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想到的是,無論是什么人,什么團體,在一個危及到生存,同時又是一個巨大的發展機遇的復雜環境之中,任何人的想法,任何團隊的想法都會和以前不一樣。
如果是在以前,歸云宗肯定不會提出要傅書寶和冰瑩完婚的請求,因為這無論從什么角度來看都是一件讓他們顏面無存的糗事。但在這個新生的世界之中,歸云宗卻又不得不這么做,因為和傅書寶接上姻親的關系,這對于他們才建立的歸云國無疑是有了一個強有力的保障。另外,在不久的將來,歸云宗甚至能從接引之船出現之后得到巨大的好處。
如果好處夠大,那么新興的歸云國就不是一個笑話,而是真的會演變發展成一個大國。歸云宗在秀國,和太平王爵勾搭在一起,為的不過是封王封地,那還必須是在太平王爵能坐上王位的前提下。現在,有這么一條捷徑出現在面前,所能得到的好處遠遠大于能從太平王爵身上得到的好處,歸云宗的人又為什么不選擇這樣一條路呢?
現在看來,歸云宗立國,便是順應天時地利,一舉成立。但不是莫愁和莫輕云坐上王座,卻是冰瑩坐上,原因便是抬高冰瑩的身份和地位,為的就是要和現在的他門當戶對。
如此種種,真的是用心良苦啊。
說白了就是想抱大腿,結姻親關系,進行利益捆綁,偏偏傅書寶還真是沒有辦法來應對。
答應,顯然是不可能的。他不是一個記仇的人,但對于莫愁和莫輕云這種數次想至他于死地的人,他還不至于大量到可以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
不答應,轉身就走的話,冰瑩和歸云宗的人自然無法攔下他。但如果冰瑩真的撕破薄薄的臉皮,跑到毒音兒和狐月嬋身邊去又吵又鬧的話,那還真是一場無法面對的鬧劇。
怎么辦呢?
卻就在傅書寶毫無辦法,準備繼續耍賴的時候,莫愁、莫輕云和四大鎮國將軍竟默契地離開了歸云宮。空曠而簡陋的歸云宮之中,就只剩下了冰瑩和傅書寶兩個人。
對于冰瑩來說,傅書寶是她這一生之中關系最為復雜的一個男人,就算是死也不能忘記。
對于傅書寶來說,冰瑩同樣是他這一生中關系最為特殊的女人,首先名義上是未婚妻,他還用毛筆破了人家的身。這樣的糊涂賬,就算是算到老死也是算不清的。
兩個彼此最復雜的人站在一起,原本簡陋的宮殿似乎也變得復雜起來。
“干什么?”傅書寶苦笑道:“你這又是何必呢?就算我做過那樣的事情,那又怎么樣呢?比起你和秀吉串謀殺害我,我已經算是夠仁慈的了。”
“難道,你對我從來就沒有一點想法嗎?”冰瑩幽幽地道。她很難相信,在她昏迷的時候,傅書寶是用毛筆進入她的身體,而不是他的那個東西。如果是那個真家伙的話,現在的事情就好辦得多了。
冰瑩卻不知道,當時的情況下,傅書寶如果不是因為體內的神秘毒素沒有清除,不能碰女人,不然的話,當時進入她身體之中的肯定是真家伙,而不是毛筆。
偏偏,真的是毛筆。
看著冰瑩那楚楚可憐的樣子,猶如晨霧之中的百合,高貴、典雅卻又柔弱萬分,傅書寶的心里其實已經在想著一件事情。這件事情,是站在男人的角度才能想到的事情。那就是他現在已經有機會將雙腿之間的真家伙放進冰瑩的身體里面,而不是毫無代表意義的毛筆。
可是,一旦進入了她的身體,那就意味著一大堆的麻煩。傅書寶不是那種某蟲上腦的種馬,冰瑩確實算得上是一個難得一見的尤物,但如果就因為享用一下她的身體,就要捆綁在一起,負上一大堆責任,他是萬萬不會干的。
有句話說得很好,要喝奶,何必去喂一頭奶牛呢?
“你說完了嗎?我真的要走了,就算是你將這件事當著我的女人們去說,我也不在意,我傅書寶在你們這些人的眼里,從來就是流氓惡徒,做任何事情都是壞事,我也不想改變什么,如果我的女人就因為這件事和我翻臉,離開我,那就不是我的女人了,所以,要怎么做隨便你吧。”傅書寶輕輕嘆息了一聲。說出這樣的話,真的有些薄情寡義的味道,但他卻不得不狠心地傷害冰瑩的那一點點至尊,將她的內心劃得傷痕累累,鮮血淋漓。
冰瑩這樣的心高氣傲的女子,已經當著很多人的面說出那樣難堪的事情,其實已經是她所能忍受的底線了。她用這樣的籌碼要挾傅書寶完婚,自尊什么的早已經蕩然無存,心靈已經受到了傷害。現在,傅書寶的話無疑又在她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
淡淡的淚花在眼眶里打著轉,迷蒙這霧氣,但冰瑩卻極力控制著,不然眼淚滾落下來。她揚起雪白的脖頸,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飽滿的胸部在她的呼吸動作下微微向前凸出了三分,越發堅挺了起來。
傅書寶心道:“這都是你自己找的,當初你們歸云宗不追殺我,你又不和秀吉私奔,我們說不定真就成了兩口子呢,恩恩愛愛,生小孩,小日子不知道有多舒坦。”
沒有那樣的如果,在那樣的情況下,冰瑩這樣的心高氣傲的女子永遠沒有可能嫁給當時的流氓傅書寶。那個時候的他,不僅一無是處,而且還下流齷齪。
“好吧,你走,你前腳出門,我后腳就自殺。”冰瑩終于鎮定了一點。
“你騙我。”扔下一句話,傅書寶轉身就走,而且,他的速度奇快,眨眼就出了歸云宮的大門。
“你……回來!可惡!”本來這一招是莫愁親自傳授的,冰瑩也學了一個爐火純青,卻沒想到,這招對付那些大俠勇士之類的男人十分管用,用一次就成功一次,但用在傅書寶這種人的身上,竟然沒有半點用處!
