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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給別人下藥

  兩人出了西作坊,便按著請柬上的地址找了過去。

  說起來,這地方還并不算遠。出了軍器所從南往東拐彎,過了蔡河之后,直著下去過了武成王廟和太學,在國子監的對面,便是新賜的駙馬府。

  “徐兄,這次去陳兄的喜宴,大家可要穩重一些。”范宇笑道:“莫要象上次一般,與花同眠了。”

  徐綬以為范宇在說自己,便搖搖頭道:“怎么會呢,此次可是尚公主,想必有宮中的人在場,哪里輪得到我們這些人胡鬧。”

  范宇又問道:“徐兄放縱自己,可是未婚?”

  “你莫要胡說,我放縱便是因為已婚。人都說小別勝新婚,我這都別了數月之久。”徐綬咳了一聲,看了下街面上的左右,“在我們這六人之中,除了陳兄之外,還有那苗振是未婚。這小子祖上經商家中豪富,又考取了進士,高不成低不就,因此也就耽誤下來。”

  范宇哈哈一笑道:“看來徐兄與苗振私下沒少接觸,關系相當的好了?”

  徐綬只得掩飾的一笑,“這幾日承蒙苗兄款待,自是與多了解了一些。”

  范宇心道,這款待多半不是什么好去處。

  “你們六人,自張唐卿張兄以下,個個都是俊彥之輩。可惜如今竟只有苗兄未婚,也不知哪家姑娘有這福氣了。”范宇笑道。

  “非也,我可沒說只有苗振,那楊諤也未曾娶妻。”徐綬擺手道:“楊諤年紀只比侯爺大了兩歲,他能考中進士,也是拜了未娶妻的原因。否則的話,安能專心讀書。”

  范宇與徐綬閑聊,卻是將這幾人的事情都打聽了個遍。

  時間不長,兩人便來到了駙馬府。這里大門外張燈結彩,卻并沒什么車馬和客人,反倒是顯得冷冷清清。

  范宇與徐綬一同進了門,問了門子才知道,官家要婚事從簡,因此也沒有大張旗鼓。

  兩人到了里面,卻是只有一個小黃門守在正房之外。

  范宇上前送了一百貫的賀禮,而徐綬錢少,只送了自己所繪的一幅山水圖。

  小黃門唱了名,便請兩人進去。一到了里面,便看到了張唐卿、楊察、苗振、楊諤四人已經到了。

  幾人正圍著一張圓桌用茶,沒有他人,倒也并不拘束。

  很快,陳世美便穿著一身大紅袍來到眾人的面前。

  “各位同年,此次婚事有些倉促,還望莫要見怪。”陳世美挑釁似的看了范宇一眼,才道:“只怪我一心想著新春回鄉祭祖,因此便入宮去求了官家。官家仁厚,念我一片孝心,便主動要我提前完婚。只是因此,便一切從簡了。今日只有幾位好友,并無別的賓客。尚公主之事,一直瞞著諸位,確是我的不是了。等下,我定然自罰三杯。還有,侯爺也一定要賞臉多喝幾杯,以后你我便同是皇親,若有什么不明的,還須侯爺指點。”

  范宇也不生氣,哈哈一笑道:“你已經高中進士,還有什么不明的。只是可惜了這一身才學,不好一展抱負,倒是委曲了你。”

  在宋時,做了駙馬除了富貴些,便沒別的好處。凡是有些出息的士子,都是不會這樣選擇。范宇這樣說,便也是垢病對方貪圖富貴,只是沒有講的那么明白罷了。

  聽到范宇提起一展抱負之事,張唐卿也有些可惜的道:“是啊,陳兄難怪會瞞著我等。此事是你自已所選,我們雖是同年,卻也不好阻攔。只是你這十年寒窗,卻是可惜了。”

  “陳兄,你本是將來的朝廷棟梁,這是為何啊?”楊察也跟著問道。

  苗振也點點頭道:“陳兄若是缺錢,盡管和小弟提,百貫千貫,我還是拿得出來的。”

  幾人七嘴巴舌,倒是差些成了陳世美的慰問大會。

  陳世美暗中狠狠盯了范宇一眼,口中卻是與其他人打著哈哈言談甚歡。輸人不能輸了場,現在就是陳世美與范宇兩人的意志比拼,只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一定是對方。

  “諸位現在便入席吧。”陳世美好不容易應付完了大家的安慰,便拱手道:“公主一會兒便到,會直接送去后面,倒也少了許多繁瑣,我正可與大家一同談笑宴飲。”

  因為一切從簡,便省了許多禮儀。即使最重要的參拜大禮,也要在次日回宮之時,到官家和太后面前舉行。因此,今晚雖說是婚禮,卻也只是約幾個好友一聚罷了。

  在府中的一間花廳之中,已經有仆役備好了酒菜,幾人移步過來各自落坐。

  范宇卻等眾人坐好,便起身取過酒壺道:“諸位,今日陳兄大喜之日,不分貴賤我年紀最小,便為大家執壺倒酒,此事都莫要與我爭。各位都是寒窗苦讀出來的,這也算是敬佩大家的學問吧。將菜都上來,不要他人伺候,我等當可盡興。”

