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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7章 終于點破

  娘兒三個將事情說開,在范宇的有心調和之下,氣氛終于輕松起來。

  楊太后命人出宮,去將還玉公主也叫了進宮,與范宇一起陪兩位太后用膳。

  而曹佾在這個時候,也去見了皇后娘娘曹氏。

  如今曹氏因為育有皇長子趙昉,并被官家立為太子。所以皇后曹氏在宮中的地位無可動搖,已有母儀天下之姿。

  曹佾進了進坤寧宮,便對皇后躬身道:“阿姐,我從海外回來了。”

  見到弟弟,皇后曹氏卻是分外激動,“你看看你,這一趟出海數月之久,人都黑了這許多。難道在海船之上,你便不是國舅了嗎?”

  “阿姐,在海上乘舟比不得在陸地。五千料的大船,便如一所巨大的宅子,可是與那無邊的波濤相比,可真是滄海一粟了。若是尋常的風浪,不過半丈而已,還不能如何。但是大一些的風浪,便有數丈之高。”曹佾笑道:“我這國舅在船上,也不可對船工呼來喝去,若不能與之同甘苦,如何能保得大伙一同平安。”

  曹氏知道海上行船危險,此時聽弟弟親口道來,卻也是后怕不已。

  “既然海上如此危險,那你便不要再出海了。姐姐如今貴為皇后,你外甥又被官家封為太子。即使弟弟你什么也不做,這一世也定然富貴。”曹氏開始心疼弟弟。

  “阿姐豈能說這樣的話。”曹佾卻是不答應,“小弟原本甚是紈绔,如今尚且在河西為將,將西夏人打的鬼哭狼嚎,也有了不小的威名,眼看著曹氏將門家風的擔子便要由他來繼承。我卻不經戰陣,自認也不是能為將之人,但也不可為我曹氏扯了后腿。終須做些事情,免得使人看不起才是。”

  “什么看得起看不起的,傅兒他在外領兵作戰,便已十分危險,你若再出海擊風搏浪,豈不都是拼命之事。”曹氏拿出長姐的架勢來,“總要有個看家的人,阿姐才放心。”

  曹佾苦笑,知道阿姐這想法,自己暫時無法扭轉,便撿些海外有趣的事情講給皇后聽。

  “這海外真的一年三熟?”皇后不由得吃了一驚。

  “我哪里會騙阿姐,那些土人奇懶無比,即便是這樣,只要肯往田地中撒些種子,種出來的稻米,便比我大宋百姓辛辛苦苦一年種出來的糧食還要多。”曹佾不由得惋惜道:“若是我曹家能在海外占一塊地,豈不是曹氏家族的根基?”

  曹氏皺眉道:“你們不是剛剛見過官家,提出所拓新地,皆為大宋之土,如何還想著自已占一塊。”

  “阿姐,我是國舅,官家賞賜我一塊封地,不為過吧?中原的良田我不要,海外那等蠻荒沃土,多給一些,我是不會推辭的。”曹佾哈哈笑道。

  聽到弟弟這些話,皇后曹氏卻是微微沉默了片刻。

  “阿弟,你這話卻也不錯。若是我曹氏在海外有一塊封地,也是相當不錯的。”曹氏點頭道。

  曹佾卻沒想到,自己原本這樣講,就是想讓阿姐放自己出海。可誰知道阿姐竟然真的很容易便贊同了。

  皇后曹氏看到曹佾有些詫異的樣子,不由笑道:“這是給曹氏留一條后路。如今族中琮叔乃是陜西經略使,親領數十萬大軍,正與西夏交戰。眼看著便要將之覆亡,創下滅國之功。而幼弟曹傅,如今也在河西領軍。你雖然常在京城并無多少功勞,但是如今去了海外,便要開拓新土。即使不做什么,這功勞也是要上身的。”

  “如我曹家這等世家,最是遭人所嫉。若是權勢再大,便是皇家也是要忌諱的。莫如討要海外封地,給家族弄些實惠。待琮叔建立不世之功,便讓他功成身退,去我曹氏的海外封地。如今以來,也可使官家安心。”皇后曹氏出身大家族,年紀又比兩個弟弟都長,眼光與想法都不簡單。

  曹佾能有什么不答應的,他自己這一次出海,便喜歡上了那等冒險的感覺。

  如今雖然已經回到了繁華的汴梁城,但是這兩天卻是感覺床榻不如船上那般搖晃,反而有些睡不好了。

  現在阿姐又有了家族目標,這便是答應了曹佾再次出海的要求。

  兩日之后,大寧官家趙禎明發圣旨,予永昌隆商號開拓海外之責,許其海外劃無主之地為大宋領土,許其開具移民海外之路引。并使伏波軍,為永昌隆之海外私軍,為其調用。

  這個消息一傳出來,朝野為之大嘩。

  原本大宋崇文抑武,可誰知道官家竟然給這永昌隆商號開了這么大的口子,難道就不怕這些人在海外造反嗎。

  許多官吏開始給鹿鳴報投書,斥責永昌隆竟有竊取權柄,于海外立國之意。

  更多的人,則斥責商號求利而無義,豈是官家能輕信的。

  還有人要求,似永昌隆這等無君無父的商號,便應立刻取締解散才是。

  然而很快,便有人在鹿鳴報上登文,指出永昌隆商號有官家七成的份子,說是皇家產業也不為過。

  于是對于永昌隆商號的指責,一夜之間便消失無蹤。

  也是在這個時候,范仲淹帶著潘金蓮母子三人,還有幾個長隨出京而去。

  這一次的結果,也在范仲淹的意料之中,他與呂夷簡本就不是一個等級的官員,這手腕掰輸了也沒什么。

  在碼頭登船之后,范仲淹看著想要安慰自己秦香蓮道:“秦小娘子,本官早知是這樣的下場,你大可不必安慰于我。唯一讓本官心中悲哀的,則是韓瀆一人而已。原本我將其視為好友,以為其有風骨。在其受到貶謫之時,還要寫詩相送。卻不想,數月之間對方便投靠了奸相呂夷簡,真是令人失望不已。”

  “范郎君說的這些朝堂之事,非是奴家這等婦人可以琢磨的。奴家只知道,若非范郎君收留,奴家母子三人便在上街乞討。若是遇到無憂洞、鬼攀樓那等無良之輩,怕是下場慘不可言。”秦香蓮甚為感激的道:“因此,奴家卻見不得范郎君受半分的委屈。哪怕范郎君被官家貶至天邊去,奴家也定會陪著范宇去看不周山。”

  范仲淹大為感動,在船頭默默的拉住了秦香蓮的手,兩人卻是紅著臉不發一言。

  兩人本已暗生情愫,今日終于點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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