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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章 瓷器琉璃藝術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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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的“犯事”,林沐風并沒有放在心上。對于這個在山東花天酒地欺男霸女的流氓王爺,他也沒有什么好印象。不過,在風起云涌的“齊王貢”事件中,他似乎嗅出了一絲別樣的陰謀氣息,直覺告訴他,這事兒并不簡單。不過,他目前也只能靜觀其變。

  這幾日,林沐風沒怎么上朝。當然,這是經過朱允特批的。目前,他手頭上有兩件事情需要立即著手進行。第一,準備安排讓部分錦衣衛混入大明瓷行各地分行中去,進一步刺探和掌握各地藩王尤其是燕王、周王、寧王的動靜;第二,根據柳若長的提議,要在京城建立一個展示大明瓷行產品的“展覽館”,林沐風初步定名為“瓷器琉璃藝術館”。

  林沐風心里明白,朱元璋的時日不多了。他必須要在朱元璋最后的日子里,趁著洪武皇帝的威懾力還在,盡快掌控起局面來,做好充分的準備來應對不久后錯綜復雜的社會大動蕩和權力爭斗。按照歷史的記錄,林沐風既然站在朱允一邊,他的唯一敵人就是燕王朱棣,但林沐風現在卻覺得,他的敵人或者說是朱允的敵人,遠遠不止朱棣一個人。他隱隱感到,在大明,還有好幾股強大的勢力在對皇位虎視眈眈。

  或許,如果用現代人的眼光看,朱棣要遠遠比朱允更適合做皇帝,更有才能治理國家。但林沐風卻不這么看,他之所以選擇朱允,一來是陰差陽錯受了朱元璋的“點撥”,二來朱允身上的帝王權術氣息相對淡薄,為人真誠,對待底層百姓寬厚。這是林沐風站在他一邊的主要因素。

  當然,這也與他喜歡挑戰的性格有一定關系。朱棣稱帝,這是歷史的既定軌跡。他不需要做什么,只要站好隊就可以坐享其成。而輔佐朱允則不同了,成則兩利,敗則他也跟著倒霉,需要冒一定地風險,甚至可能是巨大的風險。雖然未必能喪命,但起碼也不會有好果子吃。除非,他能見風使舵,投向朱棣。不過。這種事情,林沐風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快要春節了。京城里依舊是那樣地喧囂和繁華。有時候。林沐風時常在想,這數百年前的大明都城南京,其實比起現代社會的大都市來一點也不差。雖然缺乏現代工業文明氣息。但卻另有一種古雅恬靜的風采,更加適合人生存居住。

  陽光高照,凄冷的風緩緩吹著。林沐風微服一個人慢慢向京城的錦衣衛衙門行去,作為新任的錦衣衛都指揮使,他至今還沒去過一次。

  明代的錦衣衛,乃是著名的酷政。掌管刑獄,賦予巡察緝捕之權。下設鎮撫司。從事偵察、逮捕、審問活動,且不經司法部門。毫不夸張地說。在這京城中,最讓人尤其是平民恐懼地就是錦衣衛衙門。那些身著飛魚服,腰挎繡春刀的錦衣衛番子們在京城和大明各地橫沖直撞,囂張跋扈,幾乎無人敢惹,包括官員權貴。

  這是一座非常高大陰森地衙門,雖然處在繁華地城中心,但門口以及左近數百米之內,都空無一人。門口有兩個略有些古樸的石獅子,錦衣衛都指揮使司的金色大字牌匾下面,站立著兩個虎背熊腰地錦衣衛番子。挎著繡春刀,懶洋洋地倚在門框上,小聲敘談著。

  林沐風慢騰騰走過來,站在不遠處,向衙門中凝望著。

  似是察覺到有人來,兩個番子對視一眼,其中一個冷喝一聲,“瞎張望什么?這是錦衣衛衙門,如果不想進來受刑,就趕緊滾蛋。”

  林沐風眉頭一皺,雖然久聞錦衣衛的惡名,但他不怎么相信。因為,隨他出征的那幾百名錦衣衛個個軍紀肅然。他卻忘了,那些錦衣衛高手在他的手下,也不敢囂張的。

  林沐風大步走了過去,冷冷地掃了兩個番子一眼。

  呵斥的番子怒道,“好大膽!”

