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緊抿櫻唇,目視王超,一言不發。
見王超越走越近,她突然抬起手,纖纖素手中,赫然握著一把短匕。
她用匕首對著自己天鵝般修長白晰的玉頸,顫聲道:“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
王超一抬手,無形劍氣透指而出,將她的匕首打斷。她手中,只剩下一截光禿禿的刀柄。
“別害怕,你放心好了,作為我第一個女人,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跟著我,有數不盡的好處。甚至你的家人,都能得到無數的好處。”
說話間,王超欺身上前,攔腰抱起了秦清,不顧少女的掙扎,將她扛上肩頭,大步下樓。
“放開我!”秦清雙手不停捶打王超,可她一個嬌嬌小姐,哪來的力氣?軟綿綿的拳頭打在體質超凡的王超身上,簡直就跟愛.撫一樣。
“放開我放開我!”秦清又開始踢腿。修長的雙腿踢彈起來,雖然撼動不了王超,卻有點影響他的視線。
“別鬧!”王超在秦清挺翹的屁股上輕輕拍了一下,說道:“我好不容易厚著臉皮親自強搶一回美女,你就不能稍微配合一點?”
他這話說得理所當然,天經地義。好像自己才是站在正義的一方,而拼命反抗的秦清,是個妨礙公務的刁民一樣。
“嗚嗚……”被王超一巴掌拍在屁股,雖然他拍得一點都不重,也不怎么疼,可秦清還是小聲啜泣起來。手腳也停下了掙扎,像是認命了一樣。
“這才乖嘛!”
王超絲毫沒有普通宅男看到美女哭泣就手足無措的軟蛋表現,反而滿意地點了點頭:“再不聽話,我就只好殺掉你了。為了防止你家人報仇,我也只能順手滅掉你全家。倒是乖一點,就能我好你好大家都好了。”
身為蟲族主宰,在以個人的意志統治族群的同時,精神同樣會受到蟲族群體意志的影響。
蟲族的群體意志是什么?生存、繁衍、壯大、物競天澤、用進廢退、冷血無情、順我者未必昌、逆我者一定亡。
王超還沒達到徹底冷血無情的境界,但順昌逆亡的苗頭,已經開始顯現。
他扛著秦清下了樓,來到院子里。秦闊海扛著斷了一臂的白衣少年,牛大力兩肩扛著兩具無頭的尸體,腰帶上還系著羅威和薛林的腦袋。
王超朝著白衣少年的斷臂努了努嘴,對秦闊海說道:“把地上那條胳膊帶上。”修士即使不曾專門用靈氣淬煉過肉身,肉身也會被動地受到靈氣滋潤,蘊含著不少能量。
白衣少年雖然被王超打破丹田,廢了修為,但丹田被廢后,靈氣便自丹田溢出,散布全身,短時間內不會消散。
以母巢提煉能量的效率,便是一條修士的胳膊,也是很有用的。
王超一聲吩咐,秦闊海二話不說,就把胳膊撿了起來。
看了一眼牛大力,王超問:“大力你以前當過兵上過戰場吧?”
“大人您怎么知道?”牛大力憨笑。
“除了當兵的,誰會把腦袋系在腰帶上?”王超嘆了口氣:“不過麻煩你動一下腦子行不行?羅威和薛林是我們自己人,你以為他們的腦袋是能給你計斬首功的敵人啊?”
“呵呵,對不起啊大人,俺習慣了。”牛大力繼續憨笑。
“算了,就這么系著吧。回去后找個針線活兒利索的,幫他倆把腦袋縫上。我們走。”王超搖頭一嘆,扛著秦清走在了前頭。
從秦闊海身邊經過時,正小聲啜泣的秦清突然輕輕“呀”了一聲。王超回頭一看,見她正看著被秦闊海扛在肩上的白衣少年。瞧她的眼神,似乎認得對方。
王超問:“是你熟人?”
秦清不吭聲。王超眉頭一皺,抬起巴掌,作勢要拍她的屁股,她這才小聲說道:“他是方家的小少爺方冰。”
“方家?”王超繼續問道:“方家有什么來頭?”
