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山。
群峰相抱,濃蔭履地。
山花交映之間,隱隱露出半截金黃宮殿,飛檐掛角,朱門玉戶,絲絲縷縷的祥瑞之氣垂下,化為金鐘漁鼓,玄音清越。
左傳明束發金冠,身披白蟒袍,眸子晶瑩,如同抹了一層光澤,站在宮殿門前,顧盼生姿。
不多時,就見殿門一開,香氣氤氳,仙音嘹亮,兩排金童玉女手持幢仗,玉如意,簇擁出一名少女。
她頭挽同心髻,身披如意仙衣,身材高挑,肌骨瑩潤,走動之間,環佩交鳴,冷森森的女兒幽香彌漫,沁人心腑 少女看到臺階下的左傳明,俏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笑容,用略帶沙啞但很是引人的聲音道,“吆,可是稀客呢。
左傳明沉著臉,冷哼一聲,“你傅家大小姐這么大的架子,我敢不來?”
說完,左傳明大袖一擺,徑直向大殿中走去。
“好了,你們在外面候著,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準進來。”
高挑少女板起俏臉,叮囑了幾句,然后也返回大殿,隨手掩上殿門。
抬起頭,就見左傳明大馬金刀般坐在正中央云榻上,劍眉皺起,目光凜然。
高挑少女嫣然一笑,腰肢扭動,款款來到左傳明身后,輕展玉臂,把他抱在懷中,柔聲道,“有什么事情慢慢解決,愁眉苦臉的于嘛呢,”
左傳明頭枕在柔軟的玉峰上,雙目微微瞇起,嘆口氣道,“軒轅徹手中的道器已經逐漸恢復威能,恐怕現在連金丹宗師都已經不是他的對手。”
傅心儀用春蔥般的玉手撫平左傳明皺起的眉頭,沉默不語,她可是知道,眼前的男子是何等的心高氣傲,端端接受不了自己比不上別人。
左傳明望著大殿上的盤龍雕鳳的橫梁,接著道,“景幼南前段時間在天一水閣得到兩尊書靈傳功,已經被寫入《天一水閣志》,現在又被命為正清院副掌院,也是個很厲害的對手啊。”
頓了頓,左傳明繼續道,“君無悔劍心圓潤無暇,在曜日洞天很受重視,你也知道宗內劍修們的性子,雖然依然沒有洞天真人坐鎮,但他們的勢力沒有任何人敢小覷。”
“這一屆真傳弟子,真的是藏龍臥虎,誰也不簡單呢。”
傅心儀踢掉鞋子,纖美玉潤的秀足完美無瑕,她抿嘴而笑,紅唇嬌艷欲滴,道,“你不是一直嫌太過無聊,沒有對手嘛,怎么,現在又怕了?”
“哼,我怎么會害怕,倒是你這個小妖精,幾天不教訓丨你,真是翻了天了。”
左傳明一伸手,把傅心儀拉到自己的身前,大手探進她的紗衣內,五指用力。
“啊,”
傅心儀嬌嗔一聲,腰身扭動,不多時紅暈上臉,媚眼如絲,用貝齒咬著紅唇,喘息道,“你這樣亂動,就不怕張蘅薇打翻醋壇子,找你麻煩?她現在可是宗內紅人。”
左傳明手上動作不停,用不在乎的語氣道,“蘅薇是個明白人,知道該怎么做,我選她作為正式道侶,她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傅心儀發髻散亂,羅裙半解,露出如羊脂美玉般細膩的肌膚,她用手軟弱無力地推了左傳明一把,用恨恨的聲音道,“你這個死沒良心的,還不是看上了人家的玲瓏妙體,你們男人啊,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你放心,總有一天,我會把你風風光地娶回家門。”
左傳明看著懷中的白玉美人,再也忍不住,三兩下撕開她的紗衣,狠狠地壓了上去。
不多時,云榻開始搖晃起來,吱吱呀呀的聲音響個不停。
直到大半個時辰后,大殿中讓人面紅耳赤的叫聲才漸漸低了下來,沒了動靜。
左傳明穿戴整齊后,回頭看了眼在云榻上嬌喘細細的美人兒,開口道,“你好好休息,我囑咐你的事情,也不要忘了。”
說完后,左傳明正了正衣冠,大步流星地出了大殿,幾個呼吸后就轉過花叢,消失不見。
大殿中,高腳銅爐中燒著上好的香料,煙氣裊裊,氤氳滿地。
傅心儀半側著身,受托香腮,美目轉動,殷紅如血的晚霞透過小窗,映在她渾似羊脂美玉般的上,紅白相間,有一種妖異的吸引力。
正在這個時候,大殿的角落中突兀地冒出一縷煙氣,飄渺不定,難以捉摸。
下一刻,煙氣向上一束,左右一旋,化為一名銀冠錦衣,面色陰霾青年。
他藏在角落的陰影中,一雙眼睛貪婪地盯著云榻上的妙體,呼吸都漸漸地粗重起來。
傅心儀仿佛沒有感受到角落里傳來的灼熱的目光,她自顧自坐起身來,紗衣滑落到盈盈一握的細腰間,白皙的脖頸上一個個深淺不一的牙痕清楚可見。
突然,傅心儀嬌呼一聲,細眉蹙起,玉足不小心碰到云榻沿兒上,有些疼。
她彎下腰,用手撫摸疼痛處,看上去楚楚可憐。
這一動作,腰臀之間的曲線毫不遮掩,美不勝收。
陰影中的男子眼睛刷的一下子紅了,他喉嚨中發出一聲低吼,如同一頭蠻牛般沖出來,一下子把傅心儀按倒在云榻上。
“你于什么?”
