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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4章 早些應對

  在張唐卿的角度來看,這老者雖然說自己是大唐郭昕的后人。

  但是這位郭憶的面貌,卻是一個回紇人的樣子,若不是說得一口流利的漢話,張唐卿怕是根本無法相信對方。

  不過對方既然說了是大唐安西軍的后裔,必然會有能證明的身份的辦法。

  只見這位郭憶,從懷里取出一只木盒,打開之后里面是一方斑駁鎦金古印。

  “張知府請過目,這是先祖郭昕的安西大都護印,不知這是否可證我大唐后裔之身份。”老者郭憶捧著印盒道。

  這等傳家之寶老者向來不輕易離身,此時張唐卿問起,便直接取了出來。

  張唐卿從木盒中取出這方印,不過是兩寸見方大小。印上方鑄有猛虎食人像,看那人的樣貌是個胡人,只是鎦金斑駁顯得古舊了。

  將印章翻過來,便可看到印章所刻的篆字‘安西大都護郭昕印’

  手中捧著此印,張唐卿對著老者郭憶拱了拱手,將印章放回。

  “老人家,此事我答應了。”張唐卿對其鄭重道。

  其實一枚印章并不代表對方就是大唐后裔,不過張唐卿卻并不擔心什么。

  如今的回紇其實并不強大,已經分裂為西州回紇和黃頭回紇。而黃頭回紇如今又被大宋所降服,只有個西州回紇還要防備著西方的黑汗國。

  西州回紇絕不會自找麻煩,處心積慮來招惹大宋新軍,平白樹立一個敵人。

  而且他們也沒必要對瓜沙二州用計,在正常的印象里只要派過來數萬人馬,便可使得瓜沙二州屈服。

  考慮這些原因,張唐卿選擇了相信對方。

  只要過上一陣子,這些大唐后裔的子弟們到了,便與其他的回紇人混編在一起就是。

  老者郭憶聽到張唐卿答應,不由得十分激動,“張知府,我們這些大唐后裔,雖說乃是唐軍的后代,但是我們這些人祖上世代與回紇結親,這兩百余年不復中原人的模樣,也將龜茲當成了自己的故鄉。若是有一天,我等的子弟能隨中原大軍重回龜茲鎮再現安西軍庇護家鄉,便是最好不過之事了!”

  好家伙!張唐卿都沒敢想過的事情,這位老人家郭昕卻是敢想。原來人家眼巴巴的過來露出送子弟投軍之意,也是有條件的。

  不過,這樣的條件張唐卿卻是無權答應。而且朝堂之上的決策,也不是他一個孤懸于外的知府能決定的。

  “這個……老人家,朝廷能不能重建安西軍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相信,將來便是使你全族回歸中原,也不是問題。”張唐卿當即保證道。

  他這么說可不是胡亂吹噓,如果郭憶他們這些安西軍后裔全族回歸,那可也算是大功一件。

  漢唐之時,往往有弱小的部族內附,得到漢唐的庇護。如今若是郭憶全族回歸,也是一樣的道理,是給大宋的臉上貼金。

  老都郭憶并沒有聽出來張唐卿話中的套路,不過這話聽著卻是也心中熨帖的很。

  “好好好,那老朽這便回去龜茲鎮,讓那些族中子弟們過來投軍。”郭憶嘆息道:“族中能投軍的子弟,不過千余人而已,還請張知府看在他們是安西軍后裔的份上,對他們照顧一二才是。如此,老朽便放心些。”

  “此事我會交待下去,老人家放心便是。”張唐卿點點頭接著道:“不過,既然從軍當兵,便有風險,此事我也要先與老人家說清才是。”

  老者郭憶擺手道:“我知道,只是代子弟們求個平安罷了。”

  親自將郭憶送出衙門,張唐卿才回轉到自己的書房。

  這老者郭憶乃是郭昕的后人啊,而后周的開國皇帝郭威,可是郭子儀的七世孫。只是郭威無子,便將皇位傳于義子柴榮,而柴榮之子又將皇位禪讓于本朝太祖。

  說起來,這郭憶若是立功回到大宋朝廷,怕是怎么也要封個國公。

  張唐卿身為大宋的狀元,卻是博覽群書所知甚廣,腦子里開始胡思亂想了。

  不到一個月,便有上千的西軍后裔風塵仆仆的趕到了瓜州,被編入新軍的新兵之中。

  其中一位叫郭沖的,便是老者郭憶的親孫子。

  除了這些安西軍的后裔,張唐卿還招募了一萬余人,總共湊了兩萬名新兵。

  這些新兵的來源很雜,大多數都是瓜沙二州治下之民,其中有黨項人也有回紇人、吐蕃人、漢人。

  不過,張唐卿也沒辦法,在這個地廣人稀之地,能招募到兩萬人便已經可以偷笑了,還挑什么。

  如今在瓜沙二州的兵力,包括新軍在內總共也不到四萬人。

  而鎮守后方的,不過有萬余人而已,新兵一送到肅州,肅州便有了近三萬軍隊。

  遠在汴梁的范宇,現在每日必做之事,便是在造作院中巡視一番,并計下造出了多少新式火器。

  如今遼國已經被震懾住,大宋的重心便轉向了對西夏的攻閥大略。

  這些時日,官家趙禎,也是屢次召樞密院的王德用與韓億入宮,商討如何對西夏用兵。

  五萬攜帶新式火器的天武軍,也被官家派往了環州,都指揮使名為李惟賢。

  這支天武軍所備的新式火器,與去了宋遼邊界神衛軍一樣,足可對付西夏大軍。

  而且造作院如今正源源不斷的造出更多的新式火器,并且送往曹琮所領的西軍各部。

  這一日范宇正在造作院中等著許當匯報火器數字,便有人通報說有河西信使求見。

  范宇讓人帶了過來,卻是一個年紀不大的青年。

  “見過安樂侯,小人乃是新軍兵士,受楊將軍之命,給侯爺送信。”這青年急忙躬身道。

  見了禮,便從背后取出一只皮袋,從中捧出一封信來。

  信的封口用火漆封著,顯然應該比較重要。

  范宇命人將信使帶去休息,自己則打開了信件看看楊文廣給自己寫了些什么。

  但范宇看著看著,臉上的神色就變的凝重起來。

  青塘為什么對大宋新軍表現出隱隱的敵意?甚至是硬占了新軍打破的宣華城。

  范宇想來想去,顯然唃斯羅對于大宋也有了戒心,并且打起了自己的如意算盤。

  青塘的唃斯羅如今已經成了威脅,卻是要想辦法早些應對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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