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超攜秦清、趙貞、寧霜,漫步在海港城的碼頭上,看著那一艘艘捕魚歸來的漁船。神情悠閑得一點也看不出,他即將要與蓬萊修士打上一場,決定東海歸屬的大戰。
他沒什么好緊張的。無論楚云秀的計劃能否成功,身處大后方的他,都不會半點危險。再者,就算楚云秀的作戰計劃失敗,蓬萊地下的分基地被摧毀,可只要能保住六位刀鋒女王的性命,在王超看來,便是勝利。
想摧蓬萊地下的分基地,蓬萊修士必然傷亡慘重,而那金丹修士也必須出手,將他的實力暴露出來。而只要掌握了金丹修士的實力情報,下一次再對付他,便不是什么難事。
更別說,作戰計劃還未必會失敗!
金丹修士的實力,的確因資料的匱乏,難以推算清楚。但王超不相信,六位刀鋒女王聯手,加上數以十萬計的蟲潮,以及新開發的強力兵種、精心設置的陷阱陣地,還搞不定區區一個金丹初期的修士。
要知道,現在的六位刀鋒女王,可都是五級強化的強者!
而五級強化是什么概念?在母巢升級到六級以前,王超便是五級強化。
那時的他,便可視絕品法器的壓力為無物。連金丹修士才能制造的,那威力堪比小型電漿炸彈的“滅靈神雷子”,也不過能給他造成一些輕傷而已。
而那時才四級強化的石清妍,便已能以傷換命,憑借強大的生命力和恢復力、防御力,單挑干掉有絕品法器在手,有著筑基初期修為的四葉門掌門卓非凡。
自母巢升級到六級后,王超便開始進行六級強化。刀鋒女王們的強化權限,也開放到了第五級。
六個五級強化的刀鋒女王,可以說,每一個都能獨力干掉筑基期修士。無論是筑基哪個階段——初期、中期、后期、大圓滿……都不是她們的對手!
如果不是因為,自四葉島修士以及蓬萊使者們大腦中提取出來的記憶資料顯示,金丹修士與筑基修士之前,存在著天壤之別的巨大差距,王超早就揮兵蓬萊,正面強攻了。根本用不著如此謹慎。
雖然無論是四葉派的修士,還是蓬萊島的兩個使者,對于金丹修士的具體戰力,都不甚了然,但是他們的記憶中,關于金丹修士的情報,還是有具有相當重要的指導意義。
修真界中,有這樣一種說法:一粒金丹吞入腹,始知我命由我不由天。
煉氣期的修士,才剛剛起步;筑基期的修士,才剛剛踏上門檻,奠定根基。唯有金丹期的修士,才算是登堂入室,真正窺到了長生的門徑。
修煉到金丹期,靈力轉化為法力,可溝通天地,匯聚靈氣——煉氣期、筑基期的修士,施法時只能消耗自身的靈力。一單位的靈力,就只能發揮出一單位的戰力,威力有限。
而金丹修士,靈力轉化成法力,一個單位的法力,可以匯聚十個單位乃至更多的天地靈氣。以同樣的消耗施放同樣一道法術的威力,相當于煉氣期、筑基期修士的十倍乃至更多倍。
一個金丹初期的修士,放到王超穿越之前的地球,就是一枚人形核彈,就是可以以一己之力,對抗國家機器的超凡存在——自修士們的記憶中,王超知道,蓬萊老祖韓礫,曾經施法震碎一座島嶼的根基,使那方圓千里的島嶼瞬間陸沉。一個法術,便擁有滅城的威力,豈不堪稱人形核彈?
