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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八十一章 秀水山莊

  通道。

  秀水山莊。

  青山神秀,碧波蕩漾。

  一片古色古香的建筑,坐落在湖邊。

  湖邊有一個小碼頭,幾艘小船靠著碼頭停放著。

  一個道骨仙風的老者,正靜靜的坐在碼頭的盡頭處垂釣。

  天很晴,一絲風也沒有,所以水面很靜,如同鏡子一般。倒映著帶著斗笠遮陽的老者還有那根竹竿。

  老者的眼睛半睜半閉,看上去極為悠閑。

  這一幕無論出現在任何地方,都會被人當做是一個頤養天年的老人在休閑。唯獨在這里不會。

  因為這里是秀水山莊。

  整個通道,最神秘的地方之一。

  安靜的水面上,魚漂一上一下的在動。說明下面有魚在吃著魚餌。但老者卻無動于衷,絲毫沒有提竿的念頭。

  他輕聲道:“釣小魚叫休閑,釣大魚要靠運氣,那種不大不小的魚,最是討厭,食無味,棄可惜……哎,本來挺正常的一件事,為什么到了他那里,就變得不正常了呢?你們說,他憑什么轉世輪回了,還能那么先知先覺?憑什么在遠古戰場之上,能夠憑借本能斬落自己的神格?成神了不好么?這不是你們我們……所有生靈,最為渴望的事情么?就像釣魚,釣大魚真的需要運氣,因為魚太大,隨時會掙脫魚鉤逃掉。而釣魚的人,又不能用特殊的手段,比如把這水放干,比如用一張大網去撈……就算是撈,也有可能撈不到。弄干這水……人家說不定還能化龍飛天。麻煩呀,真是麻煩!我是擺宴的人,總不能來掀自己的桌子。你們說是吧?”

  “哼!”一聲冷哼,在老者身后不遠處響起。

  那里的椅子上面,坐著兩個芳華絕世的女子。一個女子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裙,雪白的肌膚,黛眉如畫,櫻唇瓊鼻,一頭秀發垂在肩上。美艷的無比驚艷。

  另一個女子,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裙,發髻高挽,粉頸修長,一雙極美的眼眸中,閃爍著清冷的光芒,冷哼一聲之后,不由冷笑道:“你那么厲害,干嘛不干脆抓了他,想殺就殺,想怎么就怎么,誰能阻止了你?”

  老者搖搖頭:“此言差矣,老夫是布局下棋的那個人,是設宴款待的那個人,也是坐在這里釣魚的那個人……怎么可以扶了自己的棋盤,掀了自己的桌子,壞了自己的規矩呢?”

  黑裙女子冷笑道:“說的好聽,也不過是因為棋沒走到你想要的那一步,你想款待的那人還沒來,你想釣的那條魚……還沒長大。”

  “哈哈哈,聰明,聰明啊!真的是太聰明了。”老者一臉開心的笑起來:“不愧是萬古無雙精靈體,天地唯一七竅心。真是優秀,老夫很喜歡你這種女孩兒。”

  “被你這種人喜歡,我會很惡心的。”黑衣女子,正是消失不見的綦筱雨,撇撇嘴,絲毫不怕這樣會激怒這個老人。

  靈通上人!

  那個能夠隨意出現在通道跟羅天大宇宙的無上強者!

  靈通上人笑笑,忽然說道:“你們兩個知道嗎?你們兩個本是一體,是一個人。怎么樣,是不是覺得這個消息很驚悚?甚至難以直接也沒辦法接受?”

  綦筱雨跟水依依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后齊齊翻了個白眼。

  靈通上人背對著她們,但卻像是很清楚兩女之間的小動作,笑道:“你們沒有任何心靈相通的感覺,那是因為你們當年分的很徹底!幾乎是徹底將一個人性格中的矛盾之處,完全分開。所以,你們兩個,一點都不一樣。但這個事實,你們是沒辦法否認的。這也是為什么楚墨身邊紅顏知己那么多。但他最終,卻只選擇了你們兩個的根本原因。哎,一晃……已經過去了無盡歲月了啊!輪回……”

  水依依和綦筱雨全都沉默著,她們已經被抓到這里很久了。從一開始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到后來知道之后沒人理會她們。再到靈通上人最近歸來。今天是跟她們兩個的第一次交流。

  兩女都是有大智慧的人,雖然身陷囹圄,失去了自由,但內心深處,卻全都非常鎮定。

  最嚴重的結果,無非一死。既然無力去改變什么,那么為什么還要做惶恐狀,讓人看不起呢?

