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青絲毫沒有在他們的注視下有什么不自在,淡然一笑聳了聳肩膀道:“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大家又是在一起吃晚飯,我想沒必要搞得太過拘束吧?”
慕晚晴微微一愕,雖然心中仍舊對劉青生著氣。
但卻不好在這種事情上駁斥劉青,免得讓人以為自己擺領導的臭架子,只好神色平靜道:“劉青說的不錯,現在是下班時間,就當朋友小聚。如果慕總來,俞組去的,的確是壞了氣氛。”
兩人這才釋然。只是那馮聰卻是在心中暗罵,這家伙倒是會見縫插針,討人歡喜。
然而接下來的座位,卻是讓慕晚晴有些拿捏不定。
現在俞曼珊已經安安穩穩的坐到了劉青對面,自己無論坐在哪邊,都要一整頓飯面對著馮聰?這不由得讓她身體微微生出不舒服的寒意。
按照她的想法,最好是能和俞曼珊換個座位,畢竟劉青是自己老公,也已經有過某種程度的身體接觸,并不排斥和他面對著吃飯。
然而這種想法,卻怎么好當眾說出來。她僵在那里一直沒坐下去,就連那馮聰也是為難的不敢坐,仿佛在等待慕晚晴的旨意。
“晚晴,你臉色似乎有些不好看?是不是開車悶了氣?”劉青看出了慕晚晴的尷尬,當然也不愿意老婆和別人面對面的吃飯。便一臉正色的站起來,讓出了座位,“您還是坐這窗口吧,看看風景說不定會舒服些。”
慕晚晴心中直是冷笑,我的確是悶著氣呢,不過可不是開車悶的,劉青你自己心中得有數。
但對劉青能夠主動讓出座位,倒是讓她避免了僵持的尷尬局面,倒也不推辭,直接坐到了靠窗的位置上,和劉青并排而坐,對面坐著的又是俞曼珊,心中這才安定了些。
馮聰卻傻了眼,原本以為慕晚晴隨便挑個位置坐下,自己都能面對著她,也好拉近雙方的距離,所以才沒主動調整位置。
然而,怎么也沒想到劉青那個無恥的家伙,竟然會如此順桿子往上爬,一口一個晚晴晚晴叫得親熱無比不說,還把她安排到了角落位置中。自己總不好明目張膽的讓俞曼珊讓出位子來吧?
俞曼珊心中也是很不舒服,對著慕晚晴吃飯倒也還好,但是身邊卻坐了并不喜歡的馮聰。而劉青則更是在遙遠的斜對角,自己明明和劉青是情侶關系,怎么著也比他和慕晚晴來得親吧?
她想想都覺得心中有些不甘。
“劉青,要不你坐我旁邊吧,我可不會吃法國菜,還要你教呢。”俞曼珊神態自若的指了指身旁座位,倒是把馮聰聽得一喜,不能坐慕晚晴對面,坐旁邊也是好的。
這下輪到劉青傻眼了,沒想到俞曼珊竟然會主動邀請自己去她那邊坐。
如果換作普通的同事聚會,倒也是小事一樁。然而,現在自己屁股旁邊坐的,卻是自己正宗老婆啊?摸著鼻子,苦笑了起來。早知道如此,就不訛詐馮聰這一頓了。
這不是在給自己上套么?
“不行。”劉青還沒開口,慕晚晴想都沒想,嘴里就蹦出冷冷的兩個字。心中直是冷笑,這俞曼珊莫非是看上了劉青?
剛才摩托車上摟摟抱抱還不算,現在竟然還要主動坐到一起……借人老公,借上了癮?
即便是她和劉青的內心最深處,仍舊有著隔閡和陰影,但事實上劉青就是她丈夫。從他們兩人一出生,加上各自有著一個固執到極致的父親下,早已經注定了是夫妻。
女人天生的占有欲,哪里能容忍俞曼珊的主動僭越和挑釁?
不止是馮聰和俞曼珊吃驚的看著她,就連劉青,看她的眼珠子也快瞪了出來。雖然知道她肯定會有醋意,但絕沒想到會直接說出來。
慕晚晴也是頭腦一發熱,才脫口而出這兩個字。
但卻迅即又是后悔了,此話一出,豈不是令人懷疑自己和劉青的關系?
雖然劉青也并不是很愿意公布兩人的關系,打亂如今安靜平淡的生活。
但做出這個隱婚主意的,更多是慕晚晴自己的意思。若是讓所有人都知道了自己和劉青已經是夫妻,慕晚晴簡直不敢想象自己的生活會變得多么糟糕透頂。
“我的意思是說,不用換來換去了,免得麻煩。我肚子已經餓了。請快點坐下后點菜吃東西吧。”慕晚晴略微尷尬的低著頭解釋道。
然而俞曼珊這類敏感的女人,又豈能相信她的話?
早在上午的時候,就看出了劉青和慕晚晴之間有著不對勁地方,也是一度懷疑慕晚晴是否也對劉青有所好感。
本來在劉青的否認下,和平常對慕晚晴這人了解,還可以自我安慰慕晚晴這類出色的女人,是不會看上劉青的。
但是事實上,現在的情況和自己揣摩的大有出入。
莫非慕晚晴由于出身高,接觸的層次高,出色而文質彬彬風度翩翩的男人見膩了?反而劉青這種表面有些玩世不恭,但骨子里傲到極致又隱隱透著危險憂郁氣息的男人有了新鮮感?
俞曼珊以己度人,結合著慕晚晴剛才那有些醋意的表現,越想越是有這種可能性,心下暗自冷笑,慕晚晴你要身世有身世,要錢財有錢財,何必和自己一個小小職員爭男人呢?
就算是爭,自己倒也不怕。但對她似乎想盛氣凌人的,以總裁身份來壓自己,卻是讓她很是惱怒。
大不了換個工作,以自己的出色能力,還在華海市待不下去?再說,劉青再三申明有老婆了,俞曼珊隱隱也有些信了。
大家都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何必怕她?
表面上不動聲色,俞曼珊緩緩站起身來,輕笑著看了劉青和慕晚晴一眼:“慕總,你既不愿意劉青坐過來。那我過來總行了吧?反正,你們那邊還空的很。”說著,就在其余三人詫異的眼神注視下。落落大方的坐到了劉青身旁,和慕晚晴兩人,把可憐的劉青夾在了中間。
這種長條形座位的四人桌,一邊坐上三個人,除了略微擠些,也不是不可以這么坐。
只是劉青像是座位上多了許多針刺一般,渾身不自在,鼻子中分別傳來兩個女人各有不同的淡淡幽香,劉青哭笑不得暗忖,這是什么世道啊?
忒特么的糟心了。
比他更郁悶的。怕是要數馮聰了,整張臉漲成了豬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