  林沐風臉上的陰沉之色越來越重了,他緩緩從懷中掏出那面屬于自己地,橢圓形象牙腰牌,腰牌呈黃褐色,上書“錦衣衛指揮使林沐風”9個淡紅大字。

  林沐風將手中地牌子在番子面前展示著。番子面如土色,渾身顫抖著噗通一聲跪拜在地,“指揮使大人,小的冒犯大人……”

  林沐風厭惡地看了看他,淡淡道,“罷了,不知者不怪。你且帶我進去。”

  錦衣衛地第一任指揮使是毛驤,打造了胡惟庸死后的牽連大案,最后把自己也牽連進去陪葬了,被朱元璋為了平息眾怒而推出去做了胡惟庸的墊背。第二代是蔣,歷史上藍玉謀反的罪證正是他通告的朱元璋,當然在瘋狂的藍玉案后,被老朱一杯毒酒搞定。蔣死后,錦衣衛指揮使一職就虛設,直到林沐風上任。錦衣衛官員除了指揮使一人正三品,還有同知二人,從三品,僉事二人,四品,鎮撫二人,五品,十四所千戶十四人,五品,下屬有將軍、力士、校尉等等。

  由于新任指揮使沒有真正到任,錦衣衛衙門當前主要由兩個同知馬相用和周大有掌管著日常事務。

  錦衣衛大堂。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身著飛魚服,正高座在桌案背后,俯首看著什么。聞得番子的報告,緩緩抬起頭望了飄然而入的林沐風,眼中閃過一絲震驚,急急迎上前來拜道,“錦衣衛同知馬相用拜見指揮使大人!”

  在錦衣衛衙門呆了一個上午,吩咐馬相用等人速速傳下令去,吩咐錦衣衛派出精明強干的人員進入大明瓷行各地分行“工作”,又處理了一些日常事務,林沐風便謝絕了馬相用和周大有等錦衣衛官員的宴請要求,徑自去了大明瓷行在京城的總行。

  與柳若長在一家飯館對飲了幾杯,這才趕去了正在裝修中的大明瓷行瓷器琉璃藝術館。

  這是一間極為寬大的兩層門面房,處在京城里最繁華地西大街上。柳若長站在一樓的大廳里。指著周遭正在訂制中的框架結構道,“沐風,這一樓。我準備以陳列各種瓷器為主,二樓陳列琉璃和少量地瓷器精品。對了,馬掌柜的,你過來一下。”

  一個個子不高面相精明的中年男子匆匆從樓上走了下來,向柳若長躬身一禮,“老馬見過東家。”

  柳若長呵呵一笑,指了指站在自己一側的林沐風,“馬掌柜的,這位就是我家妹夫林沐風林大人!”

  老馬眼前一亮。深深地望了林沐風一眼,眼中閃出強烈的光芒。撩衣跪倒恭聲道。“老馬拜見大人。”林沐風才是大明瓷行真正的幕后大老板,又是位高權重的高官,這些大明瓷行的中層管理者們哪能不清楚。豈敢怠慢。

  “不必多禮,馬掌柜地。你跟我說說,此地將要陳列哪些瓷器和琉璃展品,具體運作如何?”林沐風微笑著擺了擺手,他雖然沒有多少架子,但如今位居上位,無形中也有一股子淡淡的威勢。

  老馬心里咯噔一聲。不敢抬頭正眼看林沐風。低頭低聲道,“大人。按照柳東家地吩咐,這里將陳設數百個瓷器琉璃產品,如各種彩瓷花瓶,文房器皿,家常餐具,瓷棋,瓷筆,瓷雕,瓷印,瓷筷,瓷刀……等等,都是我們大明瓷行所出地精品。”

