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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花好月圓(終結)

  定國軍第147章,花好月圓(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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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三擺著手道:“端到書房去吧!”說罷也起身往書房走去。(_)

  書房外雨兒正繡著花,見蘇三進來,忙起身應道:“倩兒主母正在抄書,說晚飯不吃了呢!”

  蘇三笑道:“你吃了沒有?”

  “沒!”

  “那一起進來吃吧!”蘇三對李守人道:“叫廚房把雨兒的飯菜也端過來,再加兩個菜,你也陪著我們一起吃。”

  書房里趙倩早就聽到了蘇三的聲音,聽到蘇三進門也不起來,只是定定地坐在書桌邊,一筆一劃地抄書。

  蘇三在書桌的另一邊坐下,也不打擾趙倩,而是從一側的書架上抽出一本書,細細地看了起來。

  雨兒也不是第一次陪著蘇三在書房用飯了,掃拾出邊上的一張小圓桌后,也靜靜地立在趙倩身后看趙倩抄書。

  趙倩的字很絹細,一筆一劃又極工整。最近雨兒也在練字,于是比著趙倩的樣子,也比的認真。

  李守人領著人把飯菜擺在小圓桌上,倒是照顧的很細致。他本是公子哥兒,在家中的時候這些活都是下人做的,剛來的時候,他是極不適應的。

  蘇三知道他在角色轉換上有心理上的障礙,也自不去理會他。

  李守人要是不問他點不點燈,他就坐在黑暗之中;李守人要是不問他用不用飯,他就不用飯。

  蘇三明知道就算是他,一一地去吩咐李守人要做些什么事情,李守人這樣的年紀,又那樣的心氣,多半心中會有逆反,所以蘇三一切都只讓李守人自己去衡量,自己去掌握尺度。

  也很是調整了幾天,蘇三才覺得李守人漸漸地合用了起來。

  蘇三對身邊的人很隨和,沒有外人的時候,身邊的人都是要圍在一起吃飯的。這一點,就算蘇三是如今的地位,也沒有更改過。

  準備已罷,李守人便小聲地對蘇三道:“三爺,開飯了!”

  蘇三點了點頭,要看完手里的這頁才會放下。那邊雨兒便也小聲地道:“倩兒主母,吃了飯再抄吧!”

  趙倩看了對面的蘇三一眼,原本心里的還有的氣,從蘇三這么安靜地陪著她的這會兒功夫,也早消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很難言述的心緒。

  蘇三適時的抬起頭,朝趙倩笑了笑,亦小聲地道:“先吃飯!”這才用書簽放進書頁中,書本只放在案頭,起身朝小圓桌坐了過去。

  趙倩忙停了筆,走到小圓桌邊。蘇三讓趙倩在自己的身邊坐下后,又讓雨兒和守人坐下,這才開動起來。

  蘇三吃飯向來快,一開動,嘴里就塞滿了。趙倩知道蘇三在家里吃飯一向如此,也只在家人面前是如此。因此,也想跟著蘇三的節奏,卻始終根不上。

  自己才吃了幾口,蘇三一碗米飯就見底了。等蘇三第二碗吃完,趙倩還只吃了半碗,可是案上的菜卻沒有了。蘇三拍了拍肚皮,對守人道:“今天胃口好,多吃了一些,你喊人去廚下再燒個兩個菜過來吧。”

  李守人忙放了筷子,走到門邊對外面候著的人道:“再去拿兩個菜過來。”

  蘇三才對趙倩點著頭道:“你們慢慢地吃,不要噎著了。”說完仍舊回書桌邊看書。

  雨兒已經沏了一杯香茶在案頭,也仍舊坐回去吃飯。

  普通人是不會在書房這種地方用飯的,但蘇三卻是走到哪里便吃到哪里,并不在意這些。

  菜燒來的很快,李守人與雨兒有意留在后面打底,等趙倩吃好了,才掃了尾。

  李守人幫著雨兒收拾過了,又把書房的窗子關上,掌了燈,兩人這才靜靜地退了下去。

  趙倩坐在書案后,很想靜下心開始抄書,可是此刻再坐在蘇三的對面,心中卻難有靜氣。只好慢慢地品著茶,腦子里不知道想些什么。

  她很想開口說,‘再不回宮,宮門就要關上了,要抄的書,抄好了再交過來。’

