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居穎曾經看過那些受害者的照片,無比的凄慘。許多人的身上都被刻滿了無以言喻的符號和圖案。
她一直相信,這些符號和圖案并不是無意義的。因為這些東西,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平衡和美感,似乎正在傳達什么東西……
后來,有人說。白居穎的那個師兄,被夢境之中帶回來的惡魔給占據了軀體……
居然被警察抓捕的時候,居然身中了幾十槍,依舊逃了出去。
當然,這種事情,怎么也不會這般解釋給公眾。人們聽到的只會是,這個年輕大有前途的人,發瘋了,精神分裂云云……
那個時候,白居穎在害怕和刺激之余。更是下定了決心,要好好的學習,加倍的努力,來破解精神意識的種種奧秘。
是不是有著游離在人體之外的各種意識,潛伏在夢境之中的又是什么。為什么有時候在催眠之中,會發生如此不可思議的事情。
這一切,都讓她感覺到神秘,不可捉摸。擁有挑戰性。也更讓她興奮!
但是,今夜。白居穎卻只感覺到了深入骨髓的寒冷。
從思緒之中拉回眼前,白居穎忽然發現情況不對。
眼前的屋子之中的一切,都是她親手布置,是如此的熟悉。然而,現在在眼前看起來卻是如此的陌生。
甚至可以說是,無比的怪異。彷佛整個房間,都在扭曲著。
“不對勁……”
白居穎按著劇烈起伏的胸口:“這是真實還是夢境……”
胸口劇烈的起伏,讓她感覺的清清楚楚。有著溫暖和心跳,這一切的觸感都是如此的真實。
然而白居穎卻知道,在夢境之中,一切都是可以演化出來的。甚至……包括了痛覺!
現在,連白居穎自己,也都已經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夢境,還是在現實之中。
周圍的一切,是如此的堅固和結實。宛如牢籠,把她困在其中,逃脫不出去。
門外傳來了十分古怪的聲音,嘰嘰喳喳。彷佛有著一群鴨子在叫一般。
在這無比安靜的地方,聽到這樣的聲音,更是讓人覺著毛骨悚然。
白居穎臉色蒼白的走到了窗前,她拉開了窗簾。想要看看這個世界的真假。
然而,卻什么都看不清楚。起霧了,霧氣濃重的貼在窗子上。
咬咬牙,白居穎再次打開了窗戶。雖然外面可能有著無比的危險,但是眼前這死寂一般的安靜,同樣讓人喘息不過來。
窗戶正要被打開,忽然一只手掌從背后按在了白居穎的肩膀上。
這一刻,白居穎眼前劇烈的搖晃發黑,差點就要暈倒過去。
“我要是你,就不要打開窗子!”一個溫暖的男聲說著。
白居穎迅速的轉過頭去,駭然問道:“你是誰?”
然而,她的瞳孔立刻就睜大了。
一種無比熟悉的感覺,就好像一直在尋找的那人。又好像分別了太久,念茲在茲,忽然之間一朝相聚的那種熟悉。
更讓其駭然的是,眼前這個人,身形有些朦朧。卻是身周帶著寸許長的微微光芒。彷佛歐洲古老宗教油畫之中的神靈。
“我要是你,就不會去打開那個窗戶。你應該知道,這房間窗戶,其實代表了你的精神防線。如果你打了開來,會發生什么事情,你自己知道……”
劉勝之笑著說道,退后了兩步,坐在了沙發上。
白居穎的眼睛一下子瞪圓了,這是她的臥房。里面根本沒有這個沙發……
“這還是夢境,而且這個人居然能夠操縱我的夢境……還是這個人,本就是我在夢境之中創造的……”
是了,這窗子和門都不能打開。是形象化之后的,她的精神防御。眼前這個人一定是她自己所創造的,否則根本沒有東西能夠進來……
似乎知道白居穎想些什么,劉勝之笑吟吟的說道:“心理防御體系,并不是萬能的。也不過保護你一時而已。這一段時間,似乎你的精神消耗的很厲害……你看看外面……”
白居穎依言望過去,見著那窗戶之外,顯現出了居多怪異的臉面來,巨大而又丑陋。就在窗戶之外,冷冰冰的盯著她,這種感覺,真讓人毛骨悚然。
“隨著你的精神消耗的越多,你的心理防御體系就會越弱。到時候,這些東西就會闖進來,而你的下場……”
劉勝之做了一個完蛋的手勢:“到時候,就會有報道,留洋回來的年輕有為的美女博士白居穎,精神失常發瘋。犯下一系列滔天大罪,最后不是被逮捕,關到精神病院一輩子,就是被直接當場擊斃……”
白居穎聽了,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她知道,劉勝之所說的一切,并不是危言聳聽。
但是她不明白:“這些東西為什么會找上我?”
劉勝之輕笑:“你自己找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們修行之人,每進一步,都要遇到一步魔劫。有心魔,有外魔。
你們這些人,雖然算不上修行中人。但是顯然也摸到了一些修行的門道,精神不斷強大。比普通人強大的多。
就好像黑暗之中的篝火一樣,最容易惹來撲火的飛蛾了……”
白居穎明白,外面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就是劉勝之口中所謂的飛蛾了。
“砰砰……”
撞擊窗戶的聲音不斷發生著,玻璃匡匡的震動,似乎那些怪物們再也不想忍受,想要強闖進來。
劉勝之也霍然站了起來,再不復那種悠然自得的模樣,變得凝重起來。
無數的模樣古怪,皮膚黝黑,長兩個翅膀,能在空中飛行,千變萬化,有時現紅色,有時現藍色,有時現黃色,不管是什么顏色,都有一種黑暗的光的怪物,就在玻璃碎裂的聲音之中沖了進來。
當先一個,正是身高三米開外的馬頭怪物,舉著那奇怪兵器,當頭向著白居穎斬來。
“不對勁,怎么會是這樣東西!”
劉勝之看也不看,一頭白虎就猛然撲了過去,隨意一扯,就把這看似不可一世的馬頭給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