  老馬自豪地說著,慢慢直起了腰板。的確,現在大明瓷行的瓷器琉璃品種太多太繁雜了,凡是能用瓷燒琉璃制出來地物品,幾乎都有出產。這應該歸功于王二和老孟,他們在林沐風的指點下,舉一反三,成功推出了很多新產品。目前在這大明京城里,很多官僚權貴用的、觀賞的、把玩的、日常家用的東西物件,有很多都是大明瓷行出產的瓷器貨。就像前不久推出地瓷棋,已經成為京城里地時髦之物。

  老馬越說越興奮,見林沐風態度溫和,一臉笑容,便又道,“大人,老馬覺得,我們這瓷器琉璃藝術館又是一條財源亨通之道……”柳若長在一旁哈哈一笑,拍了拍老馬的肩膀,“不錯,老馬,進內觀賞者必要收取銀錢,具體地數目容我再想想。”

  “不,兄長,沐風以為,本館不宜收費。本館所陳列瓷器產品,要敞開門來歡迎京城百姓乃至各地客商進內觀賞,如此,可以弘揚傳播我大明的瓷器文化,展示我大明瓷行的極高燒制工藝水平。”林沐風搖了搖頭,“其實,這對我們瓷行瓷器的銷售也是有很大好處的。”

  “沐風,這怎么成?我們豈能費心把力地弄出東西來讓人家白看哪,不行,絕對不行。你看看,我們這館子是花銀子買的,可是足足花了1500兩銀子啊!還有掌柜、伙計,好多人手都需要開工錢,不收錢怎么維持下去呢?”柳若長連連搖頭,“這事兒,我不能聽你的。”

  商人啊,無利不起早的商人,沒有錢賺的事情他們是不會干的。望著柳若長一臉“肉疼”的樣子,林沐風心里暗笑,不過,作為商人來說,柳若長也沒有什么錯。

  林沐風笑了笑,“兄長,我倒是想請教你,館子開起來,如果收銀子誰還進來觀賞呢?富人權貴想要什么瓷貨,直接花銀子就買回家去了,平民百姓有誰能舍得花銀子來看這些瓷器?再精美的東西,如果沒有人光顧,這個藝術館不就是一個擺設嗎?”

  柳若長呆了一呆,心道,妹夫說得倒是有道理,不過,白看總是不能干的。

  見柳若長有些“松動”,林沐風趁熱打鐵,灌輸著自己超前這個時代幾百年的營銷理念,“兄長,從成本的角度看,我們不收錢是虧了,但如果從長遠來看,我們就有天大的好處。其一,藝術館的存在,大大展示和宣揚了大明瓷行的瓷器琉璃工藝,這是一種無形的廣告效應;第二,可以塑造起大明瓷行良好的品牌形象……”

  林沐風一怔,知道自己光顧著說忘記這是大明了,便呵呵一笑,“兄長,所謂廣告就是廣而告之,向客商和百姓充分展示我們瓷器的風骨;至于品牌形象嘛,簡而言之,就是大明瓷行的牌子和口碑,你懂了嗎?”

  柳若長恍然大悟,撇了撇嘴,“不就是打牌子嗎?這個我倒也懂,不過,我還是堅持我的看法。那些平民百姓,本來就買不起我們的瓷器琉璃,他們來不來無關緊要。”

  林沐風苦笑一聲,“兄長,你可真是市儈,好了,先按照你說的辦吧,如果行不通再施行免費如何?”

  柳若長哈哈一笑,“沐風,你就放心吧,這做買賣你不如我,你等著瞧吧,一個月之內,我會讓這瓷器琉璃藝術館進項大把大把的銀子——你來看,我還準備將這大廳后側的院子改建成茶館,茶館里也陳列我們的瓷器琉璃,顧客進門,一邊欣賞瓷器,一邊品茶,這氣氛環境之幽雅——嘿嘿,不怕他們不掏銀子。”

  林沐風聳了聳肩,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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