  “你們兩個,也不用強裝鎮定。其實你們都理解不了我的心啊!”靈通上人嘆息著,身上竟然散發出一股蒼涼的氣息。

  綦筱雨跟水依依的境界沒有那么高深,瞬間被這股蒼涼的氣息所感染,心中雖然恨極了靈通上人,但這一刻,卻情不自禁的有種感覺:這老人……似乎很孤獨,很寂寞,也很可憐。

  但綦筱雨的反應要更快一些,她的那顆心,太厲害了!當真是萬法不侵。她聲音冰冷的道:“有意思嗎?境界高深到難以想象,卻用這種小手段來影響我們?”

  靈通上人身上那股蒼涼的氣息瞬間就被收回去,他有些歉意的笑了笑:“抱歉,不是故意想要用這種方式影響你們的。我說過,我不會傷害你們的。我的大志向,你們理解不了。你們家的那位夫君,同樣也理解不了。沒關系,不管在什么地方,不管在哪一個世界,有一些人,生來就是被人誤解的。”

  綦筱雨跟水依依全都冷笑不語。

  靈通上人也不見怪,他幽幽說道:“曾經,我一度認為,我應該是一個異數。是這浩瀚無窮宇宙中唯一的存在。因為我的修煉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快到在我之前,從來沒有誰能夠像我一樣,成長的那么快。”

  “直到后來,當我踏入大圣境的那天,我莫名的感應到,這世上……似乎還有另一個我的存在!我很惶恐,很不安,也很憤怒。我問天……為什么?為什么要出現這種情況?為什么這世上要有另一個我存在呢?但天不會給我答案。就像,修行者求道一樣。道需要孜孜不倦的求索,才能得到一點點。沒有誰會不計任何代價的給你好處。”

  “再后來,我踏入了祖境,我能感覺到,那個人,同樣也踏入了祖境。這簡直了……你們知道我的痛苦嗎?還有另一個我……也是有著一模一樣的痛苦和困惑的。這種強行將一個人分裂成兩個。跟你們這種心甘情愿的一分為二完全就是兩回事。我那時候就開始尋找關于這件事的答案。為此,我先一步,進入到了通道。沒想到,那該死的神格,竟然控制了我!”

  靈通上人坐在那里,幽幽講述著,語氣很淡,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

  但水依依和綦筱雨,卻是聽得很認真。因為靈通上人的話語中,包含著巨大的秘密!

  “這種事情,怎么能忍?于是,我想盡辦法,想要斬去這神格。但是很無奈的是,我發現整個通道,居然沒有人能夠解決這個問題!這簡直太令人感到震驚了!這里可是通道啊!是匯聚了各大宇宙最頂級精銳的一個世界。為什么沒人能解決這個問題?既然無人能夠解決,那么封神榜是怎么來的?誰把它制出來的?為什么幾大古族的手中,都有大量的封神榜?”

  兩女坐在那里,依然靜靜的聽著,沒有插話。但眼睛里的震撼之色,卻是越來越強。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在心中暗道:莫非他之前說的那番莫名其妙的話,都是真的?是在說夫君?什么轉世,什么斬神格……原來是跟這有關的?

  靈通上人嘆息一聲:“我默默的追查這件事情很多年,直到我的境界再上一個臺階……之前就說了,我是一個真正的修煉天才!我踏入了太上這個領域。這時候才聽說,楚氏王族中,有一個真正的絕頂天驕,他應該能夠解決我的問題。因為他正在專研如何斬去神格這方面。于是我就去找他了。結果,沒過多久,就正好趕上他被逼到山窮水盡的一幕……那個幕后的黑手,連太上見了都要戰栗。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通道中的水,深到了這種地步。于是,我建議他轉世輪回。并且為他指了一條明路。你們兩個小丫頭那時候還是一個人,直接選擇一分為二,跟他一起走了。他的刀,他還沒有徹底研制完全的那件神器……全都跟他一起走了!隨后,我找機會害死了那個持有封神令牌……能夠控制我的人,然后,將封神令牌得到。同時,我還不斷的用意念,跟另一個我溝通,我告知他真相。要他去死。因為他完全擁有可以踏入遠古戰場,并且成神的能力。一旦他這么做了。我們必然會見面,傳說中……這種見面,會雙雙湮滅。”

  “卑鄙。”水依依嘀咕了一句。

  “你懂什么?”靈通上人有些惱怒的道:“我跟他,全都是我!就像分身一樣!若是他站在我這個位置上,我同樣也會選擇自盡!因為成全的……是自己!他在死前,布下了一個天大的局,將那個羅天大宇宙的巨頭給坑了一個遍。你們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靈通上人冷冷說道:“因為被坑的那些,在另一個羅天大宇宙當中,都是我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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