秦清小聲道:“方家才是本城真正的第一豪門,財雄勢大,比我家強多了。方家大少爺,在京城做將軍,手下管著一萬人的御林軍。二少爺在京城做大學士,是國主面前的紅人。”
王超不屑道:“原來只是普通豪門世家,我還以為是什么了不得的修真世家呢。”
秦清道:“方冰的師父,是四葉島上的修真門派……方冰他四年前去了四葉島修真,我已經整整四年沒見過他了。沒想到他今天……”
王超一笑:“他今天仗著四年來學到一身本事,趁夜摸到你住的小樓上,想做那竊玉偷香的卑鄙勾當。還好我來得及時,擒下了這個小賊。”
這話他說得一點磕絆都不打,當真堂皇之極。如果不是知道他做了些什么,恐怕誰都會以為,他真的是行俠仗義,擒住了一個采花小賊。
秦清作為當事人,當然不會被他迷惑,壯著膽子說道:“你也好意思說方冰行事卑鄙?你還不是直接上門來搶我了?”
“我不一樣。”王超毫不臉紅地說道:“我是光明磊落打上門來,行事堂堂正正。哪里是方冰那種卑鄙小人能比的?”
頓了頓,他又好奇地問:“四葉島是什么地方?那島上的修真門派,實力怎樣?”
秦清還沒說話,便聽一個冰冽如刀的聲音響起:“四葉島在東海十八島修真門派中,排名最末。不過殺你已經綽綽有余。”
此時,王超等人已經快要走出秦府,路上沒有出現半個攔截的人。連秦府的人都沒有出面,只躲在暗處,眼睜睜看著王超扛著秦清往府外走,卻是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
王超本以為,能夠順順當當地回到新買的大宅,洗個熱水澡喝點小酒醞釀一下情緒,然后和秦清一起共同脫處。沒有想到,眼看著快要走出秦府了,居然又出現了一個架梁子的家伙。
王超搶到美女的好心情,瞬間被破壞殆盡。他兩眼一瞇,循聲望去,只見秦府圍墻上方,正站著一個白衣如雪的青年,居高臨下地俯瞰著他們。
那青年英挺無比,氣質高潔,看上去就好像雪中的松柏,有著一股讓人心折的魅力。
他背著一柄長劍,眼神冰冷地自王超等人身上一一掠過。看到秦闊海肩頭那斷了一臂,昏迷不醒的方冰時,冷若冰霜的眼中,透射出無比凜冽的殺機。
他看著王超,一字字問道:“你,把我方師弟怎樣了?”
他當然看得出來,秦闊海和牛大力,都只是普通武士。唯獨王超,身上有專屬于修士的氣息。自然會將矛頭對準王超。
王超瞇著的雙眼中,眼神同樣凜冽冰寒,又有一種順昌逆亡,阻我者殺的兇戾。他迎著白衣青年殺機凜凜的雙眼,嘴角挑出一抹酷烈的笑,一個字的廢話也不愿多說,直接沖那白衣青年一抬手,五根指尖,同時射出五道破體無形劍氣!
劍氣無影無形,唯有凄厲如鬼哭的破空聲。白衣青年臉色劇變,大喝一聲,背上長劍就要出鞘。但剛剛出鞘半寸,凄厲破空聲已至面前。白衣青年身上波光一閃,頓時出現一層龜甲形水盾,擋在他身前。隨后便聽啵啵幾聲,龜甲形水盾上,同時出現五個圓孔!
無形劍氣擊破水盾,長驅直入,打在白衣青年身上。白衣青年胸腹之間,同時爆出五朵碗大的血花,隨后慘叫一聲,自高高的圍墻上掉落下來,咚地一聲砸到地上!
當王超等人來到那白衣青年面前時,那白衣青年身下已洇出大片血痕,原本一塵不染的白衣,已經盡成血紅。他四肢不斷抽搐著,七竅之中不停地涌出血沫,原本冷冽如冰的雙眼,已經只剩下恐懼、絕望、不甘。
“站那么高,長那么帥,臉那么酷,背著雙手居高臨下,逼裝得一流。害老子差點把你認成了絕世高手。”王超看著垂死掙扎的白衣青年,淡淡說道:“原來卻是條一擊即潰的廢材,真是浪費我的時間!走了!”
他招呼一聲,扛著秦清,帶著秦闊海和牛大力,揚長而去。
只剩下白衣青年,終于停下了抽搐,漸漸冰冷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