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頓時一陣雞飛狗跳,傳來陣陣驚呼。
很多人好端端的走在大街上,沒想到從天而降五六個人,狠狠的摔在堅硬的青石地面上,當場就昏死過去三個。還有兩個渾身上下不知摔斷了多少根骨頭,躺在那里哀嚎。
楚墨幾步走到張青玉面前,拎著他的脖領,直接將他拎起來,走到窗邊,將他的身子完全懸在空中,冷冷問道:“張公子,你要殺我?”
饕餮樓的四樓雖然不算特別高,但也不矮,這高度,角度合適的話,足夠摔死人的。
一陣涼風吹過,張青玉的身子猛然間哆嗦起來,接著……屎尿齊出。竟被直接嚇得**了!
“楚公子……楚公子,我錯了,我沒想要殺你啊!嗚嗚……我就想教訓教訓你,給……給夏杰出口氣,真的沒想過要殺你啊……別殺我,別殺我,求你了,千萬別殺我!”張青玉的身子懸在外面,屎尿順著那身華麗的衣衫滴滴答答往下流,臭氣熏天。
下面的人轟的一下,遠遠散開,當真是丟人丟到了極致。
“你沒想殺我?你的這群手下,為什么要殺我?”楚墨冷冷看著張青玉那張嚇得沒了一絲血色的臉,一臉厭惡。
“他們……他們不是我的人……”張青玉哀嚎道:“他們是夏杰的手下……都是親王府的人啊!跟我沒關系啊!”
楚墨身后原本還有些擔心事情搞得有點大的妙一娘,聽了這話,徹底松了口氣,不屑的一笑,輕聲道:“真是個不長腦子的玩意兒啊。”
許浮浮也忍不住笑道:“是啊,就說自己手下擅自決定不就完了?真是個蠢貨!”
楚墨用還沒有完全恢復的右臂,抽了張青山一巴掌,試了試,覺得自己右臂還有點隱隱作痛。冷笑道:“你說我就信你?不錯,我是跟夏杰有恩怨,但你這明擺著是往他身上潑臟水。我楚墨恩怨分明,就算我跟夏杰有仇,但也見不得你這種無恥的行為!”
下面的圍觀眾人,忍不住轟然叫好。
“楚公子好樣的!不愧是將軍大老爺的孫子,恩怨分明!”
“楚公子是非分明,果然是將門之后!”
“替自己仇家分辨,這份心胸……令人佩服!”
“我靠……小黑哥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不要臉了?”許浮浮一臉震驚的看著站在窗邊的楚墨。
“是啊,原來他雖然有這份智商,但卻不會這樣當眾用出來,嘖嘖,我那個單純善良的少爺哪去了?”妙一娘一臉感慨。
張青玉說出這番話之后,心里也立即后悔了,不過此刻小命都攥在人家的手里,魂兒都快嚇飛了,哪敢說謊?更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當下哀嚎著叫道:“我沒騙人,我身上還有夏杰給我的書信,你一看便知!”
“媽蛋,還有證據?”許浮浮直接驚了。
“豬啊!”妙一娘則是直接無語了。
張青玉掙扎著,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封書信,哆哆嗦嗦的打開:“你看,你看,這里還有夏杰的印章,這筆跡……也是他的!”
楚墨瞇著眼,掃了一眼,冷冷一笑,剛要說什么。
就在這時,空氣中,忽然間傳來一道凄厲的破空聲。
一支羽箭,直接射向張青玉的后心!
不好!
對方要殺人滅口!
楚墨當即大怒,危急關頭,也顧不得那么多,直接將張青玉扔向樓下的一個水果攤。
那支箭狠狠的釘在饕餮樓的墻體之上,幾乎完全沒入,只留下一段嵌著羽毛的尾巴,兀自在墻上劇烈的顫抖著。
這一箭,就是要殺人來的!
那邊張青玉被扔在水果攤上,雖然不會被摔死,但這么高的距離,卻也讓他摔得哇哇大叫,身上不知產生了多少處骨折。
就在楚墨將張青玉扔下去的一瞬間,妙一娘的身子,已經化作一道影子,從四樓的窗戶直接飛了出去,沖向那支羽箭射來的方向。
許浮浮則面色冰冷的叫過幾個人,低聲吩咐了幾句什么,走到楚墨身邊,咬牙道:“夏杰……他找死!”
街上的人則四散逃開,剛剛這一幕,實在是太驚人了。熱鬧雖然好看,但也要有命才能看。
“去把那封信拿回來,順便,給人家水果攤十倍的賠償。”楚墨站在窗邊,臉色也不太好看。如果沒有這飛來的一箭,還可以說是張青玉腦子有病,想要討好主子,來找他麻煩。
但是這封書信,加上這一箭,卻是讓楚墨有種渾身冰冷的感覺,無比的震怒!
因為他被算計了!
張青玉今天一旦死在這里,那么,這件事跟楚墨必然脫不開關系。
到那時,別人可不會管那支箭是從哪飛出來的,一定會算在他楚墨頭上。
至于那封信?楚墨敢斷定……就算張青玉一口咬定那封信是夏杰寫的,也絕對不是真的!
