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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七章

  在秦風和蘇糖的小愛巢里坐了個把小時,明顯喝高的王佳佳,身上的酒氣終于退得差不多。

  下午2點整,關彥平很準時地按響了秦風家的門鈴,讓人很懷疑這貨其實是一早就站在門口,一直看著表掐點。

  王佳佳和羅進從屋里出來,態度很客氣地對秦風的這位司機兼保鏢點了點頭。

  現在這兩位高材生越發有點搞不清楚秦風到底是什么背景,說有錢吧,他卻盡折騰一些雞毛蒜皮的小項目,說窮吧,可秦朝科技那邊的分量有多重,就算瞎子也能看明白。雖說這錢壓根兒也不是秦風的,可人家背后oss憑什么這么支持秦風,想來多多少少或許會有些親屬關系。而如果非要往八點檔的黃金狗血劇的方向去想象,私生子什么的有沒有可能?王佳佳和羅進私下里討論的時候,覺得這個可能性還是存在的。所以關彥平這種貼身保鏢一類的存在,應該就是秦風大老板手下的真正嫡系,絕對比他們兩個偽高管要重要得多,絕對值得小心對待。

  王佳佳和羅進靠著八點檔的邏輯,很詭異地推斷出了關彥平在侯聚義家里的嫡系身份。秦風卻是一直以來都先入為主,總當關彥平是南樂清扔給他的累贅,絲毫沒把關朝輝的紅二代身份,和關彥平年紀輕輕就能給軍分區司令官開車這件事聯系到一起,徹徹底底的燈下黑。

  從大學城到工業區的路上,關彥平已然沒了昨天剛下飛機時的疲憊,精神抖擻地不停嗶嗶前山村改造的事情,說自己好不容易找了個地方落腳,原本還準備一直住到秦風和蘇糖大學畢業,結果前腳剛特么把屋子的裝修訂金付了,人家房東后腳就急吼吼跑來說房子不租了,螺山鎮這一大片,過些天分分鐘就要全部推到,和鎮里的合同已經簽了,讓他抓緊搬家滾蛋。

  秦風聽關彥平抱怨得熱鬧,自己也覺得有點蛋疼。

  他比關彥平更倒霉,房租是一次性付的3年,天曉得以螺山鎮這些刁民的尿性,這筆錢還能拿回來多少,而且早在暑假的時候,他租來的房子就已經找施克朗裝修過了,當時為了能住得舒服,材料用的都是最好的,沒少花錢。結果現在才住了2個來月,陽臺上的那些花花草草都還沒長幾公分,屋子居然就沒法住了。也不知道這算不算自己挖坑自己埋。

  看樣子螺山鎮改造工程結束之前,自己是不得不長期在學校寢室安家了。

  以后想和媳婦兒親熱,也得像學校里的其他牲口一樣到外面去開房。

  還有就是……串串這貨到底該怎么處理?

  要不試試看能不能放生好了——反正這條狗的野外生存能力強大得很,而且最近這兩年吃得這么壯,尋常野狗肯定干不過它。不過怕就怕它會因為沒有小丁丁而遭到同類歧視,萬一自尊心受創誘發狂犬病什么的,那不就危害社會了?

  “唉……”秦風很惆悵地嘆了口氣。

  關彥平良心發現,懇切道:“老板,你不用覺得對不起我。”

  秦風扭頭看車外,目光深邃:“這聲嘆息,跟你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關彥平全程嘴巴不閑置地叨逼著,20來分鐘后,大奔終于開進了位于市區和螺山鎮之間的工業園區,在陸曉濤那家小作坊停下。

  四個人下了車,剛走到工廠門口,就見到了陸曉濤和他女朋友小雯。

  陸曉濤比去年這個時候,明顯胖了一圈,已經和秦風上輩子印象中的那個中年男人有九分相似。

  而小雯作為陸曉濤女友的這個身份,顯然也已經成了過去時。

  也不知道是什么緣故,秦風感覺這兩年來,自己身邊的一個個人,似乎都相當生理亢奮。

  先是王艷梅懷孕,現在連果兒都生出來了。然后是金明月,目前挺著7個月大的肚子,走路都得小心翼翼。再然后,就是眼前的小雯,看樣子過不了半年,陸曉濤就能升級當爹了。秦風之前幾次來的時候,她的肚子大得并不明顯,這回隔了將近一個半月再來,才總算看到陸曉濤努力耕耘的成果,不由有些驚訝道:“什么情況啊?”