金丹修士還能畫符布陣,以陣法禁制,以極小的消耗,匯聚來無窮的天地靈氣,發揮出十倍乃至數十倍、上百倍于其個人實力的戰力。
一粒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金丹修士之于筑基修士,好比泰山之于丘陵,長江之于小河。與金丹修士見仗,決不能在金丹修士預定的地點開打。
一個金丹修士的老巢,便是一座設施完善的防御基地。不知道布下了多少禁制、陣法。不知道要填進去多少炮灰,才能攻破其防御。
所以,王超非常欣賞楚云秀的作戰計劃——主動暴露地下基地的存在,引誘金丹老祖韓礫主動離開經營了數十年的老巢,進入楚云秀預設的戰場作戰。
如此一來,蓬萊老祖地利盡失,地利優勢,反掌握在了蟲族手里。
而且,蓬萊老祖還不得不去。因為地下基地,便開在蓬萊島的主靈脈上。而蓬萊島的靈脈,乃是蓬萊老祖的根基。
靈脈之于蓬萊老祖,就好比關系到一家生計的糧倉。作為一家之長的蓬萊老祖,發現糧倉里有了數量龐大的老鼠,就只能想辦法進糧倉滅掉群鼠端掉鼠窩。不到萬不得已,他甚至都不能一把火燒了糧倉,來一個玉石俱焚。
當然,也不排除蓬萊老祖殺伐果斷,發現地下基地后,直接放幾個大殺術,將地下基地連同靈脈一起毀掉。可這樣一來,蓬萊老祖也就失去了在東海的立身之基,只能離開蓬萊島了。而剩下的東海靈脈,又不可能滿足他一個金丹修士的資源消耗,他就不得不離開東海。
這樣的結局,對王超來說,同樣是勝利。沒了蓬萊老祖,東海這塊地盤,當然就歸他所有了。而他也不在乎靈脈的品質,就算是最低劣的靈脈,只要能產出能量,就能為他所用。
甚至沒了靈脈都不要緊,此方天地靈氣充裕,萬物內部,都有著稀薄的靈氣。大不了狠刮地皮,像正宗蟲族那樣,將所過之處全部吃成荒漠,積少成多積攢能量。
縱然效率低了一點,可能量還是不愁的。勤儉節約,一滴能量都不愿浪費的蟲族,才不像高階修士那樣挑剔呢。
不過,不到萬不得已,王超也是不愿大肆破壞環境的。畢竟他是人類出身,對于惡劣環境有著本能的抵觸心理。青山綠水藍天白云,顯然更合他的審美觀。
正悠然出神時,秦清的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呀,好大一條藍鰭鮪!”
王超抬眼望去,只見一艘漁船上,懸著一條一丈出頭的藍鰭鮪。那魚甚至還沒有斷氣,魚鰓還在微微地開闔。
“呵,魚不錯,挺新鮮的。”王超一笑,道:“把那條魚買下來,今晚就吃鮪魚膾了。”
蓬萊島。
一座華麗輝煌的大殿中,蓬萊老祖韓礫高踞座上,面無表情地俯瞰著下方。
高高的寶座下,東海十六個修真門派的筑基期修士,按照各自修為的高低,排成兩列,神情鄭重地肅立兩邊。修為越高的,便離韓礫的寶座越近。
今天,已是韓礫限定的十日之期的最后一日。東海十七個修真門派,除了距離最遠的雙龍島修士之外,都已在期限之內,盡起門中煉氣五層以上的所有修士,抵達了蓬萊島,聽候蓬萊老祖差遣。
而雙龍島修士乘坐的蓬萊飛舟,也已抵達蓬萊島。此刻正要在蓬萊島主峰山腳處下船,徒步登山,覲見老祖。
蓬萊島上,除了老祖韓礫的七個親傳的筑基弟子,無論是誰,想要上山來拜見韓礫,都必須自山腳處,一步一步地登上蓬萊島的千丈主峰。
這代表著金丹老祖的權威,事情再怎么緊急,規矩也不能廢。
韓礫既一言不發,殿中諸修士,無論在各自地盤上,如何地高高在上,言出如法,此時也都眼觀鼻,鼻觀心,垂手肅立,靜靜等待,一絲異響都不曾發出。
正等待時,韓礫突然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抹寒芒,臉上有青氣流動。
金丹老祖的氣機變化,頓被殿中諸筑基修士察覺。他們神情略變,心里不明所以,不知道金丹老祖,何以突然出現這怒火勃發的征兆。
正詫異時,一名煉氣期的蓬萊弟子,突然連滾帶爬地沖進了殿中,幾步竄至階前,趴伏在地,神色驚惶地大叫道:“老祖!出大事啦!方才雙龍島修士們剛要上山時,山腳下突然陷開一個大洞,把雙龍島修士統統陷了下去!十八名煉氣五層以上的雙龍島修士,連其掌門及兩名筑基期長老在內,統統陷進了地洞之中!”
(今天的第一更到。另外,前幾天被個損人不利己的家伙,刷了好幾張一星差評,那奇葩居然還是個簽約作者,太尼瑪缺德了……郁悶啊,各位兄弟誰有“評價票”這個小東西,拜托幫幫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