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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辦法倒是有

  次是范宇去造作院,一壺茶沒喝多少,許當便興沖沖的來了。

  “侯爺,你說的那個水銀鏡,真的不一般!”許當伸手便從懷中取了一面鏡子出來。

  這面鏡子還是比較簡單,只是一塊玻璃另一面鍍了錫汞。

  雖然看著簡陋了些,可是這鏡子的亮度與清晰度也已經遠超銅鏡。人對著鏡子一看,便可將自己臉上的粉刺都看個清楚。

  “這便做出來了,還不錯。”范宇沒啥可興奮的,只是點點頭道:“可以多做一些,將鏡框也做的精致貴重些,莫要寒磣。如此,這等水銀鏡必將賣出大價錢。”

  原本許當還興沖沖的,覺得造作院又弄出來個了不起的東西來。可沒想到,侯爺對這鏡子照人照的如此清晰毫無感覺,反而開口便是如何用這鏡子賺錢。

  不過侯爺說的也對,這鏡子難度不高,若是不在這上面大撈一筆,許當自己也覺得虧得慌。

  “好的,下官聽侯爺的便是。”許當有些掃興的道。

  范宇想起了那個尤二郎,便對許當道:“尤二郎可是去了百工技院入學?那我要的焰火,他可曾做了。”

  許當不禁有些無語,這位安樂侯天才倒是天才,只是這玩心卻不小。

  “稟侯爺,尤二郎確是進了百工技院在學化學。不過,他乃是軍器院廣備所的火器大匠,也只是閑時去學而已。”許當解釋道:“侯爺不必擔心,誤不了你的事情。”

  范宇搖搖頭道:“也不知道他能拿出什么樣的焰火來,可別讓我不省心。對了,那火藥的配方,你可千萬不能外傳。這對于我大宋來說,是頂緊要的東西。對尤二郎,你也要再三叮囑才是,莫要粗心大意。”

  “侯爺放心便是,當日我便已經叮囑過了那尤二郎。他平時也不是個多嘴之人,不會將配方外泄的。還有,侯爺所吩咐的望遠鏡,也已經造了百支。此物難道便都存放于庫中,不交給朝廷使用嗎。”許當卻是提起這一檔子事來。

  想了想,范宇便道:“你且取幾支來,我送到宮中,去給官家送去,由官家賞賜給武官便是。”

  上次的竹筒望遠鏡,還在官家哪里。范宇覺得,官家要是知道還有更好的銅管望遠鏡,怕是嘴上不說卻實際上會找自己的麻煩。

  而且自己進宮,也正可去看望兩位太后。

  等許當取了五支望遠鏡,范宇便帶著一同進宮求見官家。

  官家趙禎聽說安樂侯又來了,便讓范宇進了崇政殿中。

  殿中除了官家,還有呂夷簡、蔡齊、王德用和韓億四位相公也在。

  范宇看這架勢,便知道應該發生了大事,否則的話也不會四位相公齊聚,定然是與官家在議事。

  看到范宇進了崇政殿,四位相公的目光也都聚到了他的身上。

  四個人心中也在嘀咕,這位安樂侯名雖安樂,但是一有大事就往前湊,也是挺操心的。

  范宇抱著幾支望遠鏡,急忙對趙禎行禮道:“臣安樂侯范宇見過官家,若是官家在議事,臣可回避。”

  趙禎搖了搖頭道:“安樂侯不須回避,我讓你進殿,便是知你的主意不少。此時遼皇耶律宗真的大軍已經渡過黃河,兵進西夏境內。而西夏軍隊卻未迎戰,反而退兵兩百余里。西夏東路野利旺榮放棄獨輪寨,退守左廂神勇軍司,嚴守不出。如今遼軍兵分三路,一路駐扎獨輪寨,以防野利旺榮截斷后路。中路則兵進地斤澤,以防西夏橫跨沙漠突襲。最后一路便由遼皇耶律宗真率領,直逼興慶府。”

  “依安樂侯之見,雙方之間誰的勝面大一些。”趙禎對于范宇意見還是比較重視的,只因范宇面對西夏大軍戰而勝之,已經證明了自己的能力。

  范宇聽到遼軍果然兵分三路,心里就暗暗嘀咕,自己當初給遼國皇太弟耶律重元出招,其中便是預測的這樣,莫非自己果然是個軍事天才不成?

  不過他也沒忘了回答官家的問話,略一沉吟便道:“官家,臣以為西夏所做所為便是堅壁清野之策,以守待攻疲弊遼軍。待遼軍進退不得糧草不濟之時,再防守反擊打遼軍一個措手不及。有諸位相公在,想必大家都已看出來,倒是不用臣再多嘴。只不過,臣以為遼夏之戰西夏得勝的可能雖然大一些,但是并不絕對。更多的可能,便是兩敗俱傷。遼軍不可能被西夏軍隊趕出國境,最后應是自己退去。”

  遼軍攻打西夏興慶府最難之處,便是中間有著四五百里的沙漠戈壁地帶。

  這些地區幾乎沒有什么人煙,以遼軍以戰養戰的習性,這后勤補給的壓力應該會很大。若是一兩個月內,不能拿下興慶府將西夏擊敗,那么遼軍的麻煩就要到來。

  蔡齊對于范宇向來沒有好印象,聽到這里便嗤笑道:“安樂侯來此之前,王相公便已經有了判斷,他與你的判斷有所不同,認為遼軍必然會敗。看來安樂侯的判斷,也并無甚出奇之處啊。”

  范宇看了這老小子一眼,只是淡淡的道:“身為人臣豈可嘩眾而取寵,當實事求是不可妄言才是,否則足以喪身。”

  趙禎聽到范宇這樣說,不由滿意的點頭,這話老成而且穩當,說到了他的心坎里。

  可是蔡齊卻是鬧了個大紅臉,這不等于被范宇這十幾歲的毛頭小子教作人了?若是傳出去,怕就成了笑話。

  “只是如安樂侯所言,西夏與遼國兩敗俱傷,我大宋又能從中得到什么好處。而且兩國回過頭來,或許都會出大宋出手。”蔡齊爭辯道:“如今西夏與遼國的勝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大宋如何自處才是。”

  “之前那遼使韓滌魯便來請我大宋出兵,卻又舍不得好處。我大宋從拒絕對方開始,便已經注定要得罪這兩國了。”范宇兩手一攤道:“那時便有了判斷,我大宋整頓邊軍加強邊防,便是防著這等情況。蔡相公忙于國事,難道忘了不成。”

  蔡齊夠冤的,明明是化解自己的尷尬,轉移話題的重點。可這話落到了趙禎的耳中,卻是讓官家對蔡齊露出不滿之色。

  呂夷簡心中暗嘆一口氣,忙出面道:“蔡相公自然是知道的,他的意思,是此時我大宋還能不能從中得利,以使未來險峻局面有所改觀。”

  “不錯,今日官家召集我等議事,便是想著將來不致于與西夏遼國兩國交惡,總要化解一些才是。”王德用顧全大局,也點頭道。

  范宇想了想,“辦法倒是有,只是要付些代價,還須官家與諸位相公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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