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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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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謝文東的眼神突然變了,琴非但沒有任何害怕的意思,反而目光變得更加堅定。他頓了半天,這才說道:“我的確是在玩火。不過,我得提醒謝先生一句,這一切都是你一手促成的。如果你的手下死了,也是因為你。”

  聞言,謝文東笑了,不過他是被氣笑的。他曾經威脅過別人,但這不代表謝文東喜歡被人威脅。他瞇了瞇眼,含笑說道:“槍,不是用來指人的,而是用來殺人的。如果你敢開槍,你現在就可以殺了他!”說完,謝文東停頓了片刻,接著又道:“但我敢保證,你殺了他,這里有很多人會死,包括他們,也包括你。”

  “哈哈!”聽完他的話,琴忍不住仰面大笑一聲,正當他準備接話的時候,他的目光無意中看向了謝文東的后方。常人或許不會太過注意,可琴是殺手出身,心細如絲,之前梅花一族開來的兩輛汽車如今只剩下了一輛。

  看來其他幾名梅花一族的殺手已經帶著身負重傷的阿K走了,他們是什么時候走的?怎么自己先前沒發現?難道是阿K已經快死了?所以對方不等自己的同伴,先一步離開了?琴一邊在心里盤算著,一邊收回自己的目光,繼而又看向剛才那名梅花一族的殺手。他不看還好,一看頓時臉色一變,只見梅花一族剩下的那名殺手眼中充滿了殺氣,滿臉的仇恨之色,難道老7想在這里殺掉謝文東?

  糟糕!想到這里,琴不敢耽擱,深深地看了一眼謝文東,猛然之間對準他的胸口,甩手就是一槍。“撲!”槍聲剛響,沒過多久,只聽又是“撲”的一聲脆響,又一道槍聲傳來。

  聽著兩道槍聲突然傳來,謝文東的身子也忍不住一顫,之前他就已經意識到了什么,可琴出手那一瞬間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快得謝文東根本來不及躲閃,就被琴的這一槍擊中。在如此近的距離下,子彈的沖擊力大得驚人,頃刻之間,謝文東的身子便朝后仰面倒去,若不是穿著防彈衣,這一槍恐怕已經取了謝文東的命。

  然而,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只見身形已經后仰的謝文東,身軀又是一震,謝文東感覺自己好像又中了一槍,左肩后方那里疼得厲害,甚至比起之前琴開的那槍還要痛。謝文東忍不住呻吟了一聲,這才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雖然這兩槍的目標都是對準了謝文東,但兩者的性質卻完全不同。琴的那一槍是為了救他,而后面的這一槍是梅花青年開的,其目的是為了殺他。只是,現在的謝文東還不清楚罷了。在場眾人中,除了琴知道以外,關峰也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只是他剛準備提醒謝文東的時候,后者已經事先開了槍。

  能夠在世界殺手排行榜上列第二位,絕非是浪得虛名。琴,這個在歐洲令人聞風喪膽的優雅殺手,不僅有著過人的身手和槍法,還有著一顆冷靜的頭腦。

  剛才,在琴發現梅花青年要對謝文東下殺手時,留給他考慮的時間并不多,甚至只有一兩秒鐘的時間。若是琴選擇與關峰一樣的方式,提醒謝文東注意自己身后的話,恐怕剛才梅花青年的那一槍就不是打在他的肩膀上,而是直接將謝文東的腦袋打穿了。

  對于梅花一族的殺手,恐怕世上沒人比琴更加了解他們了,深知他們每個人的槍法既快又準,琴心里清楚,在他言語提醒謝文東后,無論他的反應速度有多么快,這么近的距離,都不可能躲開對方射出的子彈。而梅花7卻又偏偏最喜歡打敵人的腦袋,若是謝文東的腦袋被子彈打中,那還了得?要知道,世界上像格桑一樣腦袋中槍,還能活下來的人幾率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就算僥幸存活下來,格桑也不已然成為了植物人?為了保住謝文東的命,琴只能賭,因此他選擇了最為大膽的方式去救謝文東,雖然他也不知道成功率到底有多少?