傅心儀吃了一驚,拼命掙扎,小手不停地捶打來人的后背。
可是沖上來的青年人完全不管不顧,紅著眼睛,手如同鉗子般有力。
很快,云榻再次搖動起來,比剛才的動作還要激烈,好像隨時要散架一樣。
不知過了多時,兩人才停下來。
傅心儀揚起玉顏,對著面色陰霾的青年人,幽幽地道,“左傳明知道后,不會放過你的。”
陰霾青年緊緊抱住懷里的佳人,道,“那個小畜生就會花言巧語,欺騙你,玩弄你,要不是你攔著我,我非得殺了他不可。”
傅心儀用手撫摸陰霾青年青筋鼓起的胳膊,嘆口氣道,“說起來,你還是他的堂叔,真出了事,別說宗門不放過你,左家也不會放過你的。”
“有你陪著,我不在乎。”
陰霾青年左倫真不愧是個癡情種子,這話說的斬釘截鐵,毫不猶豫。
“你不用這么傻,”傅心儀眸光轉動,道“左傳明受家族重視,是因為你們左家覺得他能在這一屆真傳弟子中脫穎而出,你不用直接下手,只需要不注意地拖拖他后腿就行。這一屆真傳弟子很受關注,要是左傳明真出了差錯,他會萬劫不復。”
“對,就這樣辦,讓他萬劫不復。”
左倫對自己這個侄子是恨到骨子里,他俯身親了傅心儀一口,然后化為一縷細不可見的煙氣騰空而起,只余下聲音道,“心儀,你等我好消息。”
“啪啪啪,”
一陣鼓掌聲突兀地從大殿后面響起,蕭景存大步走出,背后兩道光輪升起,一道清涼如水,一道金燦如霞,佛光和道氣形成一個巧妙的平衡。
他看向半裸身子的傅心儀,毫不掩飾眼中的激賞,道,“傅道友真是厲害,玩弄左家叔侄兩人于鼓掌之間啊,佩服,佩服。”
傅心儀對蕭景存的出現沒有絲毫的驚訝,她從從容容地撿起地上的紗衣,一件件穿戴好,然后把發髻盤起,重新恢復到雍容高貴的模樣。
做完這一切后,傅心儀伸出白嫩嫩的手掌,道,“你托付的事情辦好了,我要的東西帶來沒有?”
“當然,”
蕭景存微微一笑,從腰間取出一個金盤,遞了過去。
傅心儀接過來一看,金盤上是密密麻麻的梵文,微一晃動,上面的梵文字字大放光明,如同一尊尊古佛跌坐,開講佛經,妙不可言。
“果然是它。”
傅心儀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確認沒錯后,把金盤貼身藏好,俏臉上少見地露出興奮之色。
有這件寶貝在手,最大的難關就不存在了。
蕭景存看出傅心儀的喜意,心思一動,開口道,“傅道友,如果你再幫我個小忙,我有一件不遜色于大梵明王金盤的寶貝送個你。”
傅心儀在云榻上坐下,眉毛挑了挑,道,“蕭道友,你先說說你的條件吧。”
蕭景存在殿中來回踱著步子,琢磨了一會,道,“傅道友,景幼南幾日后就會到正清院報備,你是正清院的資深執事了,能不能想個辦法,讓景幼南栽個跟頭?不需要大張旗鼓,只要讓他吃個虧,顏面掃地就行。”
傅心儀大有深意道看了蕭景存一眼,道,“蕭道友真是好大的心思。”
敢同時對付左傳明,景幼南,或者還有君無悔,蕭景存不光是膽子大,心思真是深。
不過,這個與她無關。
傅心儀只是考慮,這個交易能不能做,至于蕭景存真正的打算,她才沒有興趣知道。
沉吟了片刻,傅心儀點頭答應,道,“沒有問題。”
反正她是正清院的老 資歷,想給一個初來乍到的家伙設個小絆子什么的,輕而易舉,不是難事。
蕭景存大喜,用手一彈,一個金燦燦的蓮花種子飛出,落到傅心儀身前,道,“這是一位證得羅漢果位的尊者留下的蓮種。”
“多謝蕭道友,”
傅心儀美眸泛光,羅漢尊者與玄門中的洞天真人是一個級別的存在,他們留下的東西,可是貨真價實的寶貝。
蕭景存云袖一揮,身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虛化,融入虛空中,只剩下清朗的聲音傳來,道,“傅道友,我們互惠互利,誰也不會吃虧。”
傅心儀端坐在云榻上,俏臉上神色變幻不定,好一會,重新變得堅毅起來,喃喃道,“永生大道,一切都是值得的。”
有了決斷,傅心儀容光煥發,精神抖擻,她纖纖玉指抖動,一條條消息發出,開始布置下面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