州牧的公子,對楚墨來說,打就打了,只要不打死,都沒什么大問題。但若是死了,那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相信就連剛剛升任內閣首輔的許忠良,都會受到牽連!
因為他的小孫子許浮浮,也在這里。
包括饕餮樓,包括妙一娘,誰都脫不了干系!
“看來,之前一直還是有些小看他們了呢。”楚墨冷冷說道:“你跟饕餮樓的關系,估計也隱瞞不了多久了。”
許浮浮正派人下去收拾殘局,包括撿回那封信,聽了楚墨的話,無所謂的笑了笑:“隱瞞不了就不隱瞞了,這座酒樓,是我自己親手建立起來的,沒用家里一分錢!所有的一切資金來源,都清清楚楚!誰想要通過這個攻訐我許家,那真是打錯了算盤。”
“不過今天這件事,倒是真的有些出乎預料,看來,應該不僅僅是夏杰那個蠢貨策劃的,他老子夏京,恐怕也難逃其咎!媽蛋,這一手玩的真狠。表面上看,就是一群公子哥之間的沖突,實際上卻是劍指高層,一石數鳥,真的是好計謀。”
許浮浮也好,楚墨也好,全都是聰明絕頂的人,雖然年少,但對這些事情,完全不陌生。想要騙過他們,幾乎不可能。
這時候,有許浮浮的手下將那封信撿回來,交到許浮浮手中,看了幾眼之后,許浮浮便皺起眉頭。
楚墨淡淡說道:“假的吧?”
許浮浮點點頭:“夏杰就算那玩意兒沒了,腦子也不太可能跟著一起壞掉,他再白癡,也不至于留這種把柄在人家手上。”說著,許浮浮就要將這封信給撕了。
“別。”楚墨阻止。
“干嘛?假的難道還能拿來當證據不成?到時候,就算告到皇上那,到最后肯定也是不了了之,弄不好,咱哥兩兒還要背一個誣告的名頭。”許浮浮有些奇怪的看著楚墨:“你該不會真想用這封信告他們吧?小黑哥……我記得你沒那么傻呀?”
“告他們?我才沒那么傻。”楚墨冷冷一笑:“不過,這么好的一封信,就這么撕了多可惜?之前我對我喊打喊殺,令我狼狽的逃出炎黃城,孤身一人,走那片冰雪之原,幾乎是九死一生……今天我回來了,還沒找他們算賬,他們卻主動找到我頭上來,還以為我是半年前那個可以隨便欺負的人呢?”
許浮浮眼睛一瞇,看著楚墨:“你想要……”
“嘿,這邊后續的事情,就交給你了,記得把所有殘局給我收拾利索了!”楚墨拍了拍許浮浮的肩膀:“那幾個被我扔出去的人,肯定不是親王府的!不過沒死的話,就給我關起來,他們有用!還有,張青玉那個白癡,你記得派人保護著點他,別讓他死了,然后通知他父親,過來領人!這可是一個大人情!咱們救了他兒子!”
“我靠,小黑哥,你果然不是那個單純少年了,真夠狠的,也夠無恥啊!不過我喜歡!”許浮浮眉開眼笑,打了人家的兒子,給摔成重傷,到最后,還要讓人家感恩戴德。這種事,換做從前的楚墨,還真是做不出。最多也就在背后給許浮浮出這種主意罷了。
“嗯,這里交給你了。”楚墨撇撇嘴,心道:這算什么?讓你經歷一遍我經歷的事情,你只會比我更狠!
跟長生天七長老和皓月部族的皓月長老那些人比起來,我這算什么無恥?跟他們比起來,我依然單純得像是一朵小白花!
“你要做什么去?”許浮浮看著楚墨,又看看他手中那封信,失聲道:“你不會想去親王府找麻煩吧?”
楚墨一呲牙:“聽消息吧!”說著,楚墨身形一閃,直接從四樓的窗戶跳出去,在空中滑行出二十幾丈,然后落在對面一棟民宅上,接著,腳尖輕點,身形幾個縱躍,便消失在視線當中。
許浮浮站在四樓的窗邊干著急,他元力只有二層,讓他從這跳下去他敢,但想要像楚墨那樣,卻是根本不可能。
“不就是去親王府鬧事么?把兄弟撇下算怎么回事?”許浮浮罵罵咧咧的,去處理這邊事件的收尾去了。其實他的心里,是很感動的,因為他的身份,實在不適合出現在親王府那里。名不正言不順,會給他爺爺帶來很大的麻煩。
片刻之后,妙一娘也回來了,臉色有些難看。
許浮浮問道:“沒找到人?”
妙一娘搖搖頭:“死了!”
“死了?”許浮浮一愣。
“自殺了。”妙一娘咬牙道:“就差一步!”
許浮浮皺起眉頭,喃喃道:“看來……這下有些好玩了啊!”
“少爺呢?”妙一娘有些奇怪的問道。
“攻打親王府去了。”許浮浮笑得有些幸災樂禍,還有幾分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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