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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一章 壽仙宮之謀

  “申公豹拜見虛師兄!”玄真觀中,申公豹大禮參拜虛無君。

  他雖然生性奸狡,但這次拜的確實真心實意。姜子牙人族出身,得元始天尊看重,被定為封神之人,自己若想和他斗,要就面臨元始天尊和闡教眾仙的打壓,如果沒有強大的靠山,肯定是找死的行為。

  虛無君表現的頗為禮賢下士,扶起申公豹,笑容親切,頗為開懷,“申師弟不必客氣,我教教主有教無類,只要有向道之心,皆可入我教門下,待時機一到,貧道就帶你去金鰲島見師尊,往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申公豹內心竊喜,仿佛已經看到借助截教之力,把姜子牙打翻在地,踏上一萬腳,狠狠地羞辱之后,然后搶過封神之權,獨攬大劫主角的氣運,證的大羅道果。

  “大師兄,姬昌雖然被判死刑,但闡教不會坐視不理。那姬昌長子伯邑考已經入京救父,背后又牽連出佛門之人,我等不可不防啊!”申公豹想起在路上,被光目女座下一只畜生擔不起,頓時生出無限恨意,開口提醒道。

  虛無君似乎早有所料,笑著道:“師弟說的不錯,那伯邑考可是佛門棋子,關乎到不久的未來,大乘佛法能否大興于世,佛門必不會坐視不理。師弟可知,那伯邑考背后牽連出哪些佛門之人?”

  申公豹道:“原本是由貧道帶著伯邑考來朝歌,在路上有妖族之人要殺他,貧道原本想順水推舟,趁機讓他去死,好影響闡佛聯盟,但沒想到突然冒出個光目女,救了伯邑考。”

  “光目女?”虛無君并沒聽說過這號人物,不由疑惑道:“是何來歷?”

  申公豹道:“據她自己所說,是佛門清凈蓮華目如來座下弟子,云游天下時,正巧路過,見妖物傷人,便出手相救。此人修為深不可測,貧道看不出深淺。”

  “清凈蓮華目如來的弟子?”虛無君眼睛一瞇,暗中警惕。

  和別人不同,他可是知道對方的身份,此次轉世之身不過是成就一枚混元級的太極陽鑰,好為推開太始之門做準備。

  雖然此人現在只是準圣,但畢竟是那位的轉世之身,其可怕程度,無需多說。

  “好在成就太極之鑰的時候,只能最純粹的意識離體,完全從頭生命源頭開始修煉,對已有的修為感悟甚至記憶全部清零。否則就算修為不復,其可怕程度也超乎想象。”

  虛無君不是沒想過趁機把事情抖落出去,拼著損失這具化身,也要鼓動圣人們出手,把天帝的晉升之路打斷。

  可惜這種方法放在混沌中的混沌魔神中行的通,但在宇宙中的先天神圣中就不可能了,雖阻的了一時,卻阻不了一世。

  成就太極之鑰的時候,雖然意識離體,重新從頭修煉,但本身的道果并沒有失去。

  天帝的本體就在洪荒宇宙之中,就算打殺了他的重修之身,也不過是意識回歸,成就太極之鑰失敗了一次罷了,根本沒有什么影響,反而會暴露自己,為本尊招來殺身之禍。

  “我雖然從和盤古宇宙的淵源中找到第九紀元盤古宇宙,并以自身為錨點,讓他們修建曙光走廊,但并不意味著我可以為了他們而犧牲自己。”

  虛無君是個很現實的人,昔日在無量量劫時,他仗著自己半混沌魔神之軀,不懼混沌之氣的侵蝕,獨自一人離開了洪荒宇宙,后來為了證道混元,又改投其他宇宙,甚至做了帶路黨。

  他這樣的人,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如果危及到自己的生命,他可不會為了別人的大業而獻身。

  “還是要靠自己的力量,在大劫中順其自然的打殺他,這樣既破壞了那位這一次重修,也不會暴露自己,頂多被那位惦記,受些劫數而已。”

  虛無君心中捋著計劃脈絡,對申公豹道:“以伯邑考和佛門之間的關系,那光目女應當是專門保護他的人,云游之說并不可信。不過光憑一個光目女,就想保護伯邑考,未免想的太簡單了。”

  趙公明精神一振,問道:“師兄有何計策?”

