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親眼見到,恐怕沒有人會相信,竟然有人敢在皇宮里,如此威脅一國之君。
但出人意料的是,本應該怒不可遏的皇上,一張臉雖然漲得通紅,額頭上一道道青筋都跟著暴起。
但偏偏的,竟然沒有說一句話!
皇宮深處,突然間傳來一聲冷哼:“飛仙的掌門……就可以這樣橫行無忌嗎?老朽對‘孤城一劍,天外飛仙’仰慕已久,如今正好見到飛仙中人,有些技癢,不知可否切磋一番?”
清冷女子冷笑一聲:“切磋?你不配!本宮向來不會跟人切磋,只會殺人!”
“好狂妄!”皇宮深處,傳來一道憤怒的蒼老聲音。
接著,一陣風,突然間吹進房間,直接吹向了站在那里的女子。
風本無形,但這陣風,卻給人一種感覺——它仿佛是一把利劍!
散發著無比強烈的殺機!
冰冷,而又凌厲!
“就這點本事,也好意思拿出來顯?”女子冷冷說著,隨手一揮。
房間里,頓時微微一寒。仿佛有一股寒氣吹過,瞬間恢復正常。
但皇宮深處,卻突然間傳來一聲悶哼,雖然明顯的在壓抑那種痛苦的聲音,但依然傳了過來。
“給你點教訓,再敢強出頭,馬上就殺你!”女子的眸子里,閃爍著冰冷至極的光芒,冷冷說道。
說完,看了一眼面無人色的皇上,忍不住冷聲說道:“你最大的幸運,就是星雪的生父!不然,你這種敗類,早就殺了你!”
“小姨……”沈星雪有些不滿的走過來,拉著女子的手臂搖了搖。
“行了行了,一個人品低劣的敗類,護著做什么?”女子有些惱怒的瞪了一眼沈星雪,然后說道:“咱們走!”
說著,看了一眼皇上,淡淡說道:“記住,從今后,妙一娘就是我沈傲冰的弟子。你要是再敢對她動任何心思,我絕對會殺你!姓夏的,你應該明白,我想殺你,這世上沒人能救得了你!”
說完,不再看皇上一眼,拉著沈星雪,身形一閃,瞬間從這房間里消失。
接著,外面的天空中,突然傳來女子一聲冷哼:“你這種人渣,也配娶我徒弟?”
“小姨不要……”沈星雪驚慌的聲音,隨后傳來。
“這種人渣敗類,你還不知道嗎?半年前那件事,就是他在算計你!小姨的天心面前,他對你的惡意,如同暗夜燈火!這種豬狗不如,算計自己親妹的禽獸,你維護他作甚?”那道清冷的聲音,越來越遠,卻幾乎傳遍整個皇城。
震驚了無數人!
“啊!”
這個時候,一聲慘叫,才從外面,驟然響起。
皇上大驚失色,因為他聽出那聲慘叫竟然來自太子夏英。
皇上直接推開門沖出去。眼前的一幕,讓他目眥欲裂,忍不住仰天怒吼。
太子夏英,披頭散發,兩只眼睛,成了兩個血洞,鮮血順著那兩個血洞,汩汩流淌。
一道身影,瞬間出現在皇上身邊,是一名老太監。
此刻,這名老太監的眼中,露出強烈的震撼之色,已經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被他咽了回去。
他原本想說:皇宮中那位明心境的大能,受了重傷,至少要閉關三年。但此情此景,這話,他卻怎么都不敢說出口。因為他怕說出來,皇上會直接崩潰。
這時候,大量的宮中侍衛,朝著這邊涌來。
老太監見狀,怒喝一聲:“都退下!”
太子被人毀去雙目,這件事……決不能現在這時候傳出去!
夏英整個人已經疼得快要昏厥過去,不斷哀嚎。
皇上的身子晃了兩晃,幾乎也要跟著昏厥過去。整個人的臉色一片死灰。腦子里幾乎一片空白!
直到此時,他才真正意識到,最強的門派,對這世俗來說,意味著什么!
世俗中人無比敬畏的世俗皇權,在人家眼中,跟螻蟻完全沒有任何分別!
想滅你,一個念頭就夠了。
“朕……恨!”皇上咬著牙,說出兩個字來,然后,一口鮮血噴出。
堂堂大夏帝國的當朝太子,一雙眼睛被人生生毀去。
盡管在第一時間,皇家就進行了封鎖,但這世上,又哪有不透風的墻?
那突如其來的女子冰冷聲音、太子殿下那一嗓子、皇上陛下的仰天怒吼和皇上身邊老太監的那一聲‘退下’……這些事情綜合在一起,就算是猜,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更別說當時親眼看見太子殿下兩只眼睛成了兩個血洞的人,并不是一個兩個。
封口令隨即到來,但在此之前,有些消息,就已經傳出去了。
皇宮里面,終究是有別人的眼線的。
因此,這件事在炎黃城的少數人那里,迅速傳開。只是這少數人,都秉承著一個底限,那就是:不要讓這件事傳到民間去。
其實這個,也是皇上的底限!
太子在民間聲望極高,平民百姓哪里懂得上層的爭斗?所以,一旦太子重傷的消息傳出,不但對太子本人的名聲會產生致命的打擊。對皇家的名聲,同樣會造成無比沉重的打擊!
一國太子,在皇宮中,竟然被人毀去雙目,這還了得?
皇宮尚且如此,整個大夏……還有安全可言嗎?
雖然有資格知道這件事的人并不多,而且身份地位,在整個大夏,都算是極高那種。但這些人,全都各懷心思。
一個瞎了的太子,就算在民間聲望再高,就算再怎么賢良能干,也絕不可能成為一國之君!
所以,太子……肯定是要換人了!
那么,換誰?
最近這幾天,無論是兵馬大元帥方明通的府上,還是當朝內閣首輔許忠良的府上,全都被神秘拜訪的人踏破了門檻。
一時間,炎黃城安靜太平的表象之下,暗流涌動。
許浮浮終究還是再次來到了楚墨的府上。
兄弟兩人,相顧無言。
良久,許浮浮才道:“那天……”
楚墨擺擺手:“你我多年兄弟,過去的事情就不說了。”
許浮浮說道:“錯就是錯,這是我爺爺教我的做人道理。那天跟你發火,的確是我不對。后來想想,主要原因還是在于我的抗壓能力……沒有你強。”
“事情已經過去了,一娘姐姐也已經安全了,這件事,就不用再提了。”楚墨笑著說道。
許浮浮看著楚墨,微微挑了挑眉梢:“這兩天你一直沒出門?”
楚墨點點頭。
許浮浮有些驚訝的道:“別告訴我,外面那個傳言,你一點都不知道!咱們的情報能力雖然還沒有那么強,但已經開始運行!”
“你說太子那件事?”楚墨笑了笑:“我比你知道的早。”