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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陽壩一社與陽和垃圾場的糾紛不會在短時間內收場,王橋對這一點是有著相當清醒的認識。他直接給楊明福打了電話,由楊明福帶領導信訪辦的同志去縣政府做好安撫工作。
楊明福在電話里有些抱怨,道:“這事明明是城管委惹出來的禍,為什么每次都要讓我們城關鎮去擦屁股。”說完這句話,他突然意識到王橋曾經是城管委副主任,這才趕緊把抱怨收住。
王橋道:“按照屬地原則,我們必須要去接訪,既要配合城管委做好工作,又要注意保護村民的利益。”他對副鎮長楊明福的抱怨表示理解,做行政工作,無論做多做少都拿一樣的工資,甚至對于多數人來說做多做少都沒有升遷的希望,所以,很多人對于惹麻煩的人總是心存怨言。
副鎮長楊明福帶著信訪辦的同志走了,去面對“或真或假”有許多憤怒情緒的向陽壩村民。
王橋趁著短暫的空隙時間,又一次整理了自己思路。
當前重中之重就是鄧建國對青橋村六步議事規則的認可程度,如果得到了鄧建國的認可,等到三社公路修好,自己就可以向縣委作出正式匯報。然后,擇機而動。
想起了青橋村六點議事規則,他不由得想起這兩天遇到的向陽壩一社受污染事件。在這件事情上,一社多數社員的利益是連在一起的,人性在利益面前經不過考驗,社員的意愿肯定是政府補償越多越好,這將是他們的共識。
從這一點來看,六步議事規則在對待這種與外來利益有關的事情時,將沒有效果。也就是說,六步議事規則能夠規范的往往是村社內部之事。
在當前,內部之事好統一,有外部利益介入才是最難的。昌東工業園有一大部分位于城關鎮轄區,讓企業落地必須要土地,用土地則涉及征地折遷,這一塊也是非常棘手之事。近期縣里引進了一家大型企業落戶工業園,實際上大量征地拆遷工作就要落在城關鎮。
無農不穩,無工不富,這基本上成為各縣共識。昌東縣這種距離靜州比較近,交通方便、有一定工業基礎的縣,更是雄心勃勃提出“工業強縣”的口號。吉之州在大會小會上多次強調工業對一個地方的重要性,將工業提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而昌東工業隨著三線廠陸續遷走,隨著市場競爭加劇,已經凋零得不成樣子,要工業強縣就必須要引進外來企業。伴隨著工業強縣口號的就是“全民招商”的熱潮。每個單位甚至是檔案局、文聯這些單位都有招商考核任務,同時還按比例對招商成功的人員進行重獎。
王橋作為鎮長,一方面要站在全縣角度思考問題,盡量落實拆遷方面相關工作,作好社員工作,讓召來的工業企業落地;另一方面也要絞盡腦汁完成劃給城關鎮的招商任務;再一方面就是要做好穩定工作,將工業企業入駐引發的各種糾紛矛盾解決好。
這些事情累積起來,讓年輕的鎮長感到沉重壓力。
十點,鎮企業辦的幾位同志在王橋辦公室開了一個短會,討論了山南省政府下發的礦山企業關停并轉相關文件,分析了城關鎮當前面臨的問題。
企業辦的同志剛走,一個陌生電話打到了王橋手機上。
“你好,我是王橋,找誰?”
話筒里傳來趙波快樂的聲音:“我是用公用電話打的,如今,箭已經不在弦上,發出去了。”
王橋道:“是什么具體情況?”
趙波道:“正式走上法律途徑了,三火和我商量了,這事你不宜再管,讓我們法律界人士來處理最恰當。”
王橋差點笑了出來,道:“青皮口氣不小啊,都自稱法律界人士了。”
趙波道:“這是自然,我不僅是法律界人士,還是實力人士,今天我還跟電信集團和工商銀行分別做了一筆業務。”
王橋知道這個典故,道:“你談什么業務,恐怕就是打了一個電話,取了點錢吧。”
趙波一本正經地胡扯道:“今天我確實分別和電信集團和工商銀行做了業務,在銀行取錢,還打了電話,蚊子再小也是肉,業務再小也是業務。人總得有自信心,就算再處逆境,都得有與五百強做生意的心態。”他初到昌東時還頗為頹唐,只是咬著牙苦撐著想要通過司法考試。而今天狀態不錯,情緒極佳,多年前放蕩又風趣的“趙包”終于又回來了。
王橋當然知道其中原因,道:“那你就不住電力家屬院了。”
趙波道:“我還是回南州,那邊消息靈通一些。”
王橋嘲笑道:“估計是三火同志在南州的原因吧,那天你聽了墻角,昨夜我也起來方便了一下。”
趙波急道:“你聽到什么?”
