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天,斯波國巨象商社和拉姆德的人在將奴隸隊伍押解到厚土城。押解之前是一萬六百整,半個月的時間,押解到厚土城的時候仍然是一萬六百整。巨象商社的信譽不是蓋的,其實力也是顯而易見的。不過就收費而言,那也是一等一的貴,一萬零六百奴隸,五萬銀幣的傭金,平均一個奴隸五枚銀幣。難怪波米娜王妃雖然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也沒想到把奴隸拿到厚土城來賣,因為這筆花銷簡直就是虧本的買賣。如果不是傅書寶自愿出這筆錢,她是絕對不會這么干的。
其實,別說是五萬銀幣,就算是五十萬枚銀幣,對于現在的傅書寶來說,那也只是一筆小錢。別的不計算,就把他手中的那一顆靈之隕石石核拿來賣了,那也絕對是一筆比天還高的價錢。更別說別的一大把的靈材了和各類秘笈了。
有些人,生怕別人知道自己有錢,不敢穿好的,不敢吃好的,有錢也不痛快,裝窮裝到棺材里。但傅書寶卻是截然相反,他是生怕別人知道他沒錢。
這點,剛到厚土城的奴隸們已經體會到了,深深地。
“聽說咱們的新主人是一個很有錢的主,這次請巨象商社押解我們就是新主人出的錢。”浩蕩前行的奴隸隊伍之中,兩個走在最前面一排的奴隸力士正低聲交談著。他的名字叫伊卡因,二十出頭的年齡,卻已經是元素級力士。他身邊的青年男子和他的年齡相仿,叫侯賽椰,也是一個元素級力士。兩人都是年輕有為,但時運不濟,在戰場上被俘,幾經轉手,最終又落到了波米娜王妃的手中。這一次奴隸押運,巨象商社和拉姆德都有意地將最值錢的奴隸放在最前面,一是出于好看管的用意,再則就是想讓傅書寶看看,這些奴隸的價值。
“是啊,我也聽巨象商社的人聊談過,我們的新主人不僅富甲一方,還是一個非常會享受生活的人,據從厚土城做生意的斯波國商人說,我們的新主人不僅有兩位天仙一般的老婆,還有四個天仙一般的女仆,另外,他出手非常的闊綽,據說在他手下做事的人說,只要他高興,隨便都賞你幾枚金幣銀幣什么的……”侯賽椰的眼眸之中有著一抹熱切的神光,仿佛,他已經得到了那種慷慨的賞賜。
“賞賜什么的我倒不稀罕,我想得到的是自由的身份,那對于我們來說無疑是一個全新的開始。”伊卡因說道。
侯賽椰點了點頭,“新主人在白象城說過,只要我們來到厚土城,他就給我們自由的身份,不知道他會不會兌現。”
“這種事情,一次赦免一萬多個奴隸,恐怕就是國王做起來也會猶豫再三,我們還是不要抱太多幻象,看看再說吧。”伊卡因嘆了一口氣。
有時候,抱的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侯賽椰明白這個道理。做奴隸的這幾年時間,他也看淡了炎涼的世態。剛才的高興盡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凝重。
其實,和伊卡因、侯賽椰抱有同樣想法的人占絕大多數。也倒是的,花那么多錢,那么大的代價,將奴隸買到厚土城來,任何奴隸主所想的恐怕是如何利用這批奴隸將花出去的錢成倍地賺回來,哪里會不分青紅皂白就赦免了所有的奴隸呢?