  “就是你看到的情況嘛,這個壞人整天亂搞,終于給他搞大了。”小雯滿臉洋溢著幸福。

  陸曉濤呵呵笑了兩聲,對秦風道:“等孩子生下來,結婚酒和滿月酒一起擺,省錢省力省時間。”

  “嗯,這想法好,以后我和我家阿蜜也這么搞。”秦風隨口說著,又響起家里的老秦同志和丈母娘結婚時,連酒席都沒弄過,這回再加上果兒出生,看來今年過年,可以稍微搞得熱鬧點。

  閑篇兩句就扯完,陸曉濤知道秦風肯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放下手里的活,先把秦風幾個人接進了辦公室。

  這個小作坊比秦風上次來之前擁擠了很多。

  新增了好幾臺機器,工人里頭,也多了幾個生面孔。

  丁點大的辦公室坐不下幾個人,關彥平嘴上不靠譜,辦事卻很有眼力勁兒,一看屋里的情況,干脆就不進去,端了杯冰水,就在外面看工人們干活。

  小雯給秦風三個人泡了茶,也沒繼續留在辦公室里。

  關上門,屋里只剩下四個人。

  秦風先給陸曉濤介紹了一下羅進和王佳佳,接著便單刀直入,把“愛情公寓”這個項目的情況,大致跟陸曉濤說了一遍。陸曉濤聽完后很是迷惑,問道:“好端端的,干嘛找我入股?明擺著的政府項目,穩賺不賠的生意,你自己單干,不是賺得更多嗎?”

  “唉,你當我想找人合伙啊?實在是分身乏術,項目太多管不過來啊。”秦風感慨著解釋道,“我現在手里頭,需要自己親力親為的活,加上這個,一共有仨。另外給人打工出力的大項目——說起來雖然也不用我怎么使力氣吧,不過真要忙起來,也挺麻煩的,這樣的工作有兩件。我現在平時得上學,動不動又得往京城飛,等酒店弄好了,管理就是個大問題。我認識的人不多,有能力又靠譜的就更少,除了你,也就只有一個搞裝修公司的,還有一個徐國慶。”

  陸曉濤聽到徐國慶這三個字,一口水差點噴出來。

  “徐國慶還不夠啊?!”身為土生土長的東甌市土著,陸曉濤很受不了地大聲喊道。中心區那好幾家阿慶樓酒店,也算是屬于一代人的集體回憶了,用十年后的詞來形容,阿慶樓哪還是酒店,根本就是東甌市本土大ip好不好?

  秦風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徐老板也忙啊,京城哪邊搞it搞得熱火朝天,自己的酒店都盤給別人了,哪還有時間管我這種小打小鬧的項目?”

  “那你不是還有這兩位高材生忙幫啊?”陸曉濤指了指王佳佳和羅進。

  秦風道:“他們兩個人,接下來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忙。而且……羅進之前一直是搞技術的,接下來要做行政管理的話,還需要先適應一段時間,短時間內,還得讓佳佳先帶著他,至少再過上一年,我才敢放心把一整個完整的企業交給他。”

  王佳佳轉頭朝羅進揚了揚眉毛。

  羅進裝聾作啞還裝瞎,默然不語不搭理。

  陸曉濤看著這倆大齡青年搞小曖昧,笑了笑,對秦風道:“我這邊也忙不過來啊,你剛才難道沒看到,我和小雯都親自上陣了。再說了,酒店管理和我這邊搞印刷的,完全是兩碼事,你找我是不是找錯人了?”

