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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金丹直中取 豪氣戰群魔

  白月高懸,玉露暖空。

  城頭上升起金絲軟榻,角上的魚龍銅爐上燒著上好的香料,煙起三尺,凝而不散。

  風鈴叮當,簾櫳高挑,薄薄的紗衣下,柳菲菲并攏修長的玉腿,懶洋洋躺下,沒有半點的力氣。

  仔細看去,柳菲菲的面色略顯蒼白,原本勾人魂魄的美瞳也沒了以往的光澤,暗淡無神。

  不得不說,神光直接碰撞,實在是一件非常消耗元氣而又非常兇險的事情。

  即使以柳菲菲的深厚根基,這不到半柱香的碰撞,就讓她差點元氣大傷。

  “蕭至忠這個該死的混蛋。”

  柳菲菲銀牙咬得咯咯響,恨不得能把蕭至忠咬成百八十段,她真真沒有想到,這個可恨的家伙居然會跟她硬碰神光。

  這樣兩敗俱傷的打法,難道蕭至忠瘋了不成?

  看到柳菲菲咬牙切齒的樣子,其他人都知道她心情不好,躲得遠遠的,只有烏法則死皮賴臉地靠過來,端水送藥,很是殷勤。

  柳菲菲冷冷看了他一眼,道,“少在我們面前亂晃,有本事就下去贏一場給我看看”

  “好,菲菲,你等著。”

烏法戀戀不舍地把目光從柳菲菲起伏的峰巒和修長的玉腿上收回來,拍拍胸膛,道,“菲菲你等我,我去去就來  說完,他跟自己的大哥烏勒打了個招呼,卷起呼嘯的妖氣,投到場中。

  “這個家伙。”

  烏勒只是搖搖頭,也沒有多說。

  他知道,自己的這個二弟不愛動腦子,還沉溺女色,毛病一大堆,但是修煉天賦卻是一等一的強悍,就是自己都比不上。

  讓他下場,十拿九穩。

  高臺上,景幼南看向搖搖欲墜的蕭至忠,不解地問道,“蕭師兄,何必如此,真傷了根基,可是天大的事情。”

  蕭至忠吐出一口濁氣,緩緩開口道,“我凝結神光好幾年了,卻一直摸不到金丹的門檻,來小玄界之前,師尊曾經說過我沉穩有余,進取不足,要想短時間內結丹,恐怕不可能。”

  頓了頓,他繼續道,“不過剛才與柳菲菲交手,我突然有一種不顧其他,放手一搏的強烈感覺,我就終于大膽了一次,置死地而后生。”

  “蕭師兄可是找到結丹的法門?”

  景幼南驚喜交集,別看成靈三重和金丹只是相差一步,實際上天地之別,一旦真能在小玄界結成金丹,絕對是橫掃之勢。

  “金丹,把精氣神煉于一爐,是奠定無上大道的根基,哪里有這么簡單,”

  蕭至忠苦笑搖搖頭,道,“不過,也不是沒有任何收獲,我能感覺到,原本密不透風的隔膜松動了下,以后或許有收獲。”

  “蕭師兄積蓄已夠,只要有所感悟,結成金丹是水到渠成之事。”

  景幼南笑了笑,面上滿是真誠。

  “多謝吉言。”

  蕭至忠點點頭,回到云榻上,運轉玄功,恢復元氣。

  這個時候,景幼南看到了場中的青年人,特別是額頭上的尖角,特別醒目。

  “咦,還有妖族子弟來湊熱鬧,”

  景幼南念叨一聲,這可是他進入小玄界后,第一次見到屬于妖族三大勢力的子弟。

  更何況,這個妖族弟子自身的氣息非常強大,幾乎不遜色于剛剛的柳菲菲。

  “我去吧。”

  荊伊丹從云榻上起身,環佩叮當,香氣襲人。

  她也看出來對方不好對付,不過他們這一方的蕭至忠和姜師度兩人已經出過場,剩下的張嚴實力最弱,就得自己頂上去啊。

  “從哪里跑出來的丑陋妖怪,真是該死。”

  荊伊丹暗自嘀咕,他們真沒有想到,魔宗和妖族會勾結到一塊,真是狼狽為奸。

  就在這個時候,一只修長的大手伸出,輕輕地按在她的香肩上。

  “景師兄?”

  荊伊丹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只是不明白他為何這樣做。

  景幼南正了正頭上的道冠,大袖一甩,輕聲笑道,“荊師妹,就交給我吧。”

  說完這一句,景幼南也不看荊伊丹欲言又止,寬袖如云,大步走到場中。

  場中央。

  烏法斜著眼睛,居高臨下地看著景幼南,嘿嘿一笑,露出森然的利齒,道,“本少爺最煩的就是小白臉,遇到你烏法大少爺,算你倒霉。”

  景幼南穩穩當當地站定,看了看眼前五大三粗,長得像鐵塔般的妖族青年,不屑地笑了笑,道,“長得這么丑也敢出來見人,倒是好大的勇氣。”

  “你說什么?”

  烏法一蹦多高,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恨不得把景幼南一口咬死。

  他體內的妖族血脈特殊,導致相貌怪異,從小不知道被人多少次嘲笑,最恨別人揭傷疤。

  這幾年來,不知道有多少人就是因為或是有意或是無意碰到他的逆鱗,從而被他虐殺。

  “難道你沒聽清楚,讓我再說一遍?”

  景幼南語氣不快不慢,不疾不徐,好似對面前幾乎氣的冒火的烏法視而不見。

  “好,好,好。”

  烏法怒極而笑,聲音冷地像從冰窟窿中撈出來的一樣,一字一頓,道,“今天,我讓你不得好死。”

  景幼南啪的一聲一甩袖子,緩聲道,“憑你還不夠格。”

  說完這句話,他徑直看向城頭,運氣開聲,道,“你們幾人一起下來吧,我們一局定勝負,只要你們聯手能贏我,今天就算我們輸”

  “敢不敢下來?”

  “敢不敢下來?”

  “敢不敢下來?”

  如同一個個字砸在青石板上,擲地有聲,虛空自然生出回音,震動四周,遠近可聞。

  正在打坐的蕭至忠聽到這句話,差點一個趔趄栽倒在地,他用手指著場中,結結巴巴地道,“景,景,景師兄,這是要一挑四個?”

  就是向來沒有表情的姜師度也掩不住面上的驚訝,他皺著眉頭,想不通景幼南為何如此做。

  張嚴也是目瞪口呆,原本是準備好五局呢,怎么景師兄不按套路出牌,準備一勺燴了他們?

  只有荊伊丹緊緊攥住粉拳,美眸看向場中器宇軒昂的身影,喃喃道,“言師姐說的沒錯,他真的是與眾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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