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孤帆吃了一驚,問道:“以后還會僵化?”
“會反彈的,從現在就已經開始了。”大雪山主人指著葉孤帆的金身,道:“你魂歸金身以后,七天之內,不要出來。無論怎么痛苦難受,都不要出來,用你最大的意志力,去抵抗。”
“那么七天之后呢?”葉孤帆問道。
“七天之后,你的魂魄和金身完全契合了,還要出來干什么?”老鬼搖搖頭,道:“但是那時候,也只是痛苦稍稍減退,完全恢復,變成正常人的模樣,不留下一點點僵化的痕跡,至少要四五個月。”
四五個月?葉孤帆算了一下,掌教真人說自己的機緣在半年以后,現在自己尋找金身用了一兩個月,再過四五個月,剛好半年。
半年之后,這個金身才算是真正屬于自己的身體。
“可是這獠牙怎么辦?”葉孤帆郁悶地問道。
“你附體以后,在掰掉,連根掰掉,否則沒有別的辦法。”老鬼說道。
“那以后不是少了兩顆牙齒?說話漏風,吃飯也不方便啊。”上官吃吃笑道。
葉孤帆瞪了上官一眼,道:“我不會去醫院補牙啊!”
說罷,葉孤帆不敢再耽誤,嗖地一下撲向金身,魂魄附體。
那金身原本是放在地上的,一動不動,死尸一般。葉孤帆進去以后,身體難免一動。
“哥哥,行嗎?可以開口說話嗎?可以坐起來嗎?”葉青青蹲在哥哥的身邊,問道。
葉孤帆張開嘴巴:“嗚嗚、啊嗚嗚……”
還是不行,身體和思維的配合,簡直一塌糊涂,葉孤帆拼命地努力,依舊說得含糊不清,讓別人一句聽不懂。
老鬼說道:“扶起來,讓他練習走路,讓他練習手腳的基本活動功能和說話功能,現在是最痛苦的時候,也是訓練最見效的時候。現在多下一點功夫,將來就會早一點恢復。現在不想吃苦,將來后患無窮,說不定五六年才能康復,說不定一輩子也不能完全恢復……”
葉孤帆說話不行,但是視力和聽力都在,當下吃了一驚,口中嗚嗚大叫,在沙猛子和李君的攙扶下坐了起來。
“快,你們攙扶著我哥哥,讓他鍛煉走路。”葉青青急忙指揮大家,又對葉孤帆說道:“哥哥你多說話,說的不清楚也沒事,你就亂叫好了,反正別閑著……”
沙猛子和李君笑噴,左右扶住葉孤帆,將他駕了起來,拖著前行。
上官也走到葉孤帆的面前,笑道:“葉孤帆,我陪你說話好不好?我幫你鍛煉說話的功能,不用謝啊。”
“嗚嗚啊咿咿啊……”葉孤帆張口亂叫,不知所云。
其實葉孤帆不喜歡上官,說的是“你給我滾遠點!”,但是口齒不清,說出來的話,自己聽著都完全不對。
上官笑的花枝亂顫,道:“好好,就這樣亂說,青青說得對,不管說什么,只要不閑著就行。”
“烏拉哇嗚嗚熬咦哇……”葉孤帆張口又是一陣大叫。
“對對對,就這樣。”上官捂著嘴巴,道:“現在我鍛煉你點頭搖頭的功能,我問你話,你點頭或者搖頭來回答,好吧?好,我們這就開始……葉孤帆,我這么漂亮,你一定很喜歡我,是吧?”
葉孤帆拼命地搖頭:“烏拉哇嗚嗚熬咦哇……”
“不是很喜歡我,是非常喜歡我?”上官又問。
“烏拉哇嗚嗚熬咦哇……”葉孤帆接著搖頭。
上官哈哈大笑,道:“我知道了,你只會搖頭不會點頭,所以沒法表示對我的喜歡,對吧?”
“烏拉哇嗚嗚熬咦哇……”葉孤帆這次完蛋了,不知道該搖頭還是該點頭。
葉青青在一邊看著,也覺得好玩,道:“對,婉兒姐姐就這樣,陪著我哥哥說話,感激不盡。”
“他是你的哥哥,也就是我的親人了。雖然他長著兩個大獠牙,但是我不嫌棄他,我依舊喜歡他。沒事的青青,不用謝我……”上官咯咯而笑,繼續做戲葉孤帆。
大雪山老鬼走了過來,道:“獠牙現在可以拔掉了,越往后,越痛。”
“好,你們哪一位下手狠一點的,過來幫忙,我是不忍心下手的。”葉青青環視四周,又對哥哥說道:“哥哥別動,我們來拔去你的牙齒。你可要忍著點痛啊,堅強點……”
葉孤帆果然站住,眼看前方,一臉的悲壯。再痛,也只有忍著了,總不能以后就這樣,頂著兩個獠牙出去,說自己是茅山法師吧?
而且自己這樣子,又不能去看醫生,采取麻醉拔牙手術,只能這么硬來。
黑無常左看右看,道:“我來吧。”
走上前,黑無常一手抓住一顆獠牙,道:“葉老弟,你忍著點痛啊。”
“嗯嗯……”葉孤帆這次說的話,居然有點清晰了。
“嗨!”黑無常大叫一聲,兩手同時用力,猛地向上一掰。
咔嗒……
“啊……!”葉孤帆痛的渾身劇烈顫抖,差點沒暈過去。
好在黑無常還算有點技術,居然把葉孤帆的牙齒連根拔了。要是從中間掰斷了,那葉孤帆以后,還要受二茬罪。
“哥哥,哥哥……”葉青青抬起衣袖,幫著哥哥擦拭著嘴邊的鮮血,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出來。
“烏拉哇嗚嗚熬咦哇……”葉孤帆想開口安慰一下妹妹,可是一張口,卻又是自己也聽不懂的鳥語。于是葉孤帆只好作罷,擠出了一個恐怖的微笑。
接下來的整整一天,葉孤帆兄妹和一干老鬼們,全部留在折多山。
經過一天的訓練,葉孤帆的基本功能,恢復了許多。說話很慢,口齒不清,但是基本上可以和別人交流了。動作也很慢,四肢不協調,但是撐著一根拐杖,也能慢慢走幾步了。
只是僵化的反彈,也已經開始。葉孤帆的皮膚,又開始變黑,變硬。
“大約七日之后,僵化會達到巔峰。從那時起,才會慢慢地減退。”大雪山老鬼看看四周,道:“這里尸氣很重,不適合你的恢復,要趕緊離開才可以。另外,這些天你只能吃素,不能吃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