  虛無君道:“紂王殺姬昌之心甚堅,到時候西周國比反。那伯邑考此次不過是自投羅網,我等可鼓動紂王殺之。沒有了伯邑考,佛門未必還會支持姬昌,闡佛聯盟或可不攻自破。”

  趙公明疑惑道:“師兄曾說過,闡佛聯盟是為了削弱我截教,此乃大勢。伯邑考雖重要,但恐怕還不足以讓佛教退卻吧?”

  申公豹笑著道:“那佛門之人既想插手闡截之爭,又不想讓弟子入劫。如今那紂王乃人仙混劫中的一個主角,又是人間天子,因果深重。他殺伯邑考,佛教之人若在朝歌城中出手救人,氣運反噬之下,則勢必沾染紅塵因果。屆時殺劫臨身,他們自然難以保持超然之態。”

  趙公明恍然大悟,搖頭道:“申師弟果然心思機巧,不愧為飛熊之象,天定封神之人。”

  就在申公豹左右逢源,和截教勾勾搭搭的時候,伯邑考已經在朝歌城中四處活動。他攜帶了許多奇珍異寶,專門賄賂朝中愛財的大臣,尤其是費仲和尤渾,更是豐厚無比。

  與此同時,伯邑考也拜訪了黃飛虎、比干、梅伯、杜元銑、微子等朝中賢臣,求他們為姬昌求情。

  壽仙宮中,紂王看著一大疊為姬昌說情的奏章,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孤聽說那姬昌的兒子伯邑考秘密來到朝歌,四處活動,想要救姬昌,是否有此事?”

  旁邊伺候的費仲臉色一變,聽著這冷冰冰的話語,感受著紂王森然的眼神,雖不知紂王從何處得來的消息,但此時不敢期滿,跪下道:“大王圣明。”

  “哈,一個個都把孤王當做傻子,以為他們所作所為孤王一無所知。奸臣如你,為了錢財可以置姬昌于死地,也可以為了錢財為姬昌求情。忠臣如梅伯、杜元銑等人,一心為國,以為孤王殺了姬昌,就會逼反西岐,招至天下大亂。孰不知我大商氣數已盡,天要亡我,何人能違背天意?”

  紂王冷笑的說出這么一番話,把費仲駭的魂不附體,冷汗淋漓,磕頭如搗蒜,“臣有罪,求大王饒命!”

  “嘿,連你也認為孤王很殘暴,動不動殺人?”紂王眼中閃過一絲黑芒,語氣玩味,“既然大家都認為孤王殘暴,那孤王可不能辜負了他們。”

  費仲聽著這陰森森的話語,心中恐懼,正絕望時,突聽紂王道:“寡人要做暴君,身邊豈能沒有助紂王虐的奸臣?你和尤渾可要本色出演,若連本性中的奸臣都做不好,那孤王就沒有留你們的理由了。”

  費仲死里逃生,這個時候別說讓他發揮本性做奸臣,就是做宦官,他也不會有絲毫遲疑,急忙以首附地,叩謝圣恩。

  “嗯,你退下吧!三天之后,為孤王進獻炮烙之刑,寡人要姬昌這個心懷叵測的奸臣賊子不得好死。”

  紂王的聲音和平日并沒有太大不同,但卻格外冷漠,說出的話,讓費仲心驚膽戰,卻不敢不聽。

  費仲走了之后,紂王命人去招梅伯、杜元銑、黃飛虎等重臣前來,自己一個人在大殿中踱步,眼神時而冷靜,時而瘋狂,漆黑的影子在燈火中拉的很長,仿佛隱藏著不為人知的恐怖。

  “姬昌,你在朝歌城中上躥下跳,別以為孤王不知道你想做什么。想要讓孤王背負罵名,你等好名正言順的的謀逆,那就要付出代價。既然大商必亡,那我也沒什么好顧忌的了。”

  片刻之后,梅伯等人來到宮中見駕,紂王凝視眾人良久,幽幽道:“諸位乃國之肱骨,寡人之腹心。若在盛世,孤王愿與諸位做千古君臣,名留青史。”

  “但造化弄人,天意難違。大商代天牧守六十萬載,氣數已盡。今四海沸騰,天命永終,寡人注定是亡國之君,但諸位還可繼續為我成湯子嗣效力,就是不知你等是否愿為?”

  許久之后,眾人面色各異,心思復雜的從壽仙宮中出來,回頭看一眼獨坐九重的君王,心中不勝唏噓。

  宮殿之中,紂王目送著幾人離去,揮揮手,殿外,隱于暗中,持戟執戈的宿衛武士悄無聲息的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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