  可是幾次張開口,都又忍了回去。

  如此反復了幾次,茶也涼了。趙倩便棄了茶,輕嘆一聲,仍舊抓起筆來,要重新抄書。

  蘇三卻輕輕把手里的書一放,抬起眼來,伸手抽過趙倩所抄的書頁看了起來。

  “嗯!”趙倩抄的很認真,清一色的蠅頭小楷,虧她有這個耐心寫。“就是字小了點!寫這么小,晚上的燈光不好,別再把眼睛寫壞了。何況,也不是一天晚上就能抄得完的,白天再抄吧。就在府里抄,什么時候抄完了,什么時候再說出府的事情。”

  把趙倩抄的書合上,放在自己的手邊后,蘇三站起身道:“天色已經晚了!我這書房后面有休息的地方。明天還要早起,我們早點洗洗睡了吧。”

  趙倩臉色一紅,有點不知所措。

  蘇三拍手讓雨兒和趙倩的侍女進來,服侍趙倩更衣。等趙倩扭捏地走到內間床頭時,蘇三已經在床上想了好一會子的事情了。

  攬著趙倩倚在床頭,趙倩把頭埋在蘇三的懷里問道:“倩兒知道這個時候問問題,很敗相公的興致!但是倩兒心里有些話,卻一定要問出來。”

  蘇三停了手上的動作,挑著趙倩的臉道:“能忍到這個時候才問,也算不易。你問吧。”

  “現在舉國上下,都以相公為尊。相公已經是億萬人之上,乾綱獨斷的第一人。雖不是皇帝,卻勝過皇帝。如此情形,倩兒想知道,相公欲置倩兒的父親為何地?”

  蘇三靜靜地想了好一會兒才苦笑道:“說起來,寧遠也不想有今天這樣的局面。做皇帝就好像是寧遠很遙遠的一個夢,在那個夢里,寧遠曾經失敗過。所以,寧遠才在心底里隱隱約約地想在今生的這個夢里,找回那個遙遠的夢。時至今日,越是接近那個遙遠的夢,寧遠就越是惶恐。一切太順利了,也太快了,以至于寧遠遠遠沒有準備好。寧遠有許多擔心,這些擔心,并不是擔心有誰會反對我,也并不是擔心背負竊國的名聲,而是擔心這仍舊是一個夢,夢一旦實現了,也就走到盡頭。一切都化為虛無,會變成另一個夢里的記憶。呵呵,是不是聽不明白?其實你不用明白,你只要知道,既便是寧遠真有一天,搶了你父親的皇位,做了皇帝。那你父親也仍舊是寧遠的岳父!他會平平安安地過完他的下半生,你會成為皇后,而你的父親,作為皇后的父親,也不會失去他尊崇的生活。這對你的父親和你的家族是最好的出路。你也應該明白,除此之外再沒有比這更好的選擇。”

  “你不會殺了我的父親?”

  “殺?那怎么會?寧遠連溪下國王室,京國王室都容得下,怎么會殺了本國的王室?”

  “可是,我的父親是你最大的阻礙,有父親在,你就不會名正言順,就會被人在心底里罵。”

  “殺了你的父親,就正名言順,就沒人罵了嗎?”蘇三笑了笑道:“原來你是在擔心這些。寧遠還以為你是在丈夫與父親之間,無法做出訣擇呢?”

  “這有什么不好訣擇的?父親的性子其實并不適合做皇帝,在這一點上,倩兒比相公更了解。倩兒只是擔心,相公會向宮里傳說的那樣,等事態稍一平定,就會殺光宮里的人。”

  “那你為什么不來找我問個明白?”

  趙倩眨著眼睛只是笑了笑,并不回答。

  蘇三幫趙倩回答道:“若傳言是真的,你知道求也是無用,與其面對寧遠,不如以死抗爭?”

  趙倩便點了點頭。

  “嗯,既然這么不肯屈從?那你怎么被她們算計到寧遠這里來了?”蘇三輕輕一笑道:“多叫幾個菜,府里的規矩再嚴,也不會因為這個而責罰你們的。你起先或許被她們唬住了,但后來肯定是想到被她們騙的。為什么想到的時候,沒有走,仍然留下來了?”

  趙倩臉一紅,鉆在蘇三的懷里并不回答。

  “你不說,我也已經猜著了!”蘇三輕輕地笑道。

  趙倩卻一愣,直起身子看著蘇三道:“倩兒不信公子能猜著。”

  “你去寫在紙上,免得寧遠猜對了,你又賴皮!”

