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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瓷商抗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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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盡管如此,在張風的再三懇求下,林沐風還是帶著一些禮物,帶著張風去了王家一趟,算不上是正式求親,也算是表達一種意愿吧。

  剛進了王家的院子,香草正在院中洗衣服,看見林沐風進來,急急拜了下去,“香草見過少爺——娘啊,少爺來了!”

  王張氏從屋里出來,要不是林沐風再三阻攔,也就大禮拜了下去。

  “少爺,老身……”王張氏感激地望著林沐風,這個他們全家的大恩人。如今的王二已經今非昔比了,成了一個在當地“有頭有臉”的人了,這一切,都是林沐風賜予的,這個老太太豈能不感激涕零。

  “老人家,千萬不要這樣。”林沐風微微一笑,回頭看了張風一眼。

  “是啊,干娘,你就不要這么客氣了。”張風走過去,拉起王張氏的手,“干娘,阿風還要吃你做的菜呢。”

  王張氏輕輕摸了摸張風的頭,眼中透出一種淡淡的母性光芒,笑道,“你這孩子,我們家里的這些粗食,也虧你不嫌棄……”

  “干娘,誰說的,你做的飯菜太香了,比林家的廚娘做的好多了。”張風嘻嘻一笑,“香草妹妹,我來幫你!”

  望著張風笨手笨腳幫著香草擰干衣服,王張氏無奈地望著林沐風苦笑道,“少爺,張家這少爺硬是要拜老身做干娘,俺再三說他就是不聽,我要是不答應,他就跪在那里不起來,哎,俺實在是……”

  “老人家,阿風幼失父母,他在你們家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他既然真心做你的干兒子。你何必要拒絕呢?”林沐風呵呵一笑,很隨便地就坐在了院中的石凳上。

  “少爺……不過,老身覺得這孩子也夠可憐的,那么小就沒了娘,少爺放心,老身會像對自己孩子一般看待他的。”王張氏皺了皺眉。呼道,“香草,先別弄了,快去給少爺搬個凳子來。”

  “無妨,無妨。老人家,我想跟香草單獨說幾句話。”林沐風又笑了笑。

  王張氏哦了一聲,“香草,你過來,少爺要問你話呢。”也不是外人,你就當我是你哥吧。我來問你一句話,你可——你可是喜歡阿風?”林沐風小聲道。

  聽了這話,香草的小臉馬上便漲得通紅,要不是對林沐風心里懷著太多的感激和敬重,她早就羞得溜走了。她手足無措地玩弄著自己的衣襟,低著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林沐風也知道大明禮教甚嚴。要讓一個未出閣地女子說喜歡某一個男子,那是萬萬辦不到的。他淡淡笑了笑,“香草,如果喜歡就點點頭,如果不喜歡你就搖搖頭。”

  香草還是紅著臉低頭站在那里一聲不吭,身子都有些顫抖。

  林沐風哦了一聲,轉身走去,“那我就當你不喜歡了,我這就去跟阿風說,男女授受不親。要他今后不要到王家來了。”

  “少爺……”香草突然疾呼道,漲紅的小臉連連點了幾下。

  林沐風哈哈大笑,然后才壓低聲音道,“香草,我這不是在難為你,而是,你們青年男女在一起日久生情,如果事情定不下來,我怕人家會說閑話,會壞了你的名聲。你放心。有我為你做主,將來一定會讓你得償所愿的!”

  “多謝少爺!”香草雖然出身貧寒,但也頗有幾分見識,知道此刻是決定自己終生幸福的時刻,當下也顧不得羞。跪倒在地。“香草永遠記住少爺地恩德!”

  林家瓷窯連日來收購瓷窯的動作,就像是一顆炸彈。在益都商界引起了大大的震動。這一日,所有的商行老板全部聚集在馬家瓷行東家馬明哲家里,緊急商量對策。何以?林家把所有的瓷窯都掌控在了手里,沒人給他們燒制瓷品了,他們賣什么去?沒有了貨源,豈不是要關門大吉?

  瓷商張方元憤憤地起身道,“各位東家,這林家也欺人太甚了,他們把所有的瓷窯都弄到了自己手底下,我們沒有了貨源,靠什么為生?馬東家,你看我們該怎么辦?”

  馬明哲面色陰沉,緩緩站了起來,環顧著幾十個面帶愁容和不滿之色的瓷商,冷冷道,“諸位,我們聯名上告,告他們柳林兩家欺行霸市!縣衙告不倒他們,我們就去青州府衙門去告!太過分了,欺人太甚!”

