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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一醉方休

  王太醫深明醫理,聽到范宇的要求之后,便用鄙夷的眼神看著他。

  “侯爺這個要求倒是奇怪,蒙汗藥何時有了安神助眠之效,我倒是孤陋寡聞了。”王太醫搖了搖頭道:“不過,我倒是知道,有些青樓的老鴇,卻是用這藥讓被賣入青樓的烈女子不得反抗。莫非,侯爺也涉足此業?”

  范宇聽到這王太醫居然亂想,便擺手道:“你胡亂說些什么,我何時做過青樓生意。我只是難以入眠,自己用些便是。看王太醫這意思,此藥居然還有許多功用?若是還可在什么情勢之下使用,王太醫要不吝相告才是。或許,這蒙汗藥也是一件防身的好物事。”

  王太醫面現尷尬之色,急忙打了個哈哈,“不就是一些蒙汗藥,侯爺要用盡管吩咐便是了。此地不是講話之所,還請與去太醫局說話才是。”

  只是王太醫心中嘀咕,自己當年買妾,那小妾卻是不從,最后被自己用蒙汗藥麻翻了的。這安樂侯也是個男子,定然與自己一般,有些不足為外人道的原因。

  至于范宇說什么自己吃蒙汗藥,王太醫是不信的。

  兩人進了太醫局,一同落坐。

  “侯爺稍等,我去取些藥物來。”王太醫命人泡茶,自己卻去了太醫局的藥房。

  不一會兒,王太醫便抱著一個小箱子,來到了范宇的面前。

  他將箱子往桌上一放,打開箱子道:“侯爺請看,這里面除了蒙汗藥,還有一些棗仁安神丸。蒙汗藥用藥之時,可要注意劑量,若是用的多了,怕是要昏睡一日夜才醒。安神丸一天一粒便可,倒也好記。”

  范宇伸手將裝著蒙汗藥的瓷瓶拿起來,打開看了一眼,“王太醫,你說不要用的多了,但這蒙汗藥都是粉末,如何來算這劑量。”

  “這有何難。”王太醫淡然一笑道:“這種藥的劑量,差不多便是。原本曼陀羅花有些毒性,但是經過我與其他藥物配伍之后,這毒性便少到了極點。多一點少一點,無非是多睡和少睡些的區別罷了。侯爺只須用指甲挑一些出來,放入酒中合飲便是了。”

  說著,王太醫便打了瓶蓋,用小指上近一寸長的指甲挑了一些藥粉,約莫占了半個指甲那么多。

  范宇看著王太醫的指甲,不自然打了個冷戰,這家伙怪惡心的啊。

  然而,王太醫看到范宇發呆,以為是對自己的佩服,便笑著輕輕一彈,又將指甲上的藥粉都彈回瓶中。

  將瓶子蓋好,放回藥箱中,王太醫道:“只這半指甲的藥粉,便可讓侯爺安睡一晚。”

  “可是,我卻沒有指甲。”范宇忍著不適,向王太醫亮了亮自己的手道。

  “侯爺說笑了,也并不是非用指甲挑,用小勺隨意弄些,也就是了。”王太醫擺手道:“如上次給李太后施針,也只是這用量的三分之一罷了。”

  范宇點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就多謝王太醫。這一箱藥,我可就都帶回去了。”

  王太醫大方一笑道:“若不是侯爺,我傳授一身所學的愿望,怕是至今還沒影子。如今得了官家旨意,才能得償心愿。這些,可都是拜侯爺所賜。日后侯爺若有病,盡管來找我便是。”

  范宇如今蒙汗藥到手,心情大好,只是這王太醫不太會說話,也不以為意。

  “王太醫留步,我這便告辭。”范宇抱起藥箱,便大步出了太醫局。

  回到自己府中,范宇取出藥箱里裝著蒙汗藥的瓷瓶來。

  想了想,范宇便取了張紙,將蒙汗藥都倒在紙上。這份量足有半斤之多,放倒上百人都不成問題。

  范宇覺得,明日便是陳世美的酒席,這些藥太多了也沒有意義。因此又倒回瓶中五分之四,剩下的便用紙包了,惴在懷中。

  弄完這些事,范宇將周奉叫了來,叮囑他多想一想,到時開起雜貨鋪子來,都弄些什么物事。到時有了底,也好讓造作院的工匠們去做。

  到了第二天一早,范宇便去了西作坊上值。

  徐綬也已經寫好了章程,來請范宇過目。這等事情,雖然范宇今日沒心情管,可這也是接下來的重要一步。若要做些事情,沒有錢是不行的。

  因此,范宇的賺錢大計,便放在這上面了。

  若是將這些造作院的產能開發出來,那可就賺大了。

  這經銷的生意,可是自己一家在把持。到時再拉些勛貴宗親進來,就可以將關系網擴大。

  將章程中的一些細節,與徐綬討論了之后,便又讓徐綬重新寫了一份。

  “侯爺打算什么時候,將這份本章遞到官家面前?”徐綬還是很期待得到官家肯定的。

  范宇搖了搖頭道:“這份本章就由你交到通進司吧,我直接交到官家面前,與朝廷的規矩不合。而且,必然會受到一些文官的攻訐,反而會壞事。由你遞上去便不一樣,以你探花郎的身份,定會讓相公們對你另眼相看。他們只會認為,這章程是你拉著我一同具得名。”

  徐綬有些忐忑道:“怎么會,明明是侯爺出的主意,我怎么可能據功。”

  “在文官們的眼中,皇親很少有有本事的。上次與呂相公又鬧了一場不快,也被許多文官上本參劾。我這名聲,怕是已經給定成了紈绔子弟。”范宇笑著搖搖頭道。

  “我不管別人如何,至少我是知道侯爺的本事的。”徐綬正色道:“侯爺所制的斧槍與龍鱗鎧,已是尤為不凡。還有那表格格物之法,更是使得一些物事諸性可分門別類一目了然。”

  范宇哈哈一笑,急忙否認道:“你可莫要如此夸我,這等東西我中國自古有之。自有卦圖之后,便有了表格。想必你也見過,堪輿先生手中的羅盤,便是一種表格。”

  徐綬聽到這里,更是對范宇心生佩服,“侯爺竟還懂得風水之術,真是了不起。若不是侯爺是皇親,想必參加科舉也定可金榜題名。”

  他這是真的佩服,自他認識范宇這位侯爺之后,在造作院中便看到了范宇的各種與眾不同之處。兵器鎧甲的改進,任一樣都不是那么簡單的。尋常人一輩子,也不見得能弄出一樣的法式來。而這位小侯爺,卻弄出來兩個。

  再說表格,若不是深通易學,如何能從堪輿的羅盤化出這等表格?因此,在徐綬的眼中,范宇已經是大師級人物。

  兩人一聊,便聊到了下值之時。

  “侯爺,已經到了時辰,咱們一同去陳世美的駙馬府可好?”徐綬問道。

  范宇摸了摸懷中的紙包,便也起身,“今日,可要好好的恭賀一番。如此大喜之事,自當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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