后,蔣經原便冷哼一聲,把信往案上一拍。

  看到廳中所有人都停了議論,正打量著他,便皺著眉頭道:“你們相不相信,京人已經在我們的身后,埋伏了一支大軍?”

  廳中所有人俱都是一愣,隨后皆都大笑起來。

  “這位監軍大人,還真會開玩笑啊!京人動向早在我們監控之下。他哪里知道,我們早在三個月前,便派出了許多暗探控制了京人主動的動向?埋伏?一兩千號人偷偷溜過來,倒還有可能。可是一兩千號人,能起什么作用?”

  “京人十五萬大軍,就在咱們的眼皮子底下。雖然這幾天,完嚴楚突然作,讓我們短暫地失去了對京人軍營的刺探,但是完嚴楚可沒有想到,我們暗探的刺探范圍,已經把東側的淮水沿岸都包括進去了。他從軍營中抽出一萬騎兵的動向,也已經在我們的監控之下。雙方戰力透明到了這種地步,我倒想問問監軍大人,所謂的伏兵,從何而來?”

  “還真是的!我們的這位監軍大人,一點也不了解前線的情形,便敢這么指手劃腳,居然還是用了寫信的方式,真是有些異想天開了。”

  廳中自然也有謹慎的將領,之前也提到過這種可能!但是蔣經原之前便已經駁議過,現今又是如此態度,而且多數將官也都是這么言之爍爍,他們自然也不好把自己的疑問再提出來。

  若是提出來的話,那不成了與監軍大人一樣,異想天開了嗎。

  而事實上,就算覺得京人會有什么詭計的人,也想不明白京人有什么樣的本事,能在平臺關后,塞進一支大軍。

  這自然是當局者迷,身在平臺關內的將領,都以為已經掌握了京人的所有動向,自然就比旁觀者更加自信自己的判斷了。

  畢竟到目前為止,所有關于京人有陰謀的說法,那都是猜測,都沒有什么事實的依據。

  其實蔣經原一早也產生過這種想法,所以他才會謹慎的命令新兵營在河灘上開溝,修筑防御工事。

  他認為,京人就算從后面來犯,那一道淮水,也足夠抵御京人一段時間。有這個時間,新兵營可以做好應戰的準備,自己的主力軍也可以抽調一部份到達前沿。

  平臺關上,受防御面積的約束,有一萬人,就足以支撐京人短時間內的強攻。京人輕裝而來,沒有攻城的利器,就算空有十五萬人,也只能分梯隊往關上攻。

  他計算過!就算京人不惜代價的強攻,就算京人有云車,有床弩,連投石機也有,自己也只需要一萬人,就可以穩穩地守住關上至少三個時辰。

  有三個時辰,后面來再多的人,面對自己的強勢反撲,也必然支離破。他倒怕京人不從后面來,真要來了,那就是他的一道大餐。

  唯一可慮的就是,新兵營沒有見過大陣仗,若是沒有一點準備,會產生慌亂。萬一亂起,失了陣形,再把后面的陣形也沖跨了,就有些不妙。

  這是有可能的!特別是京人若是趁夜來襲,在敵我不易分辨的情形下,極容易生。

  想到這里,蔣經原稍稍收了一些輕視之心,擺了擺手道:“好了,好了,監軍大人也是好意。畢竟這種情形也不是一點可能都沒有。他還特意地派了一些人馬,在平臺關后巡視,我們不能不領這個情。”

  眾人心知這是大帥不好公然輕視監軍大人,以免日后難以相見所以才擺出來的態度。可是接下來大帥的吩咐,就顯得過于謹慎了。

  “從關內調一萬人到新兵營地駐扎,約令新兵各營輪流歇夜,小心防備!尤其是晚上,至少要保證一半人馬在夜間值守。以防敵軍夜襲。再命水軍人等,往淮水上下游巡視,密切注視有無京人活動的情形。為防萬一,于關內的‘奪命谷’口,多備火油,石塊。”

  蔣經原覺得,多些準備也無可厚非!再說,監軍大人的親筆信都過來了,自己就算是作戲,也多少要有些動作。別看這位監軍大人,于軍中的事情了解不多,但在金陵城里影響力,卻是巨大的。