王橋道:“沒有聽到什么,只聽到自己方便的噓噓聲。”
“你不能亂說啊,我和三火清白得很,就是拉了拉手。”趙波見瞞不住王橋,承認了,又道:“老趙的事你就不用管了,我會辦得皆大歡喜。”
剛與趙波結束通話,手機又響了起來,這次是邱洪的電話,“郭達把材料送來不久,鄧書記就回到辦公室。他看了相片和材料以后,覺得還不錯。目前材料的份量還不夠,要你們好好總結,拿出典型經驗出來。”
“正式報告會在三社公路完全結束后拿出來,肯定比現在的材料全面深刻得多。”
這是鄧建國對城關鎮在基層組織建設中的摸索所做出的肯定,王橋聽了自然十分高興。
與企業辦開了一次小會,接了幾個電話,轉眼間時間就到了十一點半鐘,上午時間不知不覺就要過去了。
王橋給楊明福打去電話,詢問向陽壩事情進展情況。
楊明福壓低聲音道:“還正在信訪辦座談。王鎮稍等,我出來了。”他站在門口,將會場情況大體上講了,一句話,這一次城管委遇到了大麻煩,陽和鎮以及向陽壩沿著山溝的幾十個養漁戶聯合在一起,以漁業協會牽頭,提出了巨額賠償。
王橋有心幫助老領導樂彬,只是事情鬧到這一步,鎮里只能盡量做思想工作。可是在利益面前,思想工作就顯得蒼白無力。這是大環境所至,并非一鎮一地干部所能改變。
王橋從大局出發,交待道:“楊鎮,此事主體肯定城管委,但是轄區負責穩定始終套在城關鎮頭上,盡量做好思想工作,多和陳民亮溝通,了解在會上沒有暴露出來的直實情況。”
楊明福道:“這事有點難度,村民們意見非常統一。”
“意見非常統一”正是問題的核心所在,王橋知道在電話上說不清楚此事,道:“那就回來再說,估計還得在班子會上專門研究此事。”
王橋打電話時,辦公室小林拿著一份文件站在門口,等到王橋打完電話,他才走進來,道:“剛才接到縣政府會議通知,要求立即上報參會名單,請王鎮審一審。”
會議是“山南省礦山企業技改及整治非法采礦工作現場會”,會議地點在成津縣(逐漸回歸到原本,成津和昌東都在一個省,見諒),時間是后天上午,明天下午報到。
王橋看到文件,略為思考,道:“我去參會。”
這一段時間,王橋高度關注大鵬鉛鋅的事情。沒有料到瞌睡遇到了枕頭,省里及時地召開了這樣一場具有實戰意義的現場會,將對以后工作有極好的推動作用。
目前為止,在山南全省進行的鉛鋅礦技改工作很有些難度,在整個嶺西省一共完成了七家,而成津縣就有五家,這種推進力度,確實讓初當城關鎮長的王橋感到由衷地佩服。
除了開會以外,王橋還準備與王衛東見一面,敘一敘族譜。
上一次與王衛東見面之后,兩人聊到了家族傳承,王衛東提起過家族是從靜州市昌東縣遷過來的,但是具體的事情就記不清楚了。雙方約定下一次見面之時,再來敘一敘家譜。
這一次到成津去,王橋就準備帶上王氏家譜。唯一擔心的是王衛東作為現場會的承辦方,要接待省市領導,不一定有時間與自己見面。
接近下班時間,宋鴻禮從縣委回到辦公室。
兩人碰面后,宋鴻禮開門見山地道:“市縣兩級班子都有正式說法了,鄧書記將代理市長,華書記將代理縣長,牛部長出任縣委副書記。”
王橋道:“果然是這樣,我以前聽到點風聲。”
宋鴻禮道:“聽說向陽壩村民又到縣里去了?”
聽罷事情經過,宋鴻禮道:“這次城管委幾爺子肯定要脫一層皮,才能將事情擱平。下午兩點,我們開專題會,提前商量應對之策。我在縣委開會的時候遇到華縣長,他特意打了招呼,要我們城關鎮做好群體性事件的處置工作。他不是讓我們配合,而是以轄區為主。當然,盡管華縣長是如此說,最終責任還是要由城管委來負責。但是,我們守土有責,也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宋鴻禮平時為人強硬,與城管委關系不佳,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還是很能把握得住。
聽到這番表態,王橋在心中對老書記豎起了大拇指。與宋鴻禮的態度相比,楊明福的境界明顯就要低一些。
王橋道:“明天我要到成津參加山南省礦山企業技改及整治非法采礦工作現場會,城關鎮礦山企業不少,到底怎么搞法,還真得學點經驗。”
宋鴻禮道:“上次成津王衛東來過一次,這位年輕的還真有點辦法,工作推動很有力。你明天先去探探路,改天我們一起到成津學習學習。抓大放小,這個‘小’如何放,還真是門學問。”
在忙忙碌碌中,時間過得很快,第二天下午三點,王橋便坐車前往成津縣參加全省的工作會。除了幾個礦山大鎮上的行政一把手外,代縣長華成耀也前往參會。
上一次王衛東率黨政代表團來過成津,達成了三項協議,其中一項協議就是擴修從成津到昌東的公路,如今擴修工程已經完工,從成津到昌東的公路十分順暢,車速相應就能快起來。
一個半小時,小車就來到了成津縣。
到達成津縣城時,王橋給王衛東發了一條短信。
過了幾分鐘,他收到王衛東回過來的短信,“晚上抽時間見面,但是時間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