進了城,并沒有看見有人站隊迎接,甚至連接手的軍隊都沒有出現,整個厚土城的人該干什么干什么,那感覺就如同這一萬多奴隸根本不存在一樣。不過,給人印象深刻的是,厚土城的街道都打掃得很干凈,街道兩旁的店面也都很整潔。走在街道上的行人衣著光鮮干凈,個個的精神盡頭都很足,這點倒和別的地方不太一樣。
來到厚土城廣場,情況就變了樣,只見偌大一片寬闊的空地之上擺滿了桌椅,那些桌子上都擺著各種食物,出了蔬菜和肉類,還有酒。在廣場的一角,起碼一百多個廚子在忙活著,烹飪食物的炊煙滾滾升騰起來,夾帶著各種事物的香味。這樣的香味飄進奴隸們的鼻孔里,頓時引出一片吞口水的咕嚕聲。
此前的歲月,吃的是發霉和餿味的劣質食物,而且還不能吃飽,哪里能吃上一頓有酒有肉的大餐?此次從白象城押解到厚土城,路上雖然有巨象商社的物資供應,但也僅僅是能保證人不餓死渴死的基本物資而已。現在有如此之多的美食擺在眼前,怎么讓這些奴隸不心動呢?
就在奴隸們狂吞口水的時候,突然又人喊道:“快看天上!”
在萬眾矚目的情況下,要以什么樣的方式登場才夠氣派呢?有人選擇的是用地毯鋪路,在一群威武士兵的擁簇下登場。有人選擇騎馬,有人選擇坐轎,但這些都不是傅書寶的選擇,他的選擇是騎著一個美女,從天而降。
“他……那不是我們的新主人傅書寶嗎?”
“天啊,他居然騎著一個擁有力量之翼的力士!”
“可不是,他居然還坐在那個女力士的屁股上!”
“我的天啊,那些傳聞看來都是真的!”
身穿白色長裙的小清緩緩降下,衣帶飄飛,別有一股神女從他而降的飄然脫塵的感覺。當然,除了神女翹臀之上的那個十八出頭的小男人。
小清雖然有著神女的風范,但和傅書寶比起來,她依舊不是最吸引眼球的所在。最吸引眼球的所在是傅書寶。他的脖子上掛著一條比拇指還粗的金項鏈,項鏈的吊墜是一塊火紅的寶石,比雞蛋還要大上一分。一眼估計,那條夸張的金項鏈起碼在三四斤之間,這也太難為他了,沒把脖子給壓斷。除了夠粗的金項鏈,他的雙手食指之上有八只黃燦燦的金戒指,一只比一只大,沒有戴戒指的兩只手指是雙手拇指,但卻也戴著一對碧玉扳指。如此的打扮,暴發戶的風范彰顯無疑。
“讓開讓開!別擋著路。”廣場一邊突然傳來一陣嬌滴滴的呼喝聲,人群一片騷動。只見四個身穿女仆裙的少女從人群讓開的通道之中走了出來,一路小跑,直向小清即將降落的地方跑去。這四個女仆,一個抱著一只中號的紫檀木座椅,一個拿著虎皮坐墊,一個拿著毛巾,一個拿著果籃。
難道那就是傳聞之中的四大女仆?
聽過種種傳聞的奴隸們有些傻眼了,這是什么陣仗呢?
小清一落地,傅書寶才從她半弓著的腰身上跳下來。他雙腳一落地,四個女仆就趕緊地將中號紫檀木座椅安頓好,鋪上虎皮坐墊,伺候著他坐下。這才一坐下,拿著毛巾的女仆就趕緊用一塵不染的白毛巾給他擦拭臉頰和雙手。隨后,拿著過來的女仆又挑出鮮美的水果,喂嬰兒一般喂他吃。
剛才的騎女登場的場面已經讓萬余奴隸目瞪口呆了,現在又在萬眾矚目的場合之中,如此淡定地接受四個女仆的曖昧服侍,初來乍到的奴隸們只感到腦袋里一片亂糟糟的感受,有興奮的,又羨慕的,有不解的,有麻木的,總之不一而同。但又都有一個共同的感受,那就是他們的新主人絕對是非尋常之人,在他手下做事,也必定是一個非同尋常的感受。
拉姆德好不容易才從亂糟糟的感受之中回過神來,走上前去和傅書寶交接。
其實早在白象城的時候傅書寶就已經看過了奴隸的清單,對這些奴隸的情況已經有所了解,現在不過是照著清單核查一下而已。沒用多少時間,交接便告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