  林沐風正在家里,跟萬昊商議要組建一支龐大的運輸隊。畢竟,在各地開設瓷行,益都瓷窯所出的瓷品必須要源源不斷地運輸到各地分行處,所以要有自己靠得住的運輸隊伍。

  “萬昊,我跟你說地,你可都記住了?你明日一早就去雇傭人手,把你以前在一起干活的兄弟們全部招來,以后這支運輸隊伍就由你來帶吧。”林沐風笑著起身,“我還要去一趟瓷行,你先忙去吧。”

  林虎匆匆跑了進來,伏在林沐風耳邊小聲說了幾句,林沐風聽了面色一變,冷冷一笑,急匆匆走了出去,帶起一陣風。

  縣衙。幾十個客商跪倒在大堂上。馬明哲涕淚交加,“縣令大人,要給我們這些百姓做主啊,林家欺行霸市,堵住了我們所有人的生計,這可讓我們怎么活啊!縣令大人哪……”大堂上,眾瓷商一片鬼哭狼嚎之聲。

  剛上任不久的縣令夏侯良是去年登科的進士,才被放任外官,年輕氣盛也頗有正義感,一聽這些客商所言,也覺得林沐風有些太不像話——你自己發財,也不能把別人的財路都堵死吧?太霸道了!

  他皺眉一拍桌案,“住嘴,不要喧嘩!公堂之上,豈容爾等這般喧嘩。本縣自會為你們做主。來人,去給本縣傳林沐風來!”

  “林沐風拜見縣令大人!”林沐風躬身一禮。

  夏侯良知他是秀才,又聽聞他曾與前任縣令一起抗擊白蓮賊亂,得到了皇上的嘉獎,見他拜而不跪,也不以為意。只冷笑道,“林生員,你也是斯文一脈,豈能學那些奸商一般,蠅營狗茍逐利是從?這幾十個瓷商告你欺行霸市,你可有話說?”

  林沐風微微一笑,“沐風不知縣令大人此話是從何說起?”

  “你將本縣之中所有瓷窯都納為己有,是不是強取豪奪?你將所有瓷窯占據,這些客商沒有貨源如何為生?林沐風,你雖然有一些微薄之功。又蒙圣上嘉獎,但這卻不是你橫行鄉里欺行霸市地依仗!聽本縣一句勸,趕緊中途收手,否則,本縣就按國法查封了你這大明瓷行!哼,口氣還不小,一家小小店鋪。居然敢以國號為名!”夏侯良一拍驚堂木,怒斥道。

  掃了一眼馬明哲等人臉上得意洋洋的笑容,林沐風冷笑一聲,“大人,在下收購瓷窯,乃是你情我愿之舉,談何強取豪奪?柳林兩家正當經營,謹守國法,從來都是公平買賣,老少無欺。大人這項罪名扣得有些荒唐吧?”

  他有皇命在身,豈能示弱,再說了,這縣令不分青紅皂白就把這樣一頂帽子扣了上來,也讓他有些憤怒。不是他小人得志,而是實在是在前進的道路上,有些不必要的障礙該清理地就要清理出去。這瓷商抗議,在他的意料之中,因為瓷行的擴張必然要帶來益都商界利益的重新洗牌,這些瓷商多半是要被“淘汰”掉了。他心里道。“不要怪我,要怪,就去怪你們那個不講理的皇帝朱元璋,他硬逼著我當他御用的棋子,還要借助我地手去為朝廷斂財。”

  夏侯良自當金榜題名出任外官以來。正是春風得意。見林沐風如此與他針鋒相對,不禁怒極。猛然一拍桌案,“你當真是執迷不悟,來人,隨本縣去查封了林家的瓷行!”

  林沐風冷笑不語。

  一眾人等跟在衙役背后去了剛剛換了牌匾的大明瓷行。夏侯良望著這一牌匾,冷笑一聲,“來人,去給本縣摘了這牌匾,一個瓷行以國號為名,放肆之極!”

  幾個衙役上去,將牌匾摘了下來仍在了門口。夏侯良帶著一眾衙役和瓷商氣勢洶洶地走進店鋪。柳若長大驚,趕緊上前大禮參拜,“見過縣令大人!”

  柳若長可不比林沐風,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商人,見了官那是畏之如虎啊。

  夏侯良冷笑著,也沒理睬柳若長,揮了揮手,“來人,查封!”

  林沐風從眾瓷商身后擠了進來,大喝一聲,“且慢!”

  夏侯良怒斥一聲,“怎么,本縣執法,林生員你莫非要抗法不成?你好大的膽子,來人,給我拿下!”

  幾個衙役上來,圍著林沐風微微有些猶豫。說實在話,這些衙役是非常敬重林沐風的,當日在城樓之上,這位文武雙全的秀才臨危不懼,與官軍一起抗擊白蓮賊人的表現已經在他們心里刻下了深深的記憶。但縣令大人有令,他們又不敢不從。

  領頭的衙役拱了拱手,“林公子,冒犯了!”

  林沐風微微一笑,“好說。不過,縣令大人,在下犯了何罪你要拘拿沐風呢?”

  見手下地衙役居然對林沐風頗為“敬仰”,夏侯良更加的怒火上升,幾乎是吼道,“你作為秀才,不在家攻讀圣賢之書,反而蠅營狗茍行這茍且之事,又阻攔本縣執法,本縣自當要懲戒于你!哼,如若罪名查實,本縣就奪了你這生員的功名又如何?”

  林沐風嘴角一曬,突然指著堂上高懸的一副字大聲道,“聽聞縣令大人乃是新科進士,不知大人可識得這幅字?”

