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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4章 挖到古董了?

  簡而言之,呂夷簡將結下澶淵之盟的功勞當成了文官所獨占的。

  但是在范宇的眼中,澶淵之盟卻根本談不上功勞。若不是真宗皇帝沒有決戰之心,只怕遼國這一仗便會損兵折將,甚至是發動南侵的蕭太后與遼圣宗都回不去遼國。

  即使是在相對有利于大宋的局面之下,還談成了一個年年繳納歲幣的結果,范宇都覺得這是恥辱。

  而呂夷簡卻將這等恥辱拿過來當作功勞,實在是讓范宇有些憤懣卻又無奈。

  說起來這也不能全怪文官,而是真宗皇帝膽子太小,一心要罷戰求和所至。

  但是呂夷簡將抵抗遼國的功勞都拉到了文官的身上,那便等于是抹煞了武人所豁出性命的搏殺才擋住了遼軍的事實。

  范宇指責呂夷簡貪功,已經是非常客氣,若非是在官家面前,只怕罵對方無恥也并不為過。

  “好了,三位卿家不必再有爭論。”因為澶淵之盟是趙禎老爹與遼國所結,他知之甚詳,“澶州之戰,武人功勞亦甚大。那遼國的蘭陵郡王蕭撻凜,亦是被我大宋的名將張環所射殺,其功赫赫猶在史冊。”

  “這大宋正如安樂侯所言,文武之于大宋猶如兩腿,若長短不齊豈非跛足殘廢之人。吾非偏于文亦非偏于武,朕只希望文武能有將相之和,精誠用命,以保我大宋江山太平萬民長樂,諸卿當知朕意,且莫有私心而至不和。”趙禎淡淡的道。

  趙禎的意思很清楚,你們兩邊吵的我頭疼。但是這種事也不知煩我,我告訴你們文武一樣重要,你們要好好用心建設大宋,不要為了私心挑起矛盾。

  這話既是給臣子們講道理,也是暗含警告。雖然不嚴厲,但是從向來仁厚的趙禎口中說出來,也很少見。

  范宇嘴角微微挑起,向官家趙禎躬身道:“臣知道了,定不負官家所托。”

  呂夷簡與蔡齊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的不甘之意。只是官家已經發了話,不要再說什么。

  “臣等亦明白,定會用命于國事。”呂夷簡、蔡齊兩人異口同聲道。

  趙禎對呂夷簡與蔡齊兩位相公擺了擺手道:“兩位卿家,若有何不同的意見,可往鹿鳴報投稿,使眾人論之。安樂侯不是答應,每期皆可有朝廷兩篇文章嗎。只要非是逆反縱惡之言,皆可言之。此報朕在宮中亦每日讀之,亦可由知民間疾苦,卻比皇城司所報更多了煙火氣。”

  呂夷簡拱手道:“臣知道了。”

  蔡齊也只得道:“是,臣遵命。”

  “你們且告退吧,朕有事與安樂侯說。”趙禎點了點頭,對兩位相公笑道。

  把安樂侯給留下來了?這讓呂夷簡與蔡齊兩人很是不憤。官家對于安樂侯,是不是有些過于寵信,這就是個奸佞啊。

  雖然心里是這么想的,但是這種話可不敢當著官家的面說,那是找不自在。

  范宇目送呂夷簡與蔡齊兩位相公告退,才對趙禎躬身道:“官家,留下臣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詢問于臣的。”

  趙禎上下打量著范宇,皺眉微皺。

  直到看得范宇有些不自在了,才開口道:“安樂侯,你對西夏布局為何如此之深遠?”

  這話真不好回答,顯然官家對于野利仁榮的話并沒有忘記,對于范宇的質疑依舊存在。

  布局之深遠這幾個字,趙禎問的不只是西夏,甚至包含了大宋。

  范宇若是回答不好,只怕官家趙禎不會讓他輕易過關。

  想了想,范宇才拱手道:“官家,臣出身不過鄉野,亦非聰明過人之輩。不過是因為運氣,而與大娘娘結下了母子善緣。也正是因此,才為官家所重,授我以安樂侯之封爵。”

  “臣自鄉野小子一躍而為國侯,其間惶恐不足為他人道也。”范宇接著道:“臣只覺得,無以為報。但有些微所能,當殫精竭慮戮力而為之。因而,制斧槍龍甲、建新軍、拒遼國而謀西夏。不求留名于世,只求我大宋昌隆萬世,億兆生民安居樂業,而吾皇為天下至尊再無并肩之輩。”

  趙禎都懵了,安樂侯這大話,他奶奶的比諸葛亮的隆中對還牛叉。諸葛亮不過是三分天下,就已經厲害的不得了。這小子胡吹什么使大宋昌隆萬世,讓自己再無并肩之輩。

  這豈不是說,大宋一家獨大,連公認最強大的遼國也……靠!這小子連遼國都算計在內了!

  范宇的這些話,使得官家趙禎牙疼不已。本以為這家伙心思陰沉工于心計,誰知道是個口出大話的妄人。

  但是趙禎一轉念,卻又有些遲疑了。說范宇是妄人,但是他所做的事情,卻是樁樁件件都是實在的。斧槍、龍鱗鎧這就不用說了,組建新軍擊敗西夏的大軍,卻是不爭的事實。

  出使遼國,揭穿西夏稱帝之事,挑動遼國與西夏連場大戰,這都相當于是安樂侯在中間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你如何知道西夏會稱帝的。”趙禎卻是有些疑惑的問道。

  范宇笑道:“這個倒也不難,臣知道那元昊對我大宋使節并不尊重,且其在西夏境內剃發易服,不聽命者則斬。又命人創制西夏文字,以為黨項之學。這等行徑,與之秦皇車同軌書同文,并無二致,其稱帝之意已經然召顯無疑。”

  趙禎恍然,這么說來,元昊稱帝倒是非常容易便看得明白,可惜朝中這許多大臣,竟沒人看出來。

  “安樂侯,你何敢口出大言,可使我大宋萬世昌隆。”趙禎終于還是問了出來,這是他目前最大的疑惑之處。

  “啟稟官家,臣雖出身于民間,亦非儒家弟子。但是諸子百家,自漢武獨尊儒術之后已有式微,卻只是儒家獨大,而百家未絕。”范宇此時要推出自己的身份解釋,便先做個鋪墊,“臣家學亦非淺,上承戰國之雜家,兼儒墨,合名法,于百家之道無不貫通。只不過臣并沒學到幾分,雖未能盡通百家,但使我大宋國富兵強,亦非難事。”

  趙禎聽的眼都直了,這算是撿到寶了,還是挖到古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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