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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景云燭日華 丹池聽浮夸

  大殿中。

  景云燭日,赤霞生光。

  裊裊煙氣升騰,化為龍鶴升天之相,仙音裊裊,不絕于耳。

  目送景幼南離開后,殿中的眾人又恢復了原本的喧鬧。

  一個看上去十七八歲的青年人用手抹了抹寬寬的額頭上的冷汗,用劫后余生的語氣道,“剛才嚇死我了。”

  “可不是,”

  他身邊的同伴附和道,“今天出門沒看黃歷啊,這位怎么來了?”

  另一個接口道,“你們誰比得上我?要知道,前幾天我剛從正清院出來,現在陡然間見到這冷硬的臉,嚇得我只哆嗦。”

  “晦氣,”

  “倒霉,”

  “頭疼,”

  三人湊到一塊,唉聲嘆氣,臉拉得很長,簡直成了苦瓜一樣。

  旁邊一位來自琳瑯仙府的女弟子很是不解,紅唇輕啟,細聲道,“三位師兄,不知道剛才來的是哪一位前輩,居然有如此威勢?”

她可是看得清楚,當對方入殿之后,在場的太一宗弟子,無論男女,不分老幼,都是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出  這樣的威勢,別說是金丹宗師,就是元嬰真人也少見。

  畢竟在座的大多都不是一般的門派弟子,他們來自于盤根錯節的世家大族,身后的勢力不可小覷。

  剛才他們如同老鼠見到貓一樣的驚懼,令她很好奇。

  “到現在,恐怕宗內的大多數弟子沒有不怕他的。”

  寬額青年人看了看左右,好似怕景幼南再出現,壓低聲音道,“這幾個月,被他親手逐出太一宗的恐怕已經有二三十個不止。”

  “逐出太一宗?”

  琳瑯仙府的女弟子美目瞪圓,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喃喃道,“真的假的?”

  作為玄門十宗的弟子,她可是明白被逐出山門的殘酷,等于從天上打落到凡間,基本上就是廢了。這樣的手段,委實太過冷酷。

  “還能騙你不成?”

  寬額青年人哼了聲,聲音依然不大,道,“我可告訴你,除去被逐出太一宗的,還有差不多將近一百多人被貶為外門弟子,四百多個弟子受到責斥,現在我一看他,都忍不住雙腿打顫。”

  頓了頓,寬額青年人指了指身邊的白衣少年,道,“黃升前幾天剛從正清院出來,你可以問問他。”

  看到佳人的目光移過來,黃升眼皮子跳了跳,一副不堪回事地樣子,咬牙道,“也不知道那個該死的家伙告我黑狀,非說我欺壓同門,結果硬生生被拎到正清院。要不是我見機快,態度好,還有霍執事關照,恐怕現在還得被關在天牢里受苦。”

  “要是有一天讓我找到告刁狀的小人,非得好好收拾他一頓不可”

  “太,太,太恐怖了。”

琳瑯仙府的女弟子俏臉上神色變幻,玄門中向來是一團和氣,這樣森嚴的規矩和嚴酷的刑罰可是很久沒有聽到了  過了好大一會,琳瑯仙府的女弟子才回過神來,輕聲道,“諸位師兄,不知道這位前輩怎么稱呼?”

  “景幼南。”

  三人對視一眼,緩緩吐出三個字,神色凝重,滿是畏懼之色。

  與此同時,在大殿中的其他地方,這三個字也不時出現,惹得在場眾人或是驚懼,或是激昂,或是若有所思。

  事實正是如此,景幼南通過強硬的手段,讓自己的聲名以一種霸道到極點的粗暴方式在宗內傳開,雖然沒有得到多少敬仰,但足夠令人畏懼。

  迎客執事離開后,景幼南往前走,只見巨殿層樓,回軒廣廈,松竹森疏,花木秀茂。

  時而有赤井丹泉,氤氳煙氣,裊裊升騰,宛若霞光。

  還有仙鶴靈鹿徘徊,玄獅玉象奔走,鶴唳猿啼,鳥語花香。

  大約走了半里地,前面豁然開朗,出現一碧波千頃的大湖,風煙迅疾,澄清如玉。

  湖面上升起一座座的蓮花寶座,垂光紫青,熠熠生輝。

  “咦,是件道器。”

  景幼南劍眉挑了挑,他六感敏銳,很快就察覺出眼前的景象是道器生成,好似他還在當初在天馬嶺參加果會的道器星辰碧海圖之上。

  “道器,”

  景幼南眼睛瞇起,這樣的道器或許比不上殺伐道器或者防御道器,但千變萬化,有很多妙用卻是人所不知。

  能夠拿出這樣一件道器,由此可見陳翩翩背后的大人物對她的看重,這是實力的彰顯。

  嘩啦,

  正在此時,眼前的祥光瑞氣如同卷軸般輕輕卷起,一個七寶蓮座自湖面浮出,層層疊疊的光華暈出,和景幼南手中的請柬呼應。

  “有趣。”

  景幼南笑了笑,大袖一展,從容坐上寶座。

  轟隆,

  下一刻,寶座以一種浮光掠影般的度移動,眼前無數的景象流轉,有天宮,有仙府,有仙禽,有靈獸,千奇百怪,光怪6離。

  這一剎那,景幼南好似置身于仙界當中,身上的毛孔自然張開,絲絲縷縷的靈機氤氳,洗滌肉身。

  “呼,”

  景幼南吐出一口濁氣,暗自點頭,這樣的精華靈機幾乎不遜色于靈丹妙藥,對進入空間的修士們大有裨益。

  咔嚓,咔嚓,咔嚓,

  接下來是如同齒輪般轉動的咬合聲音,寶座移到湖中央,和其他早已經在場的蓮座遙遙相對。

  “景幼南,”

  一道驚訝夾雜著冷漠的聲音傳來,景幼南抬頭一看,就見對面是一個金冠束的青年人,天庭飽滿,地閣方圓,身上的麒麟法衣赤焰升騰,日月交輝,璀璨光明。

  “哦,原來是王禎嗣。”

  景幼南不冷不熱地回了一句,對方是真傳弟子,同樣更是三仙島一方冉冉升起的新銳,兩者的關系可想而知。

  王禎嗣劍眉軒起,聲音冷的好像從牙縫中擠出來一樣,道,“憑欺凌同門上位,惹得門中怨聲載道,我王禎嗣只是恥于和你同桌。”

  “哈哈,”

  景幼南大笑一聲,用手指點著道,“王禎嗣,你還真是會顛倒是非。本來是你們門下弟子不成器,胡作非為,違背門規,我身為正清院副掌院依律治罪,有何不可?倒是你王禎嗣顛倒黑白,指鹿為馬,敢做不敢當,真是真傳弟子之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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