  夏侯良怒火中扭頭一看,見“大明國粹”四個雄壯的大字高懸在頭頂,隱隱覺得有些不妥,心里一顫,急急上前仔細端詳起來,越看臉色越蒼白。手心都攥出汗來。

  他乃是經過殿試地進士,豈能不識得朱元璋地御用寶印。心神略頓,趕緊沖著字幅跪拜了下去,“臣益都縣令夏侯良恭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縣令這一拜,店中眾人皆都跪倒了一地,無論是伙計還是瓷商。還是一些外地來地客商。柳若長這才明白,這幅字居然是皇帝地親筆,他暗暗出了一身冷汗,心道,咱家這個妹夫太厲害了,居然連皇上的墨寶都求來了,還掛在這店中……也忒……可惡,這小子居然也不給我說一聲……不行,從現在開始,要在這幅字底下擺上一副香案。供養起來,這可是當今天子的墨寶啊!

  柳若長興奮地眉飛色舞。

  夏侯良慢慢起身,緩緩轉過身來,勉強笑道,“林生員,本縣不知陛下墨寶在此,多有失禮了!”

  他不是一個傻子。他當然知道,林沐風既然敢把皇帝御賜地墨寶掛在店中,說明是得到了皇帝的恩準,除非他不想活了。既然如此的話,這又意味著他的所作所為有“來頭”,自己……這樣想著,夏侯良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趕緊向眾瓷商斥道,“你們這群奸商,本縣要治你們的誣告之罪!”

  馬明哲們算是慘到家了。見如此情形知道這事就算是黃了。一個個跪拜在地,慘呼不已,“縣令大人!”

  林沐風見好就收,趕緊上前去躬身一禮,“縣令大人,這些東家也是情急之下一時犯錯,依沐風看,這些都是縣令大人治下的商戶,一向守法經營,大人還是……”

  夏侯良沉吟著點了點頭。“林生員言之有理,既然林生員不在意,此事就此了結。本縣告辭!”說完,夏侯良又向朱元璋地字幅深深一揖,大步出了店鋪。

  京城。東宮。

  朱允大驚。“嫣然。你要出宮去山東游玩?真是荒唐之極,皇祖父斷然是不會恩準的。”

  朱嫣然微微一笑。“王兄,嫣然已經在皇祖父面前請過旨了,本宮久聞泰山為五岳之首,早就想去游覽一番了。再者說了,皇祖父還要我順路去青州府一趟,向齊王叔宣一道口諭。”

  “向齊王叔宣口諭?莫非?”朱允沉吟著。

  “不錯,王兄,我將林沐風所言的白蓮教謀逆檄文原文抄錄給了皇祖父。”朱嫣然緩緩坐了下去,臉上又浮起她那招牌式的微笑。就是那種給人一種很“高深莫測”感覺的微笑。

  朱允搖了搖頭,“嫣然,你這是在害林沐風,皇祖父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他豈能容得下一個臣民妄言皇子親王?都跟你說了,這是我們三人的閑談之言,你……你,哎!”

  “王兄切莫上火,皇祖父早就知道了。我是聽聞錦衣衛給皇祖父上報了白蓮教的造反檄文,這才去皇祖父那里如實稟告的……”朱嫣然突然壓低聲音道,“王兄,皇祖父的耳目甚多,就連你這宮中也未必……故而,王兄,我這般其實是去了皇祖父地疑心哪。”

  朱允左右一看,倒吸一口涼氣,仰天長嘆一聲。半天才看著朱嫣然笑了笑,“嫣然,你也不用遮遮掩掩,本宮知道你費了半天的勁無非就是想要去山東見那林沐風……你這丫頭啊,什么都好,就是心機太深了,王兄對你實在是無可奈何!”

  朱嫣然幽幽一嘆,“是便如何?王兄,你我兄妹自小在宮中相依為命,嫣然有話也不瞞你,你可知道,妹子這心里不甘的很?我素日眼高于頂,好不容易看中一個男子,卻又是別人的夫婿!”

  “嫣然,既然如此,何必又要再去自尋煩惱呢!”朱允又是一嘆。

  “這個人,走了之后,嫣然這心里空落落的……我一定要去看看,能讓他甘愿舍去性命地到底是何等女子!”朱嫣然站起身來,落寞地望著殿外,突然跪倒在朱允面前。

  “妹子,你這是何為?趕緊起來。”朱允趕緊扶她。

  “王兄,妹子問你一句話。”

  “你說吧。”

  “他日,他日皇祖父歸天之后,妹子有一件事求王兄,王兄可否答應嫣然。”朱嫣然壓低聲音道。

  朱允大驚,小聲斥道,“嫣然,住口!你好生大膽!”

  朱嫣然微微苦笑,眼圈一紅,兩顆淚花兒從那如花地嬌顏上滑落下來。朱允心里一軟,嘆息道,“嫣然,你啊……你是王兄地妹子,只要你別太過分,王兄是不會委屈了你地。”

  朱嫣然幽幽笑了笑,起身坐在朱允身邊,“妹子記住王兄今日的話了,希望王兄不要食言!對了,麻煩王兄跟皇祖父說一說,為嫣然招駙馬之事,先暫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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