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對楚墨來說,并沒有太大的感覺。這些年來,這樣的戰斗,他已經經歷的太多。但對幽冥古教的這名大乘修士來說,卻簡直是他人生中一個巨冇大的恥辱!
堂堂大乘期修士,暗中跟隨一個煉神期修士這么多天,做足了準備的工作。到最后,不但功虧一簣,還硬生生被人打到身負重傷。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
雖然沒有其他人看見這一幕,但在心里面,也有一種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的感覺。
很疼!
而且越想越是窩囊!
不過當他回到那處遺跡的入口處時,卻被另一件事給驚到了。
“第二個人從遺跡中出來了!先前那個家伙騙了我們,并不是所有人都死光了!”
“那個人頂著一尊丹爐,硬生生的扛著我們幾十個人的攻擊,從我們的眼皮子底下溜掉了!”
“那個丹爐肯定就是這遺跡中的寶物!連我們大乘期巔峰的修士都打不動……這是一件至寶!”
“一定要查出他的身冇份,敢貪墨我們幽冥古教的寶物,簡直就是活膩了!”
這名大乘期的修士聽著眾人的議論,半天才明白,原來就在他離開這里暗中追蹤楚墨的時候,從遺跡中又走出了一個人。
那個人頭頂著一個丹爐,幾乎是刀槍不入。就連大乘期巔峰的修士,都無法傷害到他。硬是在這群人的眼皮子底下,使用一張遁符逃之夭夭了。
這件事讓所有在場的人都大為光火,心中非常震怒。
發誓一定要找到那個人,讓他付出應有代價。
逃走的那個人,自然就是之前藏在丹爐中的王梁了。
當楚墨離開之后很久,王梁才敢從丹爐中鉆出來。發現大量死去的仙獸,他沒敢去碰這些生靈的尸體,而是頂著丹爐,直接從遺跡中沖了出來。
那些幽冥古教的修士果然沒有辦法破掉他丹爐的防御,王梁逃了之后,根本不敢回獨孤山那邊。因為以幽冥古教的實力,怕是早晚要查到他的真冇實身冇份。獨孤山這種小門派,根本就保不住他。
所以,他甚至沒有聯系獨孤山那邊,將傳音石直接扔掉,一個人帶著丹爐,藏進了深山老林。
但王梁永遠都忘不了,那遺跡里面的那場躁動。這世上恐怕也就只有他一個人最清楚,他并不是從那處遺跡中獲得最大好處的人。那個先他一步離開的年輕人,才是最大的獲益者!
不過王梁永遠都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
這就是修行界!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機緣,說起來,如果不是那個人不知用什么手段,斬殺了大量恐怖的遺跡生靈,他王梁也根本不可能活著出來。
楚墨此時已經遠離了這里,朝著佛門的方向不斷前進。
途徑一座城的時候,他有些意外的聽說了關于幽冥古教在那處遺跡的一些事情。
“幽冥古教這次的跟頭栽的不算小,冇他們自己人探索遺跡的時候,傷亡慘重,不得不召集一些散修,去探索那處遺跡。結果被一個獨孤山叫王梁的修士混了進去,成功的從里面找到了一個丹爐。那丹爐十分強大,用來護身,就連大乘期巔峰的修士都奈何不得。只能眼睜睜看他離去。幽冥古教這個虧可是吃大了。”
“既然知道那人是獨孤山的修士,以幽冥古教的脾性,能不找上門去?”
“找上門有什么用?換做你是那王梁,你會回到獨孤山去?”
“說的倒也是,換我的話,我也不回去,拿著這件寶物,藏進深山老林幾十年,走出來就是一個絕世強者!到那時,還怕誰呀?”
“不過我倒是聽說,在那王梁之前……還有一個人從那處遺跡中走出來。看上去似乎一無所獲,但事后經過很多人的分析,那個人……極有可能收獲比王梁更大!”
“還有這種事情?”
“嗯,據說那人非常淡定的將一枚儲物戒指丟給了想要敲詐勒索他的幽冥古教弟子,然后施施然離去。若是一個一無所獲的散修,應該沒有這么大氣才對。”
楚墨坐在一旁,聽著這些人的談論,心中也不免有些吃驚:這仙界的消息,傳遞的非常快;另外,這世上的聰明人多的很。
在這里稍作停留之后,楚墨繼續前行。
一連數月,楚墨都在這種趕路中度過。
趕路的過程中,他偶爾會上一次幻神界,或是看一看信板,掌握一下各種動態。
妙一娘她們一切都很好,靈界的飄渺宮,也已經差不多成為了整個靈界的最強門派。雖然底蘊還有些不足,但有楚墨的強力支撐,也沒人敢去招惹。
楚墨并沒有在幻神界中得到綦筱雨的消息,但他相信,綦筱雨一定在仙界的某個地方。她選擇了黑化,選擇了墮入無邊黑暗。就注定等于站在了其他修士的對立面上。
墮落的精靈,在那些人類修士眼中,跟魔族……也沒有多少不同之處。
降妖除魔,一直是很多修士最喜歡做的事情。
不但可以獲得好名聲,還能獲得大量的修煉資源,而且不用承擔任何的后果!
所以綦筱雨一定會將自己好好的藏起來。
“等我安置完了我的家人,我就去找你跟我師父!我在這仙界,沒有太多奢求,也唯有這幾件事而已。”楚墨的眸子里露出堅毅之色,向著佛門的方向,繼續前行。
這一天傍晚,楚墨走在一條古老的路上,看見前面出現了一間小廟。
小廟里面有影影綽綽的昏暗燈光散發出來。伴隨著的,還有一陣似有還無的低低誦經聲。
不知為何,那若有若無的誦經聲,聽起來幾乎聽不到,但每一個字,卻全都響在楚墨的精神識海中,如同一聲聲霹靂!
震得楚墨的精神識海都震蕩不已。
楚墨的臉上露出驚駭之色,他從來就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也不明白對方是有意沖著他來的,還是無意的。
若是無意的話,那就更恐怖了!
不是沖他來的,都能造成這種效果,要是沖著他來的……又將會如何?
同時,楚墨越是接近那座小廟,便越是有種巨冇大的壓力。
到最后,在距離那小廟還有十幾丈的時候,他竟然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這時候,那誦經的聲音,突然停下來,然后,一個清淡的聲音從那小廟中傳出:“施主殺戮太重,我誦的又是超度經文,只是小僧法力有限,很難超度掉施主身上那些殺孽。故而施主會感到難受。”
隨著那誦經停止,楚墨頓時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