甌大新生杯落幕，秦風也算是了結了一樁心事。近來雜七雜八的工作那么多，要不是看在媳婦兒的份上，這種連臺面上都上不了的小活動，他當真是懶得出席。明年如果再弄的話，秦風就打算讓趙小洲或者其他部門經理這一級的人員出面了，畢竟甌大也不是什么名校，派個中層干部過去充充臉面，其實綽綽有余。也省得甌大再大張旗鼓，把校長處理派出來做接待。出了甌大的校門，秦風沒功夫耽擱，和蘇糖蜻蜓點水的一個吻別，便又踏上了去機場的路。
王慧和趙小洲果然還是沒辦法搞定項目，簽約的事情，最終還得秦風這個老總現場拍板。
晚上7點，秦風乘坐的班機在滬城虹橋機場降落。天曉得原來湘娛公司的總部不在湘南而在滬城，管辦分離得這么徹底，秦風也算是服了湘南臺那群在行政、事業和企業三大編制之間來回游離的國家娛樂事業官僚。
王慧和趙小洲也是下午差不多的時間，從湘南飛到滬城，一直在機場外等候。
湘娛公司也安排了一位工作人員，一起過來陪同接機。
兩個中年阿姨面色憔悴得很，眼里卻閃著光。
她們兩個今天下午去了一趟湘南電視臺的總部，跟一位高層節目總監會面后，對方給王慧和趙小洲畫了一個極大的大餅，信誓旦旦地保證，如果秦風這回如果真的愿意砸3000多萬做節目，到時候芒果臺愿意提供衛星信號，由芒果臺同步進行現場直播。
但條件是，這臺晚會湘娛公司的簽約藝人必須全部露面，而且不僅要安排他們拿獎，中間的表演環節，也得讓湘娛公司的藝人上臺。
王慧當時聽得都顫抖了。
這算哪門子的條件，這根本是倒貼好不好？原本就發愁明星不好找，宣傳渠道不好弄，現在芒果衛視卻連明星帶衛星全都送上門來，秦朝科技上上下下，簡直感動到要哭啊！
秦風和關彥平從人頭涌動的機場通道里出來，守在通道外的三個人發現兩人的身影，王慧興奮地揮了揮手，高喊道：“秦總！這里！這里！”
秦風抬頭看到王慧，快步走上前去。
湘娛公司派來的那個接機的員工，卻是用很稀罕的目光看著秦風，雖然早就知道秦風今年才上大一，可見到真人，還是覺得秦風年輕得不可思議。太嫩了，就算衣著打扮可以搞得很成熟，但光看臉的話，她還是不由覺得秦風只是一個半大孩子。
“秦總你好，我是湘娛公司派來接您的，我叫馬莎莎。”面對小孩，就算對方是老總，馬莎莎依然毫無心理壓力。
“你好，馬小姐。”秦風跟馬莎莎輕輕一握便馬上放開，旋即轉頭問王慧道，“法務部的合約修改好了嗎？”
“已經改出了第一稿，正在等湘娛公司那邊研究確認。”王慧道。
秦風馬上吩咐道：“走，先去湘娛公司總部看一下。”
“現在就去？”馬莎莎一怔，“秦總，你要不先去吃個晚飯？我們已經在酒店訂好包廂了。”
“你們公司的主要領導過去嗎？”秦風一邊往外走，風風火火地問道。
馬莎莎道：“公司的行政副總會過去。”
秦風笑了笑，說：“行政副總好像管不到業務的事情吧？”
馬莎莎有點尷尬了，笑道：“秦總，您不用這么著急的，明天也還來得及啊……”
三兩句話下來，秦風咄咄逼人的氣勢，立馬把馬莎莎弄得緊張起來，連稱呼都變成了敬語。
“小姑娘，時間就是金錢啊！”秦風大聲說道。
“小姑娘？”馬莎莎被這聲小姑娘喊得有點搞不清狀況——她想不明白，到底是現在的孩子太早熟，還是眼前的這位18歲老總太內心太強大。她好歹也是奔三的人了，卻被一個比自己小這么多的男孩子喊作小姑娘，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秦總，您真的要直接去公司？”馬莎莎喊了一次“您”，索性也不再改口了。
秦風點點頭，態度很明確道：“對。”
“您不餓嗎？”
“飛機上吃過了。”
馬莎莎沒辦法了，一邊往停車場走，一邊給公司里打電話，順便又通知了一下那位原本被安排去接待秦風的行政副總，還要跟酒店那邊聯系，取消掉已經訂好的包廂。一路嘴巴不停地說下來，到了停車場，關彥平又要搶著開車。
湘娛公司派了一輛7座的保姆車過來，5個人倒是能坐得很寬敞。
公司大樓離機場還比較遠，一路上秦風和馬莎莎坐在最后排，王慧和趙小洲坐在兩個人前面，秦風聽王慧和馬莎莎給他說了一下目前的雙方商議情況，聽到湘南臺愿意搞衛星直播，腦子都有點宕機。
“秦總，我們這邊對您的這個項目，還是很感興趣的，目前除了央視以外，國內還沒有哪個制作單位能主辦規模這么大的頒獎活動，所以您其實不用這么著急。現在時間還來得及，而且我們有資金、有技術、有經驗、有渠道，什么都不缺，好好策劃一下，盡可能把效果做到最佳，這樣才不枉費您和您的公司花這么大的代價。”馬莎莎還是想把秦風往酒店里帶，也不曉得安的哪門子心思。
秦風卻是很有原則地不答應。即使馬莎莎說的很有道理，但問題晚會品質并不是秦風現在所追求的，他現在唯一追求的，只有一個字：快！
9527的輿論攻勢一天不消停，就意味著百度現在還盯著微博這塊肥肉。眼下火燒屁股，不趕緊打開市場局面，秦朝公司分分鐘有可能關門倒閉，侯聚義到目前為止砸進去的8000萬，可就真的打了水漂。這樣的后果，秦風根本無力承受。
不動聲色地把情緒控制下來，秦風沉默了一會兒，反倒跟馬莎莎打起了太極，笑著說道：“我們公司最近幾天，剛剛收購了一家網站，原本還打算試試看能不能搞個網絡視頻直播，今天才剛剛聯系到國外的工程師。知道你們領導這么有心，我這邊就不費這個心了。”
馬莎莎一怔，看秦風的眼神中，又多了一絲防備。
秦風仿佛玩笑的一句話里，明顯蘊含著另一層意思——
待會兒談判桌上，哥們兒手里也不是沒有籌碼。傳播渠道我們這邊也有，而且還不差。
馬莎莎不知道秦風這話是真是假，可眼見著這么一個年輕的小孩，卻有著不輸三四十歲老男人的城府，還是不禁由衷地感到佩服。
這么年輕就能玩轉這么大的一家公司，當真不是那些靠爹靠媽混日子的紈绔可以比的。
這位小秦總，真是的有手腕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