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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奔馳

ps:今天第一章,下午還有一章  “不談這些憂心的事,轉眼要從山大畢業了,目前最遺憾的是在大學沒有談戀。籃。色。書。巴,說不定哪天想明白了在山大突擊談個戀,免得以后后悔,人這一輩子總得要為自己活一次。”呂一帆說完這句話,站起身來,拿著籃球,又開始一板一眼投了起來。

  認識呂一帆以來,她便表現得像一個沒心沒肺的女孩,誰知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外表快樂的女孩內有一肚子煩惱和無奈。

  王橋看著呂一帆在球場上瀟灑的身影,道:“你慢慢打,我去跑幾圈。”

  獨自打了一會兒籃球,呂一帆停下動作,自嘲道:“大三的女生當真心慌慌嗎,怎么和大一男生談起感情問題。”想起煩人的家事,她苦惱地想道:“如果接受那人條件,那意味著成為他的情人,為了家人我可以放棄青春和情,為了自己我一定要一回,王橋雖然是大一學生,作為男朋友還是很優秀的,我總得給自己留點念想。”

  父母多病,該報的醫療費好幾萬,為了治病整個家庭已是家徒四壁,再加上姐姐、姐夫同時下崗,呂一帆想起這些事情只覺得有一張黑黑大網壓下來,讓她難以逃避。

  王橋在操場跑了幾圈,黃小波拿著籃球找了過來。黃小波迷戀上籃球,整個假期都在四處找人打球,王橋返校后,他天天纏著師傅打球。

  王橋道:“體育系呂教練在球場,你找她單挑。”

  黃小波苦著小臉,道:“拜托蠻哥,那是女生啊。”

  “小小年紀,還是個封建腦袋瓜子。等會你和呂教練對打,我給你們當裁判。”

  黃小波產才興高采烈地跟著王橋來到球場,邊走邊說道:“我爸這學期不當輔導員了,陳剛叔叔要給你們當輔導員。”

  王橋道:“陳剛在學校嗎”

  黃小波道:“陳叔叔早來了。現在搬到了我們家對面的青教樓。”

  到了球場,黃小波纏著呂一帆對打。

  王橋站在場邊,望著球場,內心盤算道:“陳剛當95級輔導員應該定了下來。十數封誣告信讓吳湘留校泡湯。這封信肯定是利益相關人寫的,最可能者是陳剛。如果真是他寄的信,其人品太惡劣,我應該如何面對這位極有可能心術不正的新輔導員,是敬而遠之。還是裝作不知曉我只能裝作不知曉,而且還得主動結交,等開學首先請他到老味道去喝頓大酒。他媽的,這是什么事。我姐說得也有道理,從政之路煩心事多。”

  黃小波很快輸了一局,被呂一帆押著做起了俯臥撐,黃小波想耍賴,被呂一帆踢了屁股,這才老老實實做俯臥撐。

  看著兩人純真的笑臉,王橋暗道:“以前辦事簡單。憑拳頭和實力說話,痛快淋漓。讀大學一年,怎么開始變得算計,凡事考慮過來考慮過去,不耿直了。”又想道:“人總要適應社會,拳頭是解決問題的最初級方式,勞心者才能治人。不管以后是當從政還是搞實業,動腦筋都比動拳腳重要。”

  晨練結束以后,黃小波心滿意足地回家。呂一帆自帶老式黃色的軍用水壺,坐在籃球架下。大口地喝水。汗水打濕了運動衣,緊緊貼在了身上。

  王橋眼光向上抬,視點落在呂一帆頭發上,問道:“這兩天還沒有開課。你有什么安排”

  呂一帆蓋上水壺蓋子,瞄了王橋一眼,道:“我能有什么安排,是到老味道混飯吃。你有什么安排”

  王橋學著呂一帆的口氣道:“我能有什么安排,還不是守在老味道。”

  呂一帆低著頭想了一會,站了起來。道:“蠻哥,你教我騎摩托車。”

  “你想騎摩托車”

  “想,多一樣手藝多一條路。”

  “好吧,今天上午沒有時間,下午或者晚上。”

  離開籃球場,王橋回老味道稍稍休息,騎著摩托車直奔西城區太平農貿市場,拿到魚販老李特意留著的一條黑魚。回家后放在水缸里,還在缸里加了菜油。在水缸里加菜油是土辦法,可以清理黑魚腸胃,減少土腥味道。

  他準備把黑魚養到最佳狀態,然后請黃永貴和陳剛吃飯,解決與陳剛在學生時代產生的隔閡。

  吃晚飯時,老邢又提著一瓶酒,笑呵呵地道:“蠻哥,我們又來整一瓶。”

  王橋道:“今天不喝,等會有事。”

  老邢不依,拿過酒碗開始倒酒,道:“還沒有開學,能有什么事”

  王橋看了坐在角落吃飯的呂一帆,實話實說道:“我等會要教呂一帆騎摩托車。”

  頓時,所有人眼光都集中在呂一帆身上,而且,都面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呂一帆最初是若無其事,在眾人目光注視下,臉上慢慢飛起一朵霞光。她大嚼著白砍雞塊,道:“大家別光看我,吃雞,白砍雞好吃。”