  “寫就寫!”趙倩下床,果然寫了一張紙條捏在手里道:“你猜吧,真要是猜對了,倩兒今晚隨公子擺布。”

  蘇三淡淡地掃了趙倩手里的紙條一眼,肯定地道:“別人或許還會以為你的心意會隨著時間而改變,可是蘇三卻知道倩兒你的心意最堅。你之前不肯屈從,沒來當面質問寧遠,斷沒有今天又屈從了的道理。你必是想到了一個更好的法子,可以實現你心里的想達到的目的。原本寧遠也猜不著你的目的,但是你只是關心父親的生死,所以寧遠從這一點上就猜著了。你的情形與赤珠倒有些相似,只是赤珠雖然聰明,但是一時迷茫了心竅,被蘇三點拔了一下,才想明白。而你是自己想明白,在你想來,依著寧遠的性子,只要你有了寧遠的孩子,肯定會對你多一些牽掛。到時候,你和孩子攔在寧遠的面前,寧遠就是再怎么狠心,也不會下重手。對不對?”

  趙倩身形一顫!

  蘇三仍然淡淡地道:“真不愧是你父親最喜愛的女兒,倒是很聰明的算計。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用你自己的生命,和孩子的生命,來危脅寧遠。這個用心,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毒’!”

  趙倩臉色徹底變了,忙道:“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相公猜的那樣。倩兒,倩兒。”

  一邊說著,趙倩一邊想攤開手里的紙條。

  “不要打開那張紙條!因為那上面什么都沒有寫。你一早就存下了賴皮的心。”

  趙倩徹底軟了下來,直直地跪在地上,良久才道:“倩兒錯了!”

  “錯在哪里了?”

  “錯在不該拿自己的性命逼迫相公;更錯在,不該產生懷上孩子逼迫相公的蠢主意。倩兒罪該萬死。”

  蘇三扶起趙倩道:“你是公主,你有心氣,這都很好;但你已經嫁給了寧遠,寧遠就是你的依靠,你心里有事,就算這件事情不能與寧遠直接說,也該與你的姐妹們說。這樣悶在心里,自己想主意,是很容易出問題的。若是時勢讓寧遠不得不做出一些決定,你認為就算搭上你和孩子的性命,就能改變結果嗎?你糊涂。”

  “是,倩兒糊涂,求相公原諒倩兒。”

  “好了,事情就讓它過去吧。寧遠并沒有殺心,你的這些小動作,也永遠不可能實現。這事算是個警告,這種用心你不能再有。”蘇三寬慰地道。

  “嗯!”

  蘇三輕輕地吻著趙倩,緩緩地把趙倩拉進了被窩。自然又是一夜狂風驟雨。

  靖元二十二年春!

  趙允突遇逆襲,中軍慘敗,趙允逃亡。后于壽春山間受困,領軍突圍死于亂軍之中。

  至此,整個封國上下再無戰事!

  京國滅亡以來,天公作美,連年雨水豐沛,舉國上下一派欣欣向榮之氣。

  趙允既敗,朝廷里又掀起一股請求趙普禪位的呼聲!

  趙普下旨詔告天下,禪位于蘇三。蘇三拒不遵從圣意,朝臣乃罷。

  靖元二十三年八月己卯,月當食,云陰不見。其時,各國使臣來朝,唯高麗,倭國姿態倨慢。占星閣夜觀天象,斥指兩國不恭之心,已動天怒。

  太師遂召軍將集議。

  其年九月,派兵三百人,往征高麗!

  十一月,三百兵乘雪奇襲平讓,高麗王被俘,高麗乃亂!

  靖元二十四年七月,倭國遣使來降,進奉該國女子百人。太師以倭國前倨后恭,拒不受降。命海軍于倭國島登岸。

  大軍登岸后,并不深入,逐中原犯刑者,罪惡者于倭島,多逾萬人。

  越明年,島中罪惡橫行,混亂不堪。大軍趁勢蕩平倭國,斬倭國君主,宗室于‘青國狗社’之中。

  靖元二十八年,凡揚光一,光芒氣一,紅光輝氣一,輝氣五,五色輝氣一,暈二百五十七,周暈三十三,交暈四,連環暈一,珥七十二,冠氣五,戴氣一十三,承氣五,背氣一,白虹貫月一,黃虹貫月二,大吉。

  恰封城建成,朝臣因請命遷都于封城,再次促請太師繼承大統。

  太師嘆曰:眾望所歸,拒一拒二,不可以拒三。

  乃大赦天下,詔免賦,改元,定有天下之號曰丹,定都城于封。賜內外百官軍士爵賞,貶降者敘復,流配者釋放,父母該恩者封贈。遣使遍告郡國!(全書完,佛婆新書,迷塔尋宗,發布中……)

  (去讀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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