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蒙蒙的夜空之下,厚土城猶如一只沉睡的巨獸橫躺在大地之上。城墻之上偶爾走過一隊手持火把的城衛軍,他們所守衛的城區少有幾盞燈光。今夜的厚土城顯得格外的安靜。
悄無聲息地潛行到一處城墻之下,等待城墻之上的城衛軍走過,傅書寶才扣著城墻石磚的縫隙,一步步向城墻之上爬了上去。上了城墻,伏在城垛之后觀察了一下城里的動靜,隨后傅書寶才躍下城墻,直奔城主府而去。
雖然之前從來沒有進過厚土城,但根據方信所繪制的地圖,傅書寶對于厚土城的地形了解的程度其實一點也不亞于在厚土城土生土長的厚土城人。
根據標志性的建筑判斷位置,傅書寶沒用多少時間便找到了圖土的城主府。天獅盜賊團全團觸動,一部分城衛軍也參加到了攻打峽谷關的戰斗之中,今夜的厚土城其實是防備最為薄弱的時候。這點,圖土的城主府也是一樣。
老遠便看見八個佩戴戰刀的侍衛站在大門口。門口的石樁子之上系著好幾匹膘肥體壯的健馬,毫無疑問,那是為了方便向外界傳遞指令而做的準備。
收回視線,傅書寶避開幾個侍衛視線所能及的地方,順著圍墻溜到了后門。將耳朵貼在墻壁之上,仔細傾聽了一下墻后的動靜,確定無人之后傅書寶才躍上圍墻,來到了城主府的后院。
圖土確實是一個非常會享受的人,后院之中栽滿了各種奇花異草和珍奇的觀賞性植物。其間更有造型別致的涼亭和假山池塘之類的布置,景色優美。
順著一條卵石鋪就的林間小道,傅書寶向一片由光亮傳來的精制瓦舍潛行了過去。雖然找到了圖土的城主府,也成功潛入了,但偌大一片庭院,房間不下兩百間,要找出圖土還真是一件比較麻煩的事情。
有光,那就意味著有人。
靠近燈火之處,傅書寶卻發現那不過是一個廚房。幾個廚子正在灶臺之上忙碌著。一個衣著頗為得體的男子正訓斥著幾個因為疲倦而偷懶的女奴。那男子五十出頭的年齡,滿身肥肉。
“你們幾個該死的女奴,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嗎?那是城主大人慶祝打下峽谷關的大好日子,到時候從戰場上回來的人沒有好酒食,你們就等著挨鞭子吧!”
聽他的口氣好像是這座城主府的管家,那么,既然是管家,那就一定知道現在圖土在什么地方了。心中這么一想,傅書寶已經有了一個主意。隨即,他向一間沒有燈火的房間潛行了過去。
半響之后,傅書寶再從那間屋子里溜出來的時候,他的身上已經沒有了先前的華服,而是一套破舊的仆人服飾。頭上還戴著一頂舊布帽,遮住了半邊額頭。如果不是仔細去看,經過簡單易容的他就連熟人他的人都難以辨認出來。
扛著一捆柴禾,傅書寶大搖大擺地向廚房走了過去。站在門口訓斥女奴的總管只是看了傅書寶一眼便沒有再留意傅書寶,繼續訓斥那幾個女奴。
放下柴禾,傅書寶徑直向那個總管走了過去,“總管大人,城主身邊的侍衛剛才在那邊碰見了我,讓我給你帶個話,城主要你馬上去他那里一趟,說是有要緊的事情要交代下來。”
“呃?”那總管微微愣了一下,“這么晚了,城主有什么要緊的事情要交代下來,不都已經交代過了嗎?”
傅書寶道:‘這個小的就不知道了,我只是依照那個侍衛大人的吩咐,原話轉達而已。”
“你們幾個別想偷懶,加緊干活,我去去就回來,要是再看見你們偷懶,我剁了你們的手!”丟下一句狠話,那總管轉身離去。
“嘿兄弟,你哪來的,我怎么看你面生呢?”一個正在切肉的廚子突然問道。
傅書寶笑了笑,“我是新來的,對了,那個侍衛大人還吩咐我做別的事情,我先去了。”說完他也出了門。
那廚子嘟囔一句什么,不過也沒再開口問什么,看著傅書寶出了門,又埋頭炒他的菜。
一出門傅書寶便快步向總管離開的方向走去。剛好,他不過和那個廚子說了兩句話的時間,那個總管并沒有走遠,一眼便能看見他的背影。
一路尾隨,遇到查夜的侍衛傅書寶便避開,但始終和那個總管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沒有跟丟目標。
從后院出來,又是一片精致的宅院。穿過一條雕花的走廊,那總管來到了一片精舍前,在那里,幾個侍衛鐵松一般站在門口。屋子里海亮著燈。隱約可以聽見從屋子里傳來的女子的慘叫聲和啼哭的聲音,其中還有一個男人的笑聲,充滿了淫.蕩和變態的意味。
十有八九,這里便是圖土的住處了,而那個讓人作嘔的男人的笑聲也多半就是圖土本人所發了。
眼見總管就要從拐角處走進那幾個侍衛的視線,傅書寶突然竄到了他的身后,伸手就是一記掌刀砍在了他的脖子上。聽得喀嚓一聲脆響,那總管的腦袋頓時無力地耷拉了下去,隨即,整個人癱倒在了地上。
“就憑你對下人那種惡劣的態度來看,你平日肯定也是一個為虎作倀的惡徒,留著你明顯是多余了。”傅書寶抱起尸體,將之扔進了走廊旁邊的灌木叢之中。那并不是一個理想的藏尸的地方,天色一亮就很容易被人發現,但是,他所要的僅僅是今夜的一點時間而已。
處理了倒霉的總管,傅書寶輕輕躍上走廊的屋頂,隨即又趴在了一處屋檐之上。居高臨下,仔細搜索著圖土所在的位置。
居高臨下,不僅幾個侍衛盡收眼底,就連圖土的房間盡收眼底。很快,傅書寶就發現圖土房間的窗戶并沒有關上,而在他這現在這個位置可以很清晰地看見屋子里的一部分。
很是巧合,那間屋子里面最重要的部分恰好是被傅書寶所看見的部分,包括那張正在發生著某種事情的床。移目過去的時候,傅書寶便看見一個身材健碩的男子正趴在一個少女的身上不停地起伏著,他倒是哈哈笑個不停,那遭受摧殘的少女卻是哭啼不止,掙扎無用。
“畜生”傅書寶心下暗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