  陳世美雖然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可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其他人就更沒察覺什么,只覺得安樂侯禮賢下士,是個不錯的朋友。

  只是范宇的要求也并不離譜,大家都在附和,有別人在旁卻是不好放浪形骸。

  裝有蒙汗藥的紙包已經被范宇取在手中,他悄悄打開。

  范宇假裝打開酒壺去聞酒香,趁機便在袖子的遮掩之下將蒙汗藥都倒入壺中。

  “咦?陳兄,你這酒中有股子怪味,不過卻有一絲花香,倒也好聞。”范宇自己先提出疑問道。

  陳世美卻以為范宇在借故給自己難堪,便笑道:“這酒是宮中送來的,想必是添加了花瓣等物以增酒香。侯爺快與大家倒上,請諸同年品嘗。”

  范宇也不以為意,這是你自己說的,可與我無關。當下,便給眾人都倒滿了酒盞。大家就是喝著有不習慣的味道,那也有了陳世美的解釋。

  文人飲酒,少不得祝賀之辭,范宇在一旁聽著卻是不停的暗笑。你們快些,等下可就沒了機會。陳世美你得意什么勁,今日我便叫你一場空。

  范宇自己飲酒,也只是做個樣子,都偷偷的倒在自己袖子里。這手臂涼涼的,十分難受。

  誰知道酒過三巡之后,徐綬這貨便舉著酒盞來找范宇,“侯爺辛苦了,雖然侯爺并無考取功名,但是所知所會卻都是格物致知之學。別人不知,但我為將作監丞,與侯爺接觸最多,受益也不少。今日借陳兄美酒,我也要感謝侯爺,請滿飲一盞!”

  在眾目睽睽之下范宇可沒辦法再往袖子里面倒,只得捏著鼻子喝了。這算什么事情,給別人下藥,還要自己也喝。他心中安慰自己道,他們喝得都比我多,等下自己催吐便可。

  可惜范宇低估了諸人的熱情,張唐卿也舉著酒盞過來,范宇又不得不喝了一盞。

  好在此時藥性涌上,陳世美喝得最多,也是最先倒下的。

  楊察看到陳世美倒下,不由拍掌大笑,沒笑完便也一頭扎到了菜盤之中。苗振去扶楊察,結果剛剛站起就軟倒在地。

  張唐卿搖頭失笑,卻是搖了半下就倒了。楊諤與徐綬兩人剛剛碰了盞,酒還沒飲下便互相抱著摔倒在地。

  范宇看到花廳之中只有自己一個還清醒的,便哈哈大笑起來。他起身走到陳世美的跟前,一腳便將這家伙踹到了桌下。還敢向自己挑釁,怎么能讓你有了好下場。

  忽然頭腦一暈,范宇這才想起,自己可也飲了兩盞蒙汗藥酒,急忙跑到一旁催吐。只是這酒水如何吐得干凈,腦中還是發暈。

  范宇不管了,他將陳世美的喜服都扒了下來,就要給楊諤換上。可惜楊諤這家伙與徐綬兩人抱在一起,分外的讓范宇費力氣。結果可好,這一用力,范宇腹中的蒙汗藥藥力行開,他沒能堅持住,也一頭栽倒。

  在暈倒之前,范宇分外的不甘心,此事怎么就失敗了。

  過了小半個時辰,才有一名小宮女進了花廳,一看倒了一地的人,卻嚇了一跳,“不好了、不好了,快告訴公主駙馬喝醉了!”

  不多時進來兩個強壯的嬤嬤,抬起范宇便往后面去了。

  卻是沒人注意到,范宇放在楊諤身邊的一團紅色衣物,她們只看到范宇是一身緋袍,卻與新郎的喜服沒甚區別。而且這些宮女與嬤嬤,都是今日剛剛隨著公主進府的,哪里認得陳世美的那張臉。

  這下子可好,范宇便陰差陽錯,被抬進了公主的房中。

  房中的懷玉公主,聽到宮女報稱駙馬喝醉,心中便十分不滿。這等大喜的日子,也不早些到后面掀蓋頭,卻是與一群狐朋狗友大醉。是自己這公主不香,還是此人酷好男風?

  當即還玉公主便命人去將駙馬帶來,她要教教對方規矩。

  只是還玉公主也不知道,被人抬進洞房的,卻是自殘的范宇。

  看到范宇不醒,還玉公主的脾氣頓時便上來了,當即吩咐道:“剝了他上身的衣物。”

  那兩位嬤嬤甚是聽話,立時便將范宇上身衣物脫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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