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宇點了點頭,王陵基分析的一點錯誤都沒有,其實各個工業國家都有悲慘的過去,英國用羊吃人的辦法將農民逼到了城市之中做工,采用強制辦法讓工人進入工廠,大量雇傭童工,幾年之內這些工人就會被折磨的大量死亡,美國和德國最開始的時候也都是辛酸淚,美國人拖家帶口,拿著槍支跑到西部去搶奪印第安人的地盤。
德國的產品在初期也靠著山寨起家,產品質量十分低劣,賣到英國和法國之后還要貼上標簽,受盡歧視,這種原始積累階段都是這樣殘酷,而日本作為一個資源匱乏的后起國家要付出的就更多了。
日本人要承擔三倍于中國人的賦稅,同時還要勒緊褲腰帶供養一支強大的海軍,現在的日本產品也十分劣質,只能靠價格優勢和歐美競爭,在這種原始積累的階段,國民要付出的代價是難以估量的,也是社會問題集中爆發的時候,毒品能在日本大量銷售也就沒有什么奇怪的了。
“方舟,原料還充足么?”
“大帥,現在四川本省的鴉片數量已經降到相當低的程度了,而且多數還被充作藥用,我們提煉嗎啡的鴉片都是從陜西和云南等地輸入的,尤其是云南種植鴉片的數量越來越多,唐繼堯當政之后,就將鴉片視作最重要的來錢路子,肆意擴大種植范圍!”
喬宇點點頭,鴉片已經成為了滇軍的救命稻草,在原本的歷史上云土也是大名鼎鼎的,當然還要晚一些時候云南才會大范圍種植,不過現在云南比起歷史上還要困難不少,大量種植鴉片也就情有可原了。
“方舟,毒品終究不是正路,你一定要控制好,不能讓毒品大大量流入百姓那里,而且還要做的隱秘,不然麻煩就大了!”王陵基點頭稱是,然后離開,王陵基剛走,就又有人走了進來,正是長官憲兵的王天河。
“大帥,您安排的事情已經做好了!”王天河將兩張鈔票送到了喬宇的手中,喬宇拿了過來仔細看了又看,然后點頭說道:“做的很好,與真鈔恐怕差不多了吧!”
“大帥,日元的防偽做的很差,關鍵是日本人絕對三椏樹只有他們本國擁有,使用獨一無二的紙張自然能夠達到防偽的目的,不過他們不知道在安徽境內同樣有這種樹木,只要解決了紙張的問題,其余排版印刷就沒有什么難度了,我聘請的是北歐的專家,印出來的鈔票比起真鈔還要精美,就算是真正的專家也不見得能夠分辨出來!”
“嗯,現在一年能印制多少?”
王天河仔細盤算一下:“現在產能不充足,每年暫時能印出五千萬左右!”
現在的日元和大洋的兌換比例差不多是一比一,日元還要稍微貴一些,每年能夠印制出幾千萬的假幣,就算只能夠用處一半,也是一個巨大的餡餅,足夠四川大手大腳的花上一段時間了。
“很好,我看主要還是印制一些小面額的,盡量不要引起日本的注意!”
“我明白!”喬宇仔細算過嗎啡加上假鈔每年絕對能夠給四川帶了幾千萬以上的暴利,人不得外財不富,馬不吃夜草不肥,四川的財政絕對能夠安穩運轉,甚至還能夠更加快速的針對一戰展開經濟布局。
當然這都不是正路,關鍵還是要增強四川的經濟實力,靠著正規手段提升財政收入,不過現在四川剛剛處于起步階段,要是不用這種非常手段就只能夠瘋狂的剝奪百姓,學著蘇俄的路子進行工業化,而四川作為一個省份顯然不能做到,而且現在的吏治情況更是不允許這么做,也就只能用些上不得臺面的手段了。
“少爺,聽說您的婚期就要到了,我先恭喜您了!”王天河匯報了正事之后,就笑嘻嘻的問起了喬宇的婚事。
以喬宇如今的身份,他的婚事并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白老太太總是催促,喬宇自己也有過思量,本來老爹建議他和北洋的一些宿老聯姻,比如徐世昌,王士珍等人,不過喬宇出于保持自己的獨立地位的考量,并沒有答應這個建議,而是堅定的選擇和盧婉晴成婚,白老太太也十分喜歡這個丫頭,喬盧兩家經過商討過年的時候就將事情確定下來,本來將日子定在了端午前后。
哪知道二次革命爆發,喬宇帶兵出征,自然就要往后推,最終將日期定在中秋佳節,不過按照喬宇的意思婚事并不準備大辦了,不然以他的身份就怕上至袁世凱,下至四川的豪商全部都要驚動,如此一來驚動太大,不太符合喬宇行事的習慣。
兩家老人也最終商量妥當,只邀請一些最為親密的一些親屬部下而已,不過王天河絕對在邀請的范圍之內。
“絕對少不了你的喜酒,不過你的婚事也要加緊了,我記得你好像比我還大一歲,要是沒有我立馬給你介紹一個怎么樣?”
王天河臉上顯出少有的扭捏:“少爺,不用您費心了,我已經找到了一個,是女中的學生!”
“這就好,到時候我也去你那喝喜酒,給你們主婚!”
雖說喬宇不想大辦,但是聽到風聲的人物全都準備了一份厚禮,尤其是四川省內的商人,他們都知道這位巡閱使不只是四川的主宰那么簡單,還直接控制著龐大的商業資源,絕對不能少了禮數,在一個月之前喬家就客人不斷,往來的都是身份顯貴的大人物,而身份稍微差一些的全部跑到富順盧家送禮,也算來了一個曲線救國。
天上的月亮越來越圓,帥府也越來越熱鬧,盧鼐也早早就趕到了成都,為了女兒的婚事忙碌起來,盧鼐這些天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減弱過,能夠把寶貝女兒嫁給這樣一個顯貴的女婿,也是自己的幸運,這幾日不論多大的官員見了盧鼐都是客客氣氣,不敢有絲毫的無理,讓盧鼐的虛榮心剛到了空前的滿足。
到了中秋這一天,帥府之中裝飾的分外奢華,大紅的燈籠掛滿了回廊,喜字貼滿了各處,其余各種奇花異草更是數之不盡,一陣陣的香風吹過,花香四溢,各處都是達官顯宦,齊齊的聚集在府中。不住的談笑,到了吉時一對新人的眾人的歡呼聲中來到了正廳,拜過天地,然后又給兩家老人施禮,然后夫妻對拜,完成了傳統而又神圣的儀式。
喬宇攙扶著頭上戴著蓋頭的盧婉晴,將她送到了洞房之中,“娘子,你先坐一會,我出去應酬一下!”
說完話喬宇隔著蓋頭輕輕吻了一下盧婉晴的額頭,雖然隔著一層蓋頭,喬宇只覺得一陣眩暈,幾乎就要醉倒,自己來到了這個時代,有了自己的基業,也有了相守一生的人,前世已經是一陣青煙一般消散了,此時只有一個執掌四川的巡閱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