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宇看著兩位娘娘與還玉公主說了半天,三個女人這才發現了他。
“宇兒,你這白蛇傳故事寫的好啊。”李太后很是滿意,但是眉頭一皺道:“只是這法海和尚,實在是太過可惡。好好的小白蛇,沒招惹他就被他給鎮壓到雷峰塔下,看得為娘我憋悶。好在后面解氣,讓這惡僧法海遭了報應。”
楊太后也連連點頭道:“看到白娘子與許仙父子夫妻骨肉分離,老身差些便不想看了。若不是阿姐拉著我,我早就去休息了。好在最后苦盡甘來,一家人終得團圓,這才順了我這口氣。”
這屬于觀眾吐糟,范宇倒是并不意外,這說明兩位娘娘都看得入迷,這白蛇傳算是深入人心。
“娘和姨娘不用為此生氣,這不過是出雜劇罷了。”范宇笑著安慰兩位娘娘道:“明日便有新劇,給娘和姨娘換換口味便是。”
好說歹說,這兩位娘娘才在宮人的攙扶之下各自去了自己的別墅休息。
還玉公主這時才有時間,與范宇說兩句話。
“夫君,你寫的這白蛇傳的故事,真的讓我幾次落淚。”還玉公主看著范宇,露出欽佩之色,“卻不想夫君竟有這等大才,想必考個功名也是輕而易舉。”
范宇看了還玉公主一眼,老婆如今化身為小迷妹,卻也是這白蛇傳的功勞。
“這不過是個故事而已,娛樂之物,又算得什么。”范宇卻是裝了起來,淡然道:“你夫君隨便顯露一點,只不過我再如今深藏不露罷了。”
還玉公主看到范宇這樣子,便拍了他一巴掌,“虧我還覺得,夫君若不是吃了許多苦,寫不出這等悲歡故事。卻沒想到,夫君竟如此不知謙虛,害得我白白同情夫君半天。”
看到還玉公主有些牙癢癢的樣子,范宇便哄道:“公主,我出身于鄉間尋常人家,比不得公主金枝玉葉生來便是富貴加身。因此,確實沒少吃苦。也正是如此,才要時時樂觀。為夫在外面可以與人斗個臉紅脖子粗,就是打個頭破血流也沒有關系。但是回到家中,我便要將自己所有腌臜和狼狽不堪都收起來。面對公主,我唯有溫柔呵護以待啊。”
還玉公主聽了范宇的話,目泛淚光,卻是明亮的如同天上星辰。伸出兩手,緊緊的抓著范宇的手臂,生怕她這夫君忽然消失似的。
“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亦不與君絕。”還玉公主卻是改了一句漢樂府,以表達自己此時的心境。
次日,日上三桿幾近午時,范宇才從床上爬起來。
早知道自己幾句話便撩的還玉公主動情,自己還不如多講幾個笑話呢。現在雖然后悔卻也來不及了,只落得一個腰酸腿軟帶抽筋的結局。
起來之后,便看到吳良在房外守著,眼觀鼻鼻觀心的。
“吳良,公主起來之時可有什么交待。”范宇問道。
“啟稟侯爺,公主說她去陪伴兩位娘娘,讓小的不要叫醒侯爺,讓侯爺多睡會兒。還熬了參湯一直在熱著,小的這便給侯爺去端來。”吳良躬身道。
范宇喝了參湯,咂巴了一下嘴,便往義母李太后的別墅走去。
果然兩位太后與還玉公主都在一起,正在天臺上有說有笑說的高興,看到范宇便都靜了下來。
義母扶了一下自己鼻梁上的眼鏡,瞇了瞇雙眼道:“宇兒,你這臉色不大好,眼圈還有些發黑,看來是昨夜沒有休息好。我們兩個老姐妹,只顧著自己高興,卻是讓你沒少消耗心力啊。”
還玉公主低著頭沒說話,這話可不好接。
楊太后卻是挑著眉頭上下打量范宇,又扭頭看了看自己家閨女。楊太后眼明心亮,立時便猜了出來。
“當年先帝在的時候,在后宮操勞于國事,也是你這等模樣。”楊太后淡然道:“宇兒你可要多多歇息才是,免得身體落下毛病。”
這話說的范宇和還玉公主兩人都抬不起頭來,不好見人了。什么先帝在后宮操勞國事,分明就是寵幸嬪妃的委婉說法。
義母李太后這時也醒悟過來,看向范宇和還玉兩人道:“宇兒,你與還玉如此努力,怎么還玉還沒有喜?你看看官家,之前裝模作樣不碰皇后,誰知道碰了沒幾天,便傳來喜訊。這一點,你可要多學一學官家了。”
還玉羞的捂著臉一頭扎入楊太后的懷中,而范宇只能干笑不已。
“娘,我這不是……趁著有時間,也沒閑著嗎。”范宇不能不表態,若是任由義母說下去,自己可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那你與還玉可是快些,娘想著膝下多幾個兒孫環繞,那才是福份。妹妹,你說是不是。”李太后看向一旁笑而不語的楊太后。
“阿姐說的對,我也是這么想的。”楊太后道。
正在范宇難受之時,孫有才小跑著上了天臺。
“啟稟侯爺,莊園外面來了幾個人,為首者自稱建武軍節度使李用和。聽說侯爺莊園修好,今日特來拜訪。”孫有才稟報道。
范守驚訝道:“是舅舅來了,娘且稍坐,我去將他迎上來。”
有了這個借口,范宇逃一樣的跑了出去。
莊門外的人,果然是李用和等人,他還帶著大兒子李璋。
“不知舅舅到來,我這里有失遠迎,還請舅舅恕罪。”范宇躬身行禮道。
李用和急忙將范宇攙扶住,“都是自家人,哪里來的這許多禮節。我是聽說你這莊園已經修好,便特意過來看看。”
他這話剛剛說完,李璋便有些不滿的道:“安樂侯可是早與我說好的,他的莊園修好,便邀我來玩的,可是我也是今日才知道。”
“璋兒,不得無禮,安樂侯乃是你的兄長,他事務眾多,應是忘記了。”李用和斥責了兒子一句,便替范宇解釋道。
范宇笑著掩飾道:“不妨事,我昨日忙著迎接兩位太后娘娘,卻是沒能及時請舅舅與表弟過來,確是我失禮了。”
李用和擺了擂手道:“安樂侯不必解釋,我也已知曉,昨晚官家可是也過來了。有官家和太后在,我們自然不便打擾,所以才今日過來。”
范這才想起來,李用和還是禁軍的殿前副都指揮使,官家去哪里他都是知道的。
將人請進了莊園,與兩位太后見了面,又是一番寒暄。
李璋卻是不耐,拉著范宇到了一旁,堅定的道:“安樂侯,我要從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