  正所謂藝高人膽大,不過,現在看來,琴的方式固然冒險,但他卻成功了。當然,他之所以能夠讓謝文東避開致命的要害,很大的原因還要歸功在謝文東穿的防彈衣身上,如果沒有這件防彈衣的話,琴開的這一槍已經足以讓謝文東死于非命。

  看見謝文東還沒有死,琴和梅花青年皆是一愣,兩人臉上的表情也各不相同。隨后,兩人的目光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看向對方。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作出任何反應,他們二人就這樣看著對方,眼神一個比一個冷淡,一個比一個冰冷。

  過了一會兒,又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么長的時間。梅花青年的身子微微顫了一下,若仔細看,甚至可以發現他握槍的手也在捏動著。“你找死!”琴突然大喝一聲,就聽見“撲”的一聲槍響,梅花青年的身軀一震,已經抬起的手臂,槍口正對著不遠處的琴。也許再給他一秒鐘的時間,甚至只需零點幾秒的時間,場中又會傳來另一道槍聲。

  轉瞬之間,只聽“撲通”一聲,梅花青年便仰面倒地。此時再看他,雙眼瞪得又圓又直,嘴唇微微開啟著,似乎想要說什么的樣子,而在他的眉心骨中間,還有一個圓圓的血洞,鮮血正從洞口往外流淌著。

  又一名梅花一族的成員死了,而這次殺死他的人,并不是謝文東,而是被與梅花一族既是朋友,又是敵人關系的琴所殺。

  其實,琴并非與梅花一族所有人都有友誼這種東西的存在,他僅僅對梅花K有著不同的情誼。他們既是仇人,又是朋友,也是彼此最了解對方的人之一,就像以前的謝文東和向問天一樣。

  看著地方還微微發熱的尸體,琴頓了片刻,慢慢走到梅花青年的身旁,彎下腰身,從其懷里取出一張上面印著梅花7的撲克牌,前后看了看,確認無誤之后,將它慢慢撕成兩半,灑在尸體上。

  “也許不久的將來,我和你之間必定會有一個人死在對方的手里。”

  說完話,琴情不自禁地抬起頭,仰視著羅安達的上空。之前,在他來到安哥拉的這幾天,琴并不認為安哥拉很漂亮。不過現在,他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突然對安哥拉有了新的看法,覺得這里是一個很吸引的地方,尤其是羅安達的夜色,美不勝收。。

  “別動,把手舉起來!”正在這時,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

  可琴好像沒聽見似的,良久之后,他才微微一笑,慢慢轉過身形,尋聲望去。只見,在其不遠處站有十幾名大漢,手里拿著各種類型的槍械,而槍口則紛紛對準了他。看這些人的外貌,應該是謝文東的手下。

  “我跟你說話,你沒聽見嗎?把手舉起來,否則我馬上讓你的腦袋開花!”為首的一位青年,再次喝道。

  青年不認識琴,琴也不認識他,可有人認識,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關峰。看清楚來人之后,關峰又驚又喜,連聲叫道:“金眼哥,金眼哥。。。”

  聽有人叫自己,青年目光一偏,見關峰不左側正躺在地上,身上滿是血跡,他向身旁眾人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盯緊遠處的琴。接著,大步流星地朝著關峰走去。到了近前,青年一把將他拖起,一邊問道:“你沒事吧?東哥呢?”

  關峰搖了搖頭,連聲說道:“我沒事,我沒事!東哥中槍了,人就在那里。”說著話,關峰向謝文東的方向指去,青年順勢一看,可不是嘛,在琴身旁的不遠處正躺著兩個人。兩人雖都是穿著暗色的衣服,而且樣式也差不多,但若仔細觀察,可以看出左邊那人穿的是中山裝。在羅安達這種地方,會穿中山裝的人除了東哥之外,還能有誰?

  哎呀!見謝文東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青年的腦袋嗡得一聲,急忙跑了過去,查看謝文東的情況。“東哥,我是金眼,東哥。。”連續叫了兩聲,見謝文東毫無反應,金眼摸了摸他的臉頰,又將手指伸向謝文東的鼻下,試探他是否還有呼吸。等感覺到謝文東還在有規律的呼吸時,金眼心中的石頭這才總算落了地。

  緩了口氣,金眼轉過頭去,對眾人說道:“把東哥和關峰送去醫院。”

  聽完金眼的話,其中一名懂中文的小弟急忙向同伴翻譯了一遍,“是!”幾名跟隨金眼一起來的小弟答應一聲,快步走上前去,將謝文東和關峰分別帶回到了已方的車內。

  就在關峰快離開的時候,他對金眼說道:“金眼哥,他并不是將東哥打傷的人,而是救東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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