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闕山。
紫氣東來,赤霞千里。
仙鶴作對,彩鳳成雙,玉象奔走,靈鹿呦鳴。
金花玉萼中顯出十座高臺,瓊香繚繞,煙氣氤氳,裊裊仙音無風自鳴。
上官怡用手一指,收起寶車,轟然一聲落到第八座云臺上。
轟隆,
下一刻,千百道的金光貫空,在半空中碰撞之間,發出璀璨的光華,灼灼其光,映照周天。
玉子敬則是穩穩當當地坐到第六座云臺,默運玄功,頭頂上顯出畝許的云光,一點星火出現,須臾之后,一分二,二分四,四化八,成百上千的金燈升起,垂下瓔珞,丹云如蓋。
時候不大,兩人中間的第七座云臺上突然傳來一聲清亮的劍鳴,倏爾之后,森森然的劍氣勃發,如同劍陣一樣,縱橫交錯,銳氣逼人。
又過了不到半刻鐘,就聽若有若無的吟唱聲傳來,層層疊疊的神光交織如龍鱗,化為光輪懸在腦后,劉繇踏云而來,徑直入了第三座云臺。
接下來,第四座云臺上玄黃之氣如珠簾般蕩開,氣機縈繞之下,渾厚的土行元氣彌漫,隱隱有把握中央的架勢。
第八座云臺上,鶴嘴銅爐上吐出三尺煙氣,凝而不散。
上官怡見到一座座云臺上顯出異象,暗自點頭道,“這次姬師兄閉關,準備凝結元嬰法身,不會前來,看來只剩下崔師兄未到了。”
謝秀秀則在后面踮著腳張望,左顧右看,非常好奇。
門中的十大弟子啊,錯過了這次機會,以后恐怕都難以見到。
“好像只有師尊一個人是女兒身呢。”
謝秀秀大眼睛滴溜溜轉動,顯得非常靈動。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之間,天穹一暗,一顆顆的星辰冉冉升起,勾勒出一幅浩瀚的星圖,深邃,神秘,不可測丨度 嘩啦,
星圖一轉,走出一個相貌平平的青年人,頭戴星冠,身披法衣,面容堅毅。
看到來人,其余各云臺上到來的各大弟子齊齊起身,莊重行禮,道,“見過崔真人,”
“諸位同門,請入座。”
崔止行于巴巴地說了一句,徑直進入云臺,把手一招,罡云之上,顯出星辰巨像,璀璨的光華,映照出如琉璃般的玉色。
停了一會,崔止行又道,“今日姬師兄不在,暫由我主持門中比試第三關,諸位同門,開始吧。”
“崔師兄還是像以前那樣不愛說話啊,”
上官怡笑了笑,芊芊玉手伸出,水袖上卷,皓腕如玉,星星點點的光華自指尖冒出,交織在一起,化為丈許銅鏡,立在云臺上。
銅鏡的鏡面蕩起一層水紋漣漪,直接映照出第三關的景象。
只見山峰朵朵,爭雄競秀,層煙疊翠,彌漫成色。
細細的微光中,十幾個宗內弟子出現在平臺上,或是倨傲,或是沉思,或是銳利,或是深沉,各個氣勢沉凝,意志堅韌。
甚至有幾個人,都能夠對她有一種壓力。
上官怡嘆口氣,道,“這一次選出的弟子當真是優秀啊。”
“呀,”
謝秀秀美目轉動,突然看到銅鏡中一個熟悉的人影,訝然出聲。
“嗯?”
上官怡秀眉皺了皺,道,“秀秀,怎么了?”
其他弟子看到這一幕,真是心里哀嘆,自己的這個師父實在是太偏愛小師妹了,要是換成自己,恐怕就是一頓疾風暴雨的訓丨斥啊。
謝秀秀也知道自己失態,連忙道,“師尊,里面一個人和我認識的一個家伙很像啊,不過,應該不是一個人。”
“哪一個人?”
上官怡來了興趣,問道。
“這個,”
謝秀秀用手點了點,赫然是個俊美少年。
另一個弟子看了兩眼,道,“師尊,這是最近在宗內聲名大起的正清院副掌院景幼南,算一算時間,還真是和小師妹是同一屆弟子。”
“啊,真的是他啊。”
謝秀秀美目瞪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當初的那個家伙,現在都有資格競爭十大弟子了?
“原來是景幼南,”
上官怡沒有見過本人,但也聽過他的名字,笑了笑,道,“聽說還有一個軒轅徹也是和秀秀同一屆的,真是后浪推前浪啊。”
感嘆幾句,上官怡沉吟少許,道,“也好,結個善緣,以后或許對秀秀有幫助。”
場中。
景幼南頭戴法冠,身披萬雷仙衣,天門上雷云滾滾,托起一粒寶珠,璀璨生芒。
“第三關是禁制法陣,”
景幼南眸光轉動,若有所思。
十大弟子的上位,從來都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本身的實力天賦,身后勢力的支持,還有就是要有虛無縹緲的運 陳珂扶了扶頭上的發髻,玉顏清冷。
在剛才通過第二關的時候,她已經發現,比起其他的競爭者來,她本身的境界修為并不突出,要想上位十大弟子,難度不小。
鄧芝在抓緊時間恢復,他是憑借自身強橫的實力硬生生闖過第二關的,丹力消耗很大,要是沒法快速恢復,恐怕就得止步第三關。
軒轅徹則是神情輕松,不疾不徐的樣子。
嘩啦啦,
這個時候,就聽玄音響徹,細細密密的篆文從天而降,青風轉葉,落地生根,眨眼之間,化為郁郁森林,看不到盡頭。
崔止行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道,“第三關,走出大陣,就可以到峰頂之上,真正有資格競爭十大弟子。”
“咦,無法動用法寶。”
想到禁制法陣,景幼南就想拿出五岳真形圖來,可是現在才發現,所有的法寶全部被禁錮,無法使用。
景幼南吐出一口濁氣,喃喃道,“這是讓我們只用玄功啊,”
“不好,”
又有幾個弟子發現無法動用法寶,臉色很不好看。
倒是陳珂玉顏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如百花齊放,明艷動人,她對禁制法陣很有興趣,曾經下苦功研究過。
“走,”
陳珂玉足一點,嬌軀帶起一股香風,投入到郁郁森林中,不見了蹤影。
軒轅徹緊跟其后,在他眼里,無論是什么禁制法陣,總能找到出路。
這種自信,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