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年又是晚了好幾分鐘啊允兒,今年又是因為什么事情耽擱?是你爸爸又叫你幫忙了還是你姐姐上廁所紙巾用完了需要你送?還是說你又是剛剛才睡醒?”
“泰妍姐不就幾分鐘嗎?”
“呵……去年這個時候你是先和茜男友聯系的,今年這個時候……你不會是跟徐來聯系了吧?”
“先不說這個了好吧?姐姐祝你新年快樂,新的一年里天天開心!”
“又在轉移話題了你。”
“我沒有!”
“沒有才怪呢!我能不知道你嗎?”
“哎呀泰妍姐我先掛了,還得給小賢他們打電話呢!”
“你先去吧。”
林允兒笑著掛斷了電話,接著又撥通了其他成員的號碼。
徐來這邊也是在跟朋友們聯系著的,那些莫名其妙的祝福他就只是隨便地弄了一個群發敷衍一下,自己的朋友們他倒是很認真地打了幾行祝福發過去,黃子桃還專門給他回了電話。
“桃子哥新年快樂。”
“小來你也新年快樂呀!”
“桃子哥你到家了吧?燦烈哥他還說剛剛到家呢。”
“我今天下午就到了,我最后一場演唱會結束了就離開了的。”
“可惜的就是這場演唱會你不在,我都不知道還有多少時候能和你同臺了。”
黃子桃的語氣里莫名有一種遺憾,似乎沒怎么和徐來同臺會成為一個缺憾一般。
“主要公司也沒安排我去呀!而且我去的話還會影響你掙錢的好吧?以后時間還長著呢!你還怕沒機會嗎?”
“你要去美利堅那邊待那么長一段時間,誰知道呢?”
“我又不是去那邊不回來了,只是去那邊發展一段時間而已。”
不是說你回不回來,而是你回來我還在不在的問題。
黃子桃突然感覺心里有點苦澀,他都不知道怎么對徐來說出那些話。
平心而論,他是大陸四子里邊和徐來最親近,也是對徐來最好的那一個,其次才是鹿寒,徐來也是一直對他很好的。
黃子桃一直都知道徐來的執念就是掙錢買回從前因為父親生意失敗而抵押的房子,徐來掙了錢之后生活狀態基本都沒變,該吃幾塊錢的早餐還是幾塊錢的早餐,甚至經常還吃食堂里邊的飯,穿的衣服要么是他或者鹿寒之前送他的,要么就是公司或者贊助商提供的,都沒怎么亂花錢過。
可徐來卻很大方地給他買了一件衣服,鹿寒有沒有得到什么他不知道,反正他知道徐來送他的這件衣服可比他送樸燦烈的項鏈要貴得多,那件衣服黃子桃之前看過的,一萬多塊錢,他賊喜歡可就是舍不得買。
徐來之前聽他說過一次這件衣服就記下來了,發完工資就給他買了一件,當時他可感動慘了,而他也一直舍不得穿,直到上一次演唱會的時候他才穿的。
想起上一次演唱會,黃子桃眼里的光就熄滅掉了,臉上的笑容也在一瞬間消失。
徐來在專心他自己的工作時黃子桃發生了很多事,大概就是小小地宣泄了一下自己的不滿,那只是孩子朝大人要糖果的時候都小脾氣而已,但是在接下來的演唱會上……
進場的演唱會門票是自己買的,麥克風是沒有聲音的,衣服是徐來送的,頭發是自己抓的,墨鏡沒有摘下過臉。
他有點失望。
徐來是s.m公司獨一檔的藝人,黃子桃心知肚明,他也沒想和徐來比,只是發發牢騷想要公司更重視他,結果卻被這樣打壓,他也不清楚到底熬著傷病這么努力到底是為了什么。
他有點看不清前路了。
回到家里邊和父親交談了很久,最后的決定基本上也出來了,從前的他職責吳sir的突然退出,失望鹿寒的離開,而他也走在了他們的路上,這一刻他才是真的開始有一點理解他們的處境。
他們都不是剛出道時一直只做夢都年輕人了,s.m公司給不了他們想要的,也不愿意妥協,這大概就是他們沒辦法繼續留下的原因。
黃子桃內心其實已經有了答案,對于這一切他已經想好了未來的走向,只是……他現在不知道該怎么對徐來說,以及那個一直不愛吭聲,只是默默承受的張一興。
“桃子哥你在想些什么啊?怎么突然不說話了?”
“啊……我就是在想你突然變得這么厲害了,感覺你現在長大了好多,也不要人安慰了,自己能處理好多事情,挺好的。”黃子桃頓了頓,他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了。
“長大就是這樣子的。”徐來笑了笑,只覺得黃子桃是在夸他。
“長大了就不需要我再像之前一樣經常在練習室里陪著你了吧?”
“桃子哥你仔細想想,你之前那么忙能有多少時間看我練習的?”
“可能在你那兒看著沒多少時間,但是那的確是我休息時間的大半了。”黃子桃這次沒有不忿,而是心平氣和地朝著徐來解釋著。
“桃子哥你今天不正常,今天怎么不跟我爭了?”
“我不是想著要讓讓你嗎?你可是我的小老弟啊。”黃子桃勉強地笑了笑,憋出一句方言。
“你之前怎么不這么想呢?不會是有事兒求我吧?”徐來開玩笑道。
“emmmmm……”黃子桃突然有點想要把他要離開的事情告訴徐來,可想著這大過年的……
“你有什么事情想對我說嗎?應該是有事的吧?”徐來問道。
黃子桃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么回應徐來,今天大年初一,告訴徐來這個消息的話估計他的好心情就全沒了,可要是讓徐來從新聞上或者別人口中聽到他離開的消息,他估計會更難受吧?
就像他當初聯系不上吳sir,結果只能從新聞媒體口中得到他的消息一樣。
“你直接開口好吧?大老爺們兒的,別娘們唧唧的。”
“其實也就是那件事,我估計你可能也有想過的,就是……”
“就是什么?”徐來眉頭皺了起來,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過了這個年,我可能就不回去了。”
徐來一聽這話頓時就明白了,頓時沉默了下來,這個“可能”是可以直接去掉的。
一如他當初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