  萬一,他要是給自己使個什么絆子,那自己在這里拼死拼活地打,只怕金陵城里的幾句話,就給自己給抹沒了。

  反正姓蘇的只是要功勞,等把京人打回去之后,只怕姓蘇的也要回去了。現在交好一下,對自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眾將見大帥如此吩咐,雖然表面上全都應了,但心里卻著實不以為然。因此,軍令雖下,執行起來,就不免有些拖拉。

  原前護衛軍的兵士,在平臺關內,都有固定的營地!多年來,也一直是在這里駐防,突然要調到‘奪命谷’外,自然并不是很情愿。雖然兩的營地也就是隔了中間一個狹長的山谷,但老兵向來是不喜歡與新兵們搭伙的。

  因此慢慢地移防,到了十七日,也才移過去兩三千人而已。上頭對這種情形,也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反正大帥的軍令也沒有限著時間,大家也不覺得這是一件很緊急的事情。

  這些自然是后話,且說張苗在帥府里吃飽喝足之后,便有回信過來,說:監軍大人派到平臺關后的巡視隊伍,大帥已經知悉。大帥已經準許巡視隊伍打平臺關內的軍號。

  張苗得了這個回話,便辭出了帥府,由帥府的四名親衛護送著往淮水邊渡河。

  路過‘奪命谷’時,張苗嘆道:“就算沒有淮水,若京人從后襲來,也難過此谷。”

  親衛便道:“若京人真打到谷外,他們進不來,我們也自然是出不去。若無外援,只怕我們就是等死。說不得,到時候也只能從前面強行出關了。”

  張苗笑道:“平臺關若失,金陵再無屏障,朝廷可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平臺關失守,我看軍中糧草全都囤在洞壁之中,不怕火燒,不怕雨淋,十萬人守個一兩個月,絕對沒有問題。”

  親衛點了點頭道:“那倒也是,糧草倒不缺,就是怕缺水!若真是被困在了谷內,淮水的取水點被敵人占去了,那就不妙。”

  張苗心中一跳,急問道:“關內沒有井嗎?”

  “哪里打得出井,這谷下頭全是山石。整一個石頭包住的。真要圍住了,倒是不用擔心敵人會打地洞攻進來。實在缺水了,就盼著下雨能從崖壁上接水了。總歸是有利有弊的。”

  張苗點了點頭,心中暗暗祈禱定中的分析,最好不要實現。否則形勢還真是堪憂了。

  那親衛見張苗不問話了,便反問張苗道:“你是定中來的?”

  “嗯!”

  “聽說,你們定中,是死亡式訓練?”

  “死亡式?”張苗有些詫異。

  “五千多人的定,最后只剩下幾百人?”親衛應該是對這個好奇了很長時間了,所以才會忍不住問了出來。

  “哈哈,幾百人倒不止,千把人還是有的。死亡式嘛!也可以這么說。不過,不準確,應該叫‘認識死亡’式訓練。其實差別還是很大的,我們定不留孬種,怕死的人是呆不住的。我們所有的訓練目的,都是為了把每一個怕死的人清除出去。以免真正到了死亡的時候,有人怯場,動搖了軍心。”

  “聽說所有人都要過蛇穴,下油鍋?”

  “哈哈,這都是聽誰說的。”張苗哈哈一笑,卻又神秘地道:“蛇穴,倒還真有。不過我們唐統領說了,只有不怕死的人,穿過蛇穴時,才不會被咬死的。怕死的人,要是擔心被蛇咬,可以選擇退出。下油鍋這回事就沒有,頂多就是把熱油往頭上淋,這也是訓練之一,這個是有的。”

  聽了張苗的話,幾名親衛不由打了一個顫道:“是不是真的啊?那不要死人?”

  張苗又是一笑,不過再具體的內容,他就不好告訴這幾個人了。在定中,類似的考驗很多,無一例外的都是考驗每個人的膽氣與忠誠。但只有經過這些考驗的人,才會明白,雖然一切看起來像似真的,其實一切都是假的。蛇穴里的蛇是沒有毒牙的;熱油看似冒著煙,也不知道上頭的人是怎么弄的,反正油是冷的。諸此種種,只有經過了考驗的人,才明白是上當了。

  有時候,軍中還故意讓人扮演被蛇咬死,被燙死的慘狀,自然是為了嚇阻那些沒有膽量的隊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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