  幾個與艾敏一起從廠里出來的女工都是很豪爽的中年人,一位姓李的大姐道:“小呂剛來的時候,我覺得她和蠻哥很配,兩人都是高高的個子,郎才女貌啊。”

  另一個大姐道:“小呂,干脆你大學畢業留在山南,山南還是不錯的。”

  大家都是開玩笑,倒是讓呂一帆有點心動。

  吃過晚飯后,王橋取了摩托和兩個頭盔,道:“我們到工業新區,那里道路寬,晚上鬼影子都沒有一個。”

呂一帆笑道:“你是學生會干部,若是被人瞧見與女生在一起,說  說不定會受批評。”

  王橋道:“所以我們走遠點。”

  呂一帆豎起大拇指,道:“你這人的優點是喜歡說實話,有時也討厭。”

  “說實話是我人生的重要經驗,說實話往往成本最低。”王橋一邊說話,一邊發動摩托車。

  呂一帆戴上稍新一些的頭盔,跨上了摩托車后座。隨著摩托車的轟鳴,她只覺疾風撲面,整個人快速地撕破黑夜。

  “你別開這么快。”

  摩托車進入工業新區以后,寬敞的公路空空的。基本上沒有車。王橋不由得加快了速度,惹得呂一帆一陣尖叫,雙手緊緊抓住王橋的衣服。

  風馳電掣地在工業新區轉了圈子,惹得行人吐槽:“年輕娃兒騎這么快。硬是不怕死。”

  呂一帆最初是嚇得尖叫,慢慢適應了摩托車的速度以后,只覺得整個人都放松了,積郁在胸口的郁氣也無影無蹤。她摘下頭盔,任頭發隨風飄揚。放開喉嚨唱道:

“嫂子,嫂子借你一雙小手捧一把黑土先把鬼子埋掉嫂子,嫂子借你一對大腳踩一溜山道再把我們送好  王橋終于停下了摩托,取下頭盔,道:“我這個暑假來了一次千里走單騎,技術沒有問題,你放心。”又道:“你也喜歡這首歌,很提氣啊。”

  呂一帆兩眼閃亮亮地看著王橋,道:“平時看你斯斯文文的,騎起摩托車來很有狂野啊。有一部電影叫做我心狂野。你叫做騎車狂野。”

  王橋道:“現在將摩托車交給你了,由你來掌控。你是學體育的,身體協調性、反應都好,絕對沒有問題。”

  一個小時以后,王橋坐在了摩托車的后座上,在工業園區寬闊的大道上慢慢溜達。為了方便說話,兩人都沒有戴頭盔。

  黑夜里騎著摩托車,載著王橋奔馳在大道上,是一件讓呂一帆感到十分愉悅的事情。她望著遠處廠房的燈火,又唱道:

“燈火輝煌的街頭突然襲來了一陣寒流遙遠的溫柔解不了近愁是否在隨波逐流一個人在夢游像奔跑的犀牛不到最后不罷休若需要廝守恨更需要自由與恨糾纏不休我拿什么拯救  等到呂一帆唱完。王橋贊道:“以前沒有聽過你唱歌,真好聽。”呂一帆道:“我是瞎唱,沒有學過。你喜歡聽嗎”王橋道:“喜歡。”

  回到學校以后,接近十一點。

  呂一帆站在老味道門口。望著路燈下英姿勃勃的王橋,涌起有一陣陣漣漪。

  “謝謝你。”

  “你客氣什么。”

  “這幾年來,今天是最高興的一天。再見。”

  呂一帆有很多話,突然無法表達出來,往日的潑辣大方不翼而飛,她走到校門口。又朝著老味道方向揮了揮手。

  兩三天后,到學校報到的學生更多。

  學生會主席雷成提前一天到校,正在收拾行李,王橋來到寢室請吃飯。雷成與女友韓萍有秘密約會,抱歉地道:“王橋,我與幾位老鄉約定要見面,不好意思,你和黃老師慢慢吃。”

  王橋笑道:“黑魚只有一條,今天吃掉,下回要看機遇了。”

  與女友親熱明顯比黑魚更有誘惑,雷成大度地道:“黑魚味道霸道,想起來流口水,下回弄到一定要叫我。”

  從男生二公寓出來以后,王橋朝教師公寓走去,他上午已經到黃家去過,黃永貴同意全家人到老味道吃酸菜魚,現在是去接一家人到老味道土菜館。他原本想請黃永貴和陳剛一起吃飯,后來決定單獨請吃飯,這樣更鄭重一些。

  剛走到教師公寓,見到從青教樓走出來的陳剛。王橋招呼道:“陳部長。”隨即又改口叫道:“陳老師。”

  陳剛接過王橋遞過來的香煙,用火機點燃,道:“你到哪里去”

  “我找黃老師。”王橋又明知故問道:“陳老師留校具體是做什么工作,輔導員還是任課”

  陳剛噴了口煙,道:“上課還沒有資格,估計是當輔導員。”

  王橋言不由衷地道:“你最好能來帶我們這一級。”

  “估計,也許,沒有定論之前,誰也說不清楚,是不是啊。”

  陳剛以前是學習部部長,與王橋同為學生會干部,彼此在一起談話聊天時不分葷素,沒有什么隔閡。此時陳剛變成了陳老師,他明顯想把架子端起來,說話間透著些矜持和故意弄出來的穩重。

第一百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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