  陸曉濤說得很誠懇,但秦風卻知道,陸曉濤的能力其實遠不止于此。

  上輩子秦風和陸曉濤相識,是在一次街道組織的新春茶話會上。

  陸曉濤這貨當時已經圓滑得像條泥鰍,原本那街道主任是想從商戶門手里多收點稅,結果兩個小時扯下來,別的商戶全都在打太極,唯有陸曉濤這廝,居然調轉槍頭和街道談成了一筆生意,反過來賺了街道財政一筆錢,還把人家街道主任哄得高高興興。

  當時秦風年紀還不大,總覺得可能是那位街道主任的智商不高,所以才被陸曉濤當眾碾壓。后來經歷得多了,他才體味出陸曉濤應付政府官員的手腕。那完全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天賦,并且隨著經驗的積累,招式越發穩健精準。到秦風重生之前的那年,陸曉濤的文印廠,靠著四處包攬政府項目,幾乎已經壟斷了半個中心區的公家文印工作,僅只分店開了三家,看著毫不起眼,但在東甌市的經濟最寒冬的幾年里,卻活得比政府機關都滋潤。

  “有沒有錯我不知道,不過直覺上,我覺得你應該能行。”秦風說道,緊接著馬上就拋出了誘餌,“而且我覺得其實對你來說,這也是一次很好的投資機會。我這回弄來的這塊地皮,規劃面積600平方,層高限高8層,總建筑面積就是4800平方。現在螺山鎮的平均房價,是每平方2000元,我這是商業用地,正對螺山鎮大街的門面房,最少最少,跳樓自殺價,3000塊總賣得起。

  再等過個五六年,房價肯定還會再漲,那時候可能6000都不止了,不過咱們也不貪心,繼續跳樓自殺價,就算它5000塊一平方。你算算,5000塊一平方的話,4800平方出手轉賣掉,值多少錢?2400萬啊,濤哥!你今天只要入個10的干股,哪怕坐著不動,等過幾年賣了房子,都能凈賺200多萬,而且風險也不大。”

  秦風說著,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羅進和王佳佳互相看看,都覺得秦風這畫餅的手藝真高明。

  誰規定的房價必須要漲?萬一反而跌了呢?

  就螺山鎮那山腳旮旯的地理位置,這可能性不是不存在啊!

  而且退一步說,如果到時候生意好,那誰還賣房子?

  陸曉濤要是沖著投資房地產的收益跳進秦風的這個坑,到時候豈不就是被套牢了?

  各種要害關鍵,羅進和王佳佳隨便一想就清清楚楚。

  陸曉濤自己獨當一面多年,更不可能比他們兩個初出茅廬的菜鳥糊涂,思來想去,他還是覺得不穩,嘆了口氣,顯得很猶豫道:“你這事情,來得太突然,要不我再考慮幾天……”

  “也行。”秦風輕輕在自己腿上一拍,笑著站起來道,“那過幾天我再聯系你,以后要是能一起干,你有事情可以直接聯系佳佳或者羅進。”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陸曉濤口風很嚴地不作任何承諾,又笑著說道,“不過你這么有心,還特地大老遠地跑來帶我發財,這人情我得領了。過幾個月我家小孩滿月酒,你可得過來,帶你女朋友一起來!”

  “放心,就算人不到,紅包也一定到。”秦風笑著回答,忽地又想起來一件事,問陸曉濤道,“對了,濤哥,你平時上網嗎?”

  陸曉濤笑道:“哪還有那閑功夫?”

  “濤哥,生意人最不能落伍啊。”秦風道,“我給你介紹個網站,微博網,百度和谷歌上都能搜到,第一頁第一個。以后這東西用得好,生意的門路都能多幾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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