傅書寶不是心懷天下蒼生的英雄,不是視死如歸的勇士,更不是心懷俠義的大俠,他就是他。
“你站住!”冰瑩再那個飛快的背影下,有一種想撞墻的沖動。
“你洗洗睡吧。”傅書寶頭也不回。
“我知道你不會這么快答應,但我知道一件事,你做夢都想知道的事,如果你現在離開的話,我保證,你永遠也不會知道答案,到了那個時候,你后悔都來不及了。”冰瑩不再楚楚可憐了。傅書寶的薄情寡義似乎讓她在極短的時間了完全成熟了。有了女人應該有的手段,也有了成熟女人應該有的狡猾。知道該怎么和男人談條件了。
腳步頓時停下,傅書寶回轉過身來,“你想說的是什么事情?”
冰瑩的嘴角忽然浮起了一絲輕蔑的笑意,“你這種人,我是看白了,你這種人,一輩子都別想擁有真正的愛情。”
傅書寶不快地道:“媽的,和你這樣的女人在一起就算擁有真正的愛情了嗎?真是搞笑,沒話說的話,我走了,你留著你真正的愛情,也留著你的秘密吧,老子不稀罕。”
說走,他又真的走了。
他還真就說的是心里話,他身邊的女人成堆,且個個都是絕世美女,一個比一個優秀,冰瑩所說的那種所謂的真正的愛情,他還真的就不稀罕。
難道非要在皎潔的月光下談論風月,摸摸小手就滿足的愛情就算浪漫而真實的愛情嗎?對于傅書寶這種人來說,同樣在月光下,他要摸的可不是小手,而是摸奶,再然后就是直接進入主題。要他談論風月,談個鳥毛啊。
所以,無論如何他和冰瑩都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沒有可以交匯的點。
但是,即便是這樣,冰瑩卻依舊要勉強地將她和傅書寶捆綁在一起,尋求一些她想要的東西。見傅書寶再次轉身離開,她不慌不忙地道:“那個,我想要告訴你的事情就是天空女神的犧牲者,哎,我本來是要如實相告的,沒想到你一點也不感興趣,好吧,你走吧,我不會挽留你的。”
傅書寶的打擊和肩頭上所擔負的使命讓冰瑩真的成熟了起來,她已經不再是那個柔弱的優柔寡斷的少女了,而是一個成熟的女人了。她知道如何才能從傅書寶這樣的男人身上獲取她想要的東西。
果然,剛邁一步,傅書寶便倒轉了回來。
關于新生世界的一切傅書寶都想知道,即將復蘇的天空女神的情報他也想知道,這些對他來說非常的重要。他不知道冰瑩是從什么渠道知道天空女神犧牲者的情報的,但他卻知道,冰瑩這個女人,已經抓住了他的小辮子,有了能和他交易的籌碼了。
“你不是要如實告訴我嗎?我正等著你告訴我呢。”傅書寶刻意做出了一幅漫不經心,滿不在乎的樣子。但在他心里,他已經在求神保佑,冰瑩能爽快地說出來了。
冰瑩輕輕一笑,“傅書寶,你以為我是傻瓜嗎?和你這樣的人打交道,我會不留個心眼嗎?”
傅書寶呵呵笑道:“瞧你說的,我剛才不過是和你開了一個玩笑,我們倆吧,雖然不能成為夫妻,但朋友還是能成的,而且不是那種簡簡單單的朋友,我們能成為那種生死與共的朋友,以后吧,只要你這邊有事,我傅書寶是上刀山下火海,兩肋插刀在所不辭……”
“你收起你那一套吧,你騙那些無知少女還行,想騙我,門都沒有。”快嘴的男人話還沒說完,冰瑩便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
傅書寶,“……”
“告訴你也可以,不過得按照我的步驟來。”冰瑩淡淡地道。她越來越自信了,眼神之中不僅有一種掌控一切的神光,還有一種充滿智慧的神光。
居然還有步驟?傅書寶苦笑道:“看得出來,你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冰瑩了,好吧,我也懶得浪費口水了,我們就直接交易吧,說吧,你要從我這里得到什么才肯告訴我想知道的東西?”
冰瑩的雙手一揮,一股煉之永恒之力向四方推移,所過之處,地面的石板地磚嘩啦啦地卷揚起來,又稀里嘩啦地堆砌,眨眼之間便形成了一個封閉的石板屏障。本來是在空曠的大殿之中,呼吸之間,兩人的位置便換到了一個封閉的空間之中。
看來冰瑩也有過一段時間的發奮,或者是有了奇遇,力量修為居然已經達到了煉之永恒之力第一層境界,不過,和毒音兒比較起來,她仍要弱上幾分。
看著冰瑩的推磚和砌磚的流暢動作,愣了半響,傅書寶才冒出一句話來,“你這家伙,你究竟想怎么樣呢?難道你認為這樣一個地磚殼就能困住我嗎?你腦子進水了嗎?”
一片柔和的光華忽然從黑暗的角落里散發出來。
傅書寶的視線頓時停頓,那看見的一瞬間,他幾乎忘記了呼吸。
那些柔和的光華從冰瑩的身體上透發而出,身上的簡陋女皇袍已經不知所蹤,剩下的,僅僅是一襲薄薄的紗裙。發光的皮膚,那種感覺就等于是在燈盞之上罩上了一層薄紙,紙下面有些什么東西,那是顯而易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